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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快步冲进宿舍,扔下书包,踢掉鞋子,爬到床上,一把抱住大大的哆啦A梦倒在床上翻滚一圈:“嗷……”
心跳尚未平复,脸红到了耳朵根。想着刚才在楼下,他紧搂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去,情感汹涌,他捧住她的下颌,深吻着她……
她抱着猫猫又是滚又是踢腾,脑袋埋在它脖子里笑不停。
王晨晨正在看《生活大爆炸》,诧异:“苏起,你闻笑气了?”
“我被猫猫抱了……”苏起幸福地说道,踢腾着脚丫坐起身来,小脸红扑扑的。
“我看你是发春了。”王晨晨说,继续看她的谢耳朵。
苏起把哆啦A梦摆好,亲亲它的脸蛋,溜下床,拉开抽屉,大头贴的手机链还躺在里头。
照片里,高中刚毕业的水砸搂着苏七七,一个散漫不羁,一个天真烂漫。
那时候的他们长得多稚嫩青涩啊,不过没关系,现在的他们也很青春飞扬。
她把大头贴链子重新挂到手机上,没想他当初送的手机那么耐用,都两年多了还那么好。
宿舍门推开,薛小竹从外头进来,道:“梁水碰到什么高兴事了?”
苏起探头:“怎么了?”
薛小竹放下包:“我经过男生宿舍楼,他从我对面过来,低着头一直在笑,走几步跑几步,笑个不停。”苏起都能想得出他那瓜样儿。她打开笔记本,登上QQ,发现梁水的QQ头像换了,又换成了曾经的那个……他们在酒店浴室穿着一黑一白情侣T恤对镜拍下的照片。QQ名
也变成了“苏七七你欠我的一块钱什么时候还”。
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
苏起心里忽然就开满了花儿,想一想,登上人人网,发了张照片,正是梁水的QQ头像。
配文:“嗯,他回来了。”
要发送的一刻,苏起有些脸红,这张照片太暧昧大胆,毕竟是在酒店浴室。想一想,又把照片撤下,拿相机拍下她的手机和大头贴,点击,发布。
很快收到一串评论点赞,多是他们院系的男生,还有不少师弟师妹。
“哇塞,恭喜啊!”
“学姐!你男朋友好帅!”
“谁把我们班花拐走了?我不服!”
“07飞设一班不行啊,21个男生都没把班花留下。”
“这是谁啊?”
“这都不认识?飞行学院的,@梁水。”
“昨天篮球赛我在!”
“我去,梁水,你们真是神仙搭配。”
“这是同时公布恋情吗?”
同时?
苏起点开首页,在她发布照片的前五分钟,梁水发了张照片,正是他俩在酒店浴室的那张,配文极其简洁:“我的。@苏起。”
照片下已有近百条评论。
梁水虽才上大一,但人气太高,人人网关注好几万人,是苏起的两倍。
点开评论,大都是他的同学熟人,男生们留言很直接:
“卧槽!”
“突然啊!”
“恭喜!”
“什么时候的事儿?”
“美女!”
没什么女生留言,但苏起很快发现,她的页面来访记录被刷爆了,清一色的女生,全是从梁水那里顺藤摸瓜找过来的。
苏起回复留言正手忙脚乱呢,一刷新,她的照片有了评论。
隔壁学校一个女生留言:“昨天篮球场那个,真主动……”
苏起也不跟她客气:“要你管?”
那女生很快删了评论。
这头还在忙,QQ群又响了。
路造:“恭喜群内两只单身狗同时脱单。(微笑)”
深声:“比我预计的早。(嘿嘿)”
李凡:“比我预计的迟。”
花之露娜露露:“嗷,我的错,应该早点跟水砸说的。(撇嘴)”
苏七七你欠我的一块钱什么时候还:“(摇头)是我错了。”
路造:“(鄙视)你俩要不要这么和谐?我不习惯。”
苏七七你欠我的一块钱什么时候还:“滚!”
苏起打着字,一旁,薛小竹叫起来:“苏起你跟梁水复合了!”
王晨晨也翻着人人网:“我去,你们也太配了吧。”
苏起忙着线上线下各种问题,弄到熄灯了才跑去洗漱,爬到床上和哆啦A梦滚到一起,滑开手机,有梁水的短信进来:
水砸:“睡了?”
苏起抿唇笑,回:“刚上床。”
那头回复很快:“我也是。”
苏起:“你怎么忽然在网上发照片?”
水砸:“你不也发了。”
苏起笑不停,就是想让全世界知道啊,又打字:“怎么发那张啊?”
水砸:“喜欢啊。你不喜欢?”
苏起红着脸,实话实说:“喜欢。”
他说:“以后没人敢打你主意了。”
苏起这才明白他那句“我的”是在宣誓主权呢:“傻子。”
两人你来我往,讲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聊得津津有味,笑容不散。快12点了,梁水才说:“早点睡,明天一起吃早餐。”
苏起:“好呀。晚安……”
水砸:“安。”
她放下手机,将脸蛋幸福地往枕头里埋了埋,蹬蹬脚丫,手机又亮了。
水砸:“七七,我好喜欢你。”
一颗少女心瞬间软成了水,立刻回:“我也是。”
那边,他又回了:“……”
苏起第一次看到这个符号,瞪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发现是撅着嘴巴亲亲,一下将脸埋进被子,闷声笑起来。
嗷!好可爱!
许是睡前的心情太过甜蜜,那夜,苏起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水砸也在她的被窝里,搂着她,亲着她,跟她滚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苏起困困地醒来,有些意犹未尽。
她慢吞吞洗漱回来,薛小竹在阳台上晒毛巾,说:“你还磨蹭呢,梁水在下面等你好久了。”
苏起跑到阳台上一看,梁水插兜立在冬末春初的一棵枯木下,冷风一过,他肩膀微缩。
她赶紧换衣服,看看手机,梁水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催促,她心更急,背上包冲下楼去。
跑出宿舍,他朝她看过来,微微一笑,眼睛被冷冽的风吹得清澈透亮;她扑去他怀里搂住他的腰:“等很久啦?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刚来。”他说,牵住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没走几步,揽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她一个趔趄仰起脑袋,他低头在她唇上用力一亲。
苏起轻轻打了他一下,小声:“周围有人呢。”
他也学着她,更小声,说:“忍不住啦。”
苏起笑容放大,挽着他的手,说:“你脸上香香的。好像是爽肤水。”说着求证似的踮起脚,凑过去嗅嗅他的下颌。
梁水摸了摸下巴,说:“剃须水吧。”
苏起眼睛一瞪,好奇极了,伸手摸他下巴,来来回回的:“咦?摸不到。”
他突然笑起来,别开脸去,打开她的手。
苏起:“你笑什么?”
梁水:“痒!”
“为什么摸不到?”
“刮了。”
“那你下次刮之前给我摸摸。”
梁水眼珠往她这头瞟,慢慢道,“早上就行。但你又不跟我住一起……”
说这话时,年轻人神色挺淡定的,她立刻拧了他腰一下,他没绷住,痒得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往前走,笑声轻震着落在她耳畔,像清晨落在树梢上的阳光。
进了食堂,苏起要了碗咸豆腐脑。
她在南方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甜豆花,刚来北京时,极其排斥咸味的,可几年下来居然也习惯了。
梁水不接受,吃着豆浆油条,鄙视她:“你是南方人里的叛徒。”
苏起舀起一勺,递他嘴边:“你尝尝,还不错的。”
梁水皱眉,嫌弃地扭过头去,身子往后仰,离她十万八千里。
苏起收回勺子,叹气:“你要吃的话,还准备答应你一个条件呢。”
话音未落,梁水突然凑上来,一口含住勺子,将那口咸豆腐脑吞了下去,速度之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表情冷静看着她,眼神像等待发糖果的孩子。
苏起噗嗤笑:“骗你的。”
他看她半秒,亦一笑:“我知道。”
“……”苏起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她吃了一口,小声说:“水砸,早知道这样,早该跟你和好的。”说着,抬眸深深看他一眼。
他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起咧嘴一笑:“省了我多少早餐钱呀。”
梁水呵呵笑:“老子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苏起道:“谁叫你刚才逗我的,以牙还牙。”
梁水正低头喝豆浆,眼眸一抬:“我刚没逗你。”
“……”苏起被他笔直的眼神看得心头突突,觉得还是玩不过他的。投降吧。
吃完早餐,沿着铺满晨曦的大道走去图书馆。
初春的风仍有些寒冷料峭,苏起心里暖和得很,抬头望,干枯的枝桠上冒出了点点新绿,映着蓝天,清新而又辽阔。
她步伐轻快,走着走着,溜到梁水背后,蹦上去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背后哒哒地蹭地走。
他任她由她瞎折腾。
没什么,就是开心。
春风一吹,树梢上的新芽舒卷开,梁水要去珠海上课了。
离别前一晚,他送她到宿舍门口。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灯光投照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个缠绕着。
苏起搂着他的腰,埋头在他颈窝里,不舍极了,问:“你要去多久呀?整整两个月么?”
女孩声音绵绵的,很柔软,有一丝撒娇在里边。
梁水心都软了,拿下巴贴她的脸颊,低声:“五月底就回来了。”
“好久啊……”她不满地咕哝,“等你回来都夏天了。”梁水不说话,嘴唇寻找到她的唇瓣,辗转,轻吻;苏起搂住他脖子,闭上眼睛,他的吻缓而深入,似在一点点细细品味和她的每一丝亲密。苏起觉得自己多半是个嗅觉或
触觉动物,春夜的微风,他脸颊上的气息,他肌肤细腻又硬朗的味道,他唇瓣柔软又温热的触感,都叫她沉迷不能自拔,叫她心尖儿战栗,热意如泉涌。
她嘤咛一声,手摸到他的后脖颈,五指一伸,深入到他头发里。
梁水蓦地浑身一僵,打了个激灵。
苏起轻睁开眼,近距离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在夜里亮得跟星子一样,暗涌的情绪藏在里头。
他挨着她脑袋,轻喘了下,嗓音微哑:“七七……”
“嗯?”
夜色朦胧,也遮不去他面颊上的红:“要不要出去住?”
苏起脸上辣辣的,期盼,却又沮丧下去:“我……今天来例假了……”
梁水愣了愣,突然没忍住笑,将脑袋埋在她肩头。他耳朵都红了,闷声笑着,笑了半天也就一个字:“嗯。”
他又说:“出去住吧。我想抱着你睡。”
两人去酒店开了房,倒也算轻车熟路。
苏起例假第一天,肚子疼得很,梁水搂着她肩膀,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相拥而眠。
夜里,苏起肚子难受,模糊醒来了一下。窗帘没拉严,漏出一条缝隙的光,他阖眼睡在她身边,睡颜英俊而安宁,似在安稳的梦里。
她在半梦半醒间往他身边凑了凑,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鼻尖轻碰住她的,呼吸轻缓而均匀。
她又睡去了,一夜无梦。
次日,梁水去了珠海。
起初几天,苏起不太适应,但随着她的考研复习走上正轨,也就习惯了。
那天,她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抬头望一眼树梢,一片绿意盎然。
日复一日走过这条路,见证着树木一天天的变化,从枝头泛黄的点点嫩芽,到浅青色的卷叶,到舒展开的嫩尖儿,再到如今的新绿满枝头。
时光像一个穿着纱裙的魔术师,裙尾在春风中拖曳而过。
等到树冠茂盛,满眼绿色的时候,梁水回来了。
五月底,北京已入夏。
苏起出发去接他前特意洗了头洗了澡,换了件纱裙,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
薛小竹说:“美啦美啦,美得不行啦!快走吧你。”
方菲在一旁看美剧。
王晨晨笑问:“今晚还回宿舍么?”
苏起背上小挎包,溜出门了才回头一笑:“不回啦。”
路上有点儿堵,梁水的飞机晚上七点半落地,苏起八点才到机场。
梁水拿了行李出来,说在三号口。
苏起下了大巴车直奔三号门,航站楼灯火通明,楼外夜色如水,梁水一身黑T恤牛仔裤,手搭行李箱,站在三号门门口。璀璨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进夜色。
她灿烂一笑,朝他跑去,就见一个经过的女生停下跟他说着什么。梁水正低头看手机,他抬头前后张望一下,摇了下头。
似乎在问路?
那女生点点头,转身走了,没几步又退回来,指着梁水的手机说了句什么。
梁水又摇了下头,手机收起揣兜里。
女孩耸耸肩膀,一溜烟小跑开。
梁水没什么表情,随处一看,看见苏起,忽就笑了,朝她走来。
他目光一落,含笑将她上下扫了一遭,说:“裙子真好看。”
苏起低头看自己,作不知:“啊?是么,随便穿的。”说完,目光追着那个女生,问:“她干嘛的呀?”
“问路。”
“机场有什么好问路的,”她纳闷。
梁水不在意:“我怎么知道?”
苏起要帮他拖行李箱,但他不松手,她说:“水砸你累不累呀?”
“不累。飞机上睡了一觉。”
梁水早已买好两人的大巴车票,带她去乘车处。
苏起回头望一眼,又嘀咕:“还问了你两遍。第二次也问路么,是要手机号吧?”
梁水让她上大巴,扶着她腰,跟在她后头走,有些好笑,说:“苏七七会吃醋么?”
苏起坐到靠窗的位置上,说:“水砸会让我吃醋么?”
梁水跟着坐下:“不会。”
苏起心里一暖,表面却凶凶的,扭过身板,戳他脸颊:“我的。不许招蜂引蝶,听见没!”
梁水靠在座椅靠背上,一歪头,松垮道:“那你赶紧把我收了吧。”
苏起瞪眼睛:“现在还不算收吗?”
梁水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忽而一笑,凑过来搂住她的身板,嘴唇贴在她耳朵边:“领导,提个申请。”
苏起:“说吧。”
梁水低语:“今天不住学校,可以么?”
苏起耳朵痒得要死,缩了缩脖子,面不改色严肃道:“批准!”
话音一落,静了一秒。突然,两人都没绷住,凑到一起笑了起来,笑得脸都红了。
她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不由深吸一口气,有点儿激动,仿佛即将要去完成某个盛大的仪式。
希望自己表现好一点儿。唔,第一次,她不需要表现吧。还想着,梁水握住了她的手,男生的手掌心一片炙热,那热度似就传进了她心底。
进城的路很通畅,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
燥热的夏夜,路上车水马龙,水泥地面还残留着白日的热量。
走到小路口,路对面就是他们当年一起住过的酒店了。
梁水松开她的手,搂了下她的腰,问:“你还回宿舍吗?”
苏起抬眸,夜色中,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盯着她,带着某种再明显不过的欲望。她心里咚得一下,血液都发热了,小声:“不回……”
梁水说:“直接去?”
苏起通红着脸,用力一点头!
梁水无声一笑,牵她手走到路边。
人行道上,红灯倒计时,5,4,3,2,1……
绿灯行。
两人过了人车如织的路口,走进灯火通明的酒店。
大堂清雅幽静,梁水到前台出示身份证,刷卡,开房,签字。许是他太好看,前台小姑娘偷偷打量了他们几眼。
苏起装作不知,吸一口气,心跳在不经意间加速。
电梯缓缓向上,轿厢内安安静静,苏起靠在梁水身上,瞥见镜子里自己脸红得厉害,干脆将脑袋埋进他胸膛。
出了电梯,脚步声被地毯吸收。走到门口,刷卡,滴地一声,开门,落锁。
梁水看了眼浴室,苏起忙说:“我出门前洗澡了,你去洗吧。”
他无声笑了下,摸了摸鼻子。
苏起怎么都觉得他那抹笑意味深长,想一想,就红了脸。
浴室里水声淅沥,她坐立不安,爬上床躺着,觉得不太合适,便掀开被子溜下来;坐在沙发上吧,也不对。
她要换浴袍么?不太对。
不换么……等他来?
正原地纠结呢,浴室门开了。她赶紧抓起手机,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动了。
她低头假装看手机短信,可一颗心砰砰的,跳到了耳朵根!
她听见他拿浴巾擦头发的悉率响动,她没回头,十分专心于探索手机功能,从多媒体到电子书从闹钟到设置,都被她摁了个遍。
坐了没一会儿,房间里没音儿了。她回头,啪啪几声,他关了一串灯,只留角落一盏落地灯。
光线暧昧而朦胧,苏起心一紧。
他已欺身从她背后过来,勾住她的腰将她拉了上来。苏起倒进他怀里,闻见了他身上沐浴液的香味,清新,而又性感。他的嘴唇有些冰凉,落在她眼睛上,她闭上眼,轻轻打了个抖;又睁开眼,乖乖任他吻着自己的面颊,
嘴唇。
浴袍干燥,摸上去有些粗糙;他的头发湿润的,摸上去很柔软。
他将她压下去,呼吸沉沉,胸膛起伏:“怕么?”
她牙齿莫名咯咯打了下战,却是兴奋的,激越的,摇头:“不怕。”
他咬着唇,轻笑:“想么?”
她声音小小的,像一个羞怯的秘密:“想……”
他心头一热,深吻住了她,炙热的掌心和亲吻将她覆盖,他的心跳压在她心跳上,和她一道剧烈搏动着。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凌乱,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的吻深深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她心软成一汪春水,人又热又晕,觉得自己像一团奶油融化在了他的爱里。
他试探着,手掌轻抚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呢喃:“乖啊,七崽。”
“唔……”她难耐地哼哼,转过脸去轻轻蹭了蹭枕头,乌发散乱。
炙热,心跳狂乱,痛,她仰起脖子,“呜”地一声,心被充盈。她想钻进他心里,永远不要出来。
他呼吸愈发沉了,黑色的眼睛在夜里格外幽深,锁着她。
这一刻的苏起很乖,羞涩,娇怯;声音细细的,轻轻的;脸颊粉粉的,柔柔的,像温柔绽放的花瓣。
他喜欢死她了。
他双手伸到她脑勺后,捧起她的头,微微抬高,像捧着他最心爱的宝贝。他十指握抚着她的发,低头一遍遍亲吻着她。
和年少时梦中的她一样,和过去无数个梦中的她一样,温热,仿佛沉睡在最甜蜜的温柔乡里。
苏起脑袋枕在他手心,被他温柔地缠绵地亲吻,填满。
好幸福。
原来这样子亲密无间……好幸福。
仿佛只有这一刻,彼此才是最纯粹最原始地属于对方的。
这便是夏天啊。
她像是沉进了夏天的海洋里,海风扑面,炙热,咸湿,黏腻……
夜已深,她迷迷糊糊,被翻来覆去。
凌晨,她口干舌燥,心下哀叹,果然是运动员……
第二天早晨,她缩在他怀里睡得很沉,迟迟不醒。迷糊间,依稀感觉到他的气息围绕着她,很安全。
他似乎早醒了,睡不着了就摆弄她,一会儿亲亲她的脸,她的嘴巴,一会儿摸摸她的耳朵她的腰;她被他骚扰得皱了眉,发脾气:“我要睡觉啦!”
他于是消停了,可没过一会儿,又来。
苏起炸毛:“你不让我睡我再不跟你出来住了!”
这下,梁水规矩了,乖乖搂着她,一动不动。
她总算安稳睡去。不知又睡了多久,他许是实在耐不住了,悄悄松开她,溜下床去洗漱了。
她也不管,迷迷糊糊继续睡。又听他脚步声靠近,人来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七七。”
她懒懒睁眼。
他脸凑过来:“摸吧。过会儿刮了。”
苏起睡眼惺忪:“什么?”
梁水微偏头,抬着下巴。
苏起定睛一看,天光大亮,他下巴上冒着青青的胡茬。
她这下醒了,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痒痒的,扎手,她忽就咯咯笑起来,来回摸了好几下,舍不得松手。
他被她摸得心痒,凑过来亲她的唇,拿下巴蹭刮她的脸,胡茬刮着,她痒得缩成一团,捧着他的下颌,咯咯直笑。
他继而吻她的下巴,脖子,胡须撩拨,她痒得如小动物般直翻滚,雪白的被单如揉皱的云朵。
他心痒难耐,掀开被子钻上床,溜下去。“嗷……”女孩一声嘤咛,罩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