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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士肩膀绑着白布,渗出鲜红,动也不动。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仅这几步的功夫,他便累得气喘如牛,鬓角冷汗涔涔,脸色已有些青。
“师兄……”青年道士见状,担心的问。
中年道士摇摇头,虚弱的道:“坐下吧,我不打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青年道士恼怒道:“师兄-
中年道士自怜一笑,嘴角又慢慢涌出一丝黑血。
青年道士忙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枚丹丸,按到他嘴里。
中年道士移开嘴,避过丹丸,冷笑道:“没用的,还是留着罢……”
“师——兄——!”青年道士瞪着他,大声喝道。
“你呀,就是死心眼!”中年道士无奈苦笑,张嘴服下,嘴角又涌出一丝丝黑血。
孙玉如望萧月生,眸子透出询问之间。
萧月生摇摇头,转身招了招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声讲解步法,说着站起身来,以身演示。
青年道士扫了这边一眼,转回头去,萧月生内力尽毁,很难让人注目,他不以为意。
孙玉如与杜文秀貌美如花,光彩照人,他身为道士,不敢多看,免得动了凡心,扰乱自己静修。
宋静思与宋静云两女皆是聪慧过人,萧月生演示两遍,便已记住,开始演练。
这套步法,实是入门筑基的无上心法,至简至易,功效宏大。以动带静。
内功入门之初,人们常是静坐调息,静坐吐纳,体内气机随着呼吸吐纳,渐渐生出,聚在一起,形成内息。
但这静坐调息,需得能够静下心来端坐,每次静坐。需得半个时辰,方能生出效果。
萧月生的这套步法。却是以势导气之妙法,体势如竹管,内气如流水,随着步法而动。自然便会形成内息。
青年道士低声道:“师兄,我帮你运功。”
中年道士眉头一挑,瞪他道:“你需养精蓄锐,应付魔教的人,莫要胡闹!”
“师兄,你都压不住毒气了!”青年道士摇头,起身坐到他身后,左掌按上他背心。
中年道士一斜身,滑开他手掌。沉声道:“师弟,莫要胡闹!”
宋静思与宋静云停下来。看了看两个道士,望向师父。
萧月生摆摆手:“莫要分心,练你们的罢!”
两女忙点头,敢慑心神,沉浸于自己的步法之中,嘴角露出喜悦地微笑。
这套步法施展时,浑身通透,万千毛孔都打开来,丝丝清凉气息涌进来,委实舒畅之极。妙不可言。走着走着,便上了瘾一般。
孙玉如凑过来。低声道:“先生,我们救救他,如何?”
萧月生鼻前香气幽幽,他一转头,浓眉挑了挑:“他们可是泰山派的人!”
孙玉如恨恨道:“泰山派便泰山派罢,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她也觉不应多管闲事,但怪就怪自己心肠太软,看着那中年道士受苦的模样,自己坐立不安,如坐在针毡上。
萧月生点头:“嗯,救罢。”
孙玉如露出轻松微笑,如解脱一般,瞥一眼大师姐,不敢看她,忙道:“这位道长,我粗通内力,能帮得上忙罢?”
青年道士惊诧,望望中年道士,又望望孙玉如。
中年道士点点头,虚弱的道:“也好,有劳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
“我无名小卒一个,说了也不认得,不值一提的……”孙玉如摆摆手,笑靥如花,起身来到中年道士身后,抚裙坐在草上,双腿盘膝,右掌按到他背心位置。
她心思电转,不敢自报家门,免得这道士性烈,宁死也不肯接受烟霞派的帮忙。
而且,她也不想让外人觉得,烟霞派是怕了泰山派,是示弱了,所以主动帮忙救人。
“多谢姑娘!”青年道士稽,深深一礼。
孙玉如笑了笑,微阖明眸,脸上渐渐升上红意,宛如晚霞一般颜色,娇艳绝伦。
中年道士阖眼,左手艰难的抬起,两手掐诀,调息运气。
身后灵台涌进丝丝真气,绵绵柔柔,宛如一团一团麻线,毫无伤人之意。
他暗自松了口气,刚才也是赌上一把,心底仍存戒意,她若有害人之意,轻而易举。
他调运内息,与这丝丝真气融于一处,登时增了一大截,由一根筷子粗细变成了拇指粗,慢慢的自灵台降下,经至阳、命门、长强,最终进入丹田。
丹田内温熙如阳,这股内息经过温养,完全变成他自己的,再汩汩而出,压伏周身乱窜地毒气。
只是,黑血神针的毒性,何等剧烈,武林之中向无解药,中必死,故他已是心灰,明知徒劳,求生地意志仍驱动着他。
孙玉如脸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红通通的如喝醉了酒,后脑勺处飘出丝丝缕缕的白气,内力已经运行到极至。
中年道士脸色变化,忽而紫,忽而苍白,宛如成了战场,被紫气与白气争夺。
过了一会儿,他头上也冒出丝丝白气,脸色变化更加剧烈。
孙玉如头顶白气汩汩,蒸蒸而上,又浓又密,脸红如血,如刷了一层朱漆。
杜文秀忽的睁开眼,起身跨步,一压裙袂,盘膝坐到孙玉如身后,左掌轻轻搭到她背上。
孙玉如脸上红色缓缓减褪,慢慢地恢复如常。
杜文秀的内力之强,非同小可,甚至比那中年道士更强几分。青云功的柔意绵绵,又柔韧如钢丝,挟着孙玉如的内力,直贯入中年道士体内,他精神不由一振。
“你们练得差不多了,过来坐下罢。”萧月生招招手,让宋静思与宋静云坐下来。
两女在他身边坐下,瓜子脸带着红晕,血气已然完全行开。宋静云低声道:“师父,他们在做什么?”
“运功疗伤。”萧月生温声道。
“这便是运功疗伤呀?”宋静云恍然点头。随即又问:“师父,他能治好么?”
萧月生摇摇头:“难,难!”
宋静云睁大了圆眸,惊诧道:“孙姑姑与杜姑姑都一块儿帮忙了。还治不好?”
萧月生叹息一声,摇摇头:“他是中了毒,毒性太强,怕是凶多吉少哇。”
宋静云低声道:“那……师父,你本事大,去帮帮他呗?”
她们二人与萧月生似乎天生投缘,被他目光一照,便心中温暖安祥,觉得极是亲近。仿佛已认得数年之久。
宋静思性子安静,不喜多话。只是偶尔一笑,宋静云则是活泼灵动,心里藏不住话。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说话。
青年道士内力不浅,虽紧张的注视着师兄,耳边仍听到萧月生师徒地对话,忙走过来,稽一礼:“这位兄台,可有治我师兄之法?”
他神情恳切,紧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眉头一挑。略一沉吟。道:“令师兄中的可是黑血神针?”
“正是!”青年道士忙道,目光更加恳切。没想到此人一眼看出,心中生出莫名的希望来。
“唉……,黑血神针!”萧月生叹息一声,摇摇头:“中了黑血神针,便是无救了!”
青年道士神色黯然,点点头,暗自叹息,自己真是鬼迷心窍,黑血神针,中无救,本就是铁律,岂能对一个内力全无的人寄以厚望?!
萧月生缓缓道:“自期门注入内力,封住章门与幽门,同时在巨阙与神封注入一阳一阴两股内力,直接站过膻中而下,唉……,惜乎我内力全无,用心无力了。”
“果真能救师兄!?”青年道士猛地抬头望来,双眼放光,灼灼逼人,急切的问。
萧月生苦笑着摇摇头:“区区如今一介废人,即使通晓解救之法,却也无用。”
“兄台为何没有了内力?”青年道士忙问。
萧月生笑了笑:“走火入魔,内力全废。”
青年道士脸色一变,走火入魔一词,实是武林中人谈之色变,见萧月生面色如常,他道:“万幸,兄台没有性命之忧。”
“不幸中地万幸吧。”萧月生点头。
青年道士又问,几乎是哀求一般:“那……我师兄,真的没法子救了么?!”
“容我想想罢。”萧月生沉吟。
宋静思与宋静云紧攥小手,盯着师父,看他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片刻过后,青年道士却觉得如度一年,萧月生沉吟着道:“有一个法子,或可一试。”
“兄台请说!”青年道士忙道。
萧月生沉吟着道:“让两位姑娘内力度我体内,或可一试。”
青年道士忙不迭点头:“如此甚好!”
“唉……,这个主意,也是万不得已,委实不妥……”萧月生摇摇头,沉声道:“我走火入魔之后,经脉变化,内力循行之途,已是莫测,我从不敢再修内功,怕再走火。”
青年道士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他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见识不凡,自然知晓,萧月生如此情形,委实可怕,一旦运行内力,动辄有再次走火入魔之险。
身体内部地经脉,精微细致,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运气口诀之中,一字之差,便是生死两重天。
“拼上一把罢。”萧月生一摆手,沉声道。
他将决定跟杜文秀与孙玉如说了,两女缓缓撤功。收回双掌,慢慢调息片刻。
孙玉如睁开圆眸便道:“先生,你不要命啦?!”
她薄怒含嗔,用力瞪着萧月生,杜文秀也带着嗔怪之意,两女都晓得他体内的情形。
萧月生笑着摆摆手:“没那般严重,……先试试看罢,若是不妥,我会停下来地。”
“不成!”孙玉如摇头。神色坚决:“先生,太危险啦!”
萧月生脸色一沉。缓缓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两女无奈,又是生气,又是恼怒。又是担忧,杜文秀伸手一拦孙玉如,自己慢慢坐到萧月生身后。
孙玉如也未逞强,自己体内空虚,内力用尽,实不宜再运功了。
青年道士一脸感激,不管救没救成师兄,仅凭这份心意,冒死相救。便是莫大的恩情。
中年道士脸色紫,头上白气蒸腾。宛如出锅的馒头,额头汗水涔涔,滴滴滑落到地上。
青年道士看得大急,眼看着毒气上涌,师兄性命休矣,自己偏偏无能为力,泰山派的辟毒丹根本无效!
萧月生盘膝坐下,双手掐诀,默然入冥。
宋静思与宋静云紧盯着师父,觉得师父这般一坐。气象万千。油然生出跪倒在地磕头地冲动。
片刻过后,萧月生睁开眼睛。右指伸出,指头轻轻按在期门**,倏地弹起,左手与右手同时点中,一个幽门,一个章门,左手轻柔如风,右手刚猛如锥。
中年道士身子一颤,一股黑血涌出口。
萧月生随即运指如飞,气势各异,如垒垒如山,或纵横如剑,或如苍鹰掠过大地,或如鱼儿游于浅湾。
转眼之间,二十几指点过去,他红霞满面,身后地杜文秀更红几分,头上白气蒸腾。
她只觉萧月生背心如同漩涡,将自己的内力抽取,由不得自己拒绝与控制,缺缺时间之内,内力已耗去了一半之多。
“吁——!”萧月生长出一口气,双手回归丹田前,双眼阖起,掐诀调息。
杜文秀缓缓拿开双掌,静坐调息。
此时,中年道士脸上地紫色已然褪去,苍白如纸,剧毒已压制住,内伤却没有痊愈。
萧月生睁开眼,孙玉如也长长松了口气,腿软如酥,再也站不住,软软滑坐下来。
“兄台大恩,我泰山派上下永不敢忘!”青年道士拜倒在地上,诚恳的道。
萧月生抬了抬手,摇头道:“令师兄的剧毒,虽然压制住了,但不可妄动内力,需得慢慢调养。”
“是!”青年道士点头,又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贫道实在失礼!”
萧月生摆摆手:“我名萧观澜,寂寂无名一小卒,不值一提。”
他又转头,看一眼杜文秀,笑道:“我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借力而行,全靠文秀而已。”
“多谢文秀姑娘!”青年道士又道。
正在此时,“噗”的一响,中年道士喷出一口黑血,落在篝火上,滋滋作响,一股恶臭飘出来。
这一口黑血喷出,中年道士睁开双眼,精神旺盛许多。
体内剧毒被压制下来,中年道士震惊之余,更是狂喜过甚,自阎罗殿上走一遭,方知生之宝贵,对萧月生自是感激之极。
两人自报家门,乃泰山派的二代弟子,天柏道士与天青道士,二人下山,遇到魔教之人逞凶,毫不犹豫地挺身阻止,结果斗不过魔教的人,身负重伤,仓皇逃走。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青年道士天青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按上剑柄,转向师兄天柏:“他们追来了!”
天柏道士点头,苦笑着摇摇头,道:“萧先生,你们快些走罢,莫要被咱们连累了!”
他见萧月生虽然年轻,却气度沉稳,眉宇间透着沧桑之意,便也随孙玉如她们唤他先生。
萧月生摇头一笑,摆摆手:“魔教的人,我倒想见识一
杜文秀与孙玉如微微紧张。对于魔教之人,她们闻名已久,心中颇有几分畏惧之意,在她们心中,魔教的人像是怪物一般。
“萧先生……”天青道士急道。
萧月生坐下来,笑道:“道长放心,我会小心的。”
见他如此,天柏天青二人无奈摇头,站起身来。但马蹄声已经逼近,随即是脚步声。直直过来,想要离开已经晚了。
大门被砰地一下推开,三个黄衣人大踏步进来,左右顾盼一扫。落在两个道士身上。
这三人相貌平常,一个矮胖,两个高瘦,矮胖圆脸,眯着小眼睛,似乎一直带着笑意。
另一个身子高高瘦瘦,衣衫晃晃荡荡,似乎衣衫里只是骨头撑着,没有血肉。
另一个虽高瘦。却劲拔如松,周身上下洋溢着力道。仿佛精瘦的豹子一般。
“嘿嘿,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矮胖地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摇头,啧啧叹息,似乎带着同情。
青年道士天青按上剑柄,冷冷瞪向他们:“你们太过狠毒,连妇孺都不放过!”
三人踏前两步,挡在两个道士身后,卡住了外逃的方位。
“狠毒?!”矮胖中年男子摇摇头,笑道:“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苦再为世间增添杀孽?!”
天青道士气极而笑。面对如此厚颜无耻,委实无言以对。
天青道士转身。轻声道:“师兄,我挡他们一挡,你先走!”
天柏道士点头,他不能妄劝内力,留在此处,唯有累赘,毫无用处,不如先走。
矮胖中年男子小眼睛一眯,掠过萧月生几个,在杜文秀四女身上停了停,问天青道士:“他们几个,与你认得?”
“他们本是在此避雪,与我们素不相识!”天青道士沉声哼道,长剑缓缓拔出来。
剑光森冷,庙内忽然变得冷冽几分。
“废话少说,动手罢!”他沉声喝道,长剑刺出,剑尖划了个圆,圈向矮胖中年的胸口。
这一剑蓄势而,奇快无比,身与剑合一,又轻又疾,转眼之间,已刺到胸口。
一匹白练卷至,撞到剑尖上,“叮”地一声,清脆响亮,天青道士地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矮胖中年手持长刀,微眯着眼睛冷笑:“你的剑法,差得远呐,……你那师兄中了黑血神针,还能不死,内力倒颇有独到之处!”
天青道士闭嘴不语,长剑又刺出,喝道:“师兄,走!”
天柏道士摇头苦笑,看着一右一左站在身前地高瘦男子,一动不敢动,知道一旦动了,惹来两人雷霆一击,可是不得了。
“喂,你们三个,干嘛欺负你呐?!”一声娇脆的声音响起,惹得众人皆望去。
孙玉如见到众人望来,秀脸一红,心下已是怯了。
刚才,她见到这三人如猫捉老鼠一般,带着戏弄,心下已是不忿,便不自觉地呼喝出声。
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性,这三个魔教妖人,看来武功甚强,自己几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枯瘦如竹地男子打量着孙玉如,上下左右打量,摇摇头,冷冷笑道:“你这小姑娘,胆子倒不小!……咱们不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寻死路,索性成全了你!”
说罢,他身形一跃,斜掠而至,宛如风筝下坠,轻飘飘落到孙玉如身前,探爪一抓,五指如骷髅,颇是怕人。
孙玉如脚踩玉兔步,踩出一步。
那人只觉影子一闪,一爪抓了个空,人已经移出两尺外。
他咦了一声,探爪再抓,却是不信邪,自己的九幽爪火候极深,一抓之下,例无虚,没想到却被这个小姑娘躲过去了,传出去,自己可不大好看。
孙玉如再踩玉兔步,一晃之间,脱出九幽爪,剑光一闪,幻出一朵剑花。剑光点点,扭身刺向他期门大**。
他九幽爪探出,抓向长剑,探爪极快,迎着剑刃而去,到达剑刃前,忽然一斜,指尖在剑身上一扫,宛如抚琴。
孙玉如变招不及。只觉一股劲力冲进来,随即又有一层。这一层未消,另一层又来,宛如海边波浪,一浪未退。又上一浪,一浪一浪的相叠,威力越来越强。
杜文秀眼明手快,见孙玉如神色不对,飞身上前,寒光一闪,挡住另一爪。
两人没有施展合璧之法,有玉兔步相辅,并不落下风。叮叮声不绝于耳,那枯瘦男子竟仅凭爪法。与二女纠缠在一处,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另一个劲豹般的男子对天柏道士毫不在意,转头看向萧月生身后地两女。
嘿嘿冷笑,摇摇头,他缓缓上前,来到萧月生跟前,对他却视而不见,对宋静思与宋静云道:“两位小妹妹,跟哥哥走。保你们吃得好。穿得好,享不尽的福气!”
“你是坏蛋!你走开!”宋静云娇嗔。缩到了萧月生背后。
宋静思也退到了他背后,害怕男子野狼般的目光,不敢再看。
萧月生沉着脸,淡淡道:“滚!”
男子“咦”了一声,惊奇地望向萧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滚——!”萧月生淡淡道,面沉如水,眉头微皱。
“呵呵,呵呵……”男子笑了起来,指着萧月生,仿佛见到了莫大地滑稽之事。
萧月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望着他。
见到他如此神色,男子渐渐停住笑容,蓦地一沉脸,喝道:“你好大的狗胆!”
萧月生眉头更蹙,怒气涌了出来,微眯着眼睛,杀机凛然。
被他一扫,那男子忽然心头一紧,汗毛竖了起来,他有着极敏锐地直觉,顿觉到了萧月生的不凡。
“你是何人?!”男子沉声问。
萧月生拍拍身后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声安慰,理也不理他。
男子大怒,一拳击出,沉声喝道:“你找死!”
萧月生扭身,握拳击出,与对方撞到一起。
男子本是冷笑,他已知晓面前之人并无内力,比拼拳力,自然稳操胜券。
“砰”沉闷地响声传出,两女忙捂住了耳朵,睁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两人。
男子退后一步,神色惊诧,浑没想到,自己如此深厚地内力,对方没有内力,竟是自己落了下风。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萧月生沉着脸,踏前一步,一拳捣出,最简单不过地黑虎掏心,直直击出。
那男子不服气,也一拳击出,与萧月生直接相撞。
“砰”男子退后一步,身子摇晃摇晃,又退了一步,方才站稳,脸上闪过一层红色,很快又褪得一干二净。
萧月生沉着脸,又踏前两步,一拳捣出,目光凛凛,宛如实质般攫住他的精神。
他心中怒火横生,旁人对自己无礼,他懒得计较,但对自己新收地弟子无礼,委实不可原谅,心中存了杀机。
见萧月生如此,那男子咬牙踏步,一拳击出,亦是一招黑虎掏心,直击萧月生,反守为攻。
萧月生冷冷一笑,对这一拳视而不见,任由他击到自己胸口,也是直直的一拳击出。
两人的拳头同时击中对方胸口,萧月生退后一步,浑若无事。
那男子脸色古怪,满是不甘,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转眼之间,五窍流血,却是死了。
萧月生神力惊人,一拳下去,劲力直透胸口,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直接身亡。
那男子以为萧月生没有内力,即使中拳,也无大碍,只是硬伤,最多打断骨头而已却不知萧月生地神力,远世人想象,这一拳虽然没有内力驱动,但拳力却是极具穿透性,非是内力,却是与之相仿的劲力
宋静思与宋静云不敢去看,捂着眼睛。缩在角落里。
“老二!”见到这边情形,枯瘦中年男子飘身落至,一探鼻息,猛的抬头,死死望着萧月生,目光凌厉得似是两柄剑。
“你杀了老二!”他阴沉地道,缓缓站起。
萧月生淡淡道:“他取死有道,若想报仇,放马过来便是。……我成全你们兄弟相会!”
“纳命来吧你!”枯瘦中年男子探爪上前,直攫萧月生地心口。要生剜其心,以祭兄弟在天之灵。
他与老二自小便在一起,相依为命,同父同母。同师父,自幼到今,兄弟情谊之深,乎想象。
看到老二身死,他脑袋空荡荡一片,似乎灵魂也离体而去,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萧月生五指成爪,也随之挥出,两爪相交。五指绞在一起。
萧月生手腕一压,连续几声“喀吧”响。他松开手指,退后一步,淡淡望着那男子。
枯瘦男子呆呆望着自己的右爪,已经软趴趴地耷拉着,完全被折断,一根手指不剩。
他呆呆看着,仿佛不知疼痛,缓缓的望向萧月生。
“死——!”他如脱弦之箭,疾射向萧月生,左手出爪。更加凌厉。比右爪更厉害几分。
萧月生不但未避其锋芒,反而迎上前。只是微微斜走,旁人很难觉。
便是这微小的斜度,令二人身形相错,他位于对方右侧,一拳击中男子胸口,那男子地左爪却抓不到他。
缓缓的软倒下去,眼中凶猛地目光慢慢黯淡,仿佛油灯渐渐的燃尽,慢慢灭了下去。
矮胖的中年人退后一步,跳出天青的剑圈,望向萧月生。
他上下打量着萧月生,眯着眼睛问:“阁下是何方神圣,连杀我两名同伴?!”
“无名小卒罢了。”萧月生淡淡一笑,摆摆手:“他们成心找死,我不得不动手。”
“嘿嘿,那是他们自寻灭亡,怨不得阁下喽——?!”他斜睨着萧月生,冷笑几声。
萧月生一摊手,点点头。
“我倒要讨教一二!”矮胖中年人长剑横在胸前,缓缓上前,微眯着眼睛,紧盯着萧月生地眼睛。
萧月生双眼温润,平淡无波,矮胖中年人心中泛寒,如此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竟然没有看出来,委实该死!
“看招!”剑光漫天,他一挥之后,随即后退,自怀里掏出一把暗器,一甩手射向宋静思与宋静云两女,同时风驰电掣般退向门口,想要逃走。
他这一把暗器,非是想伤着两女,而是想阻住萧月生地势头,以便自己从容退走。
两女惊叫,萧月生跨前两步,护在她们身前,右手袖子一振,嗡的一声,暗器如被无形的波浪冲击,尽落至地上。
他左手一屈指,自袖中伸出,中指与拇指间拈了一枚莹白的棋子,轻轻一弹,从容优雅。
矮胖中年男子心下大喜,已退到门口,再有一步便出了庙,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由鱼跃。
“嗤——!”一道厉啸声中,他身形陡地向下坠落,直直跌到门框上,倒地不动,寂然如死。
“师父好厉害!”两女欢呼,跳了起来。
天青道士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抬头道:“他也死了!”
两个道士望向萧月生,目光诧异,没有内力,却杀人如草芥,如此武功,可畏可怖!
“此间事了,我等先告辞了!”萧月生抱拳,笑了笑,转身出了庙。
其余四女匆匆跟上。
两个道士想要相阻,却已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庙,牵出马,跃上马鞍,纵蹄而去。
“师兄,你好一些了么?”天青道士转身问,打量地下地三具尸,摇头叹息:“萧观澜……,没想到咱们山东境内竟有如此人物呢!”
“你怎知他是咱们山东的人?”天柏道士问。
天青道士沉默片刻,苦笑道:“师兄,那两个女子貌美如仙,会是哪个门派地?”
天柏道士坐下来,双手伸在篝火前,他不敢妄运内力护体,刚才大门一开,屋内寒气袭人。
他抬头:“难道,是……烟霞派的?!”
天青道士点头道:“应是她们两个!……我曾听天松师兄说起过,烟霞派四大弟子中,两男两女,两个女子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温婉秀美,俱是人间绝色,世间罕见。”
天柏道士脸色阴沉下来:“若是她们,怎会救我?”
天青道士笑了笑:“我见那女子温柔秀美,想必是心性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的。”
天柏道士只是阴着脸,沉沉的想,片刻之后,点点头:“她们故意不说姓名,却是不想咱们知晓来历,唉……,可惜,她们竟是烟霞派的弟子!”
“师兄,烟霞派也没什么,不就是比武时过了火嘛。”天青道士摇头道。
天柏道士摇头,叹了口气,放下手:“此事绝非你想的这般简单,咱们泰山派在山东境内素来是说一不二,无人敢挑战,……这一次,烟霞派却如此大胆,伤了咱们地人,若不能讨回颜面,泰山派威严何存,又岂能镇得住宵小之辈?!”
天青道士摇头,不以为然:“就因为这些,便要灭了烟霞派么?!”
“倒不至于如此严重,”天柏道士笑了笑:“……但也要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免得让世人以为咱们泰山派好欺负!”
天道道士道:“他们可救了咱们!”
天柏道士长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是啊……,咱们回去向掌门师兄禀明,且由掌门决断。”
萧月生五人纵马奔回了登州城。
宋静思与宋静云分别坐在杜文秀与孙玉如身前,两人一骑,四女身子单薄轻盈,两人加一起,也抵不上萧月生一人重。
纵马进了登州城,要了一间客栈,宋静思与宋静云二人先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买了一些衣裳。
五人坐在房中,宋静思与宋静云洗漱完毕,换了衣衫出来。这番一打扮,两女出落得越地绝丽秀美,妩媚动人,丝毫不逊于杜文秀与孙玉如二人。
孙玉如啧啧赞叹:“先生,令徒可真是天仙化人呐!”
萧月生抚胡子笑着点头:“嗯,她们生得一幅好皮囊。”
孙玉如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再长两岁,武林中男儿定被迷得团团转,还有学什么武功呀?!”
杜文秀斜了她一眼:“师妹!”
孙玉如吐吐香舌,嘻嘻一笑,不再乱说,转头问萧月生:“先生,咱们为何偏偏往西走?!”
萧月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笑道:“惑人耳目,尤其是东海帮。”
不等她问,便道:“东海帮做贼心虚,必然关注烟霞派的一举一动,定是已经探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