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蚀心之恨

天山雪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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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蚀心之恨  午饭,艾里克斯带梅子去吃风味小吃,走进一家特色小店,高大肥胖的老板娘满脸和蔼地上前招呼道:“两位请坐,吃点什么?这位太太,好福气呀,有这么帅气的儿子陪您出来吃东西。”老板娘与一般生意人一样顺嘴说着恭维客人的好话。

    儿子?艾里克斯脸一沉,额上飞起几条黑线,琥珀色的眼眸冷冷地扫向老板娘。

    老板娘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边倒茶水边纳闷地想,不是母子难道还是夫妻?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梅子和艾里克斯。

    两人都是金色的眼瞳,都是亚洲面孔,在外人眼里可不就像母子嘛!呵呵,疯子成自己的儿子了,实在太搞笑了,这便宜占的,梅子忍不住得意的想哈哈大笑,想起是在餐馆,公共场合,只能压着声音闷笑。笑米米地对老板娘说:“我儿子脾气不好,别理他,把菜单给我,我来点菜。”

    艾里克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笑的跟偷着油的老鼠一样的梅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吼道:“傻女人,不许笑!”并且对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梅子这会儿可不怕他,大白天在公共场合,再猖狂量他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挑衅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为了气他,她故意一指最贵的那些菜让老板娘都上来。

    老板娘怕怕地看了一眼艾里克斯,好心地对梅子小声说:“有十几道呢,你们吃不完。”

    梅子豪气地挥挥手说:“没事,尽管上,吃不完我们打包带走。”然后凑近老板娘挤挤眼说:“你还怕客人多点菜!”

    老板娘“嘿嘿”一笑,蓝眼睛马上眯成了一条缝,欢快地说了声“好嘞。”立刻乐颠颠地地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向厨房跑去,一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她“哦”的一声痛呼出声,捂着被撞处,回头扭捏地看了一眼梅子他们,转身向厨房走去。

    等待上菜的时间,梅子一想到疯子是自己的儿子,就忍不住发笑,所以一直坐那吭哧吭哧地忍笑,艾里克斯的脸越来越黑,本就冰冷的眸子更寒了几分,就连垂在身侧的大手,此时也已经握紧成拳,眼见艾里克斯的薄唇抽动了几下,梅子一本正经地说了声,“我去一下卫生间。”立刻溜了。

    卫生间里,笑够了的梅子,看着镜子里慈眉善目,笑的一脸折子的老妇人,有些呆怔。现在面临的情况可谓糟的不能再糟了,生死都未卜,自已还能这样笑,似乎有些没心没肺,但先前的崩溃心情却好了很多。

    到了别墅前,艾里克斯把梅子放下车,说他还有事走了。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个男人,用门卡给梅子打开了门让她进去。进门后卸了妆,好好洗浴了一番,闲来无事干脆躺在松软的床上午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梅子感觉有什么东西痒痒地拂在她的颈部,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然后,似乎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唇温柔地在她的颈上滑动。

    梅子骇的瞬间清醒过来,转身睁眼瞧去,却未等她看清楚,唇已经被堵上。是艾里克斯,该死!竟然趁自己睡着了耍流氓!梅子牙齿豪不留情地狠狠咬了下去,同时屈膝准备朝他裆部撞去。

    兴许他料到梅子会这样做,早就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背后,一只手插入她的长发中,固定住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吻着,舌轻柔地滑入她的唇中,在她牙齿合上之前快速撤出,在她屈膝时放在她背后的手一用劲,将她与他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她屈起的膝夹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

    “该起床了,再睡就天黑了。”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慵懒地说,手指卷着她的发丝,人慢慢地移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我要见菡菡!”见他收了色心,梅子狠狠白了他一眼,抱住身边的一个枕头,转身闭上了眼睛。

    “你要是不愿意起来,那我陪你一起睡吧。”他避而不答,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胸前,轻轻蠕动着,好像在解她睡衣的扣子。

    梅了打了个激灵,慌忙睁眼拍开他的手。“你做什么?”气恼地叫道。

    “陪你睡觉啊。”他一脸的无辜。

    接着又说:“又不是没看过,昨晚给你换衣服什么都看了。”

    “你……你无耻。”梅子气的满脸绯红,早上起来见自己穿着睡衣,就在想谁给她换的衣服,没想到是这个疯子,还真让人无语。

    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发现他一身外出的装扮,用手支着头,侧躺在床边笑嘻嘻地盯着她。

    “带你出去逛街,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在门外等你,表现好了就让你见菡菡。”艾里克斯说完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十分钟后,艾里克斯走了进来,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些化妆的东西,很快把梅子装扮成了一个时尚的老太太,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头发银白风度翩翩儒雅的老人。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悠闲地漫步在巴黎香榭丽舍购物一条街上,这里是全世界顶尖品牌的超级集中营。服装、鞋子、化妆品、箱包、手表、首饰、香料、精油、香水、甜品店、咖啡店等等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看得梅子眼花缭乱,不时还能在人群中看到一二个异装癖者。

    走过香榭丽舍大道,他们走进了与其相临的一条显得安静许多的街道,这里游客比较少,但这条大道显得更为华丽,街道两边罗列着极为奢华品牌的高端会所,顺着这条街道向南,他们来到了塞纳河边。

    一路上,梅子的手一直被艾里克斯紧紧牵着,仿佛一对恩爱的老人。时不时的会碰到游人拉他们帮忙照相,而这家伙竟然也乐在其中,优雅地帮忙。碰上女士们拍合照,有人拉他一起合影,他也来者不拒。

    当他再一次帮完忙后,走到梅子身边,流气地吹吹她的耳朵,得意地小声说:“可有一点吃醋?”

    “吃醋?我巴不得你忘了我,还我自由呢!”梅子没好气地掏掏被他吹的发痒的耳朵说。

    艾里克斯自恋地说:“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当然有。如果我告诉你,我恨你,你是不是会感觉好一些?”梅子眨眨眼睛说。

    他一怔,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梅子,微拧眉毛噘起嘴十分沮丧地说:“唉,傻女人,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翻脸不领情呢!”

    “在油田大火中,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在阎王殿做客呢!我可没向你讨过赏。”梅子不屑的冷嘲道。

    两人牵着手,一路言来词往地针锋相对,看在外人眼里十足一对恩爱夫妻打情骂俏的模样。

    等他们吵吵闹闹转一圈走回来时,一位街头画家送给他们一幅风景画。画中化妆成老人的艾里克斯拉着梅子的手漫步在塞纳河边,两只相握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梅子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银白色的风衣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水红色的丝巾,丝巾的一端穿过腋下在艾里克斯黑色风衣的背后肆意飞扬,给人一种动态感。天边的夕阳穿上了晚霞美丽的彩衣,河水、行人、树木、花草、街道好似披着一件金色的薄纱,朦胧而迷离,仿佛一个遥远的梦。

    梅子惘然地看着画,回忆起和厉杰曾经的约定,心刹那间像被抽空了一样……

    “在想什么?”艾里克斯的声音在梅子身边悠悠响起。

    “没……我在看画,画的真好!”

    “是吗?”他伸出手,从身后抱住梅子,下巴搁在她肩头。“我不希望你想得太多,因为每当你沉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在想别人,我会……很吃醋……”他将脸贴在梅子的颊边低低说。

    梅子很无语,他会……很吃醋,什么意思?难道……

    赶紧掐断自己的思绪,在心中默默地想,疯子的言行还真异于常人。

    见艾里克斯的情绪很好,为了转移注意力,也想搞清楚一些事,梅子趁机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说:“告诉我,你和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究竟是偶然还是……”

    他眼中的金色光芒在不停地变换,一阵风起云涌后归于平静,沉默了片刻后沉声说:“不是偶然。我从报纸上看到卡洛斯画展上的那幅《流泪的温暖》,知道了你们。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要在那里绑架你们,所以,我安排人制造了那场车祸,目的就是为了把你们引到医院,然后带走你们,让想绑架你们的人目的落空。”

    “当然,车祸中我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是得了好处在帮我做假。第一天晚上,为了让事情逼真,我被注射了麻醉药。至于我是如何得知有人要绑架你们的,这个现在不能说,等以后能说时我会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艾里克斯嬉皮笑脸地说:“因为一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梅子撇撇嘴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那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国?”

    艾里克斯真假难辨地继续嘻笑着说:“你这女人还真傻,都说了我喜欢你,你还回国干嘛?等麻烦解决了,你如果想回国探亲随时都可以回。”

    梅子懒得听他这些满口跑火车的鬼话,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先保住命,走一步看一步吧。苦涩地一笑说:“想来你那些差点让我流泪的惨痛经历也是你编造的吧?”

    “你觉得我是用谎言来博取同情的人吗?”他微恼地扬了扬柳叶眉。

    “难道那些经历是真实的?”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一名私生子。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的相当辛苦。母亲为了养活我,做过各种工作,后来因为生病无法工作了,她就带着只有五岁的我一路乞讨来到了法国,寻找我的父亲马塞尔德·卡尔梅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

    “我父亲的家族是走黑道的,势力相当大,当时父亲已经是家族的掌舵人了,仇家很多,为了保护我们母子,他避开所有的人,把我们安置在尼斯,只给我们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并不见我们。11岁时,母亲因病去世,我开始一个人在尼斯生活,用父亲给的钱接受了很多很好的教育。从11岁到去年父亲去世,我和父亲只偷偷见过三次面,外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二十多年前,父亲意识到走黑道没有前途,开始把生意转向白道,没想到他很有生意头脑,竟然在黑白两道都混的风生水起,慢慢使整个家族在法国出名了,并且在欧洲也赫赫有名起来。整个家族明里暗里的产业不但遍布整个欧洲甚至还把触角伸到了世界各地,现在据保守的估计,家族的产业加起来至少价值上千亿欧元。卡尔梅特家族能把生意做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是和政坛的关系非常密切,多年来卡尔梅特家族和欧洲多国的政坛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只是最近几年,卡尔梅特家族被一个相当厉害的组织盯上了,这个组织企图侵吞家族的产业,家族一直在与这个组织对抗,但家族的成员还是逐渐被对手除掉。去年父亲去世前立下遗嘱,由我这个私生子接管家族全部产业,现在我是卡尔梅特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家族所有的产业都由我在打理着。”

    说到这,艾里克斯叹了口气,眼中似有些迷惘,像一个走入迷途的孩子,希望能得到他人的安慰和肯定。

    “他们……那个组织现在也在追杀你?”梅子担忧地问。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对,但我决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你要小心。”梅子轻轻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地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张开双臂,把她环在怀里,嗓音低沉地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还想将来不用化妆带着你这样逛街呢。我喜欢与你这样吵吵闹闹的,更喜欢这样抱着你,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非常宁静满足和幸福……”

    这天之后,有四天没有见着艾里克斯的人影。梅子闲得无聊就跟着电视学法语、英语,然后去花园侍弄花草,只是心里不觉隐隐有些为艾里克斯担心。

    第四天的深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梅子感到有些冷,身子便慢慢地卷缩着在床上寻找温暖,直到感觉到热源,才慢慢偎了过去,很自然地滚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很快,感觉到有人在吻她,她脑中一个激灵,慌乱地睁开眼。离她眼不足五公分的是艾里克斯那张放大了的、英俊帅气的脸,他的身躯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

    “你……你这个流氓!”梅子愤怒地叫道。

    他抬起手指轻轻地按在她的唇上,慢慢摩挲着,一脸无辜地说:“是你自己滚进我怀里的,我又不是柳下惠,怎么会对美人投怀不乱呢!”

    卧室里原本温度是正常的,怎么可能半夜突然变冷呢?

    “是不是你半夜摸进我的卧室开了空调?否则我怎么会……”梅子又羞又恼地说。

    “就算是吧。”他倒也不否认,“因为我觉得热,就开了会儿空调。”

    “你……”

    “但我可没让你钻进我的怀里。”他的手指继续在梅子的唇上滑动。

    梅子一掌拍开他作恶的手,怒瞪着他说:“那又是谁让你跑到我的床上来的?”

    艾里克斯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睛,一副好奇的表情,“这房子是我的,我想在哪里睡觉还需要别人同意吗?”

    梅子黯然无语地垂下了头,是呀,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一个大麻烦中的,一无所有,生死未卜,能住在这里已经是艾里克斯的恩赐了,哪里还有资格说三道四的,她眼睛一暗,裹紧被子无限凄凉地转过了身。

    艾里克斯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我刚从生死边缘回来,很想你,让我抱着你睡会儿好吗?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这仅仅是一种陪伴。”

    梅子的大脑中立刻出现了风雨之夜的枪战,雷雨中亲眼看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倒在烂泥地上的场面。心刹时软了,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了,尽管这是一个极为无礼的要求。

    这些日子和他也有一些亲密接触,但同床而眠却是第一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闻着他的男性气息,竟然觉得有些熟悉,梅子的心怦怦乱跳,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紧张中收缩发抖,很快听到了他的鼾声。

    梅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但床单、被子上却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受伤了,伤的重吗?不知不觉间梅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天上午,梅子正在跟着电视学法语,房门突然打开,留着齐耳短发,穿着一件粉色长外套,里面是一条白色公主裙的菡菡出现在门口。

    一见梅子,菡菡立刻扑上去搂住了她的脖子,用娇软地声音哽咽地说:“妈妈,我好想你。”脸在梅子脸上轻轻蹭着。

    梅子紧紧搂住菡菡激动地说:“小臭蛋,想死我了,你怎么样?”

    菡菡松开梅子的脖子,用手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嘟着小嘴说:“我没事,被关在一个大房子里,每天好吃好喝招待,就是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给我梳头,我就哭闹着要见你,他们吓唬我说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然后把头发给我剪短了。妈妈,你看,是不是很难看呀!”说着揪着自己的短发,在梅子面前转了一圈,狠狠跺了一下脚,以示自己的不满。

    “谁说不好看?好看的很,我的女儿这么漂亮,头发梳成什么样都好看。”梅子摸了摸菡菡的头微笑着安慰说。

    看到菡菡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谁带你来的?”没有见到艾里克斯,有些担心,梅子东张西望了一圈问。

    “我也不知道,今天吃过早饭后,看管我的人让我上车,说带我来见你。”

    这时,房门再次打开,忽啦啦地进来了一大堆人。一个身高在170公分左右,满头华发50多岁的瘦小欧洲男子微微颔首说:“夫人、小姐,下午好!我以后就是你们的管家了,我有20多年的管家经验,一定会按夫人和小姐的要求把你们的生活打理好。”

    经过管家的介绍,梅子和菡菡才知道,这一堆人有老师、营养师、美容师、健身师、厨师、保姆等,并且管家还告诉她们两人每天的时间是如何安排的。

    听完后,梅子没有反对,既然暂时回不了国,菡菡的学业最好不要耽误,自己能学好法语和英语当然也不是坏事。过几天再与疯子商量下,看能不能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希望能保住公职。给父母打个电话,省得他们万一有事找不到担心。

    看到疯子这些细心周到的安排,梅子开始觉得疯子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睡梦中的梅子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动不了,以为是在做梦。因为过去也有过晚上做梦在梦中想动动不了的情况,据说是睡觉时把手放在了胸口上,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她很快就感觉到有一张炽热湿润的唇在她的唇上吮吸、啮咬……听到黑暗中有粗重急切的喘息声,她彻底清醒过来,不是做梦,是有人在侵犯她。她想反抗,可双手被按在头顶,身上重重压着一个人,根本动弹不得。她想喊叫,喉咙中刚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唇立刻被那人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凌厉气势狠狠地堵住了,略带着红酒甜醇气息的舌趁机探入她的口中,肆恣妄为……

    随着那人另一只手掌的下滑,她身上的衣物在“嘶嘶”声中化为布片,如折翼的蝴蝶般飞到了地上。

    恐惧和屈辱,让梅子的心缩紧,想对准那人的舌狠狠咬下去,但那人却察觉了她的意图,迅速撤出了舌头,梅子张口准备喊叫,那人……痛从梅子身体最柔弱的部位蔓延开,直到缠住她的每一个细胞。原本澄澈的眸子氤氲起薄雾般的湿意……

    梅子眼中的水气凝聚成绝望的苍凉、眼眸睁得很大,空茫得就像两个黝黑的溶洞,蚀骨的痛楚无休止的延续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悄悄滚落。她没有再去喊叫,没有任何意义了,清白已经不保,还可能让菡菡看到不该看的。

    涔涔的汗水从那人的额头掉在梅子的胸口,碎碎点点的如同露珠散落……

    当那人喘息着慢慢俯下身来,黑暗中他金色的瞳孔闪耀出一抹奇异而诡秘的光芒!梅子不禁失声尖叫,“是你,疯子。你……你这个禽兽!”尖叫转为怒吼,吼声中隐隐透着恨意。

    怎么会是疯子呢?失望多过伤痛的梅子也清醒过来,怎么会不是疯子呢?这样的小区,这样的安保措施,外人想进入别墅谈何容易,也只有疯子才能这么轻易进来。

    梅子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发出绝望的悲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被燎天的恨意一寸一寸慢慢地吞噬。幽黑的双眸氤氲起绝望和哀伤,嘴角渐渐的弯起了一抹笑,一抹痛心的、自嘲的、亦是决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