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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看。”萧月生微微摇头。
“叮叮叮叮”密集的金铁交鸣声不停响起,宛如雨打芭蕉,曲洋以一敌十,且是一直坐在椅子中,却不落下风。
曲非烟站在他身后,偷偷瞧着他们动手,黑白分明的眸子闪闪光,看得兴起。
在她心中,爷爷纵横无敌,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与爷爷的安危。
萧月生拿起一杯酒,小抿一口,体味着绵软的口感,这一坛酒,乃是云腾楼秘藏,今日他驾临,便取出来。
曲洋剑法极高,长剑挥动,游刃有余,形成一个光幕,将众人拒之于外。
他动作从容,不急不躁,脸上神情平静,云淡风轻,仅是这份气度,便异于常人。
两个身系黄色腰带的人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己方久攻无功,他们也不着急,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
曲洋一口气之下,已是数十剑,一剑应付十余剑,虽然功力深厚,仍觉吃力,呼吸有些粗重,但神情越的从容沉静。
“爷爷,咱们走罢?”曲非烟趴在他身后,脆生生的问道。
“非烟,不急。”曲洋气定神闲的道。
曲非烟跟在爷爷身边已久,趴在他身后,听得到他的呼吸之声,知道爷爷感到吃力,这个当口,打不过就应该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瞧向了萧月生这边,眨眨眼睛,却没有说话,她仍相信爷爷应付得了。
“曲洋,莫怪我不讲情面了!”脸如金纸的汉子沉声喝道,自背后抽出一柄长刀。
此刀近有五尺。又宽又大,似是一块铁板,又似是一柄大铡刀,长度几乎与他差不多高,拿在手上,人变得格外娇小。
他本就矮瘦的个子,拿着这柄大刀。更显得人瘦小。
但他站在那里,横刀于胸前,却自有一股磅礴大气,令人不敢小觑,仿佛忽然之间变成了山岭。
曲洋冷笑一声,懒得回答。手上长剑飘逸而冷冽,寒光闪烁,猛的激烈起来。
他要趁着面如金纸的汉子未动手之际。占得先机,同为神教长老,彼此知道根底,对于这个瘦小的汉子。颇是忌惮。
“退下!”面如金纸的汉子沉声喝道,声音洪亮深沉。仿佛暮鼓晨钟,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围攻曲洋的十余人倏地后退,动作划一,训练有素。
金纸脸的汉子长刀横斩,一道银白匹练当空横过,仿佛一道白虹,卷向曲洋。
曲洋神色郑重,离开椅子。直起身来。一抖长剑,剑尖晃动不止。长剑嗡嗡的震动,似是银蛇乱舞。
匹练般的长刀卷至他身前,曲洋灵蛇般的长剑迎了上去,灵巧之极的点上长刀的中间。
“当”长刀顿时崩起,向上斩去,掠过曲洋地头顶。
曲洋退了一步,身后的椅子“咔嚓”一声被震断,曲非烟机灵得很,提前一步退开,躲开了爷爷。
“老爷,我先救小妹妹吧?”小荷忍不住心中担忧,低声恳求。
萧月生转头看她一眼,见她明眸盈盈,露出哀求之色,点点头:“嗯,去吧。”
小荷大喜过望,身形一晃,场中之人只见白影一闪而过,却无法看清具体情形。
曲洋内功深厚,惊觉白影乃是冲着自己而来,忙强提内力,一剑刺出,挡在曲非烟之前。
小荷罗袖一拂,挡住了长剑,身形毫不迟滞,倏的将曲非烟抱起,转身飞回萧月生身前。
曲洋只觉剑尖刺中了蛇皮,又软又滑,却又刺不进去,一失神间,曲非烟已经被捉去。
萧月生袖手旁观,不置可否,却是暗自一笑,世间之事,绝非简单直白,有时候,即使出于好心,对方却反而误会,时机极为重要。
小荷心急救人,固然无可厚非,但她被自己的同情心遮挡了眼,行事不明,却需要一个教训。
曲洋怒喝一声,长剑疾刺,颤出数朵剑花,罩向小荷。
小荷背对着他,放下曲非烟,嫣然笑道:“非烟,在这里好不好,免得让爷爷担心?”
“嗯,谢谢姐姐。”曲非烟眨着明亮的眼睛,乖巧的点头,声音娇脆悦耳。
此时,曲洋地长剑刺来,嗤嗤作响,宛如细薄的布帛撕裂之声。
脸色如金纸的汉子横刀于前,并不着急,看起了好戏。
“曲老爷子,请别误会!”小荷转过身形,罗袖一拂,迎上长剑,施展水云袖抵御长剑。
曲洋长剑陡撤,退后一步,看一眼曲非烟,抬头望向小荷:“你是何人?!”
小荷扭头望向萧月生,明眸透出征询之色。
萧月生抱拳一笑,温声道:“家岳衡山上刘下讳正风,曾对在下说起曲长老。”
“你是刘老弟地女婿?!”曲洋惊愕的问,横剑打量着萧月生,慢慢露出惊讶。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知道他有些不信,道:“家岳如今住在一处隐秘之地,无人得知,隐居武林,却一直念念不忘曲老爷子,说是他当世之知音。”
“唉……”曲洋点头,打量了萧月生几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曲洋也曾暗自潜入,看到了萧月生大显神威的一幕。
但那里的萧月生,与如今相比,判若两人,他看着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敢确定,心中疑惑。
“不知刘老弟近况如何?”曲洋长剑仍横在胸前,此事匪夷所思,太过凑巧,他不敢尽信。
“小荷。拿箫来。”萧月生朝小荷一伸手。
小荷自腰间取下一支白玉箫,双手递给萧月生,神情有些惴惴,如今她也恍然,为何老爷让她再等等。
萧月生横她一眼,接过白玉箫,横到嘴前。信口吹了起来。
箫声响起,却如一阵春风掠过树梢,声音极小,却袅袅不绝,慢慢地,声音渐大。似是从一只灵燕,俯身向下之后,又仰头向天冲。直冲向天际白云,越冲越高。
随即,大海怒涛,滚滚而来。虽是箫声,却深沉雄浑。宛如怒涛拍崖,气势万千。
“好,好一曲笑傲江湖!”曲洋双眼神采奕奕,宛如放着光,用力拍掌,长剑业已归鞘。
笑傲江湖曲乃他与刘正风两人所创,别无他传,当世之人。除了他。只有刘正风晓得。
听得此曲奏出,且还有这般火候。他已然相信了萧月生的身份。
曲非烟站在小荷身后,也双眼放光,用力拍着洁白小手,露出崇拜之色。
她随爷爷学习音律,天资卓绝,许多**无法弹奏地曲子,她却能够弹得出,但看到笑傲江湖曲,却头疼不已。
唯知其艰难,方知其难得,萧月生所奏,如履平地,她感觉望尘莫及,实是高山仰止。
萧月生放下白玉箫,“曲老爷子,家岳极力盼望相见,不知如今可是得空?!”
“呵呵,老夫闲云野鹤,便去见一见刘老弟罢!”曲洋笑得极是欢畅,世间知音难觅,如他与刘正风这般相得,情谊之浓,远非常人可想得到。
随即,他微微一愣,摇摇头,转头朝那边望去,苦笑道:“还是改日罢……”
萧月生笑了笑,道:“晚辈将这些人撵走便是。”
曲洋看了看他,笑道:“这两位可是神教的长老,武功高强,不可小觑啊!”
萧月生一笑,朝小荷摆摆手。
“是!”小荷兴高采烈的裣衽一礼,娇躯直起,蓦的一飘,平平滑向那脸如金纸地矮小汉子,宛如湖上舟行。
矮小汉子铡刀般的大刀一横,低声哼道:“我奉东方教主令谕,捉拿通敌叛徒曲洋,若是阻挡,杀——!”
小荷白了他一眼,娇声哼道:“我奉老爷之命,驱除你等,若是不从,莫怪我不客气!”
“好狂妄的小丫头,快快让开,否则,莫怪我刀下无情!呔!”矮小汉子小眼一瞪,寒光四射,大声喝道,他嗓门极大,蓦然一喝,宛如一声炸雷,在小荷耳边炸响。
喝声突兀,小荷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忙拍拍胸口,皱了皱蛾眉,秀挺的鼻子一皱,哼道:“谁让你留情啦?!”
她虽然苗条窈窕,双峰却育得极好,傲然屹立,高耸挺拔,被小手一拍,颤颤巍巍,惊心动魄。
“好个不知死活地丫头,既想找死,我就成全你!”矮小地汉子勃然大怒,怨小荷不知好歹,长刀一抹,寒光伴着寒气,朝小荷卷至,又快又狠。
他长刀又宽又在,小荷娇小玲珑,苗条如柳,看上去,一刀下去,能将小荷压扁。
“姐姐小心!”曲非烟娇脆的叫了一声,紧张地盯着场中,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担心之色。
小荷转头对曲非烟一笑,从容自若,她早非昔日的稚嫩,经历数次危险的阵仗,动手之际,颇有大将之风。
长刀未到寒气已至,小荷身子一摆,宛如细柳被风吹动,款款摆动,别有风姿。
不知为何,长刀竟然直斩而过,曲非烟张大了嘴,明眸睁大,神情惊恐,刚要尖叫,戛然而止。
长刀过去,小荷仍旧俏生生的站在原处,仿佛长刀斩中的是烟雾一般,说不出地诡异。
矮小的汉子心下一惊,知道自己斩中的是残影,如此奇快地身法,实不应出现在一个如此年轻女子身上。
“好身法!”曲洋赞叹一声,看了萧月生一眼,心中惊异,脸上却丝毫不露异样。
矮小的汉子怪叫一声,长刀挥舞起来,仿佛斧头一般。一刀一刀的劈下去,风声呼呼,寒气森森,周围看热闹的人能感觉到空气变冷,禁不住打个寒颤。
矮小地汉子一边怪叫,一边挥刀,越舞越快。小荷地一味闪劈,似乎让他兴头涌上来,酣畅淋漓。
小荷莲步轻踩,身形飘逸,恍惚之间,仿佛洛水神女。翩翩而来,一尘不染,凡脱俗。
曲洋开始时。冷峻地脸庞满是赞叹,到了后来,却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手指轻颤,仿佛身临其境。置身其中。
曲非烟拍手叫好,觉得小荷的身法优美,像是仙女一般,看着让自己陶醉,只想永远看上去。
萧月生神情平静,淡淡看着,无悲无喜,尤如一潭秋水。
另一个身穿黑衣。腰系黄带的老脸上布满惊讶。实在想不到,何处钻出一个如此年轻的高手。尚且如此貌美。
他脑海中思绪转动,半晌之后,抬起头来,扬声道:“这位姑娘,可是江帮主?!”
“你认得我家小姐?!”小荷身形飘飘,转身头来,望向那人。
此人心头一动,头脑电转,已是明白,这个少女,确实认得江南云,却并不是江南云。
“久闻江帮主大名,惜乎无缘相见。”他抱拳缓缓说道。
他乃是日月神教的长老,这一句话,无疑将江南云地地位提到与他并驾齐驱。
小荷闭嘴不言,既然不识得小姐,那便没有什么顾忌,朝萧月生这边看了一眼,见老爷没有什么指示,于是不再理会,专心与对手周旋,动作越的轻灵飘逸。
那人站在一旁,低头思索,这个少女,很可能是江南云地侍女,强将手下无弱名,侍女尚且如此,那江南云武功之高,可以想见。
“小荷,咱们还要赶路。”萧月生见小荷似乎越玩越高兴,不亦乐乎,开口提醒。
荷应了一声,身形蓦变,瞬间场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模一样,似乎是双胞胎一般。
刀风凛冽,一刀两断,却是虚影,待要回头闪避,却只觉身后传来一道指风,奇快无伦。
他反应极快,意到身动,扭身倒踩七星,瞬间滑出三尺,刚舒了口气,却觉身体一麻。
外人看来,却是他倏然一退,而小荷却如影随行,随着他疾退,纤纤葱指一挥,他身子便定在那里。
“砰”地一声,长刀重重落到地上,打得地板颤抖了一下。
另外一个长老施展身法,陡然冲到同伴跟前,挥掌击向小荷,欲替同伴抱仇。
小荷不跟他交手,飘然一荡,落到萧月生身边。
那长老顾不得去追小荷,低头去看同伴,却觉矮小汉子眼珠转动不已,一脸愤恨之色。
他一看即知,这是被点中了**道,心下大喜,轻轻一掌拍下去,欲解却他的**道。
“哼!”矮小汉子顿时闷哼一声,喷出一口热血,差点儿喷到解**之人身上。
他不信邪,不信破不去小荷地独门点**手法,又一掌拍下去,轻柔如春风,软绵绵地拍下去。
“哼!”矮小汉子再次出一声闷哼,喷出一口热血,眼中的光芒已有几分黯淡。
他脸庞肌肉不停颤动,扭曲,显出几分狰狞,喉咙嗬嗬作响,似是呻吟,显然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你究竟点了他什么**道?!”他死死瞪着小荷,低沉地问,眼中寒光四射。
“你解不开的,莫要瞎动,害死了他!”小荷急切的道,明眸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猫哭耗子!”他脸色不善,冷哼一声。
但他心知,此时形势不妙,虽然自己一方人多,却并不占优势,仅是小荷便可对付自己,其余教中兄弟,却应付不来曲洋这个叛徒!
况且,还有那个男人,虽然一直沉默。相貌平平,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高手,但他总有隐隐的感觉,这个男人极危险。
“你要做什么?!”他心中飞快地权衡,吸了口气,将怒火压下,淡淡问小荷。
小荷明眸一转。望向萧月生,显然拿不定主意。
萧月生见她如此,心中暗思,小荷虽然武功增强,却总是缺了几分独立性,却也并非缺点。
“放他们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小荷重重点头。示意明白,众人只觉眼前一闪,白光一现。小荷已是到了矮小汉子的另一侧。
她白玉似地手掌轻轻一拍,随即飘身后退,飘飘来至萧月生身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矮小汉子身体一颤。缓缓动了起来,猛的转身。望向小荷,眼中神色复杂。
小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扭头望向别处,不跟他对视。
他注视着小荷,半晌之后,冷冷说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好罢。你们走罢!”
他虽然矮小瘦弱。但在诸人之中却是领,他既已话。另一个日月神教的长老自不会反对,默然不语。
“曲长老,咱们走罢?”萧月生肃手礼让,温声征询,虽然相貌普通,浓眉大眼,却显得温文尔雅。
“请——!”曲洋望了一眼两个日月神教长老,摇了摇头,虽然与他们不是同一路,却仍难免泛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慨。
萧月生本想住在这里,但既然出了这件事,便改变计划,先离开云腾酒楼,找一处客栈。
曲非烟缠在小荷身边,拉着她晶莹如玉的小手,一蹦一跳,非常快活地跟在萧月生与曲洋身后。
四人下了二楼,却见一个少年躺在楼前,头上流血,将脸庞染成半边红色,手却仍揪着一个中年人的左裤角不放。
“你……你别走,还我马来!”少年嗑嗑巴巴的叫道,一脸血污,一双大眼露出不屈与倔强。
“小崽子,放手,放手!”中年男子正方脸形,堂堂正正,此时却一脸地狰狞,说着话,另一脚踢出,正踢出少年地胸口。
少年身子飞起,但双手揪着裤角,没有飞出,只是身子离地半尺,又跌了下来。
“哇”的一下,他仰头吐出一口热血。
他却看也不看吐出地血,嘶声叫道:“你……你是盗……盗……盗马贼,还……还……我马来!”
“小崽子,敢血口喷人,血口喷人!”他右脚接二连三地踢少年的胸口,狰狞的怒叫,神情吓人。
旁边有几人围观,却皆是一幅敢怒而不敢言状,望得少年的眼神满是同情,但望向那中年男子,却夹杂着厌恶与畏惧。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哑口无声,只有那中年人的大叫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萧月生眉头一皱,他倒没有注意这边地情形,耳边虽然听到,却没往心里去,待注意到时,已然变化成这般模样。
他快走几步,来到近前,沉声喝道:“住手!”
小荷月白的身影一闪,来到两人跟前,罗袖一拂,飘然后退,落回萧月生身边。
她这一下,兔起鹘落,快捷无比,人们只觉眼前一花,白影闪过,她窈窕的身子动了一下,便又归位,那边地中年男子踉跄退出三步远,神色惊愕与愤怒,眼中火光熊熊。
待得他看清小荷,脸上的怒容顿时一敛,紧盯着小荷吹弹可破的脸庞,抱拳一礼,温声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赐教?!”
他温和有礼,与刚才狰狞的模样判若两人,笑容温和,让人生出亲近之感。小荷明眸眨了眨,没有去看他,身形一晃,白影闪过,奇快无比,出现在少年地身前。
她凑近,俯下身,晶莹如玉的手探出,拿起少年地手腕,查了查少年的伤势,秀脸稍微舒展,纤纤葱指疾点,同时将少年上半身的几处大**点中。
曲非烟也跟过去,看着少年一脸血污,嘴角带血,以为他伤得极重。捂住小嘴,同情的望着他,伸出小手抹了抹他嘴角,丝毫不怕他身上的血污。
萧月生露出一抹赞许之色,暗自点头,曲非烟这个小姑娘,品性倒是不凡。
少年看了她一眼。忙又低下,双眼死死看着地下,不敢抬头望小荷,整个脸都变得通红,眉宇间透出羞涩。
“小兄弟,疼吗?”小荷温柔的问道。
她声音清脆圆柔。虽不如江南云的糯软如蜜,听在耳中,却也舒服。宛如一阵春风拂过脸庞。
“不……不疼!”少年赶紧回答,却有些紧张,结结巴巴。
“快起来罢。”小荷有些痛惜的摇头,伸手扶他肩膀。没有使用内力,免得伤他地自尊
少年急忙用力一撑。站起身来,身子却僵持不动,却是小荷地手没有放开,怕他摔倒。
“小兄弟,真不要紧吗?”小荷见他浑身轻颤,忙关切的问。
“不……不要紧!”少年用力摇头,慢慢动了一下,却是向前一步。离开小荷地手。
小荷紧张的盯着他。见他没有摇晃,松了口气。她察其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胸口受重创,五脏六腑受震荡,其余伤势,仅是皮外之伤。
萧月生却颇有些玩味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们,心思一转,隐隐猜得,这个中年人怕是势力极大,让周围地人大是顾忌,所以只能看着,却不敢阻止。
“小兄弟,究竟为了什么事?”小荷柔声问道,明眸扫了一眼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忙露出温和一笑,小荷的目光却已经转开,似是没有看到,让他大感可惜。
少年袖子抹了抹脸,将脸上的血污抹去,用力一指中年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是……盗……盗马贼!”
“胡说!”中年男子温和的笑脸顿时一变,变成了凶厉之相,狠狠瞪着少年,大骂道:“你莫要瞎说!”
小荷此时也认出,这个少年,正是替他们牵马的少年,对他印象颇佳,因为极是朴实。
“不必着急,慢慢说,……他偷了马?”小荷轻轻安抚他一下,温柔地说道。
少年松了口气,说道:“他……他……偷了马!”
“你再胡说,我宰了你!”中年男子大喝一声,狠狠瞪向少年,眼露凶光。
“你住嘴!”小荷顿时抬头,娇喝一声。
她的声音宛如蕴着力量,在中年男子身边炸响,他只觉“嗡”的一声,耳中什么也听不到了。
小荷实在是气急,毫不客气,她脾气一向温和,实在是中年男子惹怒了她,方才出这般一句。
她这一句话,却是夹杂着狮子吼地心法,不仅是出声,更有克制胜负的妙用。
但在外人听来,却觉不出异样,声音恰到好处,颇为好听。
“你……你们的……马……马,被偷……偷了!”少年结结巴巴的说道,手指指着马厩地方向。
他也认出萧月生与小荷两人,因为两人的马实在太过神骏,再,小荷也实在过于美貌。
“他偷了我们地马?!”小荷说问道。
少年连忙点头不已,似是兴奋她能这般快的明白。
小荷忙转身望向萧月生,露出询问之色,萧月生点了点头。
小荷右手抬起,食指捏了个环,放到嘴边,然后用力鼓腮,似是吹奏曲子一般。
一声长啸顿时响起,在天空中飘荡不绝,颇为怪异。
随即,两道骏马长嘶声响起,宛如龙吟,高亢嘹亮,响遏行云,令人听得精神一振。
“果然不在那边!”小荷转头对萧月生道,转身望向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狐疑。
“你切莫信他的鬼话,在下并没有偷马!”中年男子摆手,急忙说道,神色有些慌张。
萧月生此时说话,慢慢说道:“阁下何人?”
中年男子精神一振,目光炯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得意的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在下范阳宋成举!”
“范阳宋成举?”萧月生暗自一沉吟,摇了摇头,自忖绝没有听说过,转身望向曲洋。
曲洋见他的神色,明白他的询问之意,点了点头。
萧月生笑了笑,知道这个宋成举,还真是个有来头之人,心中却无顾忌,淡淡道:“那两匹马,还入得了法眼罢?”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成举眼睛一瞪,大声喝道,脾气明显见涨,仿佛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胆气大壮一般。
萧月生脸色一冷,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跟这个小兄弟道个歉,便饶你一回!”
“,好大地口气!”宋成举嘿嘿冷笑,仿佛见到了什么惊奇之事,摇头不已,嘴角犹噙着笑意。
“小荷,掌嘴!”萧月生眉头一皱。
“啪啪啪啪”白影一闪,小荷出现在宋成举身前,玉手甩出,直接四记耳光。
她毫不手软,紧绷玉脸,带了一丝冰冷气息,与江南云隐隐相似,却是模样着她地模样。
“你……!”宋成举捂着脸,眼中闪过愤怒,横了小荷一眼,恨恨道:“好,好!……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倒要看看,在范阳地面上,你们能横行到什么地步!”
说罢,他转身便走,手仍捂着脸。
“站住!”萧月生沉声哼道。
宋成举身子一僵,脚步停下,慢慢转回身子,冷笑道:“难不成,你还要杀人灭
“向这位小兄弟道歉!”萧月生下颌抬了抬,朝向那个少年,淡淡说道。
宋成举放下手,两边脸各有五个手指印,清晰无比,似是印在上面一般。
他一张涨得通红,紧咬着牙,目光熊熊,似能将萧月生焚烧至死。
“否则,莫要怪我辣手!”萧月生语气轻淡,宋成举却打了个冷颤,寒气自后面升上来。
看萧月生轻淡的模样,宋成举心中寒,知道他说到定能做得到,僵直地转向少年,呐呐道:“对……对不住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无脸见人,宛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们顿时轰然叫好,震耳欲聋,仿佛了不得的大事,个个喜笑颜开,开怀不已。
恰在此时,两道长嘶声响起,激越高亢,远处奔来两匹骏马,宛如一阵轻烟,度奇快,却姿态飘逸,又仿佛两朵乌云,似慢实快的飘了过来。
“老爷!”小荷兴奋的站在萧月生身边,双眼放光,喜悦无限。
那少年呐呐不语,神色紧张而兴奋。
曲非烟也跟着高兴,拍手大笑,雪白的小脸仿佛绽放光芒,虽然年幼,却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