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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只有大周朝的公主才能配的上本宫的儿子!”
大周朝的公主!
公主有几个?张嫣然活着的时候或许有两个,可正经的公主就只有宁浅雪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端正坐着的宁浅雪,宁浅雪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耶律猛的话一般,端着一杯酒水浅酌,眉眼淡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甚至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苏慕锦亦是冷笑不止,“这个耶律猛野心还真是不小!”
他恐怕是多番打听了才知道宁浅雪是宁奕最疼爱的妹妹,所以今天才有这么一个和亲的条件,他是想着如果抓到了宁浅雪就是抓住了宁奕的命脉了吧!苏慕锦对这个耶律猛刚开始还是有些漠视,可现在就是鄙夷了。
如果宁奕真的把宁浅雪给嫁出去了,那就说明在宁奕的心中这个妹妹还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捏到了宁浅雪的性命宁奕也不会在乎半分,而若是宁奕真的在乎宁浅雪,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就根本不会同意他这什么和亲的鬼主意。
所以不管是哪一条,耶律猛提出这个条件都是极为愚蠢的。
“怪不得北延国的老皇帝没有把太子之位交给他。”苏慕锦附耳在楚离耳边道,“这人简直愚昧。”
楚离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别生气了,你放心吧,楚君韬会顺利娶到宁浅雪的。”
苏慕锦忍不住冷哼。
和她大哥抢女人,还是那样不堪的人……苏慕锦觉得大哥被侮辱了。
“皇上,您还没有回答本宫。”
“呵呵……”宁奕轻轻一笑,眸子却冷了下来,“二皇子这个条件恕朕也无法答应!”
耶律猛脸色微微一变,忽然站起身子冷哼一声,“看来大周皇帝是压根不想和我们北延国交好了,既然如此,这一趟就当本宫是白来的,本宫现在就回去北延国!”
但凡是一个上位者都不喜欢这样被人要挟。
宁奕自然同样。
他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依旧稳稳的坐在龙椅上,轻声道,“既然二皇子要离开京城,那朕就不多挽留了,想来二皇子也是熟门熟路的,也不需要朕派人护送了,二皇子请便。”
大殿中顿时为之一静,气氛陡然冷凝起来。
耶律猛脚步却猛地一顿,打死他他也没想到,宁奕这个小皇帝竟然如此的没有忌惮,他就不怕他回国之后和父皇如是以告吗!
宁奕当然不怕,大周和北延国本来就是死敌,还是不可以交涉的那种死敌,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必然的敌人把皇妹送到这些人的手中,不止是皇妹,就是别的贵女也不可能。他们大周朝从来都不是弱者,既然要打仗,那就打仗好了,不把北延国打的落花流水,他们就不懂得什么叫“收敛”!
耶律猛本来还想耍耍架子,可听到宁奕这样说,当真是没有半点挽留的余地了,他的脸上顿时一青,有些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大步往前走。
“二皇子!”
身后站着的斯文男子眉头一皱,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他眉眼中有淡淡的不赞同,“二皇子,别冲动!”说完,按住耶律猛的肩头把他按在座位上,转头对着宁奕道,“皇上,我们二皇子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还请您不要介意。”
耶律猛本来就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此时男子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顺着台阶下了,他面色僵硬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像是已经默认了男子的说法。
宁奕毕竟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勾起唇角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宴会吧。”
耶律猛还是有些不甘心,抬起头来问宁奕,“皇上,本宫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同意,这明明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对于耶律猛当然特别好,能和大周朝和亲,他就变相的得到了大周朝的支持,到时候在朝中也能挺直腰杆子了,可对于宁奕却不是。他淡淡的笑,“大周只有一个适婚的女子还没有成亲,想必这一点二皇子也知道,但是朕这个皇妹早已经许配了人家,所以一女怎么能嫁二夫!”
不止是耶律猛,连朝中的百官都微微愣了一愣。
长宁公主是皇上的心肝宝贝这一点恐怕谁都知道,虽然两个人是兄妹两个,可皇上对公主可跟父亲对女儿都差不多了,凡事都要为公主考虑的好好的,公主多么胡闹他也都是不管的,而且还十分放纵。连在乾坤殿里议事都容许公主进去旁听,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皇上已经给公主许配了人家啊。
宁浅雪听到皇兄的话语,眼睛微微一亮,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潮红。
难不成……皇兄这一次是要给她赐婚了?
她胸口“嘭嘭”直跳,激动不已。她下意识的看向楚尚书夫妇坐的座位,刚好楚夫人的视线也向她看了过来,宁浅雪难得的羞涩的有些脸红,只是心中略略可惜,她是知道的,皇兄派了楚君韬去江南办事了,为的就是让楚君韬有立功的机会,到时候皇兄给她和楚君韬赐婚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阻碍了。她料想到皇兄会给她赐婚,却没有想到竟然楚君韬还没有回来皇兄竟然都提出来了。
耶律猛皱眉,他打探到长宁公主明明没有许配人家的。他皱眉看着宁奕,“皇上,这事本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
“因为朕是刚刚拟的圣旨,还没有来的及下旨。”宁奕含笑看着宁浅雪,眸子中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就像是每一个嫁女儿的父亲一样,总有种不舍的感觉,他轻轻一叹,“今儿个刚好趁此机会,把这道还没有下的圣旨给宣出来!”他低声道,“浅雪,接旨吧。”
“皇兄……”宁浅雪眸子浮上一层氤氲的雾气,从座位上跪倒了大殿中,“臣妹接旨。”
“楚尚书之嫡长子楚君韬一表人才才貌双全,朕之皇妹端庄大方善解人意,实乃天作之合,今日特此赐婚,择日成婚!”因为楚君韬不在场,所以是楚尚书夫妻两个代为领旨的,楚尚书双手捧着小李公公手中明黄色的正直,举过头顶,郑重的道,“多谢皇上厚爱。”
宁浅雪难得的失态,泪眼朦胧,“多谢皇兄。”
“平身吧。”
楚尚书握着圣旨起了身,吴氏则是拉起了宁浅雪,她对宁浅雪早就有好感,这会儿瞧着她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心中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她的感受,当年她刚刚出嫁的时候爹娘不也是心酸的厉害,她不也同样躲起来偷偷的哭吗。她扶起宁浅雪,柔声劝道,“公主,快起来吧,就算是嫁到我们楚家了,以后一样是皇上的皇妹,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宫来看皇上,我们楚家也不太限制儿媳妇的……”
宁浅雪咬住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心酸有之,高兴也同样有之。她知道不管是楚夫人还是楚尚书,或者是楚君韬,在她成婚之后都不会太过的限制她的自由,可是这不一样了,心里的感觉不一样了,她嫁人了就成了楚家的人……好像就再也不能和皇兄回到现在的这种状态了。
吴氏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十分理解她的感受。“回去坐着吧,还有别国的皇子在呢。”
“嗯!”
宁浅雪擦干眼泪,她是大周朝的公主,怎么能在别国的皇子面前露出这样不端庄的姿态,没的给皇兄丢脸……擦干眼泪,嘴角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夫人也回去坐着吧。”
双方都入座之后,耶律猛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原来公主是早就有了意中人,难怪……是本宫的要求唐突了。不过怎么没有瞧见公主的未婚夫?”
“楚公子有事暂时不在京城。”宁奕淡淡的道。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屋子人像是一眼,淡淡一笑,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下面就是一些表演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张霓然先前让人给排好的,所以也没有什么疏漏。大殿中乐器阵阵,伴随着轻快的乐器声还有十分优美的舞蹈,众人放松了心情,悠悠然的看舞蹈。
徐粉黛今天特别的安静,安静到几乎没有人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垂着眸子,却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厉又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几乎不用抬头都知道这视线时谁投过来的。她今天没有上妆,先前因为受了过度的寒气,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张嫣然去世是她致命的打击,所以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姿如今越发显得瘦弱,脸颊深陷,露出脸颊上的两片颚骨,偏偏她的衣裳又是太后的正装,让人担心过度繁重的正装会不会把她直接压倒。
宁奕坐在高坐上,把所有人的面色都尽收眼底,此时瞧着徐兮之苍白的面容,眸子诡异的一闪,他趁丝竹响起的时候低声和太后道,“母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儿臣这两日也比较忙没能去瞧瞧母后,母后是不是生了病?”
“只是染上了风寒,无碍的。”徐兮之用帕子捂住唇轻咳一声,“皇上,哀家等会儿就到喝药的时间了,等会儿恐怕要出去一小会儿。”
“母后的凤体最为重要。”
果然,过了片刻,徐兮之就给宁奕一个眼神,示意她要走了,宁奕点点头,徐兮之便趁着众人如痴如醉的时候带着杜嬷嬷就走出了大殿。出了大殿一股子寒风顿时吹了过来,杜嬷嬷连忙给她披上大裘,“太后娘娘,我们要回慈安宫吗?”
“不!”徐兮之扶住杜嬷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回慈安宫,扶着杜嬷嬷缓步往前走,渐渐的走出了大殿,再也听不到大殿中的丝竹声,她穿过御花园,径自走到后宫中一个偏僻的殿宇中缓缓停下来。
这个宫殿是她当年刚刚入宫的时候居住的偏殿,也是她一次次和楚瑜偷情的地方,后来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之后就以这偏殿比较“诡异”之名,把这里给封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妃子入住过。
走进偏殿,偏殿里没有宫人们守着,也染上了灰尘,看上去倒像是冷宫一般,她进了偏殿之后就吩咐杜嬷嬷,“你去门口守着,除了楚瑜,谁都不要放进来,若是有人来了,就进来通知哀家一声。”
杜嬷嬷一惊,“太后?!”
这里是皇宫啊,而且现在还是设宴款待别国皇子,太后娘娘这个嘶吼私会楚王爷,若是被人发现……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啊!
“放心吧。”徐兮之吩咐她,“只管去做。”
杜嬷嬷微微犹豫,还是迈步出去了,最近的太后娘娘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还是知道了这个宫宴之后才微微正常了点,可她不敢保证,若是太后娘娘瞧见了楚王爷会发生什么事情?太后娘娘现在最恨的人恐怕就是楚王爷了。
她若是要给公主殿下报仇,想和楚王爷同归于尽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
杜嬷嬷安慰自己,太后娘娘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她这样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缓缓的退了出去。她守在偏殿的门口,四处张望着,因为这里平日中没有人居住,偏殿中杂草众生,不过因为是冬天的缘故,留下来的也只有干枯的草根了。这里人烟稀少,杜嬷嬷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一个宫人往这个方向过来,更别说是楚王爷了。
楚王爷应该不会来的。
杜嬷嬷心想,楚王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太后娘娘有任何的联系了,所以这佯敏感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来见太后娘娘的。可刚刚才这样一想,不远处就走来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她微微一惊,那人可不就是楚王爷?!
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楚王爷会来的,还是太后娘娘让人通知楚王爷了?
“王爷……”
“太后在里面?”楚瑜面色冷峻。
“在。”
楚瑜听到,抿紧了唇面沉如水的进了偏殿。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的胸口凝聚了一团燃烧的岩浆,若是不爆发出来,他恐怕要郁闷一辈子,所以方才有小宫女给他递了消息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来了这里!进了偏殿中却瞧见徐兮之背对着他站着,一身大红色的正装看上去竟然也多了几分柔弱。
徐兮之听到脚步声,扶着手边的一个廊柱,头也不回的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楚瑜微微一愣,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地方,眸子中浮现出恍然大悟之色,没错这里是他当年第一次和徐兮之发生关系的地方,那时候他也是来参加宫宴,那时候徐兮之还不被先皇宠爱,她那时候甚至连参加宫宴的资格都没有。他作为左相的女婿进了宫,中途从宫宴中溜出来,悄悄的溜到这里,就瞧见了她,那时候的她也同样是这样的姿态,背对着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浑身都散发着绝望而哀伤的气息。
楚瑜想起以前的种种,一颗心蓦然一软。
“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瑜……当年我们两个情最浓时我就知道爹娘肯定会反对我们两个的婚事,那个时候你只要对我说,撑不住了,我们私奔吧,我肯定就带着一身的家当和你私奔了,现在也许隐居在一个小山林中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那样我就不会进宫,所有的悲剧也都不会发生了。”
“你想说什么?!”楚瑜的面色冷下来,这个女人难不成要说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楚瑜,你还爱我么?”徐兮之终于转过头来,她此时脸上布满了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再加上那白皙的面容和紧致的皮肤,就好像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楚瑜微微有些恍惚,分不清梦与现实了。半晌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微微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如此演戏!”
“演戏?你在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和之前你身边的那个汪航远没有什么关系!”楚瑜冷笑,“你勾搭野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能让他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跑到宫里做一个假太监,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些年来你背着我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
徐兮之面色错愕不已,“什么假太监,你究竟在说什么?!”
她这一番错愕倒是把楚瑜给弄迷糊了,他皱紧了眉头,认真的打量徐兮之,却见她眸色迷茫,压根就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般,他眉心几乎打结,“你先前身边的那个汪航远,不是假太监?!”
“谁说他是假太监?”徐兮之面色惊愕更甚,“皇宫中怎么可能混的进来假太监!刑司房那里可没有一个男人能过的来,而且后宫中的男子都是经过层层的搜身的,怎么可能混进来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经下过死命令,后宫中除了太医和侍卫不许有任何男子进出,就是嫔妃的家属只要是男子都必须安排在别的地方见面……为的就是不会冲撞了娘娘们……”她解释着忽然面色一变,怒视楚瑜,“你怀疑汪航远是假太监,所以以为我和他偷情?!”
“难道不是?!”楚瑜反问。
“哈哈!哈哈……”徐兮之忽然仰天疯狂的大笑起来,她似乎不怕被人发现了,笑的绝望又自嘲,“哈哈!我徐兮之在你的眼里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子!哈哈!算是我徐兮之瞎了一双狗眼,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经历过风雨的,永远不会褪色!哈哈,果然是我太看的起自己了,果然是我忽略了男人的猜忌心,哈哈,我身边养着假太监……”她笑的花枝招颤,泪雨纷飞,似乎绝望到了极致。等她笑够了她面色才冰冷下来,头也不回的缓步走出大殿,“好,就当是我看错了人……楚瑜,从今天开始,我徐兮之和你再无一丝的瓜葛!”
楚瑜瞧着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内心却混乱不已,他瞧着徐兮之绝望的眼神,忽然想起曾经的浓情蜜意,觉得自己仅凭张嫣然一番话就定了她的罪名的确有些不妥……他紧紧的抓住徐兮之的手臂,额头青筋直冒,“你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徐兮之对他大吼,眼珠子都泛红了,“我为了你掏心掏肺,为了你不顾性命的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和你偷情,为了能有一个和你爱的生命,我不顾一切拼死都要生下一个安宁!可你如今竟然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和一个假太监偷情!哈哈,我徐兮之只当你是我生命中的良人,当年进宫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以为你会体谅我的无奈,我以为你会的!这些年我深宫中一个女子,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以泪洗面,靠的都是我们的回忆才慢慢的撑了下来!我从十四岁开始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我认识什么人你从来都是第一个知道的,难不成我会早就认识所谓的假太监,然后再把他给弄进宫里!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身边养着一个大男人……楚瑜,究竟是你太傻,还是我太傻!”
楚瑜面色一紧,想了一想,的确不太可能!
没错,汪航远都进宫了十多年,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名的妃子,怎么可能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养男人!还有……她父母自从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之后就成天的把她给关在闺房中,她哪有什么机会去认识别的男子!
更何况她当年只是一个小妃子,手还没有伸到刑司房的可能……楚瑜越想脑子越混乱,他其实内心里也不太相信徐兮之会背叛他的。
女子的心都是很小的,装进去了一个人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装进去第二个。
可是……
“这些都是安宁说的……”
就是因为是安宁说的,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的怀疑,一定是安宁发现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笃定?!
思及此,楚瑜的面色又是一凛。
“安宁……”提起张嫣然,徐兮之忽然痛哭起来,她这一次倒不是装的。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她不怪安宁把她的事情告诉了楚瑜,因为这本来就是她对不起安宁!她很啊!没有安宁的时候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楚瑜,可现在最恨的人同样也是楚瑜!她的女儿被他害死了,他到现在都没有一句懊悔的话语,还来质问她!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他在不也同样娶了别的女人,那么为什么她找了别的男人就那么的罪不可恕!
捂着脸痛哭出声,徐兮之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当时……安宁不知道从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进宫来问我她的身世,她问我,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听到她叫我一声娘亲,我瞧着她那样的笃定,所以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我没有隐瞒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可是她接受不了啊,楚瑜,她没办法接受我是她的母亲,她连一句母亲都不肯叫我,我的心好痛,比被刀子剜了一刀还要痛……”
楚瑜面色顿时讪讪,是他告诉了安宁她的身世的……虽然他不是故意的,可毕竟是从他口中泄露出来的消息。
徐兮之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捂着脸哭的不可抑止,有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来,“楚瑜,你说我这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报应到我们女儿的身上了,她要杀我啊,她拿着银簪捅在我心口上,如果不是她太激动了没有找准位置,那我也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可是我不怪她,我知道她受不了,突然之间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亲舅舅强暴了,又突然之间知道自己爱到骨髓里的人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能接受的了!所以她想我死……她银簪没有扎死我,就去告诉你,我和太监偷情……我不怪她,真的不怪……”
楚瑜还仅剩最后一丝怀疑,“那……汪航远为什么逃出皇宫了?”难道不是因为身份暴露了,所以才要逃的吗!
徐兮之早就想好了应付他的话。抬起眸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其实当时安宁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一个事情,汪航远是先皇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当时我发现了他的身份要解决掉他,刚好安宁跑过来刺伤了我,他趁机逃出了皇宫!”徐兮之苦笑着看他,“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他一个人,能逃得出皇宫这么多的侍卫吗?”
的确!这个也是楚瑜之前怀疑过的,如果汪航远在宫里没有接应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逃出宫去。
而他后来打听过,可以说皇上算是刻意放他出宫的,根本就没有出动多少人手!
若不是皇上刻意放水,汪航远就是长了八条手臂恐怕也逃不出皇宫,皇宫这么容易进出,那么皇上的性命也不知道丢了多少次的!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本来今天是来想跟你缅怀一下安宁……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你的质问。”徐兮之苦笑着起身,“我解释这一番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清誉着想,你爱信不信吧。”
说到后面俨然已经心灰意冷。
楚瑜的心里早就完全相信了,他扶住踉跄的徐兮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声音微哑,“对不起!”
徐兮之顿时泪如雨下。
楚瑜把她揽到怀里,“是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应该怀疑你。”
徐兮之死死的咬住唇,嘴角都溢出了血色。
楚瑜越发的愧疚,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她没了女儿,没了娘家的势力……甚至他还来怀疑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楚瑜懊恼的搂紧她,箍住她腰身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腰身折断,“兮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以为安宁昏迷了听不到我说话,才忍不住说我是他的亲生父亲,都是我害了她……”他的良心回归了一些,“兮之,你打我吧,我害死了我们的女儿,现在还来怀疑你,你大哥的事情我早有预感,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撤离了保护他们的暗卫……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年轻时的种种,楚瑜更是忍不住老脸通红,如果兮之不爱他,怎么可能会一次次的害莞儿。她心里肯定是在意他的,他竟然还往她伤口上撒盐。
“我会把他们救出来,把你兄长救出来。”
“别!”徐兮之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宁奕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徐家,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徐家谋反的罪名,肯定会严加看管他们的,你千万不要去救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巴不得我们去救他们才好,就是为了要捉住我们的错处好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不能这样做!楚瑜,比起我的娘家……我更不愿意看到你出事,我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女儿,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这一番话说的楚瑜更是羞愧难当,他其实也知道这个时候救出徐傲他们是多么不稳妥的事情,他们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谋反的啊。
这个时候兮之竟然还能为他考虑……楚瑜心中一阵阵的感动。
“兮之,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发誓。”
“嗯!我们说好的,要白手偕老,同生共死的。”
“对不起,兮之。”他以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好好对待她的,以前只觉得兮之变得面目全非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对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
徐兮之紧紧的抱住楚瑜,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在楚瑜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眸子里尽是阴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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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的情节才最有爱啊,徐兮之害楚瑜正是开始了,这么火辣的情节怎么可以没有月票呢,倒数第二天了,还剩两天啊,亲爱滴们,我们一定要hold住啊。
干巴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