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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一开始,很多学生就会疑惑,我们为什么要学习抛物线,为什么要从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学起。
在中国,90%的学生从生到死,都不会知道答案。有些人或许想都不去想它,而有些人也许想了问了,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于是,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学生,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学习着抛物线,自以为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图形。
它当然不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图形,它难的出奇,它耗费了无数天才的脑细胞,它只是被人研究的太多而显的简单而已。
学生之所以从抛物线学起,就是为了学习圆锥曲线,从圆、抛物线、椭圆一直到双曲线——全部的高中数学内容——全部都在讲述同一个问题:圆锥曲线。
笛卡尔的研究或许是促使圆锥曲线进入所有学校的罪魁祸首,在他的坐标系中,二元二次方程的图像可以表示圆锥曲线,并且所有的圆锥曲线都以这种方式引出,从而使得几何与代数产生了紧密的联系。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坐标系中都能够这样做,学者们只是选择了最简单最正统的方式,将之放在了课本中。
正统而简单的教育模式,在很多时候都是有意义的,例如对于穿越众。
哪怕在所有的考试中都使用了作弊的手段,程晋州仍然可以不喘气的说出几十上百个圆锥曲线的特性,但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程晋州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白板上的内容,装作思考的模样,实质上则在判断几位星术士的研究深度。
最早的圆锥曲线研究大约比欧几里得稍晚一点,也是公元前200年前的事情,然后就与欧氏几何一样,陷入了1000多年的沉寂,之后复苏,然后又死,继而诈尸,旋即假死,最后被笛卡尔彻底*……
作为解析几何前的必需品,圆锥曲线在大夏朝的研究也很充分,尤其是椭圆在天文学上的应用,对星术士们的吸引力几乎致命。程晋州边判断边道:“我觉得椭圆的研究很充分,也是重要的一环。”
刘匡表现出很虔诚的样子道:“自从高木恩五星术士之后,星术士们在空中的灵活程度大为提高,现在能够在天空中作战的星术士,对椭圆都有独到的研究,当然,三角也是不能缺少的内容。”
程晋州听的乍舌不已。五星术士,就要求有10万个星盟点数,相当于10万人次使用了他的研究成果,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成就。在21世纪之后的整整十年里,单篇论文被引用(注1)最多的是一篇美国人的化学类论文,被引用次数也不过7000余次,而10年以来全中国论文被引用次数也不过260余万次,再考虑到现代社会论文发表的速度与数量,以及数量稀少的星术士们,将之称作伟大也不为过。
再看吕续都是一脸服气的模样,这位高木恩五星术士恐怕是位知名传奇人物,程晋州也不好再问其详情免得露馅,转而装作了解的样子,组织一番语言,放慢语速道:“关于椭圆,我知道它用垂直于锥轴的平面去截圆锥,得到的是圆,把平面渐渐倾斜,得到的是椭圆,它还有焦点……呃,应该可以用公式表达。”
他故意说的吞吞吐吐,就像是在说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一样。
“你知道焦点如何做吗?还有椭圆的公式表达?”
“我只是知道一些,具体的内容……”程晋州摊开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刘匡的问题当然不难,但概念性的公式必然是化简的、特殊的,不一定与星术士们所了解的完全相同。就像是欧氏几何一样,高中生们学习的圆锥曲线,以及所学的定理公式,都是经过了一千多年的改善方才得到,有不同的表述方法也是很自然的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刘匡却已经满意的点起头来,道:“从平面几何到动态几何,的确很不容易,这说明你自己读书也很认真,现在会不会有没有书读的情况?”
星术士的书籍在贵族中尚有流传,但总不会是全面丰富的。
程晋州则是一0,他以往都说是自学,却并未准备相关的书籍,好在刘匡并不在意,否则又是一桩麻烦。
不想谈容易露出马脚的事情,他只迅速一点头道:“还行,这样我就可以坐你们的飞空艇了?什么时候出发?”
“你想什么时候出发?”王龄鹤善意的笑道。
“最好能在半个月内到达京城吧。”
如果是快速马车的话,到京城大约就是20天的时间,所谓夜长梦多,能早点到自然更好。
“那就到后日出发吧,我们也离开够久了。”刘匡应允下来,向外勾勾手指,就见一个侍从抱着一叠书走了过来。
书共有四本,皆是手抄版,但纸张很好,洁白的颜色远超书店里能买到的货色,看起来更像是民国时期的印本,在大夏朝绝对是稀罕货色。
“4本书,都是有关椭圆和抛物线的。”刘匡将书拿在手上,又转递给程晋州道:“如果科举有把握的话,就多看看有关星术士的书吧。”
在这颗星球的任何时候,星术士都是有限的,能够在理论方面有所发展的星术士更是少之又少,当刘匡确定了程晋州的潜力之后,些许的示好也是免不了的,飞票、赠书与同乘飞空艇皆是如此。
程晋州礼貌的翻开书,竟然是标准的论文模式,这样的书,定然是枯燥到飞起的类型。他从上大学开始,就被老爸老妈强迫阅读,没想到来了异界也不例外。当然,书中的内容是很有用的,至少能对大夏朝在圆锥曲线方面的研究有一个系统的认识,另外还可以记住许多符号应用,但以懒惰者的气势捧起四本书,程晋州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看此类书,似乎永远要用啃来形容。
“我们继续,你看书吧,也可以听一听。”刘匡笑着站起身来,又回到了白板前。王龄鹤与项欣也是如此。
程晋州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再次跌入了勤奋刻苦者的集团中。
院子上空呼呼的吹着风,院内仍然温暖如春,内里的气氛则是出奇的和谐。程晋州有些不敢面对父母的难过,干脆也不说告辞的话,就半是看书,半是看着一众人等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项欣与刘匡是师徒关系,王龄鹤是刘匡的师弟,三个人就在白板上,边说边写,讨论起来很像是后世的头脑风暴,既以刘匡为主,又能发挥其他两人的长处,倒是让程晋州开了番眼界。在他所了解的学术世界里,这样面对面的讨论已经很少了,研究者变的越来越难以脱离计算机,而计算机的体积也越来越庞大,即使是理论物理学,人们也难以用两张白纸去表达自己的思想,国际国内的会议中,与会者往往要精心准备数十天,方能尽量描述清晰。实际上,大多数参加会议的科学家,仍然是以看会议记录为主,很少有人能在现场就了解通透。
程晋州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静静的听着,装作对圆锥曲线一知半解的模样,很让项欣星术士爽了一把。以一级星术士的资质,整日被个小少年教育,就算承认对方的才华,偶尔的郁闷还是会有的。
吕续和程晋州一样,抱着个茶杯光是听。他是纯粹的战斗星术士——星阵对人体的负担非常大,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蚀刻4个以上的星阵,对于这样的人,自然会相应的降低要求。
不过在程晋州看来,对吕续先生的要求实在是降的太低,以至于他甚至不能达到普通人的水平,其所使用的星阵,也完全是为战斗而设,比起正经星术士的灵活多变,颇有不如。
就在程晋州将注意力转移在白板上时,客服先生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距离贷款期截止,还有24小时期限,逾期不还,将在扣去抵押贡献点的前提下,追讨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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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一篇论文中的引用次数,指的是有人发表新的论文时,直接使用了该论文的结论。等于是承认了该论文的成果,并且说明它在该领域是有影响力的,是有用的。同时,对引用论文的发表期刊有一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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