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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妙回了烈王府(没错,没换匾额),也不住原先的地方了,苏棉亲自叫人收拾出了曾经万婧媛住过的如意苑给她住。
慕容婉妙笑了笑,王妃心思着实细腻啊。慕容家和万家,迟早的斗起来,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才刚换了一身衣裳,就见纤云来了。
纤云带着一种以往绝没有见过的,谄媚,恭敬,期盼等等复杂的笑意道:“四小姐可算是回来了,主子等着呢。”
四小姐?
慕容婉妙有一瞬间想笑。当年纤云叫四小姐的时候,是何等高高在上?如今怎么全变了。
“纤云姐姐,如今不是过去。侧妃乃是摄政王侧妃。怎么还能按着出阁之前的规矩来?你的叫一声侧妃主子。”青烟也不厉声说,只笑着,还福身了呢。一如过去她们没有离京时候那般与纤云说话。
纤云有种错觉,似乎她还是那个正妃身边的大丫头,整个府里的丫头们都要与她这么说话一般。
可是很快就回神了,不是了,永远都不是了……
她心里清楚,她,以及她的主子,永远不会再有那样的地位了。
“青烟妹妹说的极是,是奴婢失礼了。侧妃请去正院看看我们主子吧。”纤云忙道。
“咱们侧妃刚回来,车马劳顿的,还去宫里拜见了王妃,这会子正是累的很,就不见人了吧?等歇歇,明儿再见不是正好?”慕容婉妙的贴身奴婢也是极为聪明的,笑道。
纤云尴尬,却不能反驳:“那……奴婢回去回禀一声。”到底没说行不行。不过也容不得她说行不行了。
纤云走后,青烟笑着道:“侧妃歇着,哪里谁要见就见呢?”
“有劳你了。”慕容婉妙笑道。
“咱们府里的厨子,也是后头很快就来了。王妃吃习惯了那厨子们做的菜,近来进的都不香了。不过宫里不能进去那么多人,一半都要回府里的。到时候侧妃也吃得惯。这几日就得委屈您将就了。”青烟笑道。
青烟的态度,叫慕容婉妙很舒服。也叫她的两个贴身奴婢,连枝连翘很舒服。
谁喜欢被趾高气昂的人伺候呢?
“不过几日,有什么不能忍?何况府里也是有好厨子的。”慕容婉妙笑道。
这边主仆和乐,那边,慕容婉婷脸黑的如同锅底。
“贱人!不过是个庶出的贱人!倒是拿架子,怎么,要本妃亲自去见她么?”慕容婉婷阴笑着道。
“那……奴婢再去一回?”弄月试探着道,心里可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慕容婉婷没说话,半晌才道:“今时不往日……本妃亲自去吧,给我更衣。”
慕容婉婷换了一身她惯常穿的大红色襦裙,也是她最喜欢的发型,牡丹头。金累丝镶嵌红宝石的首饰却并不算新。插了一头,配上八宝红玛瑙的耳坠子,却也是珠光宝气。
进了如意苑,径自往正屋去了。
到底府里现在奴婢少,也没有拦着她。
进了屋里,就见穿着一身粉色袄裙的慕容婉妙坐着喝茶,与几个奴婢笑着说话。一脸的闲适。
慕容婉婷心里恨极了,都是去西北。苏氏那贱人供应好,不显老也就罢了,这个贱人也是水嫩的紧,难不成还真得宠了么?
“妹妹好大的架子啊,非得姐姐亲自来。”慕容婉婷进来,刻薄道。
“姐姐来了,坐吧。上茶。”慕容婉妙一点也不惊讶,笑盈盈的起身轻轻福身,自己站起来道。
“妹妹一去多年,如今倒是越发的漂亮了。”慕容婉婷坐下道。
慕容婉婷就像是看货物一般,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慕容婉妙。
她也是慕容家的女儿,且还是庶出。摄政王凭什么喜欢她?看看她的衣裳首饰,虽不是极品,可都是极好的。这一身衣裳,却是云锦缎,比她身上的,好的多了。首饰也是最新的样式,哪里有一点可怜的样子呢?
“姐姐也很好。”慕容婉妙淡淡的,不想应付她这般刻薄的语气。流光最易把人抛,闺中之时,优雅的姐姐一去不返了,如今之时个被岁月和不如意打磨的千疮百孔的女人罢了。她眼角都有了皱纹。实际上,她也不过刚过了双十年华罢了。
慕容婉婷见她这般语气,气的胸口起伏,死死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当年是她亲自带回这个庶女,如今,她却这般高高在上,慕容婉婷恨不得回到当年,先掐死她才好。省的今时今日,她反倒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
“妹妹如今,是侧妃了,姐姐还没有恭喜你呢。”慕容婉婷道。
“有什么恭喜的,不过是个侧妃罢了。”慕容婉妙耐心与她打太极,深知她还没说要紧事呢。
果然,慕容婉婷也没了耐心道:“不知妹妹何时进宫?”
“今日才进宫,总要过几日。”慕容婉妙道。
“到时候,我与你一起,也该去拜见王爷。铭寿也有些时候不见了。”慕容婉婷咬断牙齿,她被禁止入宫了……不然岂会来与这个贱人说这些?
“恐怕是不行。”慕容婉妙淡淡的:“王妃有命,不见姐姐。”何须委婉?直接不好么?
“你!你!”慕容婉婷忽然起身,指着她:“本妃才是正妃!她算什么?你是慕容家的庶女,不过是侧妃,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慕容婉妙依旧淡淡的道:“我哪里敢拦着姐姐?姐姐只管去就是。至于王妃,王妃是摄政王妃。姐姐你……是烈王妃。”怎么计算大小呢?慕容婉妙想笑。
“你!贱人!”慕容婉婷说着,就要上前打她。
被青烟一把拉住:“烈王妃慎重。侧妃岂是你可打的?还不带你们主子回去?”转身对纤云弄月道。
两人踌躇良久,到底还是将已经气得傻了的慕容婉婷半是拉半是扶的弄回去了。
“贱人!贱人!”慕容婉婷狠狠的扇了一弄月巴掌怒道。
弄月不敢反驳,只低头站着,她也知道,主子骂的不是她,只是她遭殃罢了,可惜事到如今,都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