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掩面轻叹

李不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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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茜候在一侧,明显觉得先生情绪不佳,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此时回来已经吃过,换成平常人也会生气,更何况是强势霸道的先生?

    陆景行能屈尊等人已是极限,可偏生这位被等之人此刻还如此不识相。

    能让首都太子爷等的人,不多。

    “后厨师傅做得一手京都菜,今日才来,太太可浅尝些,”见二位情绪不佳,南茜赶紧开口缓和气氛,言语中也在表明,沁园换的并非是一个管家林瑜,连后厨都换了。

    陆景行滚烫的眸光似是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才善罢甘休,她启唇,准备开口,而后听闻陆景行冷冽道,“依你。”

    浅缓两个字,却让屋内众人不由自主捏了把冷汗。太太无疑是在公然挑衅先生权威。而沈清只觉狠狠松了口气,她并不认为自己与陆景行可以心平气和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最起码现在不行。而陆景行,见她面色为难,便不想强求,要等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她都吃了,自己还有何好说?而后,他跨大步朝餐室而去,身上已无沈清早上看到的那股子儒雅气息,有的只是冷冽骇人。

    陆景行是不悦的,今日,他处理完家事,吩咐南茜熟悉一应事务,交代完之后缓步上楼,立于床前看着她睡过的那侧,若非衣帽间挂着的那套衣服与洗漱台上那瓶洗面奶,这间屋子里看不出有任何沈清生活过的气息,但事实是,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半个月,陆景行相信,若非他将沙发搬走,只怕他周一回部队之后,她会继续在那张沙发上安身立命,连床都不稀罕上。

    南茜来时,与前管家林瑜做了些交接,知晓了宅子内的事宜。带着佣人上了衣帽间,将太太带过来的四个行李箱分别打开,准备摆放好,不料打开之后赫然发现,这四个行李箱放着的分别是春夏秋冬的衣物,像极了随时应付出差时的行李,每个行李箱上面都有一套女士护肤品和几件单薄的衣服,其中两个行李箱还贴着机场托运的号码,为此,她一阵纠结,不知如何处理。

    正当她与佣人蹲在地上为难时,陆先生进来看见行李箱行李,周身气温骤降,南茜准备合上行李箱放到原位,不料陆景行满身怒火转身出去,片刻后卫生间传来了一声巨响,待他下去时,南茜前往查探,发现洗漱台下方的柜子已经惨遭毒脚。

    陆先生、很生气。南茜猜测,先生的怒火来自于太太将沁园当成了一个临时住所,带过来的衣物,都是出差旅行备着的。

    不同的是,先生白日生气有怒火会发泄出来,晚上太太惹他,他并未将怒火发泄出来,只是面色阴沉语气冰冷说了两个字,可见先生并不想让太太看见自己另一面。

    南茜想:先生在乎太太要多些,最起码今日之事看出来是如此。

    沈清回眸,见他背脊挺拔,气场阴寒朝餐室而去,而后仅仅是停眸一秒钟,便转身上楼,再无过多言语。

    如此二人,连见面互相微笑的陌生人都不如。

    沈清今晚的举动让陆景行无半分胃口,哪怕后厨花了心思做了一桌子京都菜,他也只是浅尝两口,而后放下筷子,去了二楼书房。

    回卧室后,并未第一时间洗漱,而是拿出电脑放在梳妆台上,处理了些公事,起先,还有沙发茶几能让她窝于卧室,现在有的只是一张梳妆台能让她放置些东西,实则,她每周固定双休,除非自己愿意,否则可以不用加班,今日去公司,完全是因她不知晓该如何面对陆景行,不知如何跟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相处。

    哪怕他有意和好,自己也放不下心结。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弹出两条信息,她均是看了眼,而后伸手删除,并未回复。十点,陆景行从书房出来时推开门见她撑着脑袋坐在梳妆台前,对面放着电脑,一副颇为头痛的样子,听闻开门声,仅是侧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还原姿势。

    “不准备睡觉?”他语气轻缓道。

    “你先睡吧!”她是如此回应的,实则是她今日工作已经忙完,撑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傍晚时分喝的那瓶酒后劲上来了。

    头晕。

    陆景行闻言,注视了她几秒,而后下楼,在上来时,手中端了一碗醒酒汤,放在她面前,“醒酒汤。”

    ,她微微一愣,而后侧眸诧异看向他。

    “喝完洗澡,”见她诧异看向自己,再度出声提醒。

    路过她身旁时,便问到了阵阵酒味,并未询问她为何饮酒,只当是应酬或者聚会罢了,对于沈清,他不敢用太过强势的手段,除了结婚。

    这晚,沈清在临睡觉前都在想着陆景行不声不响端上来的那晚醒酒汤,此时二人各占据大床两边,沈清在左,他在右,双人床中间似是隔了一片海,而陆景行相信,中间在躺下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这晚,陆景行依旧未碰她,仅是在半夜她将胳膊伸出来时给她掩好被子,又或是她在摸黑起来上厕所时,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动向,若是磕了碰了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在书房那一个小时都在思忖如何跟这只刺猬和平共处,让她不对自己那么防范,原以为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她冷静,哪里知晓,他半月未归,这只有着尖牙利爪的小野猫竟然被一屋子佣人欺负了,他怎能不气结?只怕是沈清没少暗地里骂自己。

    此时她呼吸平稳躺在身侧,虽相隔甚远,但总觉她平稳的呼吸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撩拨,晚餐时分,他忍了许久都未发火,怕吓着她,若这脓包样让底下一群兵看见了,不得怎么怀疑自己呢!思及此,他抬起手掩于面上,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