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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玉对于皇后的白眼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发现比起实打实的动手,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那些小九九真的不值一提。皇后想要瞪她就让皇后去瞪好了,她不痛不痒,甚至有点享受。
坤元宫恢复了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样子,穆麟渊一手拿着酒杯,目光在舞池中的女子身上流连,觉得她们的舞姿里总缺了什么味道。他转过头,看到一旁老神在在的妍玉,明白这些女子差在哪里了。
她们其实不差,只是她们都不是上官妍玉罢了。
不多时,有人从外面拿进来一只鸟笼子,里面是一只绿色的八哥,长长的尾巴上下摆动,灵巧的小身子蹦蹦跳跳,很是讨喜。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八哥身子不大,声音却甚是响亮,刚一进了门便开始扯着嗓子叫唤,妍玉透过乐声都能听到它说的吉祥话儿。
“太后娘娘,妾身才刚养了这八哥儿不久,还未来得及教它说太多。”
太后和善的点点头,道:“不碍事,这只八哥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倒是个难得的珍品,你且好好调教,以后再让它说给哀家听。”
皇后俯身行礼:“谨遵太后娘娘吩咐。”
“它还会说什么,再说几句让哀家听听。”
一旁伺候的人拿着筷子夹了根小虫在八哥面前晃来晃去,八哥一双绿豆眼儿晃来晃去,道: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两句话,皇后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皇后的面皮也扭曲了不少。这本来是她准备训练出来给太后做寿礼的,所以一开始教的便是这两句,其他的教的少些,没想到这小畜生这般愚笨,竟然都忘了。
皇后亲自上前,从笼子里面将八哥拿了出来,放在自己手指上都弄,引着八哥道:“国运昌隆、威震四方。”
八哥歪歪脖子,正准备开口,一个白色的灵巧身影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直接将皇后手上的八哥给咬住了。
原来方才众人的目光都在这只小八哥身上,未曾注意妍玉的爱宠卧雪竟然跟着来了。
皇后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支着两只手,头上的凤冠都歪了,好不狼狈。小猫口中叼着八哥,一溜烟儿往门外跑去,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动作。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将猫拦下啊!”皇后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坤元宫里这么多人,却没人抓住一只猫,小太监更是因为低头抓猫一头栽倒在地上。
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清脆女子的声音响起:“都别动,让本宫来。”
大殿上安静下来,都看向声音的源头。妍玉趁机拍拍手吹了一声口哨,声音让一直逃窜的卧雪停了一下来,转头歪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妍玉。
“过来。”
女子的声音温柔急了,安抚了卧雪方才受到的惊吓。但是卧雪显然对妍玉还有戒心,瞪着一对圆眼睛,也不动。
还是紫玉上前,温柔的将卧雪抱起来,小猫发出舒服的呜咽声,嘴里的力道松了,紫玉这才将可怜的八哥解救出来。
皇后的八哥平白遭受这样的祸患,翅膀上的毛掉了一大片,已经吓成一只傻鸟。连唯一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都不会说了。
眼见八哥被救下来,皇后也终于站起身。
“来人,把这只不知死活的猫带下去乱棍打死!”
紫玉顿时急了,卧雪与她颇为亲厚,现在卧雪闯了祸,她怎能坐视不理。
“皇后娘娘!”紫玉抱着卧雪跪在地上,楚楚可怜。
“还有你,自己养的小畜生不好好看着,竟然让它在坤元宫胡闹!回宫反省一个月!”
“皇后娘娘,卧雪再怎么不是不过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畜生罢了,大过年的,娘娘何必与它计较。再者,要说不听话,娘娘的八哥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
“玉宝林,你一个小小宝林,仗着皇上对你的宠幸这般目无尊卑,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娘娘,说理说不过便抬出身份来欺压妾身,不怕座下群臣耻笑吗?”
“你!”柳思涵没想到上官妍玉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与自己这样说话,气的头顶冒烟。她跪向皇帝,道:“皇上,妾身这个六宫之主当的实在窝囊,整日在各宫之间斡旋也就算了,现在一个六品的宝林都欺压到妾身头上了,妾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穆麟渊眼看着二人斗鸡一样吵起来,不由得头大。他刚刚查出来柳青云和穆康雍背地里那些牵连,若是这个时候发难不知道柳家会不会狗急跳墙。
“皇上,妾身不过是实事求是,娘娘既然觉得妾身不敬,妾身也无话可说。卧雪是妾身的猫,既然娘娘要责罚,便罚妾身吧。”
太后听了一早晨斗鸡一样的争吵,扶住额头道:“行了行了,一个一个的,新年的第一天都不让哀家消停一会儿吗?既然玉宝林也知道自己有错便回宫思过好了。还有皇后,哀家刚刚才警告你你什么你都忘了吗?既然这六宫人多事多,我便给你找个帮手好了。德妃这些年一直是六宫的榜样,有她协助你哀家也放心,你觉得呢?”
柳思涵如遭雷击,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分了她的权!
“太后娘娘,今日之事是妾身心急失态了,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德妃温婉贤淑自然当的起重任,不过德妃妹妹身子骨不太好,妾身怕她会累着,所以……”
德妃也起身,对着太后躬身行礼:“妾身自知不能像皇后娘娘那样面面俱到,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这……”太后也有些迟疑了。
妍玉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开口道:“妾身倒是觉得德妃娘娘德高望重,她来主持公道定然能不偏不倚。”
最后还是坐在正中央的穆麟渊开口了:“既然如此,便让德妃协理六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