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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挑衅
没了那些捣乱的人，温悠悠的高二生活过得很平静很舒心。
她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了张婧涵，后者看到她还特别骄傲地说：“就算你学习好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又怎么样，立群最喜欢的还是我，他现在依然是我男朋友。”
温悠悠：？
这些话确定不是在夸她吗？
听完张婧涵这些话，她忍不住笑了：“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日结婚。”
她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些渣男总能骗到女人。
原来就是有傻子上赶着去垃圾桶里找男朋友，张婧涵就跟贺立群一直在一起吧，别让贺立群再去祸害别人了。
“哼，你就嫉妒我们吧。”张婧涵说完，高傲地一仰头，转身走了。
温悠悠不明白自己要嫉妒她什么。
难道要嫉妒她学习差长得丑家里没钱，并且男朋友还是个油腻猥琐的渣男？
她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眼看着都快高三了，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她才没工夫注意这些人的生活呢。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七号。
书里高考的时间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一直持续两天半，六月九号上午正式考完最后一科目。
明华中学作为高考考场，高三生参加考试的时候，高一高二的学生自然要放假。
今年还多了一项特别的规定，那就是高二年级的一部分学生，在高考期间，必须要去旁边的一个小学集中打卡。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张绍疑惑地问道。
王老师扶了扶眼镜，“去年咱们市抓到了几个高二替考的，所以今年才多了这个规定，咱们班是重点班，班里同学都要去打卡，开考半小时以后就可以自由离开了。”
这个时间，高二的所有知识基本上都学完了，所以有些参加高考的高三学渣，还真有可能考不过高二的尖子生，就有人动了心思，花钱找高二的替考。
高考有指纹鉴定，还有自动照相这些系统，替考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但还是会有人平时不努力学习，想要搞这些歪门邪道来搏一把，结果替考和被替考的人都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所以新出了这么一个规定，直接就把这些高二的尖子生集中在一个小学里先待着，免得再有人动歪心思，毁了自己一辈子。
大部分同学都表示理解，反正这几天过去待一会儿也不费事。
“老师，替考抓住不是还要坐牢吗？真有人去替？”有同学好奇地问道。
“尖子生去考一科就能拿两万块，你说有没有人想冒险？就算明知道被逮住，也会抱有侥幸心理。你们明天可都要去打卡，谁没到我立马上报啊。”王老师开玩笑地说道。
“知道了老师，我们一定到。”
六月七号那天，温悠悠跟林雎一起，去旁边的小学打卡。
她这才发现，叶水中学高二的学生也被要求来这边了，同时还有职高的。
这次都是按地域划分的，这三所高中离得近，都分在一个小学里也不足为奇。
萧知看到温悠悠，还主动跟她打招呼，问道：“悠悠，你知不知道温明雅去哪了啊？”
温明雅走得急，她爸连夜给她办的转学手续，所以班里同学都不知道她的情况。
“她出国读书了。”温悠悠并未多谈，含糊地说道。
好在萧知也没多问。
温悠悠跟林雎坐在旁边的树荫下聊天，现在已经进入盛夏，天气还是蛮热的。
意料之中的，她看到了陆雪也过来了。
陆雪在职高的排名还不错，当然要过来打卡。
她打完卡以后，就扭捏地走到了梁景南身边，跟他说话。
整个明华高二七班，唯一愿意搭理陆雪的，估计就是梁景南了吧。
让温悠悠没想到的是，在陆雪身上顶着这么多黑料的情况下，梁景南对她居然还很亲昵，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咦，他们是在一起了吗？”温悠悠在自言自语，语含惊讶。
如果这样他们都能在一起，那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剧情的力量太强大了。
林雎回想起来，以前有帖子说悠悠追过梁景南的。
看她这么惊讶的样子，他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悠悠。”他扯了扯她的衣服。
“啊？怎么了？”温悠悠立马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他。
林雎心中很纠结。
他以前明明问过悠悠的，悠悠说她不喜欢梁景南。
那他如果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在他纠结要不要说的时候，温悠悠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凑近他，娇笑着说道：“吃醋啦？”
林雎耳根瞬间爆红，眼中浮现出一抹无措。
他很想否认，生怕悠悠会因为这个觉得他有病，总是疑神疑鬼的。
“不要吃醋啦，我只喜欢你。”温悠悠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说话的时候还拉了下他的手臂。
她知道她的小男朋友很没有安全感，所以要多跟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让他知道，她也很喜欢他呀。
“嗯。”林雎身子绷得紧紧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都忘记了反应。
等林雎想到，他应该告诉悠悠，他也只喜欢她的时候，温悠悠已经重新坐直身体，跟他拉开距离了。
没了刚才的气氛，林雎刚鼓起的勇气又散了。
他们坐在树下聊天，七班不少人都看到了。
这半年以来，温悠悠跟林雎一直是同桌，关系好到爆，整天同进同出的，大家都默认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没人过来打扰他们。
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
萧行。
虽然他不怎么学习，但是成绩还不错，所以也要过来打卡。
他跟其他几个男生在单杠那边坐着，一眼就能看到，树下的少女刚才跟身旁男生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欢喜和害羞。
萧行眸光暗了暗。
萧知早就跟他说过，温悠悠跟那个小弟弟在一起了，但是萧行没见过，这次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偏偏还有没眼色的同学在这个时候提到温悠悠：“咦，萧哥，那个不是你之前感兴趣的女生吗？怎么跟别人在一块了？”
说完，他明显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
“我看错了，我看错了。”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赶紧补救道。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没看见萧哥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是啊。”可他没想到的是，萧行居然轻笑一声，从单杠上跳了下来，朝着树下走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怕他在这地方动手，都跟在了他身后。
温悠悠正跟林雎聊天呢，忽然感觉面前多了几个人，把光亮都给挡住了。
萧行胳膊下面夹着篮球，看向林雎，痞笑着挑衅：“一起打篮球？”
“不了吧，小雎不会打。”温悠悠总感觉，萧行这一波人来者不善的样子。
而且小雎平时体育课都很少出现的，应该不会打篮球吧。
“哦，你男朋友这么弱啊。”萧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女孩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了。
果然。
他看到温悠悠皱起眉头，唇角也往下压了压，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因为他说了她男朋友，所以她才不高兴吗？
这个发现让萧行很不爽。
他更想教训一下这小子了。
还不等萧行再说什么挑衅的话，林雎突然站起来，漆黑的眼神对上他，“好啊，去那边打。”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萧行对他的敌意。
他也能猜到，这份敌意来自于何处。
面对悠悠的时候，他会退怯，会因为害怕她不开心而犹犹豫豫。
但是在守护悠悠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后退一步。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退一步，他就再也配不上她了。
“去叫你们明华的男生过来，一起打吧。”萧行说完，就转身去篮球场那边了。
而他的同伴，则是去喊程逸明那几个人，来一场篮球比赛。
程逸明早就想打败萧行，一雪前耻，今天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温悠悠担心地看向林雎：“小雎，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毕竟是打篮球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他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
明知道她在担心他，但林雎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悠悠，我可以做任何正常人能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或许是心里觉得，说了这样的话，就能忽视他跟别人的不同，忽视他其实是个残废的事实吧。
“你会打篮球吗？”
“会一点。”
林雎没有告诉她的是，上次S市的高中篮球联赛举行的时候，她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说期待他有一天也能出现在篮球场上。
她还说他打篮球的样子一定很帅。
所以在学拳击的时候，林雎也跟教练学了不少打篮球的技巧，只是从没实战打过罢了。
他也在努力当一个正常人，这样才能配得上她，跟她在一起。
“那你要小心一点，输赢不重要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最厉害，天下第一厉害。”温悠悠怕他们男孩子逞凶斗狠的时候，会伤到他的左腿，所以才这么叮嘱。
“嗯。”
林雎走到篮球场上，跟程逸明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就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当中。
温悠悠在旁边远远地看着。
这个小学操场倒是挺大，但是没有看台，她就只能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
前期拉人都耗费了不短的时间，正好趁这个时间，林雎赶紧跟程逸明他们商讨战术。
等人齐以后，篮球比赛正式开始。
这种私下里的比赛，也不用有人计分，大家心里都有数。
刚一开始，林雎和队里其他人配合得不太好，没有那种老队友的默契，很容易就让职高队找到破绽，拉开了分数。
不过温悠悠反倒松了口气。
因为从前几次进球来看，小雎跟她想象中的，他完全不懂篮球这一点完全不一样。
相反的是，他的很多动作都很凌厉，很熟练，私下里明显练过。
不过小雎什么时候打过篮球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几个人小声跟程逸明说：“队长，要不先换人吧？就用咱们的老队友呗。”
程逸明看了一眼林雎，回想之前他的表现，最后还是没答应。
“就他，咱们快速磨合一下，肯定能赢。”
程逸明完全没考虑任何私人情感，纯粹是从能力上来判断的。
上次对战职高队的时候，程逸明就发现了，队伍里最大的短板，就是得分后卫。
这一次让林雎暂代了这个位置，结果他的表现，比程逸明想象中的要亮眼多了。
基本上，只要是他投出去的球，最后都能得分。
只是因为跟队友暂时磨合得不太好，所以中间容易出现短暂的断层，给职高队可乘之机。
“行吧，你是队长，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人虽然心里有意见，但他们还是很服程逸明的判断的。
趁着休息这一会儿，程逸明迅速跟林雎商量了几件事情，帮助他快速融入进队伍当中。
到了下半场，林雎果然没让所有人失望。
他跟队伍的默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来，但是大家可以约定一个手势，一个眼神，达到快速在球场上交流的目的。
唯一的破绽被弥补上以后，林雎得分的速度在疯狂上涨。
眼看着只有最后一点时间了，职高队和明华队的分数咬得很死，只有两分的差距。
球在林雎手里，可他人却离篮筐有半个篮球场的距离，还在中线附近。
按照常理来说，他是绝对没办法在时间到之前，把球投进的。
旁边有不少人都在观战，职高的，叶水的，明华的都有。
毕竟大家都闲着没事干，不如过来看篮球比赛。
“完了，我们又要输了。”童雨嘉垂头丧气地说道。
离这么远，怎么可能投得进去啊。
这只是高中生的比赛，又不是职业联赛。
“职高必胜！萧行牛逼！”
而职高那边，已经有人开始欢呼了。
温悠悠在心里告诉自己，小雎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棒了。
不过，没能赢过来挑衅的那群人，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
那就下次再打败他们吧，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候，林雎直接一个跳跃，把手里的球扔了出去。
跨越了几乎半个篮球场，单手扔出去的球，怎么可能能进？
这得多强大的臂力，多好的准头。
程逸明等人已经放弃了，心里遗憾得不行，就差一点就能打败职高的神话了。
就差两分。
太可惜了这次。
就在这时候，篮球“哐当”一下入筐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时间正好结束。
萧行眼中的笑意瞬间淡去。
整个篮球场都寂静了一秒，之后响起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
“啊啊啊他居然投进了！还是单手投进去的，很多职业选手都做不到吧？”
“我想知道这个小哥哥是哪个班的？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好像是七班的，我认识他们队长程逸明。”
“程逸明也好帅啊！”
“我还是觉得萧行最帅，虽然职高输了，但他个人得分不比这个人差啊。”
温悠悠直接看呆了。
她懂一些篮球规则，小雎站在线外投的，也就是说，这个球可以加三分，正好以一分的优势，打败了职高队。
同样的，她也知道，投这样的球难度有多大。
以前萧行用一个三分球力挽狂澜，把职高队送上了联赛冠军的位置，这件事被人传了很久很久。
现在小雎也做到了，甚至他是用单手做到的。
这就是小雎口中的“会一点”？
这也太会了吧。
结束以后，程逸明和其他队员都处于极大的亢奋和惊喜的状态当中。
只有林雎很平静地离开了球场，一步步朝观众那边走。
随着他的走近，又有一大群迷妹忍不住惊叹。
“离得近才发现，他真的好帅啊。”
“我想当他女朋友，这个颜我能下三碗饭。”
“嗐，谁不想呢，这得什么样的小仙女能配得上他？”
温悠悠坐在一群人当中，看着他一点点朝自己这边走来，面颊越来越红。
可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找她啊，那多不好意思。
温悠悠疯狂给小雎使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见面。
可惜林雎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最后还是停在了她面前。
“走吧。”
他手上脏，所以没主动拉她的手。
温悠悠只能红着脸站起来，然后跟他一块离开。
走的时候，她仿佛还听到童雨嘉跟其他姑娘骄傲地炫耀：“这是我姐妹的男朋友，他们都是学霸，可甜可甜了。”
温悠悠觉得脸颊烫得要命，根本不敢看身边的少年。
私下里说情话她能说得出来，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只是跟他并排走着，她都觉得害羞得不行。
身后的视线太多太热情了，她有点承受不住。
而且刚才小雎那个动作真的好帅，到现在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
他们走了之后，程逸明得意洋洋地冲着萧行炫耀：“萧同学，承让了承让了，嘿嘿。”
打败职高队是他高中阶段最大的愿望，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他当然得意。
萧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够傻的。
程逸明以为他赢了吗？
其实他们都输了。
赢的只有林雎一个人而已。
终于离开大部分人的视线，温悠悠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林雎走到水池旁边，微微弯着腰洗手，洗得很认真。
要洗干净，才能跟悠悠牵手。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腰上多了一双手臂，随后小姑娘温软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林雎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差点没站稳摔倒。
“怎么了？”他喉结上下滑动，艰涩地说出这句话。
“小雎，你真厉害。”温悠悠抱着他精瘦的腰，依赖地在他背上蹭了蹭。
她以前想过，希望有一天能在台下为他加油喝彩。
今天终于实现了。
小雎是最棒的，谁也比不上。
林雎眸光晦暗，一动不敢动，呼吸都粗缓了不少。
这么抱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弧度。
真是要命。
他还在继续洗手，虽然手已经洗干净了，但他需要冷水来给他降降温。
这还是温悠悠头一次从身后抱他，感觉很不一样。
而且她又闻到了小雎身上的荷尔蒙的味道。
很好闻呢。
其他男孩子身上都没有的，只有小雎身上才有。
林雎闭上眼睛，不停地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正想要先拉开她的手。
结果就在这时候，温悠悠伸出右手，好奇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强壮唉。”
那么远的距离投篮，得多大的力气啊。
这么一句话，再配上她的动作，差点要了林雎半条命。
他直接关上水，反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为了防止手上的水弄湿她的衣服，他只能用手臂搂着她，尽力避免手碰到。
“别闹，悠悠。”林雎的心跳得飞快，喉咙发紧。
跟悠悠在一起之后，虽然经常有拥抱亲吻，但他还是对她的亲近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反而变得比以前更敏感了。
她无意的一个动作，都能瞬间撩拨到他几乎失控。
“小雎，你生日是六月十号？”温悠悠忽然换了个话题。
六月十号的话，那就正好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嗯。”为了防止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沙哑，他暂时只能简短地回应她。
“那你很快就十七岁了，然后等我们高考完，你就十八岁了，对吗？”
“是。”林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动了动。
悠悠这句话，让他联想到了其他地方。
十八岁，是不是就可以了。
可他都已经开始想了，悠悠却又不往下说了。
他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温悠悠正乖乖趴在他怀里，想着过两天怎么给小雎过十七岁的生日。
还有明年高考完，要给他更大的惊喜，陪他过十八岁生日。
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悠悠，十八岁的时候，我想要个礼物。”林雎察觉到手已经干了，直接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温悠悠没发现他的异样，毕竟平时抱的时候，小雎每次力气都很大，她都已经习惯了。
“什么礼物？”
这么重要的日子，小雎要什么，她都会给他准备的。
“到时候再告诉你。”
林雎怕现在说出来会吓到她，所以才打算先藏着。
他知道悠悠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心软。
不能彻底拥有她，他就永远不能有安全感。
悠悠那么想给他安全感，那就把她给他吧，只有这样，他才能不怕她被别人抢走。
“好，那你可别忘了跟我说。”
温悠悠还在想过两天给他送什么东西。
她完全不知道，抱着她的少年，有多少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