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季先生的作风就是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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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皱皱到幼稚园。

    匆匆坐了公交在九点半的最后一秒赶到局里。

    办公室入口处一片哗然的动静。

    年轻女警们纷纷从格子办公间探出了脑袋,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在清晨里走来,清瘦挺拔,肩宽腿长。

    在一众女警倾慕的目光里,径直走到顾绵办公室,推开玻璃门:“早。”

    顾绵细眉微微拧起:“你怎么还在?”

    码头的案子已经顺利破了,受害者是是情杀。她是同性恋,与所工作的商场里的高主管的老婆‘有一腿’,这段不为世间所容的地下恋情被高级主管发现,可笑的是,受害人之前为了晋升曾爬上过这位高级主管的*,与自己有过那种关系的女人,转眼间与自己老婆勾-搭上了,哪个男人能接受?

    案子到这里,水落石出。

    所以,眼前这个身为首席男法医的男人,早该撤了。

    “好歹合作一场,顾警官似乎不怎么乐意见到我。”

    顾绵撇嘴:“怎么会,与季先生合作相当愉快。”

    男人挑眉,忽略她话里夹枪带棒:“既然愉快,再陪我走一趟。”

    “干嘛?”

    “案子还有疑点。”

    “可是我们队长说……”

    “你们队长不是验尸官,尸体所反应出的每一处疑点,都要排除。”

    说到专业性,这货的倨傲清高自大就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

    “那请问季先生,还有什么疑点?”

    男人面容肃冷:“从受害者体内留有的jing液分析来看,受害者被杀害那天早晨,不止被迫与犯罪嫌疑人发生了关系,是病理检验室的疏忽,一听说确定了犯罪嫌疑人,检验都不细心了。我昨天重新拿受害者切片检测,发现有三个男人的jing液。”

    “什么?你的意思是……”

    “没错,受害人被犯罪嫌疑人强--jian并且杀害后,犯罪嫌疑人抛尸地点不是河里,而是码头,在那里,有两个男人与已经的被害人发生了关系。”

    顾绵捂着嘴,单单是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恶心恐怖到这个地步?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已经死了,居然还有人对她做那种事……

    “受害人所受的一切,我们有义务为她讨回来。”

    ………………

    在赶去码头的路上。

    顾绵听季深行详细分析了,从另外两个男人的jing液的检测结果来看,两个男人的年轻不会超过四十。

    极有可能是外地民工,长期不回家,对异性渴求过度以至于到了一种病态。

    这么一来,罪犯的目标锁定范围得到缩小。

    他们只要专心从民工着手就成。

    ………………

    到了码头,下车。

    凑巧的碰到凌枫带队在这一块执行任务。

    顾绵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听她说明来意后,凌枫扫了一眼西装革履的季深行:“怎么不多叫几个人?要不我跟着你们去,季深行动手估计不行,你一个女的对付两个男人……”

    话没说完,那边有警员高呼:“凌队,这里有情况!”

    顾绵知道他忙:“我们能搞定的。”

    凌枫摸了摸她脑袋:“保持警醒和手机畅通,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顾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身侧刮过一股阴测测的风。

    回头,男人薄唇紧抿,眉眼阴沉:“不是带你过来谈恋爱的!”

    顾绵不满:“打个招呼而已。”

    他眉眼肃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是你打招呼的时间,那两个男人有所察觉跑了呢?身为警察,你就这点职业水准?比起为受害人伸冤,和男人腻歪更重要?”

    “你……”

    有没有这么严重?干嘛突然发脾气?真是莫名其妙!

    …………

    码头边上的建筑工地。

    这个时间点,工地上的工人不多。

    这个建筑工地很大,可能将来是要作为一个生产车间用。

    问了外面的工人,说里面还有几个专门负责民工。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构造越来越繁复。

    顾绵下意识拿出手机给凌枫打过去。

    季深行回头看了她一眼,眉目沉沉:“给他打电话做什么?难道我保护不了你?”

    顾绵懒得理他,保险起见,拨过去,报了地址。

    正要继续往前走,身旁的暗处突然传来动静。

    季深行举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手电筒照到正在移动的人的衣角。

    季深行停下来:“请站出来,我们是里南区公安局的,有几个问题……”

    那人撒腿就跑。

    顾绵立刻追:“站住!”

    那人从暗处跑出来,顾绵看清,是个民工,二三十岁的样子,身材健硕。

    那民工边跑边冲斜前方喊:“猫子,猫子,快跑!”

    “看到我们就跑,说明你们心虚了!”

    季深行大喊一声,和顾绵对视一眼,两个人分路追上去。

    追到最里面的时候,另一个民工出现了,光线也豁然开朗。

    到了建筑工地的出口了。

    顾绵这才看清楚,另一个民工比之前这个身形还要魁梧得多。

    季深行拿出受害者照片:“认得她吗?”

    两个民工均是表情一变。

    “猫子……”

    “闭嘴!”名唤猫子的男人,似乎是主导者,对着季深行咧嘴:“哼,可惜是死的,只能将就着用,活着的话,滋味要好得多!”

    顾绵简直听不下去:“你们还是不是人!她被人杀害了你们还这样对她!”

    猫子盯着顾绵和季深行:“我打听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你们非要多事查到我们,那就别怪我……”

    说着,亮出身后藏着的两把砌墙用的钝刀,扔了一把给另一个民工:“小票,拿着!”

    名唤小票的民工似乎胆怯些:“猫子,他们是警察……”

    “那又怎么样!是他们逼我们动手!”

    季深行一把把顾绵推开,挡在前面。

    顾绵更理智,与他并肩而立:“每人对付一个。”

    正要开打,凌枫从入口冲过来。

    顾绵看到他顿时心松了大半,季深行毕竟不是警察,会拳脚,也没有制服过歹徒的经验。

    凌枫放轻脚步,从后方侵袭,一个快很准,飞身就把那个胆怯的民工踢到在地。

    猫子看到来了个厉害的,撒腿就跑。

    凌枫追过去。

    那个胆怯的民工从地上爬起来,顾绵眼疾手快要跟他抢那把落在地的钝刀。

    民工快一步,拿了钝刀就跑。

    顾绵追。

    季深行从捷径绕过去。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木板。

    躲在柱子后面,等着那个民工过来。

    而柱子前方,凌枫正和猫子对手,猫子明显处劣势。

    那个民工一面被顾绵追,一面心系兄弟猫子,眼看着猫子就要被制服,只想冲上去救兄弟。

    没注意到柱子旁边,季深行已经举起大木板,只等他过来,往他头上一砸。

    顾绵看到季深行了,一面追一面冲季深行使眼色。

    季深行点头。

    民工举起钝刀冲过来了。

    季深行拿了木板就要砸过去。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下脑袋爆炸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袭来。

    “啊……”尖锐彻骨的疼痛发作,蓦地失去力气,木板从手里掉落,他慢慢地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而民工没受到阻拦,举起钝刀就冲着凌枫的后脑勺疯跑过去

    “季深行!你怎么回事?!快起来追啊!”

    还落在后面的顾绵看到季深行突然停下来不配合了,又气又恼,眼看着那民工已经冲凌枫扑过去了。

    “季深行!快起来啊!追过去,凌枫有危险!”

    她只恨自己现在距离凌枫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还是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

    顾绵急得加快步伐,可还是晚了一步。民工举起钝刀朝着凌枫脑袋砍下去:“猫子,我来救你了!”

    凌枫反应算快,迅速躲避,可还是没躲过那把沾满水泥的钝刀:“啊!”

    “凌枫!”

    顾绵眼睁睁看着他头上喷出鲜血,倒地

    民工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事了,和猫子迅速闪身,跑了。

    顾绵哪还有时间追人,走过去蹲下:“凌枫!凌枫你没事吧?别吓我……呜呜……凌枫你醒醒!”

    他的整张脸几乎都要被鲜血淹没,顾绵哆嗦着拿出手机拨120,脱下衣服撕成布块帮助凌枫正出血的伤口,唯恐他流血过多,咬牙搀扶起已经不省人事的他就往出口挪。

    经过柱子边时,看到男人犹自抱着脑袋面容痛苦地蜷缩在水泥地面上。

    季深行痛得死去活来,看到她走过来,咬着出血的下唇:“对不起,是我出了差错。”

    本来可以一击就中,可这该死的头痛……

    顾绵只停顿了一下,用从未有过的冷漠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嘴角冷讥:“季先生,真没想到你的作风就是临阵当缩头乌龟!”

    季深行身子猛地一顿,知道她误会了。

    他痛的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意识渐渐模糊中,看到的是她扶着凌枫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想站起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脑袋就像被钻孔机钻了一样,那种疼痛,无法形容。

    他必须离开这里……

    最后,趴着地面,拖着身体,一点一点艰难地爬了出去。

    晌午的日光正猛,光晕一点一点刺着他放大的瞳孔。

    他强力睁开眼睛去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她一定很着急凌枫的伤势,陪着他去医院了吧。

    头痛愈演愈烈,几乎要崩裂了一样,他扶着墙面面前走出几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这回,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卫川说随时可能丧命,是不是指现在?

    季深行惨淡一笑,想起她刚才离去前那么冷的声音,她那么担心凌枫,在她眼里,他是缩头乌龟。

    晕死过去前,头顶倾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强力睁开眼,意识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

    他笑了,伸手要抚上那人的面颊:“绵绵,你回来了……”

    那人好像很担心的样子,长发垂落到他眼里,很清透的声音:“先生你怎么了?醒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