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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批了”
只见在一条笔直的官道之上,数百位骑兵围拥着两辆豪华的马车出现了眼前,袁熙骑在高头大马,站在最前面,赵云和胡牛儿守卫在两侧,望着两旁的草丛当中出现的许多瘦弱嶙峋,面色蜡黄的灾民,眉头微皱的问道,其中有些甚至还是小孩子,当他们看到袁熙等人的出现,纷纷露出了惊慌与害怕。
“第五批了”一身银色战甲,白袍加声,手持长枪的赵云,脸上有些难看的说道,眼神当中带着丝丝的怜悯之色。
“这就是乱世啊!”只见李儒突然骑着马过来了,面带感叹的说道。
一天前,他们从邺城出来之后,袁熙觉得带着上万大军实在太刺眼了,而且也过于缓慢,在加上他想体察一下民情,实实在在了解一下百姓,所以由袁平,焦触,铁先虎,沮鹄,甄严带领着三营的大军先行一步,而他则带着赵云,胡牛儿这两位绝世猛将,还有李儒这位谋臣,以及宓儿和自己的侍妾,率领数百位亲卫营士兵在后面缓缓跟随,最终在逐郡的易县集合。
如今他们已经到了邺城所属的赵郡边缘,距离临城已经不远了,跨过临城就是常山,常山靠近幽州,如果快马加鞭,最多五六天,就可以抵达幽州。
不过这一路出来,确让袁熙有些震惊了,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已经看到许许多多的灾民,这些人穿着破破烂烂,就靠挖点草根来吃,与邺城的繁荣,奢靡相比,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天堂与地狱一般。
“我北方虽然连番大战,但现在也以安定,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灾民啊!”袁熙勒住码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儒苦笑了一下,“公子或许是被邺城的繁荣给迷惑了,先是黄巾之乱,后来又诸侯并起,天下大战连连,赋税极为沉重,在加上士族豪强们兼并土地,为所欲为,百姓们真的是疲惫不堪了,这北方说实话还好一点,至少在袁公的努力之下,稳定下来,公子要是去中原看看,除了那些注重民生的,其他的地方简直饿殍遍地,惨不忍睹,百姓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小朋友,你怎么吃蛋壳啊!”这时,一位侍女突然看到一位瘦弱的小男孩正在捡起她刚刚剥掉的蛋壳,顿时连忙惊讶的阻止道。
袁熙看了一眼后了,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了过来,看到袁熙到来之后,小男孩顿时害怕的将蛋壳给吐掉了,脸上满是害怕道:“公子,我不敢了,你别打我”
周围的灾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
袁熙望着地面上那刺眼无比的黄色蛋壳,顿时眼中有些酸涩,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温柔道:“你别怕,哥哥不会打你,你父母呢?”
听到这话,小男孩一愣后,脸上顿时满是悲伤,默默底下了头,“父亲当兵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妈妈不久前跳井了,我实在太饿了,所以才捡蛋壳吃,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甄宓也下了马车,听到这话,心软的她,眼中瞬间流下了泪水,旁边的李儒,赵云,胡牛儿等也一个个面色沉重的底下了头。
袁熙感觉自己心颤了,这就是乱世吗?一个这么小的男孩,就要独自生活,甚至已经到了连蛋壳都是美味的程度了?他们嘴中天天说百姓,天天说乱世,但现在他才真正认识到了乱世对这些普通百姓的残酷。
“公子,你要不要家丁,我虽然还小,但什么事情都能做,我不要钱,只要给我一点饭吃就行了”小男孩也许感受到了袁熙的善意,顿时眼涵期待的问道。
甄宓连忙让旁边的丫鬟去将干粮分给了周围的灾民们,顿时旁边的是一阵慌乱,灾民们拿到干粮之后,一个个狼吞虎咽了起来,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小男孩也拿着一个大馒头用力的啃了起来,但仅仅吃了几口之后,就小心翼翼将剩下的一大半收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袁熙问道。
“我留着明天,后天吃,谢谢公子”小男孩咧嘴笑了起来,一脸幸福的样子。
袁熙顿时浑身一震,这些人虽然穿着破烂,但他们比起那些外表光鲜,酒池肉林的士族豪强,确容易满足许多,温柔的将小男孩抱起,转头看着众人,前所未有的严肃的道:“若不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我们这些所谓的当权者,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公子,英明”李儒,赵云,胡牛儿以及旁边的士兵们立刻纷纷跪了下去。
“士兵们为国征战而死,为等我大业征战而死,他们是光荣,他们是伟大的,他们的子女应该享受最崇高的待遇,而不是这样无人问津,更不是沦为乞丐”袁熙突然大声的咆哮道。
赵云,胡牛儿等亲卫营的士兵们一个个激动的发抖,望着袁熙的目光充斥着崇拜之色,尤其是赵云,更是脸上感动非常。
“先生,你现在给我记下,从现在,不!从这一刻开始,凡我麾下士兵,若战死沙场,不但要给予抚恤金,还须六天回防一次,解决他们的困难,帮助他们自立更生”袁熙说到这里之后,突然眼神一凝,掷地有声的大声宣布道:“这要成为一种不变的制度,永远的流传下去,谁要敢在这上面动一点心思,我袁熙就宰了他们”
“诺!”李儒高声应道,眼神之中带着敬佩,心中对袁熙的看法再次改变了,袁熙虽然有枭雄的绝对狠辣,但确也有着心系天下百姓的仁德,此乃天成之像啊!
“你叫什么名字”袁熙突然看着小男孩问道。
“我没有名字,大家叫我阿包”阿包回答道。
袁熙微微一笑,将小男孩轻轻放下,揉了揉他的头,道:“你与我有缘,让我更加认清了现状,你以后就到我府里面做个小厮吧!虽不能得到荣华,但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听到这话,懂事的阿包立刻感激不已的磕头道。
“公子,我们也可以的”这时,旁边其他的灾民也冲了过来,都想跟着袁熙,但确被士兵们一一给阻拦了。
袁熙看了一眼,眼神坚毅了起来,喃语道:“我势要结束这乱世,让天下百姓彻底繁荣富强起来”
一股深深的责任感在袁熙的心中蔓延了开来,他那胸口的血龙之纹,突然光华一闪,两只凶残的血红色眼珠,突然化为了煌煌的金黄之色,充斥着一股王道的威严,浑身陡然爆发出一处惊人的气势,只感一股气流瞬间席卷全身,武功高强的赵云和胡牛儿率先一震,惊讶的望了过去。
而李儒也感受到了,注视了一会袁熙后,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欣慰。
杀为雄,仁为正,二者合一,为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