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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征有些动容，爽朗一笑，抱起男孩子掂掂分量，心内黯然，脸上却笑得爽朗。
“好小子，看着瘦没想到还挺结实，平常是不是常帮家里干活？懂事！”
杨启航小脸泛光，一手环抱他的脖子，昂首挺胸坐得笔直。
“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要照顾妈妈和奶奶！”
“好小子！不错！抓稳了！”
程远征又夸他一句，猛地将他举高！
杨启航先吓一跳，随即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再高点！再高点！”
“有胆量！来了！”
程远征将他轻轻抛起，又稳稳接住，杨启航笑得更响，引来里屋好奇的打量。
几个女人静静看着，全都抹起眼泪。
李月梅横了秦霜一眼，小声嘀咕：“叫你再找一个你不听，孩子哪能离了爸！”
秦霜沉默，攥紧的手背上青筋迸起。
没有人能替代杨毅，没有人。
儿子只是缺乏男性长辈关怀，想要人陪他玩。
苏海棠也倚着西屋门框站着，含笑看着这有爱的一幕。
没想到程远征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会是个好爸爸的吧？
呸，他怎么当爸，跟她有什么关系？
苏海棠脸红地暗自唾弃。
“好了，你嗓子都快喊破了，快去喝口水。”
程远征扔了他七八次，接住玩上瘾的小家伙，放他下地。
杨启航拉起他的手进屋，先倒杯水给他，兴奋地跟秦霜介绍。
“妈妈！叔叔好厉害，他是爸爸的战友！咱们留他住家里吧？”
秦霜扫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程远征，摸着儿子略有些发潮的小脑袋，轻声细语地劝。
“叔叔很忙，妈妈生病，你要帮妈妈招呼好叔叔，不能胡闹知道吗？”
杨启航哦了一声，摊开手递到秦霜面前，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喜悦！
“妈妈，叔叔送我的礼物！他好厉害，能打满靶！”
秦霜静静看着儿子，眼里有欣慰有伤感。
儿子最该崇拜的人，却早早地去了。
“那你有没有谢谢叔叔？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叔叔呢？”
杨启航眨巴眨巴眼，歪着脑袋想。
“我把我的军舰送给叔叔吧！”
说着他仰头冲程远征灿烂一笑，扭身跑回西屋去了。
“孩子调皮，有点闹，多包涵。”
秦霜浅笑着致歉。
程远征客气摆手。
“男孩子就该活泼点，小航很好，很可爱。”
说话间，杨启航已经捧着一艘木雕的军舰，哒哒哒地跑过来，踮起脚尖送给程远征。
“叔叔给！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了，送给你！你把你那么宝贝的东西送给我，咱俩交换！”
苏海棠跟过来，冲程远征摇头。
她刚才问了一句，这军舰还是杨启航爸爸亲手为他雕刻的。
程远征摸摸孩子的头，朝苏海棠回个放心的眼神。
“小航，你的军舰很威武，很棒。不过叔叔是陆军，更喜欢枪。你能不能画把枪送给我？要是能用纸叠或者树枝做一把，那也很好。”
秦霜暗松口气，感激地望他一眼，又觉得不对，忙弥补似的催促儿子。
“小航，送人家礼物，要送别人喜欢的，妈妈教过你的对不对？去画吧，画好一点，叫你小姨帮忙看看。”
杨启航郑重点头，抱着宝贝军舰又哒哒哒跑回西屋，不忘记回头大声喊苏海棠，“小姨快来帮我。”
“快请坐，外头挺冷吧？吃过饭没？在这凑合着再吃两口吧？我给炒俩菜，你喝两盅，暖暖身子。”
秦霜忙招呼程远征，尽地主之谊，挣扎着要下地。
“别忙了，我还真有点急事找海棠。”
程远征笑着拒绝。
“那你快先去忙。”秦霜是军嫂，明白地催他先忙正事。
外头还有追击海棠的坏人，她的心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