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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绝对睡!不睡看不见明儿的太阳。
柳金蟾笑颜如花,答得斩钉截铁,心想:打明儿起,她一定让北堂傲去海里跑着,最后一天数个时辰游到倒床就能睡着!
“你……这么些日子,有没有想过为夫?”
北堂傲单手支撑着头,另一手在柳金蟾的脸上打着圈儿。
“想!”不想能睡那么香?
柳金蟾答得毫不犹豫。
“那……何时最想?”北堂傲偷偷一笑,禁不住又问。
柳金蟾咽下大嘴边的呵欠:“晚上!”你来的时候!
“讨厌——白天不想么?”晚上、晚上……就想着晚上!
北堂傲羞得就着柳金蟾脸上不多的肉就是一揪:讨厌死了!
柳金蟾故意迎合北堂傲婚后的最大嗜好,笑得意有所指:“怎么不想,但……白天不是?”你在么?
北堂傲果然撒起娇来,又在柳金蟾的身上掐了一小片肉:
“不是什么?你……一天就不能正经点儿?”想也不知道积极点儿,就会在嘴上叽叽呱呱的——这种事说有什么用!
柳金蟾不能不苦笑——自成亲,她身上布满爱的伤痕,上次吸的还没消呢,这次天天儿又添掐、戳、揪……的。
“怎么正经?正经了还能叫夫妻?”正经不难!就怕为妻正经了,你得哭!
“照你这说法,就跟你一样的?为夫瞅着好些夫妻相敬如宾,可没一个你这样的?”
“那是!人家不正经的时候,能给你看着?”
“你——说得什么混话啊?”
“实话!咱们夫妻给人看见的时候,不也正经么?”
“……你正经带为夫出去过几次?”
“苏州不是?”
“哼——关在屋里……一放出去,就说为夫是表哥……”连承认他都不敢,开除就开除,怕什么?又不是做官!
“表哥表妹不正好是一对么!”近亲结婚,憨包堆堆堆!
“你!说不过你!”不要脸!
“那我睡……”
“不许睡——”
“那干嘛?”
“金蟾……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行啊?”
“呃?”什么意思?
“以前……你对为夫不这样……”以前不是动手动脚,就是直奔主题的,现在……只会动嘴皮子!
“那怎样的?”哎——娶个相公果然是长期责任!
“怎样的?你不知……说你就来……”不说不动!
“不是困么?”
“你当你是青蛙?”逢冬就睡!
“错!”
柳金蟾对着北堂傲很是认真地摇了摇食指,然后不紧不慢地低低与斜眼过来的北堂傲道:“为妻是蛤蟆姐!”
北堂傲挑眉,微微不解,不懂柳金蟾何以如此说,难道是名带金蟾二字?不想,柳金蟾又接着调皮地道了一句:
“所以,天上都能掉下相公这只天鹅来!”
这话说的……北堂傲恼不是、笑不是,只能瞪着柳金蟾的嬉皮笑脸,半日方低低低嘀咕了一句:
“想得美!”脸皮就是厚!
“谁说想来着?妞妞怎么来的?”柳金蟾一瞅北堂傲脸泛红,就越发得了意,“也天上掉的?哎哟……相公!掐为妻作甚?”
“掐你个不要脸的!天上掉……那是为夫养得!”北堂傲想也不想给柳金蟾蒙上被子就一阵混拍,晕得柳金蟾在马车上一阵乱喊:
“养的、养的——那怎养得?”
柳金蟾挣出头笑问。
“你个嘴坏的!再乱说!再乱说!”怎么养的你不知道?
“怎么乱说了?还不就是蛤蟆吃上了天鹅……哎哟,不说了、不说了——”
“晚了——”
小夫妻年纪轻,这一闹就没完没了,听得后面的龙葵竖着一对耳朵,直要闹着过去玩儿,说前面有好玩的,烦恼得近侍卫一个个直道:
“哪边窄得紧,三殿下一去,就没地方坐了!待下了马车,到了府里,再过去闹不迟!”
龙葵这才闷闷地不闹腾了,只是……
大人就会骗人,好容易马车一进府,她还没下马车呢,尉迟太傅就板着一张脸等着她了……红烧小猪蹄啊……好疼好疼!
而北堂傲也没多好,眼见在马车上和柳金蟾疯得翻来覆去,就要擦枪走火了,就到地了不说,家仆还说太爷爷在屋里等着他安歇呢?
等什么呢?他都嫁人了!
眼瞅着北堂傲半撅着嘴儿闷闷地整理衣袍,被人搀扶着步下马车,柳金蟾这叫一个内心雀跃,虽听听北堂傲左一句他一会儿就回来,右一句莫要早睡,他来给她更衣换被褥,然,她太懂老年人们少眠的特点——
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了!
只是北堂傲前脚一走,柳金蟾跳下马车,抬眼一瞧马车外的府邸,一颗心就好似荡秋千般没了底儿——
爹爹啊,这院可比半个小广场了。
柳金蟾再抬眼,便见各色的琉璃灯挂在屋檐下熠熠生辉,而灯下花草繁茂,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象,显然就是****有人打理着。
接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青石板的小路,连着数百步的抄手游廊,入夜虽看不见雕栏画栋的精美,然烛火下的粼粼水光在一路上宛若小溪般潺潺流淌,时隐时现,俨然就是中国园林设计最为独到的一步一景……
修这么一座宅院的耗资是多少?柳金蟾不敢想,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是她想也不想的天价了,隐隐地,他终于明白,为何北堂傲的胞姐开口就是“正一品”了,因为……见识鄙薄如她,也知她是个走近大观园的“刘姥姥”——
而这园子虽不知比不比得那大观园,但在柳金蟾心里,它已然是北堂傲娘家的家底呈现出的冰山一角,还不算他家京城的宅子……
转转转,好容易穿过了后花园,转进了一处前有池塘的小抱厦。
推开门,就是暖香扑鼻,屋内不及细看,但壁上字画、架上的古玩玉器,加上一排排的书密密地陈列在上,就无一不在告诉柳金蟾,北堂傲的家非富即贵。
“舅夫人,请!”
仆人烛火一点,里面帘子一打,一间就好似宛若龙宫般的绣房就在柳金蟾眼前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