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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瞒着我!你觉得很骄傲吗?是不是很自豪,把家里人耍的团团转,可真是个大英雄。”
“不是!大哥我错了……”君玉心中有些慌乱,虽然知道大哥会生气,也想过他会收拾自己甚至打自己,但是面对这种情形君玉的心还是乱了,急忙开口道:“我只是看着国家危亡,家人也身陷危险,我不想只做一个旁观者,所以我答应了老师。啊!”
明楼又抽了他一下,沉声道:“为什么瞒着大家!”
“开始只是怕您和大姐不同意,所以不敢说。后来情势急转直下,我觉得在暗中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们。还有就是怕大哥和大姐担心,所以想一直瞒着,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难过了,也不会总是焦急,挂念我出任务时是否平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楼看着弟弟眼中的慌乱,还有衬衣上渗出的血痕终究心疼了,语调微微柔缓了些,“你当初为什么会进军统?还有死间计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明楼想到死间计划中出现的变数,就知道一定是明台做了些什么。
“郭骑云的女朋友是A组的人,她传来消息说王老师盯上了我,想要将我吸纳进军统。我向上级请示,老师让我答应下来,方便两党在上海的协同作战。后来我就申请了港大的研究生,将计就计进了军统训练班。至于死间计划,我在军校的时候去王老师办公室里探查过几次,无意间发现的。”好吧君玉又撒谎了,但是现在大哥也没法求证不是?
“你去探毒蜂的办公室?”明楼拔高了音调,然后甩手又抽了他两下,胆大包天!“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吗?让他发现,我连尸都不知道去哪给你收!”
君玉默默挨了,垂头,好吧这一点她确实没撒谎,毒蜂的办公室她确实去探过,收获不大就是了……
“死间计划执行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的消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明楼说起这个就生气,这些天一家人为了他暗地里流了多少泪!
君玉弱弱的开口,“我给大姐留消息了的……大姐没说吗?”
明楼和明诚互看了一眼,大姐知道?那这些天他们明面上挨骂暗地里担心到底是为什么啊!
即使是跪在毯子上,半个多小时也是不好受的。君玉看大哥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事情也都解释清楚了,忍不住试着求情,“大哥!我都老实交待了,您下手能轻点吗?我后天还有任务呢!”
“呵!我都忘了,现在论等级,你可是我上级了呢,快起来吧,上海最高负责人,猎豹先生!”
君玉一听,暗道不好,本想以出任务为由,让大哥饶了自己。没想到,竟是戳中了大哥心中的隐痛,直接点火烧了自己,急忙用内力逼出一丝薄汗,然后膝行两步拉着明楼的袖子,抬头道:“明台不敢,您到哪都是我大哥,是我的错,大哥怎么罚都应该!”
明楼看着他额头上一圈细密的汗,还有后背上的伤,拎着电线的手顿了顿。明诚心疼君玉,看明楼也已经松动,趁势将电线抢了过去。
明楼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明诚不敢与其对视,转身将电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乖乖低头站在一边。
“说说吧,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了,于曼丽和郭骑云都没事,当时只是假死,现在已经成我我党的成员。曼春姐现在和我待在一起,不过她马上要去香港了,你要不要跟她见一面?”
“这个等会再说!还有吗?毒蜂呢?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对不起我,这是怎么回事?”明楼想想就觉得不对劲,明台既然知道死间计划怎么可能会杀了疯子。
“呃,当时我看他心存死志,所以给他吃的假死药,有曼春姐配合,自然万无一失。因为怕他再自杀,我就跟他说那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他跟您说那些,应该是以为我死了吧!他醒了后知道我加入了共产党,就也跟海啸申请入了我党,不过海啸怕有什么问题,一直没告诉他我还活着。昨天他被派去了苏州主持工作。”
君玉实在跪的膝盖疼,撒娇道:“大哥,我都招了,你饶了我吧!”
“行,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饶了你!”明楼沉着脸看着他。
“大哥您说!有事弟弟服其劳,多少件事我都答应!”君玉保证道。
明楼严肃道:“好,我要你答应我,所有任务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大哥!”君玉抬头看着明楼,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很郑重地保证道:“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但您也要答应我,这个家,一个都不许少!”
“嗯。”明楼点头,把君玉拉起来,揽进怀里,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君玉这段时间真的累了,贪恋着家人温暖的怀抱。听到明楼的话后,抱着他的腰也不松手,软软道:“没事的,您对我一向下不了手!在76号有曼春姐看着呢,到后面都是打葡萄糖装的,伤也根本不重。”
明楼拍拍他的背,道:“起来,让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再说,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我怎么回去向大姐交代啊!”
“唔!”君玉应了一声,乖乖站好。
明楼看了君玉的伤,发现确实没什么大碍,疤痕都已经开始消退了。
明楼帮君玉给新打出来的伤上了药,然后问道:“说吧,这次约我见面有什么事!”
君玉眨眨眼道:“因为想你们了呀!”
“好好说话!有没有点上级的样子!”明楼斥了他一声。
“好嘛!”君玉道:“一来,是要跟您坦白身份。二来,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用明家小少爷的身份待在上海了,也要减少亲自出面的次数。所以先跟各组确定下以后的行动方向。”
“行了,说吧!这次计划做的不错,若是猎豹是其他的什么人,我一定会感激他的!可是,你却依旧把自己算计成了最危险的一环,这顿打你活该挨着!”明楼说到最后还是有些生气。
君玉不服气道:“您不是也设计了一套死间计划,拿你自己换所以人的命吗?所以大姐这几天收拾你,也是你活该!”
明楼伸手指着他,“你!”
阿诚在一边接道:“明台说的对!”
“你们这两个小混账!我真是该跟大姐一起,整肃家风了!”
“哼!”
后记:
1945年9月2日,日本代表在无条件投降书上签字,历时八年抗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明楼卸下了新政府高官的身份,明家全家产业都迁往香港。在两党对抗战作出贡献的战士的表彰名单上,曾担任汪伪政府和特务机关高官,被时人认为是汉奸走狗的明楼先生还有在世人眼中已死一些人都赫然在列。
明家全家真正活在了阳光下。
君玉不愿掺和内战,明楼也因为身份复杂而被调往香港,因此在明镜主持下,明家这一房的产业全部转移到港台地区。明家在香港做中转,为大部队提供医疗和战备物资。
1945年,新中国成立,明家在君玉的建议下依旧留在了香港,依托对外交流的便利,为国内提供资金和技术,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1997年,香港解放,明家再次踏上了上海的土地。明公馆之前在内战中被炸毁,君玉派人买下了原来的那片地,重新整修。
后来,80多岁的君玉带着自己的侄子、侄女们,站在明公馆的大厅里,看着面前的四个黑白照片,道:“大姐、大哥、曼春姐、阿诚哥,我们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