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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已经上了墨家的黑名单，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带着一点请求的味道。
墨锦辰的眸子越发黑暗，“我看起来，像是连探病这种小事都不通情理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轻舞淡笑着道，“我只是担心，再惹出什么事，让爷爷的病情加重。”
毕竟，墨家上上下下，除了躺下的老爷子，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她这个时候过去，难保不会跟墨柒染又起什么争执。
“季轻舞，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
“嗯？”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解释什么？
墨锦辰眯了眯眼，幽暗瞳眸迸射出犀利目光，“那天晚上在星钧的男人是谁？你明明还需要仰仗我，为什么突然提离婚？一个五十多岁有老婆连保护你都不愿意的老男人，你是眼睛瞎了，才会为了他放弃我？”
“这件事情，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那天当着记者的面，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觉得我会信？”墨锦辰倾身压过来，浓郁的男性气息加上强烈的气势，压迫得女孩不得不往后仰，“那种明显逼不得已赌气的敷衍，骗骗那些想八卦想疯了的狗仔还行。骗我，你还嫩了点。”
砰！
季轻舞整个人躺在了床上，男人却还继续往前逼近，她不得不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垂眸敛去眼底的慌乱，“墨先生不信又怎样，事实就是事实。”
“言则，我还不如一个糟老头？”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望进男人黑沉深邃的眸子里，不闪不避，苍白的唇瓣抿出一条弧度，“从某些层面上来讲，的确是这样。”
至少那个糟老头迄今为止没把她当成一个物件儿，而是一个人。
他面对她的时候，也不会先衡量她是不是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男人撑在女孩脸颊旁边的手狠狠蜷缩成拳，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能当着他的面吐槽他不如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全世界也就她一个了。
什么见鬼的事实？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一开始就不会同意跟他协议结婚。
“那你跟我说说，”墨锦辰冷冷看着她，“一个只知道缩在女人背后的男人，哪里比我强？”
季轻舞轻轻扇动了一下眼帘，一双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轻轻柔柔的笑了一下，“我实在不明白，墨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追问这么伤自尊的问题。”她的语气软软的，像是刚做好的棉花糖，“在对的人眼中，再怎么不优秀的人，也可以很优秀。”
所以，那个老头子于她而言是那个对的人，而他则是个错误？
微微一顿，她缩回了抵着他胸前的手，两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口上，“我们已经要离婚了，墨先生这样做不太合适吧？被人看到了，会误会。”
墨锦辰深邃的黑眸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变得乖巧温顺的女孩，薄唇勾出一抹森然的弧度，“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意离婚了？”
最开始跟她结婚由他掌控，离婚，主动权自然也必须在他手上！
***
墨锦辰不肯离婚，这是季轻舞怎么都没想到的事。
是因为墨大少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追捧，骤然出现一个居然敢不要他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被打脸了，所以不愿意？
还是预防着墨柒染的病有一天恶化到药物无法控制，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的时候，把她身体里剩下的那一个一并摘走？
简艺涵跟季轻舞并排躺在床上，听着她说着这些猜测，忍不住皱眉，“你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阴暗？”
“请赐我一缕阳光！”
“你可以想，会不会是因为墨锦辰喜欢你，所以不舍得放手啊。”简艺涵不仅给了她一点阳光，简直是阳光普照。
季轻舞斜睨了她一眼，“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脑子坏掉了吧？！”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幻想？”简艺涵不服气，种种迹象表明，墨锦辰那男人真的就很有可能喜欢小舞啊。
偏偏季轻舞彻头彻尾的不相信，“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之前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查过了，城西那边的废弃仓库荒废了好几年了，平常别说人了，蚊子都不屑飞过去好吗？你到底听谁说的，乔安关在那儿啊？”
“墨柒染！”
简艺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说的话你都信，那女人为了让你离开她哥什么话说不出来？”顿了一下，“这事儿你跟墨锦辰确认过了吗？”
“没有！”季轻舞垂眸，原本冰封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松动。
简艺涵丢给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翻身爬起来，抓过包拿出手机。
“你干嘛？”季轻舞的眼皮跳了跳，直觉不好。
“帮你确认啊！”一边说，一边拨通了顾予笙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背景十分喧闹嘈杂，简艺涵忍不住皱眉，“顾予笙，你在哪儿啊？”
“酒吧！”男人无奈又头大的声音传来，懒得再管那个从到这儿之后就没停止过灌酒的男人，起身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有事？”
简艺涵把手机拿离耳边，并按了免提，“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找到乔安了吗？”
“季轻舞让你问的？”男人敏锐察觉背后似乎有陷阱。
女孩飞快的否认，面不改色的说谎，“没有啊，就小舞跟墨锦辰现在的关系，你觉得她还会问？”
顾予笙一想也对，这段时间季轻舞除了打电话问凯文墨锦辰什么时候签字之外，避他如同避洪水猛兽，“找倒是找到了……”
还没说完，就听见简艺涵激动的追问一句，“在哪儿？”
“关在城西的废弃仓库，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脑子不清楚了。”说到这个顾予笙就来气，堂堂顾二少，居然一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季轻舞根本没听清楚他后面说了什么，在他承认乔安被关在城西废弃仓库的时候，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砰滴一声炸开了。
炸得她的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