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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声音让人心中微颤,浴袍之下,男人却是一副优雅谦和的态度,好似早已知道这屋中有他人一般。
时青墨面色微暗,以她的精神力,还是可以知道这屋子周边情况的,目前来看,这男人的话完全是对着她,不过他竟然已经知道她在了?
既然如此,竟然心无旁骛的边洗澡边休息睡觉?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的?”下一秒,时青墨从帘子后走了出来,看着这男人,幽幽问道。
这男人看似温和,但那双眼睛太深,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从你进来开始。”
抑或是还没出现之前。
男人勾勒一笑,眉间舒展,好似看到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转而向浴室外头走去,背影挺拔,让人心生摇曳,好在时青墨如今已经习惯了自己变成十四岁的事实,对眼前的男人压根没有分泌荷尔蒙的可能。
跟着他的脚步进了房间,时青墨这才发现,餐桌上摆着的却是两杯红酒,西式餐点已经摆放整齐,完全就好像给客人准备的一样,时青墨顿时确信下来,这男人说的是真话!
她进门的那一刻用了隐身符,所谓隐身隐藏的并不只是身形,甚至还有气息,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发觉出来?
男人似乎感应到她的疑惑,如若春风道:“若是爷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恐怕也活不到现在,坐吧。”
时青墨面色微僵,忍不住有些颤栗。
两世以来,她头一回见到如此诡异的男人。
按理说,他外表俊美柔和,看不出一丝敌意,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觉得心慌!
“你是谁?”时青墨应声而坐,防备至极,片刻之后才皱着眉头问道。
男人一声轻笑,戏谑的看着她,道:“这话不该是爷问你吗?你来做客,竟是不知道主人家是谁?”
时青墨面色微窘,“时青墨。你可以说了吗?”
“将名闻天下,隆昌至极的好名字,不过……”男人目光扫了一眼她的神色,又笑道:“如今还嫩了些,杀孽未免太少,魄力也不足……”
话一落因,时青墨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总觉得这男人的眼神像是一个扫描仪,将她的一切看得透彻,尤其是那句杀孽太少,更让她有种这人曾看着她杀人一般的错觉。
重生以来,被她直接杀死的人只有两个,而吴家一家三口虽然不是死在她手上,但却是因为她的血符。
“你究竟是谁?!”时青墨皱着眉头,突然有种想要放弃五百万财富值的冲动。
总觉得这个人,比安家那位亲爷爷还要危险……
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柔和的看着你,但隐藏着一双足以划破人喉咙的利爪。
“真是一只小刺猬……来,陪爷吃顿饭,爷便告诉你我是谁?”温柔却霸道的声音不容拒绝。
时青墨嘴角一抽,瞧了瞧面前的一桌子的东西。
因为训练的关系,她饭量还是很大的,而这人准备的东西,不少。
简单来说,这男人,很邪乎。
不过她惜命却不怂,直觉告诉她,就算她现在扭头就走,这男人应该也足以将她困住,与其挣扎,倒不如瞧瞧这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何况,见他是系统的意思,既然作为她的奖励品,系统应该不会任由着他胡来才对。
再者,她也饿了。
心中微定,时青墨面无表情的拿起刀叉,对着那五成熟的牛排飞快的比划着,有些血淋淋的东西吃在嘴里味道着实不是太好,不过眼前的男人显然比她优雅的多,更似乎很享受这种血色的味道,一举一动,充斥着贵族韵味,又带着一股温柔的凶杀。
若是只看脸,此人无疑是属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品种,但若是仔细观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一桌子的东西,一多半都是由时青墨消灭掉的,与她的秋风扫落叶的形象相比,对面坐着的男人显然就好比一副风景画,却看得人心塞。
饭菜结束,时青墨本想再开口,却发现对方眉头一皱,嘴角微红血色流了下来。
这男人却无动于衷,不过用餐巾擦了擦,才道:“怎么?准备好的药不准备给爷尝尝?”
时青墨额头忍不住冒出两条黑线,这他也知道!?
“丫头,你身上有一股药香味,爷闻着很轻松舒服。”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时青墨身子微顿,原来如此!
系统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秘密,如果这男人知道的话,她也许以命相搏换自己一线生机。
“你似乎还有事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之前说的关于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青墨道。
男人眉头一挑,这小丫头,还挺会威胁人的。
“爷的名字……元缙黎,记住了。至于刚刚的话,爷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何必较真?”元缙黎道,眼下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时青墨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摸着手上的玉环。
三天之前这元缙黎所在的位置正是京城,以他这举手投足的教养来看,必然不是一般人家出身,这次前来三清县,却好似是专门等着她一样,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系统特地开的挂,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将人家强制性勾搭过来的……
“伸手,我看看你得的是什么病?”时青墨无奈,最后还是皱眉道。
五百万的财富值呢,她可不想因为这一个男人背上一身负债。
而且谁知道系统什么时候再玩她一回?这好不容易重生,若是最后没反抗得了安家,却倒欠了一屁股债,她还不如早死早投胎重来呢……
元缙黎十分配合,眼角带笑,诡异的很。
这双手白皙的很,手指修长,掌心宽大,十分干净,时青墨在他的手腕上试了试,却发现脉搏跳动的极为奇怪,像是心脏出现了问题,时而迅速剧烈,时而却好似要停了一般,完全不正常!
她的医术连上工都不到,虽然能感觉得到脉搏的情况,但这种奇怪的病症她还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算了!时青墨舒了一口气,道:“药钱五百万。”
“好。”
时青墨愣了愣,果真是有钱人,这么好说话。
下一刻,时青墨有些迟疑的将药丸递了过去,却发现这个元缙黎竟然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甚至根本不担心她的药丸有问题!
眼下她可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类,怕是没人敢相信她拿出来的东西吧?!何况,这还关乎性命!
“味道不错。”药丸入腹,元缙黎冷不丁说了一声。
时青墨彻底汗颜。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费尽心力耗费了一块隐形符是为的什么?更不明白怎么就晕乎乎的和这人吃了一顿饭,甚至最后还拐走了五百万……
手里拿着那张五百万的卡,时青墨有些发愣的走出这顶级贵宾房。
只不过一出门,对上的却是一张羞涩却复杂的脸,刚刚那位送餐的服务员……
对方显然没想到从那房间里出来的是个女人,一时间面色从羞红到愕然,随后一瞧她的穿戴和年纪,竟是立即冲了上来,直接道:“你!你怎么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是他的客人。”时青墨眉头微皱,不过还是耐着心解释了一句。
“你说谎!这间是贵宾房,所有进来的人都是要预约的,而且我刚刚送完餐一直看着这里,根本没看见有人进去!说!你是不是小偷!”
那女人一阵奚落,样子甚至有些狰狞,让时青墨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殊不知,这女人虽然只看到了元缙黎一眼,但那一眼,恍若天人!
那样温润如玉的男人,远远的看一眼都觉得像是在亵渎,怎么能允许这种脏小孩在那个“神圣”的房间里晃悠!
“你的老板华君卓时我的朋友,这是我的贵宾卡,你可以验证。”时青墨递过华君卓送的金卡,又朝着她胸前的牌子看了一眼,又道:“仲可琪是吧?我已经向你解释了,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应该可以去投诉你的吧?”
那位仲可琪面色一白,有些不满的盯了那金卡一眼,眸色一转又瞧见了时青墨另一只手中的银行卡,顿时抬手抓了过去,举起时青墨的手腕,道:“这是什么!你的金卡还有这张银行卡都是偷的吧!还是说这银行卡是你用特殊手段从客人那里威胁来的?!我告诉你,你可是未成年人,该知道这么做是害人害己!”
这顶楼的安保很强,都在不显眼的地方。
仲可琪的声音不小,立即引来了安保人员。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听得明白,立即将时青墨打量了一番。
虽说同样是华君卓的产业,但这瑞源酒店与隔壁的聚香园饭店完全不同,这里完全是一个休闲式的放松场所,提供的是住宿,管理也更为严格,若是没有酒店的房卡或是贵宾卡,根本没有资格踏入上面几层楼。
时青墨进来的时候是出示过贵宾卡的,但是眼下却成了仲可琪嘴里的小偷,这卡在别人的眼里自然也显得来历不正了。
再者,一句特殊手段,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时青墨年纪不大,面色还带着几分稚嫩,但模样却没有因为年纪变得黯然失色,白皙的皮肤,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锐利幽沉,简单扎起的长发显得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净而利落,明眉皓齿、飞阁流丹,若非她整个人身上撒发着一股冷然气息,看起来绝对会是个不可多得的耀眼美人!
这样一个女孩子,的确是有资本的!
而这顶楼的贵宾房里头,住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说她是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赚钱,倒也不是不可能。
时青墨眉色阴沉,还未开口,却见那女人喋喋不休又道:“你是来偷东西的吧!若不是偷东西,就是想勾引男人,小小年纪不知羞耻!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知道,而且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学生,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显然,比起特殊交易,这个仲可琪显然是想利用这个名头逼她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刚刚她可是瞧见了这女人犯花痴的模样,她可不蠢,如今仔细一想,便知道此人这么做的前因后果。
想要害她却不想侮辱了里头那个男人!?
可笑!
“仲可琪小姐,我想你的工作怕是要从今天结束了。”时青墨眸色一愣,左右一甩,直接将这仲可琪甩到了几米之外。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送去警察局!客人要是有什么损失我们谁都赔不起!”仲可琪压根不顾自己的狼狈大喊了一声,一句话,召唤了众多保安,齐聚而来。
时青墨依旧站在那里,面色凌厉,带着几分怒意。
敢惹她的人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小丫头,惹麻烦了?”只是众人还没动手,时青墨背后轻飘飘的冒出了一句话。
时青墨心中一凉,根本没感觉到云缙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他说话之后,才感觉到那股淡淡的醉香。
“元爷,这似乎不怪我,而是您招来的。”这男人喜欢自称爷,时青墨倒也觉得这词儿顺口,直接便叫道。
显然,这称呼很受用,对方那眸色像是能柔的出水,看的仲可琪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唯独时青墨觉得瘆的慌。
元缙黎扫了一眼众人,嘴角一勾,看向那仲可琪,道:“过来。”
仲可琪顿时红了脸,二话不说从地上爬了起来,羞涩而紧张,站在元缙黎面前,一双眼睛闪耀,痴迷的看着他。
“你倒是说说,丫头和我做了什么特殊的交易?”面上依旧带笑,但是声音,却冷的苍凉。
诡异的是,仲可琪像是没发现对方的不对一样,竟是直愣愣的说道:“她出卖身体骗你的钱……元、元爷,我喜欢你,我不要钱,我也可以的……”
时青墨嘴角微抽,这是什么情况?大庭广众之下,这女人的脸皮似乎还没厚到这种地步吧?
元缙黎眼角微扬,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是吗?不过……我不太喜欢你这张脸,也不太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怎么办?”
时青墨身体微怔,总觉得这话音之中,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魔力。
“我……您不喜欢……不喜欢……”仲可琪傻傻的说了两句,目色呆滞的转向一旁,盯准了这走廊上的花瓶摆饰,不过数秒,却见她突然走了过去,直接将花瓶碎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块瓷片,二话不说便对自己那张脸划了过去!
下一刻,除了元缙黎自己,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连时青墨也没想到,元缙黎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直接让仲可琪自残!
一个人的美色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怎么可能!
元缙黎一步步走了过去,低俯着身子,又道:“道歉呢?”
三个字,干脆而温和,像是在说一句普通的家常,然而这女人却好似奉若圣旨一般,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向时青墨爬了过来,茫然而倔强的不停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冤枉你偷东西,是我看不惯你从贵宾房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时青墨呆若木鸡,重生以来,头一回因为别人的道歉而冒着寒气。
尤其是前一秒还听着这女人发疯似的叫嚣,后一秒却瞧着她如此听话,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了人味儿……
元缙黎却满意的很。
像是没看见在脚下匍匐道歉的人,走到时青墨的面前,温润如玉。
“这些东西,必不会污了你的眼。”
笑若繁星璀璨,柔若和风过柳,但凉意却如冬来极寒。
这元缙黎突如其来的莫名好意让时青墨透着心底感觉到抗拒,二人今日头一回见面,可他却像是一个熟悉她的人,挖着坑等着她入瓮,偏偏,他看着她的时候又找不出一点过错,像是一颗真心照明月一般,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
而且眼下,她甚至会觉得,若是这元缙黎说一句“你去死”,这个仲可琪必然同样会实行。
“让她走吧。”时青墨皱着眉道。
这仲可琪虽然讨厌了些,可时青墨眼下着实不想见证元缙黎的可怕诡异。
“好。”元缙黎话音一落,仲可琪幽幽晃晃的闭上了嘴,依旧呆滞,但却向电梯处走去。
“爷似乎和你说过,你魄力不足,为何还不改?”元缙黎又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你的魄力是用盲目厮杀换来的吗?”
她不算善人,但也不当绝对的恶人。
“爷不屑动手,而且,若爷要杀人,必会不脏自己的身,再者,你错怪爷了,爷何时盲目厮杀了?刚刚那个,是自愿的,也没死来着。”元缙黎说的轻松简单,眉色不动,依旧温柔的毫无一点异样。
时青墨这鸡皮疙瘩就没消散过,望了这元缙黎一眼,道:“她的家人怕是会为她讨公道,你……”
“她自己动的手。”元缙黎轻飘飘道。
时青墨面色僵了僵,这男人说的没错,任谁也不会将这事儿算在他头上,她何必多管?
那仲可琪也是自讨苦吃,说出那样的侮辱人的言论,若真是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丫头,因她的一句话,怕是会毁了一辈子。
“我要回家了,再见。”时青墨终道。
和这男人呆在一起,显然有种要疯的感觉,太刺激人了!
“好,爷必偿你所愿。”元缙黎回道。
时青墨脑中一顿,什么所愿?
不过也未多想,反正这男人本身就不正常,干脆快速的离开了此地,重生以来头一回如此仓促狼狈,像躲着瘟神一般。
却见某个回了房间的男人勾着嘴角,细喃了一句:“下一次再见,的确很快了。”
空旷的房间中醉香淡淡却不曾消散,安静而温雅。
刚刚那血腥的一幕仿若从没出现过,甚至没有一个人踏足这贵宾房寻个交代,好似那张脸分文不值,一场闹事就如此过去了一般。
元缙黎坐在窗前,许久之后,响起午夜般的手机铃声,这才慵懒的接了电话。
“我说小师叔,你怎么又拿了老子的药材?而且还拿了那么多!我的丧魂草!那可是我从万丈悬崖上弄来的!”
“一颗丧魂丹交换。”
“丧魂丹?那不是师祖都没炼制出来的东西吗?你配出来了?!”那声音惊喜至极,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
不过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丧魂丹根本不是什么宝贝!
“恩,而且爷尝了,味道还是不错的。”某男人淡淡道。
电话那头嘴角一抽,眼皮跳的厉害,元缙黎既然说尝了,那必然不会有假,但是……那是丧魂丹,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能好吃?
再说了,他就不怕自己被毒死?每次都去药门抢解药,有意思吗!?何况这丹药,怕是药门也没那个能耐配制解药吧?
万一他元缙黎被自己的弄得东西毒死了,回头传到了人家药门的耳朵里,还不笑话死?!
“你什么时候死?老子也好去安排安排选出新主子,免得回头被人嫌弃!”电话那头的老头快速说道。
“姬澈,爷觉得,那些药材放在你那浪费了,充公吧。”简单,随意。
只是一句话,电话那头的人却险些噎着了,“别!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小师叔您吉人自有天相,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您哪那么容易死呢?不过话说回来,药门的库存里连丧魂丹的解药都有?竟然这么巧救了您的命?!”
“爷的命,何时要药门来救?”元缙黎说完,眸色微柔。
“那你是说……”
姬澈老头一听,顿时大惊:“你找到了?!不对!你该不会专门用丧魂丹来找人吧……丧尽天良啊,万一你说的天定之人是假的,你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几个月前才突然出现的改命异象,也亏得他这个一向小心的人敢去毫不犹豫的相信!
只是姬澈老头这话才说完,却听电话那头已经是一阵忙音。
这任性小师叔,又挂他电话,第几次了?!
好歹他是老人啊,懂不懂尊老爱幼……
还有,也不和他好生说说那个神秘的丫头,该不会长着三头六臂吧?竟然连丧魂丹的毒都能解了,尤其这毒还是在他这小师叔身上的,就他那孤冷的性子,竟然如此简单就当了小白鼠、心甘情愿的吃了药?
这姬澈老头满腹猜测,只可惜眼下,压根没人为他解惑。
而此刻,时青墨几乎是逃一般的回了家,那样子好似后头有人追着一般。
只是一回家,时青墨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妈,时航呢?”时青墨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从她在县城买房之后,时航便一直寄居在县城,平时更是哪里都舍不得去,每天都乖乖的练武,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她面前显摆着,好让她夸上两句,若是往常,她这一进门的功夫,时航怕是就已经冲过来了。
白瑾兰面色复杂道:“你大姑住院,时航去照顾她了。”
“不是有王雪吗?用得着时航去?”时青墨下意识问道。
老太太能同意?毕竟时航作为时家的宝贝孙子,谁会舍得他去医院那种晦气地儿?更何况照顾的还是时彩凤这个外嫁女。
却听白瑾兰叹了一口气,“那能有什么办法,你大姑是被你大伯娘打伤的……不过说起来也怪不得你大伯娘,你也知道,彩凤那性子傲,之前虽然忍了几天,但如今又不知收敛了,在你大伯娘面前不停的说小雪懂事儿,离一中就差那么一丁点分数,也没花家里多少钱,不像小航,好好的学不上跟着你……哎,你大伯娘心里本就有疙瘩,这一时没忍住,当时就拿着砖头砸了她一下,这不就伤了嘛……”
时青墨嘴角抽了抽,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大伯娘那性子和时彩凤其实差不了多少,都爱面子,而且相对来说,前者脾气更暴躁,尤其是这些年只有她生了两个儿子,自然被捧上了天,哪容得被人那么说她?
当然,虽说这事儿归根究底是因为她,但时青墨这心里却有些小小的畅快,好似多年大仇得报一般。
“小墨,咱们与那两家的关系不如以前了,不过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妈回头也要去医院瞧瞧,你之前订的那些厨具也送来了,不是想做菜吗?今天的晚饭可就交给你了哦!”白瑾兰宠溺的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时青墨眸光一闪,连忙点了点头。
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当然,这还是前世在安家训练出来的成果。
她十九岁才被带回安家,当初进门的第一天,本以为迎来的将是亲人相聚,谁知道当即便辞退了一个佣人,那人的活则由她顶替。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自己在安家毫无地位可言,但为了让远在三清县的爸妈安心,她咬着牙依旧忍着,每日为那一家人做饭,所有生活琐事,都要照顾,短短的四年时间,她用大学的空余时间,在安家人的逼迫下,学会了各种料理,学会了园艺,更学会了如何忍辱偷生。
当然,她的亲爷爷可是极为要面子的人,若不是因此,她怕是连大学都去不成,更不会那么劳师动众的请人教她厨艺,殊不知那时候其他家族的人都认为,她时青墨流落乡村多年,偏好厨房这一口,而安老爷子却成了宠爱孙女的好爷爷,为了让孙女高兴,不惜一切代价聘请高人……
不过,如今想想,倒还真要“感谢”他们呢!
以前下厨是为了自保,现在则是为了做各种药膳。
这系统医籍中涉猎的东西十分强大,但凡医学有关,都有单独的篇章,而这药膳便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眼下她开启了七品空间,诺大的药田和果园根本用不完,药田一部分完全可以用来种植一些平日要吃的蔬菜,配合药膳,效果自然不用说。
至于这药膳的用途,时青墨心中更是目标明确,揽财!
不止如此,若是这药膳的名头打出去,前来光顾的应该也少不了一些身体素质过弱的人,到时候她也能借这个机会多接一些病人,到时候增长的可就不知是现实中的金钱,更重要的还是系统财富值。
医学方面,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努力的成长!
如此一想,时青墨兴致勃勃,整个人都多了一股冲劲,原本因为那个元缙黎而产生的危机感也被埋在了心底,直接全身心投入了厨房之中。
不过若是时航瞧见了她这副模样,怕是又要羞愧的无以复加了!
在他眼里,时青墨这个妹妹每日的生活完全没有一丁点乐趣!一直处在不停的自我压榨中!
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她如今不是在摆弄那些石雕和奇怪的小石牌,就是在专用的地下室配制一些古怪的药,尤其是配药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好似是要将这个家炸了一般,每次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如今倒好,这时间已经够拥挤的了,她竟然又开始在厨房捣鼓药膳!一个正常还不到十五岁孩子会这样吗?!
当然,时航根本不会知道,时青墨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曾空闲过。
做药膳与石雕不同,后者需要不停的训练,但厨房的活对于时青墨来说却是手到擒来。
她如今的真正目的,不过就是熟悉一下这久违的活计,另外再瞧瞧这厨具是否顺手,以后才好开展她的药膳计划。
所谓药膳,比平日里的吃食更加复杂一些,更要牢记每一种食材的药理。
就拿平日里最少不得的食盐来说,虽能杀鬼蛊、疰毒伤寒,可吐胸中痰癖、止心腹卒痛,但多食伤肺,令人咳嗽失色。如荞麦,久食也会动风气,令人头眩,若与猪肉常食,便易导致热风,脱人须眉。
这些东西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不过若真想发展药膳这一行,她却要小心谨慎才行,吃错了饭菜虽不如吃错药那样严重,但必然会影响将来的信誉。
当然,对这些基本常识,时青墨早已掌握,医术中工这个等级看似不高,但系统的要求却严厉得多,怕是比得上现实中的上工医者了!
安静的院子里,传来的却是一阵阵清香。
自从搬到这柳花街,时秉良便直接在福利院找了份工作,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赚一些外快,虽然女儿如今能挣钱,但作为父亲,多多少少也想付出一些劳力。
时秉良才回了家,便觉得这股饭香与媳妇儿做的有些区别,心中顿时好奇起来,毕竟女儿平日里虽然也能搭把手,但可从没见她自己掌厨过。
进门一看,却见大理石桌上,摆着的却是一道道精致的菜色,顿时让他食欲大增!
“小墨!这都是你做的?”
时青墨用的食材其实都十分常见,苦瓜,可明目解毒,炙黄鸡,可缓脾胃虚弱,以及其他一些素菜、各种瓜果,最后还有一个养生茶。
不过这食材明明看上去简单的很,可这成品的菜色摆在眼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那刀工,连一个最不起眼的萝卜都雕的让人瞠目结舌!
“爸,我准备开一个药膳堂,您若是瞧得上眼不如到时候和我妈一起来帮我的忙呗?”时青墨替时秉良拉开椅子,笑着说道。
她毕竟还要上学,这药膳一开始可以去撑着,可以后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时,她的药膳堂交给谁?
外人终究不如自己人可信,何况,爸妈的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她也有足够的耐心去教他们。
时秉良顿时被女儿一句话惊着了,药膳堂?
“闺女,我和你妈哪懂得做生意?再说了,也不知道你说的药膳是什么啊……”时秉良顿时窘道。
女儿可越来越让他惊讶了,学医术,会配药,擅石雕,这学习成绩还不差,现在连厨房的活都能干了,可是越发的神了!
不过,女儿这副样子也越发像她的亲生父母了。
他见过安明旭,那个男人明朗至极,自信而多才,与现在的小墨一样,像是没有他搞不定的东西,除了……他的父亲。
而季娴也是,虽然出身贫寒,但却一手的好厨艺,季家的女人似乎没有不会做菜的,就连当初常住季家的瑾兰都是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留着安明旭与季娴血脉的小墨,却如此早的展露她的聪慧,让他既骄傲又心忧。
“爸,药膳我会做,手艺可以慢慢的交给您和我妈,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可就要去外头招人了,到时候万一被骗了,损失肯定比我们自己摸索要大的,再万一,招来的还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色狼……”时青墨有些撒娇的说道。
这办法,百试百灵,也唯独在爸妈面前,才能撤去所有防备,做一个真正普通的女儿。
“那不行!”
时秉良一听,还没让时青墨继续说下去,便道:“小墨你还小,平日里和外人保持些距离,这药膳什么的就别想了,就像你说的,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时秉良此刻思绪飘的有些远了,甚至想到了多年以后,女儿要嫁人的场景!
这女婿是什么样完全关乎女儿后半生幸福,万一女儿看走了眼,那一辈子就毁了,但可惜的是,这周边也没什么可信的男孩子,否则也能提前“预定”一个……
小航那孩子倒是不错的,只可惜和小墨是堂兄妹,虽说是名义上的,但说出去依旧不好听,影响小墨声誉,更何况,大哥大嫂那两人,他可信不过,欺负小墨可怎么办?
时秉良纠结之际,时青墨忍不住笑了笑,此刻的笑容却发自内心,完全没了那僵硬冷漠的感觉。
“爸,有您在肯定可以把关啊,那就不怕会被别人骗了,所以您就答应吧!过两天咱就去找房子,在我开学前将一切都张罗好,成不?”时青墨眯着眼道。
时秉良愣了愣,“真想做药膳?”
“恩!”时青墨立即点头。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时秉良皱着眉头,若是没买这房子,倒是能有那个可能。
时青墨心中一松,那元缙黎虽然诡异的很,但却给她送了一笔不小的药钱,如今这年代,在三清县这样的地方,五百万可是一笔天价!
“爸,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今儿出去的时候又卖了药,还救活了一条人命,那人家境不错,给了不少的诊费……”时青墨掏出一张卡,神色开心。
时秉良在这个女儿面前本就没有抵抗力,眼下瞧她这么兴致冲冲,只有点头。
不过也多问了几句关于药膳的事儿,见女儿对答如流,安心了不少。
只是二人交谈许久,却仍不见白瑾兰回来,眼见这天色有些晚了,时青墨顿时开始担心起来。
按理说妈与时彩凤的关系不算好,去了医院也不会多加逗留才对,但眼下竟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再远的路也该回来了。
时青墨立即给时航打了个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十几遍,却依旧没人接听,心情越发的忐忑!
“王雪!我妈和时航呢!?”下一刻,时青墨往王雪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
这王雪也是才买的新手机,要不是王雪特地打电话向她嘚瑟,她甚至还联系不上她!
“咦?是表姐啊?你总算打电话给我了?哼,我还以为你住在县城之后都六亲不认了呢……”王雪满嘴酸话,面上又羡慕又嫉妒还有几分自卑,却努力做出了不起的样子,说话都拐着弯,听上去十分欠揍。
不过此刻时青墨压根管不了那么多,“废话少说,我妈和时航呢!你们不是在县城的医院里吗?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喂!我说时青墨,你考上状元了不起啊!干嘛这么质问我!舅妈和表哥去哪了我哪知道?我还想说呢,表哥在医院呆的好好的,一听说你回家了就巴巴的跟着舅妈一起走了,就像我妈说的那样,你肯定是给他喝了什么*汤,让他这么听你的!哼!”王雪气哼哼的回道。
舅妈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还是说时青墨觉得她会让舅妈受气啊!
时青墨一听,面色刷白。
时航不是一个不着调的人,如果真的有事要晚点回来,必然会先通知她一声,母亲更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外头逗留太久。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时青墨面色不善。
而此刻,电话那头的王雪气的脸色都青了,她本来还想好好炫耀自己能去一中,但憋了很久,又觉得没脸说出来,谁知道时青墨竟然这么着急的先挂了!
时青墨冷着脸,时秉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事儿现在说出来也只是让爸爸跟着着急,考虑了一下,她还是闭了嘴。
眼下能没有一丁点线索,平白无故人没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追踪符。
只不过她如今手上还没有,需要立即镌刻符文,而且黄阶中品的追踪符效果太低,想要远距离的追踪一个人,一块肯定是不够的……
可是她的符文等级还没有达到黄阶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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