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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陈枫对于传说中的神佛还有些不信,现在虽然不确定神佛的存在,却能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类似神佛的大能之士。祖父母如今已经远去,陈枫心中暗暗祈求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快乐平安。
刚刚许愿完毕抬起头来,陈枫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在比较安静的大殿上显得十分刺耳。
陈枫扭头一看,眉头一皱,只见一个男子身穿着一套喜服,正急匆匆地朝大殿跑来,引来众多香客的注目礼。
陈枫看第一眼,就觉得这男子很熟悉,微微一辨认就发现,这个字瘦小的男子正是前几日在客栈里将许红、许青姐妹的小布袋丢在自己怀里的小偷,极有可能与阿二、阿三是一个帮会的。
陈枫那日事后曾经想过这人的目的,无非有两钟可能,一是被追得急了,随便找个人将赃物丢下;二是一开始便盯上了自己,将赃物丢在自己身上只是权且寄放,有来日再找回来的打算。如今看来,当初这人将布袋丢在自己这里乃是临时起意,不过后来阿二、阿三围堵自己才是刻意为之。
想到这层,陈枫不想被这人发现,就慢慢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观其变。学会了火弹术之后,陈枫对于这些市井之徒已经没有什么忌惮,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好,谁知道有没有别的秘者散在人群中。这种可能虽然小,但是这人那时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了一本秘者的书籍。毕竟,金蛇会虽然不是秘者的门派,但是能与多宝门扯上关系,也不是寻常的江湖势力。这些帮会能与秘界扯上关系,难保不会高价请一个秘者前来助拳。
果然,这人是有备而来,却没有发现很不起眼的陈枫。
片刻之后,这人由人群中挤到大雄宝殿里的一位小沙弥前面,显得怒气冲冲。
小沙弥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需要小僧效劳之处?”
“秃驴!昨晚你这寺庙的几个贼僧将我媳妇抬到哪里去了?快快交出人来!”此人话语一出,立即引来一片哗然。
不管在什么时候,人的好奇心总是很强。有人在寺院里大骂“秃驴”、“贼僧”本就稀奇,再听说庙里的和尚抢了别人的媳妇,所有的人都凑了过来,准备看个热闹。陈枫却断定,这人说的是假话。
小沙弥从出家至今,连女人都没碰过,怎么知道抢媳妇的事情,当下脸上泛红,在“新郎倌”的抢白之下,却又说不出什么,又劝解不了对方,只得一个劲地“阿弥陀佛”,没完没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都忘了四周还有金刚怒目的佛祖和罗汉。
在众人的笑声中,看到小沙弥的怂样,“新郎倌”眼珠一转,变得更加愤怒,却是要痛殴小沙弥的光头一番,却被众人劝住了。
“新郎倌”没有出手的机会,只得在大殿上谩骂。谩骂的话语全部与器官有关,十分难听,与大殿庄严的氛围格格不入。众人没想到这人骂人的功夫与相貌一样,都委实令人厌恶。可是,众香客的媳妇没被抢走,自然不能劝解别人别骂,看到“新郎倌”没有打人的冲动了,只得退到一边看热闹。
最终,这件事还是惊动了金光寺的管事。一个老僧双掌合十,不慌不忙地说道:“施主怎可无故冤枉好人?我金光寺自金叹和光虚两位祖师开始,无不是奉公守法,一心事佛,怎会做那等龌龊不堪之事?”老僧的中气十足,脸膛红润,一看也是一位武林高手。只是他坚称本寺自金叹和光虚开始便奉公守法,一心事佛,却意味着两位祖师之前的金光寺常为不法之事。众人之中,有几个思维敏锐的,听了老僧的话,却是微微皱眉,心想,金光寺怎么找出这样一个不擅言辞的人出来说话。
“还说没有。昨天我成亲的时候,刚进洞房,就有几个贼和尚闯进来,我一句话还未说,便被他们打到一边,抢走了我的媳妇及家中珍宝古玩无数。可怜我摸索了一夜,终于在今天循着脚印找到你这贼窝!”新郎倌声色俱厉地反驳。
脚印属于物证了,虽然能够作伪,且众人也多是不信金光寺的和尚会堕落至此。不过“新郎倌”言之凿凿,众人还是不能区分。
“最近几日没有雨雪,施主怎能看到寻常脚印?”
“我家里世代做捕快,自会寻找这些蛛丝马迹!”
“施主所说,实难相信。若说有人打你,你身上怎么没有伤痕?”
“我有祖传狗皮膏药,专制跌打损伤,难道还要向你们说不成?”
“就算是有脚印,这上山的香客很多,脚印纷杂。怎能因几个脚印就断定我金光寺做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老僧摇头,做出叹息人心不古的样子。
“你们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会冤枉你们吗?”
“阿弥陀佛!此事断断不可能是本寺中人所为。”
“就是你们干的,就是你们这些色心不死的老秃驴!”
“阿弥陀佛!施主怎可口出妄言!”
“老子的媳妇被你们抢走了,口出两句妄言怎么了?”
“阿弥陀佛!……”
“阿你个头啊!……”
…………
接着两人便开始鸡生蛋、蛋生鸡一般地争吵开来。
一个认为:就是你们干的,不是你们干的我来找你们作甚?
一个鸣冤:确实不是我们啊,你一定是找错人了。
其间,这人污言秽语不断,甚至开始推搡老僧。陈枫心想,看来这人有备而来,必有所图,只是现在还看不出他的想法。再看那老僧,则是叹息一番或者干脆一个“阿弥陀佛“了事,不争不抢,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两人已经“雄辩”了半天,仍没有什么分晓。围观众人看架一时打不起来,争吵也不再是原来那般精彩,便开始了鼓噪。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让他搜一搜便知。”
老僧这时的态度却很强硬:“如果人人都说丢了什么,便要来我金光寺搜上一搜,佛祖还有什么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