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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瑶光对于朝堂之事,并不是很懂。
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再加上了现在不少人正在站队,所以,她就更为迷糊一些了。
为了能让她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楚阳还是让云容极强行给她灌输了两天的京城人物关系表。
霍瑶光听得脑仁儿都要炸了。
“这么说,其实赵书湛是想着拉拢何先生不成,所以,才会故意布了这么一个局,想要让何先生低头?”
“不错。何子文虽然未曾入朝,在中了举人之后,便再不曾参加过任何的考试,可是他的才学,天下人尽皆之。”
“那他为什么不再考了?”
霍瑶光想不明白,想要让一个家族继续的繁盛下去,若是有人入朝为官,不是更为稳当吗?
“何子文的父亲,曾为帝师,是先皇的老师,当今皇上,也曾被他教导过几年,许是看透了这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想让自己的子孙放弃仕途。”
云容极的解释,霍瑶光觉得极其不合理。
既要维持一个大家族的兴盛,又不想身惹麻烦,哪有这等的好事?
便是赌个大小,也得有赔钱的可能呀。
“何子文这个人向来恃才傲物,一惯看不起这些王孙子弟,他不愿意入朝为这些人卑躬屈膝,倒也是情理之中。”
说这话的,是刚刚过来的李远舟。
霍瑶光的眼睛亮了亮。
男神果然就是男神!
这调调,这分析,当真是比云容极高了不止一头呀!
云容极看到了霍瑶光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当下就黑了脸。
“你怎么来了?”
李远舟轻笑,“是王爷说怕你把王妃给教歪了,所以让我过来从旁协助。”
一声王妃,顿时就让霍瑶光的思绪回笼了。
她是楚阳的未婚妻,在李远舟看来,应该就是好兄弟的女人了。
朋友妻,不可欺!
他们这些文人雅士,应该更是看重这一点吧。
“怎么就带歪了?我讲的好着呢,是吧,王妃?”
云容极也跟着叫了一声王妃。
霍瑶光一脸沮丧,然后以手支了下巴,“我饿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位静王妃,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何子文被放出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何家也是损失惨重。这几个月,为了托关系,可是送出去了大半个家当呀。”
霍瑶光听了,微微摇头,“送了也是白送。在京城,有谁敢主动惹上赵家?”
云容极喝了口茶,“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赵书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何子文?如此一来,岂非是一了百了了?”
李远舟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是粗人的脑袋,永远都只是想着打打杀杀。
“有些事情,不是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相反,找人刺杀,往往是最为无奈之举,只要是还有别的办法,就不会有人轻易地用这种笨法子。”
云容极被噎了一下,真是好半天没有缓过来。
“你不是也说了吗?何子文的父亲好歹也曾为帝师,再说了,身为一代大儒,名下的门生又岂会少了?”
被霍瑶光一提醒,云容极立马就真相了。
这才是赵书湛极力拉拢何子文的真正原因!
如果得到了何子文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相当大一部分文人的支持。
如此一来,这民间的声望,自然是会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赵书湛是在为哪一位拉拢?”
现在,这才是关键了。
霍瑶光想不明白,和云容极一样,都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李远舟。
李远舟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不过,先把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将来无论是哪一位做赵家的主子,总会对赵家感激涕零的。”
霍瑶光瞬间就明白了,这就等于是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些筹码。
无论是将来的储君,还是当今皇上,都会对其慎重两分。
手上的筹码越多,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机会就越大。
赵家行事,果然是聪明又有心机。
只不过,他们似乎是忽略了一点。
当今皇上正值壮年,而且近几年,这性情越发地古怪了起来。
特别是在朝堂上,龙颜喜怒不定。
之前因为他自己中蛊,以及后来德妃中毒事件,可以说是斩杀了上百人。
饶是如此,都不曾平息了皇上心头的怒火,朝堂上的不少大臣,都跟着遭了殃。
赵家人现在这么做,当真有一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感觉。
“楚爷之前说皇上有可能会对赵家发难,该不会就想着从这个何子文开始入手吧?”
云容极这么一说,三人顿时就面面相觑,此时的沉默,倒显得有些冷肃了起来。
“好了,王妃想必也累了,您先在此好好歇息,我和容极出去走走,正好去王爷那里讨杯茶喝。”
因为霍瑶光即将成为静王妃了。
所以,楚阳就明目张胆地将主院星璃院给收拾了出来,然后只要她来王府,就在此暂作歇息。
不过,府上的管事嬷嬷还是很坚持这新房现在不能住人,所以,霍瑶光就暂时歇在了星璃院内偏东的水月阁里。
其实,现在水月阁这里倒是刚刚好,因为守着一座小型的人工湖,再加上了周围的植被较多,所以倒是凉爽的很。
不过,唯一的不足,就是因为守着水和树,蚊虫较多一些。
这也难不倒古砚,不仅命人在阁楼里四处悬挂了驱蚊虫的香包,还特制了几款较为新颖的香包给霍瑶光系在身上。
这种香味有些独特,不似平时的花香,带有一丝药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薄荷的香气。
霍瑶光觉得只是带在身上,都有一种吃了薄荷糖的那种清凉感。
霍瑶光没有真地去歇息,而是将目光对准了之前云容极给她写的一大堆的人物关系表。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太师府的人际关系,竟然这般地繁杂且庞大!
几乎是京城半数以上的贵族,都能与他们家扯上关系。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以姻亲的关系被牵扯到一起的。
这些年,赵家权势滔天,底下的各类官员学子,无不想尽了办法想要与赵家攀上一丝关系。
甚至,还有的人,取不到赵家旁支的女儿,就开始去琢磨着赵家嫡女身边的一些丫头了。
这样的姑娘,弄到自己的身边做妾,也算是与赵家有了关连,至少,还能说得上句话了。
霍瑶光一边看,一边摇头。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呀。
只不过,赵太师和尚书赵书湛二人,只怕也是为这些权势功利所累,想要清静片刻,只怕都是奢望了。
何子文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不仅如此,听说,还是四皇子亲自去大理寺迎接的。
这下子,京城真地沸腾了。
四皇子可是皇上的嫡皇子,他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皇上授意的呢?
一番安抚之后,何子文暂且回到了自己府中,随后,便有人送来了不少的东西。
何子文不笨。
何家有什么样的底蕴,他心里头最是清楚。
若是再坚持那份傲骨,只怕,整个何家都会被吞地一丝不剩!
没过几天,何府就热闹了起来。
进进出出,无一不是京城的达官显贵。
这天晚上,何子文家,迎来了一位真正的贵人。
四皇子夜明慎竟然亲自过来了。
“给殿下请安。”
“免礼。”
夜明慎亲手将何子文扶了起来,然后两人并肩进了前厅。
一番交谈之后,何子文自然也就明白了四殿下的来意。
“回殿下,如今朝中各方,大都是属意皇上册立太子,只是却极少有人站在了皇上的角度去考虑。”
夜明慎一愣,“还请先生指教。”
“殿下,当今皇上的皇子众多,已经成年的,且真正能对那个位置有所威胁的,也左不过这么几人。其中大皇子站了一个长字的优势,而二皇子夜明渊则是几位庶出的公子当中,城府最深的,三皇子夜明谨是良妃所出,可以说是皇上最宠爱的。”
简单的几句话,其实已经将几位皇子的优劣分析了一遍。
同时,四皇子夜明慎,也不得认真地思索一下,他除了一个嫡字之外,还占有什么优势。
何子文见他凝眉,便稍微顿了一下。
“先生所言极是。本宫虽是嫡子,却并长,且几位兄弟之中,本宫也不是最出彩的那一个。而且,本宫还不得太后的欢心。”
其实,夜明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得太后的欢心呢?
父皇的后宫里又没有赵家女,太后何故对上面的三位兄长都极好,却总是对自己格外地严厉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嫡子,所以,太后对自己的要求颇高?
这样的说法,似乎是有些站不住脚呢。
因为太后对自己可以说是不仅仅是严苛了,似乎是每次自己过去请安,太后的脸上都是冷冰冰的。
“殿下,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还需徐徐图之方可。”
夜明慎一脸谦虚,“还请先生明示!”
何子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在胡子上轻捋了一下,“殿下,如今几位皇子都已成年,无论是嫡庶,都可以先封王的。”
夜明慎的眼神微动。
的确如此。
眼下几位兄长都已出外立府,只是,这封号?
“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让臣子上奏,为几位皇兄请封?”
“无论是谁能先获得一个亲王的封号,都绝对是一份殊荣,毕竟,现在皇上没有意向确立太子的人选,若是有了封号,有些事情,筹划起来可能更为方便。”
“可若是如此,岂非是等于我给几位兄长行了方便?”
“哈哈!殿下,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夜明慎一时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仔细地思量着。
半晌,才起身对着何子文深深一揖,“听先生一席话,慎豁然开朗。多谢先生指点了。”
“殿下客气了。这些日子,还要多谢殿下为了老夫一事奔走,如今我何府已有重起之势,还是多亏了殿下。”
夜明慎当下也不再客气,又扶着何子文坐下,两人又对于当今朝堂的局势,再做了一番分析。
果然,两天后,早朝。
再次有人提出了册立太子一事,而且,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皇上大概地扫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
基本上,都是那几个儿子的亲信,看来,这太子之争,早晚是要踩着兄弟们的血肉才能告停了。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如今皇上身体康健,且龙威鼎盛,听闻后宫德妃娘娘又再传喜讯,足可见皇上龙体精神。老臣以为,太子乃一国之储君,万不可大意。”
“爱卿言之有理。”
一番话,真是说到了皇上心眼儿里去了。
“皇上,依臣之见,如今几位皇子殿下都已成年,尚需历练。既然已在宫外开府,倒不如能更加地名正言顺一些。”
意思很明白了。
皇上,您要是不想再被他们吵地头疼,那就不如干脆给他们册下封号为王。
至少,您能消停一阵子,而且还能借此机会,好好地观察一番几位皇子的表现。
夜明慎这边的人,见皇上不语,也都跟着站了出来。
“臣等附议!”
皇上看了看底下的这些人,眸光一时明明灭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楚阳笑了一声,颇有几分桀傲不驯的样子。
“皇上,臣弟也以为几位大人言之有理。皇侄们也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特别是大皇侄,正妃都娶了,您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给他们个名分了!”
这话说地夹杂着几分的不正经。
可是偏偏皇上就吃他这一套。
“你呀,明明挺正经的事情,都能被你说地这么不正经了。”
皇上失笑的同时,眼睛看向了一侧的晋王。
晋王其实也是觉得可行的。
事实上,之前他也有曾跟皇上提议过。
只是当时皇上不曾答应,觉得除了皇长子之外,其它人都不曾成亲,封王太早了些。
如今被老臣子提出来,又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支持,皇上倒是趋向于同意了。
隔天,便有旨意下来了。
皇长子和夜明渊、夜明谨,都被皇上下旨封了亲王的番号。
这下子,整个京城都热闹了。
至于四皇子夜明慎,皇上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说是等他过完了生辰之后,再说。
夜明慎倒是不介意何时封王,现在的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
他年纪小,所以,现在还是应当遮掩一些,不要锋芒毕露。
正如何子文所说,如今,最着急的,应该就是二皇兄和三皇兄了。
大皇兄已经有正、侧妃进门了,可惜,一直没有子嗣的动静。
而这两位皇兄,如今又都在打着赵颜颜的主意。
至于赵家到底会选择支持谁,只怕只有赵太师才清楚。
总之,夜明慎对赵家已经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太后不喜欢他,平时自己去赵府也不比两位皇兄去的勤,既然如此,他只要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皇子,就已经是一件让皇上很欣慰的事了。
事实上,根据这些日子的表现,皇上也的确是对这个四儿子更为满意了。
不争不抢,一直都是专心地学习文治武功,这才是一个才俊真正应该有的样子。
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岂是只依靠几分手段,几个支持者就可以的?
若是自己头脑不清明,肚子里没有学问,到时候处理朝政,连轻重缓急也分不清,还如何能治国安民?
所以,现在四皇子的状态,反倒是皇上最想在几个儿子身上看到的。
朝堂上的许多事情,霍瑶光看不太懂。
不过,听闻现在七公主在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她就觉得有趣了。
明明德妃现在有孕,应该是更让七公主受宠才对。
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与百夷达成了和谈,两国为了表示诚意,都会各自送嫁一位公主给对方。皇上属意将七公主嫁过去。”
“嫁真公主呀?”
霍瑶光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历史上,很多帝王不是都从宗室里挑选出一个相貌不错的,然后冠以公主的封号再嫁过去吗?
怎么到了大夏,反倒是真地要嫁一位公主过去了?
“对方会嫁过来一位嫡公主,也算是表明了他们的诚意,这种情况下,你觉得皇上还能嫁个假公主过去?”
霍瑶光的嘴角一抽,以前也知道和亲公主。
但一般来说,都是弱国嫁公主到强国去。
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两国互换吗?
“百夷的疆土虽然不及我大夏,可是百夷的先祖曾生活在蛮荒之地,后来经过了数代人,才在那里开疆阔土,从本质上说,百夷人都吃苦耐劳,且因为地势之故,极为骁勇善战。”
霍瑶光挑了挑眉,“我现在不关心这个,只关心那位七公主到底是否能顺利地嫁过去。”
“德妃有孕,原本是喜事。可是谁也不曾料到中间会有这样的变故。百夷既然是送嫁嫡公主过来,那么,我大夏又岂能落人口实?”
“皇上的几个女儿当中,就只有一个七公主合适吗?”
“五公主和六公主虽然不曾出嫁,可是都已经订下了婚事,而且这婚事,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下的。”
霍瑶光明白了。
敢情这位七公主的运道实在是不怎么好呀。
好不容易看着她和元朗退了亲事,又费尽心思地将安阳给折腾杀了,现在,等来的,却是一场远嫁!
“知道七公主要嫁给什么人吗?”
“皇上为了体恤德妃,特意给了七公主一个权限。”
“嗯?”
霍瑶光的眸子里都在闪烁着好奇。
“百夷会派使臣来我大夏缔结盟约,顺便将百夷的公主护送过来,到时候,同行的,还会有几位百夷王的王子。”
霍瑶光笑了一声,“你所说的权限,该不会就是让七公主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吧?”
“不错。正是如此。”
霍瑶光觉得皇上这不叫恩宠,这分明就是残忍呀!
他明知道七公主心仪元朗,可是偏偏还赐予她这份权力,这分明就是要让她亲自挑选一名驸马,而且,就算是她不乐意,也没办法。
啧啧,相比于安阳郡主的惨死,这位七公主现在活地也并不开心呀。
“你说,七公主会不会找元朗求救?”
楚阳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蚂蚱而已,还不值得本王多费心去关注。”
言外之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七公主,总关心她干嘛?
霍瑶光愣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我们的婚期订下来了,钦天监已经选好了吉日,就在十月初八。”
霍瑶光吓了一跳。
“你开玩笑呢?”
楚阳不悦地皱眉,“你不喜欢?”
“不是,我父亲还没有回来呢,哪有你这样的?”
“这是圣旨赐婚,而且钦天监也是奉旨挑选吉日。”
“可是钦天监总不至于就只选出来了这一个日子吧?”
霍瑶光怒气冲冲地瞪他,真以为自己傻呢?
楚阳挑挑眉,一脸无辜道,“本王之所以选这个,那是因为其它几个日子都不太合适。毕竟,本王还得考虑到皇室里的种种,这日子不能与太后皇后等人的生辰撞了,那就不吉利了。”
霍瑶光气结。
这人总是有各种的理由。
还真是大男子主义!
什么事情都要让他做主,这成了亲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霍瑶光觉得,她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要想办法先振妻纲了。
“王爷,若是我不满意呢?”
楚阳一愣,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和态度跟他说话。
“你什么意思呀?”
“这个时间太赶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曾准备好。我不想这么早。”
楚阳皱眉,转而收到了青苹的视线,见她以唇形说出了‘嫁衣’这个词之后,就瞬间懂了。
“我们大婚,你的嫁衣自当由礼部和尚宫局来安排,无需你亲自动手的。”
楚阳知道,这许多的女子出嫁前,都会亲手为自己绣嫁衣。
可是霍瑶光要嫁的是静王。
哪怕这个静王是随了母性的,可仍然无法否认,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
所以,这一切,都是由礼部和尚宫局来操持的。
换言之,太后和皇后,自然是会为他的婚事上心的。
霍瑶光气得只能连做深呼吸,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不好?
她的自由呢?
她的感受呢?
她也是需要被尊重的,好吧?
“王爷,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挑日子这种事,你订的话,也不太合适。”
按道理,是应该由礼部送到静王府,由楚阳自己挑选出几个来,然后,最终的决定权应该是在武宁侯府这边的。
可是偏偏,这个楚阳不按常理出牌,非得他自己订!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王行事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关本王,如何还做不得主了?”
霍瑶光怒了!
你嚣张跋扈还是优点了?
能不能要点儿脸!
“凭什么就得是你做主!”
霍瑶光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先前摆出来的那好说话的样子,也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告诉你,楚阳,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行求旨赐婚,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现在又不经我的同意,随意地订下婚期,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看?”
楚阳被她给吼懵了。
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之后,呆呆道,“我的确是把你当活人呀!难道我要娶一个死人吗?”
霍瑶光气闷,伸手抚上了胸口,觉得再说下去,她能气到吐血!
“楚阳,我告诉你,你所谓的婚期,我不认可。我也不可能在那一天嫁。你若是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操纵一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霍瑶光不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勉强得了!”
话落,蹭蹭两步就出了亭子,之后又生生顿住,转头瞪他。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你到底能否得偿所愿!”
走了两步,又回头了,“还有,不要总是用你所谓的威胁手段来企图威胁我。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扔下这么一句,然后就华丽丽地走了。
只留下楚阳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句话没说对,就把人给惹毛了?
他真地没感觉到自己有惹到她呀!
一脸无辜且委屈的楚爷,无语望天。
于是,不出一刻钟,楚爷的幕僚团,就被紧急地召集到了一起。
当然,云容极这个闲来无事跑过来凑热闹的,也被临时地征用了。
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什么明确的结果。
倒是云容极替霍瑶光说了句话。
“王爷,您这事儿本来就办地不靠谱呀。霍小姐原本就觉得武宁侯极少陪她,心里头可能还不高兴呢。这会儿眼瞅着武宁侯要回来了,您就匆匆地把婚期给订下来了,搁谁谁也得跟您闹呀!”
其它的几位幕僚,哪里敢说自家主子的不好。
都只是把话说地婉转地不能再婉转了。
至于王爷是否能听明白,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经云容极这么一提醒,楚阳倒真是开了窍了。
只是,还是没有太明白。
他是王爷呀!
而且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
楚家一门遭逢巨变,所以,他才会在一出生,就被母妃请旨,过继到了楚家的名下。
继承了楚家的一切的同时,也享受着世人无比艳羡的目光。
当然,没有人知道,自小便丧母的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的风浪险阻。
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
让他去为别人着想?
如果是朝堂上的算计,那个自不必说,他什么都会,也做得比谁都好。
可问题是,现在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要和颜悦色,甚至是还要向她低头,楚阳真地有些接受不了。
他承认,他的确是对霍瑶光动心了。
为了她,他甚至违背了自己曾经的一些诺言。
这些还不够吗?
楚阳一脸烦燥地走出了书房,来到了星璃院的文月阁。
霍瑶光这几天几乎都会在这里小憩。
一进门,似乎是就能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儿。
楚阳皱着眉,一路上了二楼。
最外面的美人靠上,还放着一只四方的靠垫,应该是今天霍瑶光还曾用过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拿到了手里,然后来回地转动着。
不知何时,下面站了一个人。
许是知道这里是王妃的寝室,所以,李远舟并不曾上来。
楚阳足尖一点,直接就飞身而下。
“你怎么来了?”
“听容极说你的心情不好?”
楚阳低头,看到那个靠垫还在自己手上拿着呢,当下随手一扔,那靠垫就朝着他身后的文月阁飞去。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美人靠上。
李远舟负手,陪他慢慢地沿着湖边走。
“你说霍瑶光的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楚阳说完,李远舟就轻笑了一声。
“王爷可是觉得,她应该如同其它的女子一般,无论您说什么做什么,她们都要说一声好?”
楚阳愣住,脑子里瞬间就开始幻想着霍瑶光点头哈腰的状态,感觉有些滑稽。
摇摇头,“不是!”
这一点,他很肯定。
他之所以喜欢霍瑶光,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貌,还因为她的特别。
而她的特别,之所以吸引了他,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霍瑶光就只是霍瑶光!
一瞬间,楚阳似乎是想明白了。
“霍小姐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说白了,这世间的名门贵女们,有几个是真正地离了男人还能活的?”
楚阳皱眉,仔细地品着他这话,似乎是对霍瑶光有着极高的肯定。
自己的女人被其它的男人这样评价,与有荣焉的同时,又有几分的不悦。
“王爷,霍小姐与旁人不同。正是因为如此,您才会被她所吸引。她的话没错,您和她的这场关系里,您的确是对她不够尊重。”
尊重?
楚阳觉得这个词出现在自己的词典里都是稀奇的。
“你是说,本王让她觉得,本王看轻了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本王不是跟她说了嘛,她还气什么?”
“王爷,霍小姐要的,不仅仅是跟她知会一声,而是想要你能和她好好地商量一番。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李远舟能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若是王爷还想不明白,他也没招了。
楚阳似乎是真地开始考虑了。
难道自己真地是太自以为是了?
对霍瑶光不够尊重?
难道以后事事都要与她商议吗?
“王爷,你们即将成为夫妻,许多事情,自然还是要一直面对的。夫妻一体,总不能事事都是你做决定,她只是知道就好。”
其实,李远舟能想到这一层,也已经是极其地不容易了。
毕竟,周围的男人们,大多还都是跟楚阳一样的想法的。
所以,当天晚上,楚阳出现在了水云居,并且跟霍瑶光道歉的时候,霍瑶光还是感觉很意外的。
霍瑶光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跟他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低头了。
这似乎是,有些不太合理呢。
想方设法地打探了一番之后,霍瑶光才明白了。
敢情是李远舟的说法说服了他。
啧啧。
霍瑶光瞬间觉得自己的眼光是超好的。
男神果然就是男神呀!
可惜了,自己似乎是没有机会和男神共度一生了。
为什么好男人都要是别人家的呢?
再看看自己跟前这个自大狂,霍瑶光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婚期的事情,等岳父回来后,再定,你总没意见了吧?”
霍瑶光抬了抬眼皮,一脸地爱搭不理。
“知道了。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没必要专程跑一趟的。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楚阳的眼神一动,这么好的一个接近美人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了。
“没关系,来,你躺下,我在这里陪着你。”
霍瑶光一瞬间身子僵硬,感觉是被雷霹了一样。
怎么他会突然这么体贴了?
不对劲!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出现在这里,原本就不合时宜,还是先回去吧。”
楚阳则是直接无视了她的疏离,拉着她的手到了床边。
看着她只着中衣,而且还是短袖的中衣,楚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只是看到了她一小段如藕一般的小臂,自己的体内就开始如同烈火灼烧一般,实在是有些难以想像。
“咳,你躺上吧,我帮你驱蚊虫。”
这么好心?
霍瑶光也是真地累了,直接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里燃了薰香,不用你费力了。回去吧。”
楚阳的嘴角一抽,这是有多不待见他呀!
楚阳的视线下滑,这才注意到,霍瑶光底下的裤子,也是别具一格。
原本是在膝盖下面的。
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睡姿的原因,竟然到了膝盖的上面。
那一截小腿,看着就手感极好。
应该是细滑细滑的吧?
楚阳觉得自己体内的邪火越来越盛,咽了口唾沫,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否则,非出事不可!
手上的动作停了,脚下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我就知道王爷高高在上,怎么能做这种伺候人的差事?”
话落,楚阳已经扭了一半儿的身子,又不得已,慢慢地扭了回去。
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始打扇子了。
再次感觉到了有凉风袭来,霍瑶光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得一脸满足。
小样儿,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岂会摸不透位渣爷的性子?
这种反话,最容易激到某人了。
霍瑶光就这样唇角带着笑,极为舒服地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熟之后,某人极不要脸地爬到了她的床上。
不仅爬上了她的床,还凑不要脸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大手还很不规矩地往她的腰上扣了扣……
若非是怕把霍瑶光给惊醒了。
某渣爷是极有可能再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的。
不管怎样,这一晚,霍瑶光是睡地极其舒畅。
果然,心情好了,连晚上做梦都会是一个好梦。
早上一起来,就看到小环和连枝一脸喜色地过来给她请安,脸上就跟开了花似的。
“怎么这么高兴?”
“小姐,您一会儿先出去看看吧。王爷派人送了好些个小玩意儿过来给小姐呢。”
霍瑶光的嘴角一抽,这位渣爷又搞什么鬼?
“无缘无故地,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了讨好小姐呗!”
小环的嘴快,一边将头发固定好了,一边回道。
霍瑶光到了花厅一瞧,也不由得愣住了。
这么多的珍奇异宝,他这是想要干嘛?
闻讯赶来的宋氏和于氏,瞧着王爷突然送了这么多的东西过来,而且还件件都是宝贝,也不由得都愣住了。
霍瑶瑜倒是真心地高兴,“王爷肯为长姐做这些,可见心里头是将长姐看得极重的,这是好事。”
宋氏和于氏都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看来,以后对霍瑶光,她们还得更小心些才是。
而霍瑶玥,则是目光阴沉地盯着那些珍宝,恨不能上前将其都毁掉才甘心!
接下来一连几天,楚阳都会派人送些个精巧的小玩意儿过来。
每次,花小莲看到了,都忍不住羡慕嫉妒的。
直到这一天,所有人正在花厅里再次观摩王爷送来的礼物时,霍林进来回话,说是武宁侯回府了。
那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花小莲的眼睛亮了!
------题外话------
我们的霍瑶光要开始调教这位渣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