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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王伯当等人又着重修改了君臣之礼之后,程咬金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君玉知道他起了退位的念头,却也没有去劝。君玉在等,等他把李密带回来,然后在彻底打消他和王伯当的隔阂。
之前君玉从没有打算改变瓦岗的发展进程,毕竟李世民是天命帝王,其帝命不可改,而且他本人也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君玉本打算在李密与众将士离心后,直接带着大家投奔他,可是上次看到瓦岗像世外桃源般,“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场景,君玉才反应过来,决定除掉李密。瓦岗的百姓,一切都靠着他们,能护多久就是多久吧。
君玉看到瓦岗百姓幸福的样子曾深思过为什么,没有一个雄才伟略的皇帝,没有齐备的文武百官,百姓却很幸福。最后才发现,现在的瓦岗和后世的君主立宪制是很像的,程咬金万事不懂,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要减免赋税,底下的政策都由大家商议决定,就好像议会一样。而且这个“议会”的有来自贫民、有来自官宦的也有来自领导阶层的,大家知道不同的人需要些什么,程咬金也是个能采纳大家意见的皇帝,所以瓦岗不是以皇帝的意志为主,而是由全民治理的。但是李密这样的宦海浮沉之人继位后,可能短时间内会有很好的发展,但他终归将瓦岗视为他的个人之物,没有想过百姓的生活,这是也君玉不能容忍他的原因。
君玉修有情道,多年和瓦岗百姓生活在一起,并且参与治理,早已经对瓦岗有了深刻的感情。她不知道正史上李密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影视中的李密对瓦岗极不负责,君玉舍不得眼睁睁将瓦岗送入李密这样的小人手上,所以只能出手毁了李密了!
程咬金召集众人去议事厅,君玉也在召集之列,君玉完全旁观着一切,直到他将李密带回来,说是找回来做皇帝的。君玉才第一次开口道:“李大人官拜工部侍郎,还因为修龙舟和行宫得了隋炀帝的赏识,不知为何会突然锒铛入狱?”
李密很惊诧,问道:“这位夫人知道在下?”
罗成看君玉脸色不善,夫妻间的心有灵犀让他知道这个李密肯定有问题,不然冰冰不会如此,所以说道:“内子在各地都有产业,消息一向灵通,李大人还是解释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密道。
“唉唉唉,那个昏君总抓好人的嘛!有什么奇怪的!”程咬金在一旁道。
“皇上!”君玉带着怒气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当然的捡了这么个败类回来!还让他当皇帝,你到底有没有拿瓦岗当回事!”
“我,我……”程咬金被君玉的怒气吓到,不敢再开口。
李密也听到君玉说自己是败类,想到她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谁,说不定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吓得也不敢开口,在想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徐茂公问道:“罗夫人,不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说他是败类。”
“梅影,你去把东西拿来!”君玉对着门外的梅影吩咐道。然后看着众人道:“大家也知道我在各地开设了酒楼客栈,还有些镖局绣楼等等,所以消息比较灵通。但也很杂乱,所以就主要把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消息按人分了分,怕是有些他们自己都忘了的亏心事,我这儿都有记录。”
说到这儿君玉还轻蔑地扫了李密一眼,才接着说道:“这位李大人的档案是两年前才造的,但是菊影在他突然被隋炀帝重用后,又专门彻查了一下,查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梅影去拿了,等会儿大家尽可以一起欣赏下。”
李密想先辩解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我……”
罗成看自家夫人发怒,知道这个李密肯定做了不少触怒冰冰的事情,于是拦了李密的话头道:“李大人,不急,一会儿东西拿来了自有您说的,等会儿要是说的不好……”
徐茂公隐约觉得这肯定是什么大事了,否则当初罗夫人也不会当面给李密和皇上难看,再看看君玉的平静,李密眼神里的闪躲,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很感谢君玉,不然按照陛下的任性和李密的奸滑怕是瓦岗就要毁了。
君玉把从梅影手中拿过的证据递给王伯当,君玉想到自己让菊影查出来的东西就忍不住发怒,拿给王伯当也是给他提个醒,她可没忘了影视里他们君臣相合的样子。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变了,但是以防万一嘛!
王伯当看着手里的东西也是抑制不住怒气,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念道:“李密,大业初年袭父爵,为侍从官。大业二年,南方发洪水,利用职务之便,与江淮一众官员囤积米粮、哄抬物价,一次动荡,灾民遍野,另有部分账册为证 …… …… 月前于行宫中与萧妃共度良宵,后被隋炀帝察觉,责令处斩!”
单雄信强忍着怒气听完,立马走到李密跟前,一脚踹倒了他,说道:“你这种狗官,居然还敢迷惑皇上,觊觎我大魏!隋炀帝没能斩了你,我瓦岗不介意帮帮他!”
“好汉饶命啊!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李密没想到君玉拿到的证据那么齐全,饶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推诿。
君玉看单雄信就要上手,拉住了他道:“二哥,他既然已经被皇上救了回来,也不好太过张扬的杀了他,没得让人看了笑话。梅影,压他去乱葬岗,送他一根绳子,了结了吧。”
“是!”梅影应声带着李密离开。
殿内众人经过这件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都在沉默。
君玉看着自李密被带走后就蹲在地上的程咬金,上前拉起了他,盯着他说道:“为帝者,两肩,当力挑日月;双手,当紧握乾坤;背脊,当担负黎庶;双腿,当亲跨战马,守卫河山!王座荆棘,做皇帝难,做一个好皇帝更难,因为有无数人会因你的一念之差而身陷水火。”看着程咬金眼里的波澜,君玉知道他还是担心着天下百姓的,于是接着道:“现在瓦岗的庶务都由王丞相和李大人总理着,他们每天通宵达旦只为了想出更好的政策,治理好瓦岗。您却从没有正视过他们的艰辛,一点点约束都受不了,直接罢工。繁文缛节您不喜欢也就罢了,我们都理解。可是您在不和大家商量的情况下找来了个外人继承皇位,还是这么个败类,您将大家置于何地!”
“罗夫人!”“冰冰!”大家虽然觉得君玉说的是对的,但是她的话太重了些,怕皇上更不想做下去了。单道冲君玉道:“冰冰,怎么跟皇上说话的,道歉!”
“没事!”程咬金摆摆手说道,“这次是我不对,没有想过大家的感受。瓦岗是大家一起打下来的,就该大家一起治理。这次是我太冲动了,罗夫人说的对,我没有想过你们的难处,以后我会好好学着怎么当皇帝的。”
君玉也半跪着施了礼道:“我今天的话冲了些,请皇上恕罪!”
程咬金急忙扶君玉起来,说道:“明明是我不对嘛!你干嘛跟我道歉呢,以后我再做错什么事,是兄弟的都来骂我啊!不然瓦岗就毁了。”然后看着气氛还是很严肃,于是开玩笑道:“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做皇帝啊!罗夫人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君玉笑了,看了这样也不用担心以后大家不肯归唐而再起战火了,说道:“昔日三皇五帝时代都实行禅让制,择贤而立。您也可以有空的时候考察一下这天下有没有圣明之主,让他来治理瓦岗。但是一定要好好考察,至少也要有个几年的试用期,可不能再这么草草决定了!在圣主未出现的时候,就劳烦您再当几年皇帝吧!”
“有道理!”程咬金点头赞同,说道:“好!我决定了,以后罗夫人你记得把你那的各个有才之人的资料给我一份,我要让人念给我听,然后找个优秀的人才接掌瓦岗!”
众人看他得出这么个结论简直苦笑不得,不过不想着退位了就好,瓦岗刚建立三年多,并不适合有太大的变动,皇上肯继续做下去就好!
众人散去,君玉请了王伯当和李洪到府邸商谈事物,罗成则是有事情要做,就直接去了军营。
三人到罗府的书房中坐定,君玉开口道:“两位经过这次的事情可有什么想法?”
李洪年级虽小,却经历了很多事情,摇头开口说道:“是我们的错,把皇上逼的太紧了。”
“唉!”王伯当只是叹气。
君玉接着说:“内务一向由我们三人打理,我虽不上朝,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皇上出身民间,又有一片赤子之心,这是百姓之福。我知道你们担心若是不知礼会造成混乱,但是或许这正是我们瓦岗的可贵之处,不是吗?”
王伯当皱眉道:“我知道皇上人很好,可是礼仪是自古传下来的。自汉朝开始,国家以儒学为本,以礼仪规条立国,若是不识礼数那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大魏!”
君玉在心里叹气,一千多年的代沟啊,自己觉得挺好的事情,在这些文人眼中就是离经叛道了,于是也熄了劝说的心思,道:“我这里有一本前人些的书,里面对于治国有一些不同的见解,我觉得挺适合我大魏皇帝的性子的,你们也看看吧!”
两人接过一看,封皮上书《君主立宪制》。这是君玉花了半个月总结了二十一世纪各国的君主立宪制的法规,又将其与瓦岗的现状相结合,转化成古文一点点写出来的,又花了心思做旧,才看着像本古书的样子。君玉也不指望扭转两人的看法,只希望他们不要和皇上彼此离心就好。参考一下现代的制度,也可以缓解下双方的矛盾嘛!只要再撑几年自有李世民来接手,正统的儒家教育出来的皇上,又心怀天下,总能满足大家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