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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唇动了动，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慢慢平静下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中风瘫痪的母亲？什么女儿？我不知道。”
“她在医院，被一群人追着，想要封她的口。至于封的什么口，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并没有理会他的否认，墨锦辰的语气听起来不急不缓，姿态悠然。
男人的瞳孔因为这句话而剧烈收缩一下，拷在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被吓坏了。”墨锦辰纹丝不动的坐着，手指缓缓敲打着桌面，“拽着我的袖子苦苦哀求，希望我能救救她。”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墨锦辰继续漫不经心的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我救她，自然有我的目的。如果目的无法达到，那我不介意再把她扔给那些想要封口的人。你女儿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也算清秀，再加上够年轻，应该可以买个不错的价钱……至于她能撑多久嘛，就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有自己的造化了。”
男人忽然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却被手铐拽的重新跌坐回去，五官扭曲的怒吼，“你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不会信，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让警局联系我。”
墨锦辰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我猜你女儿最多能撑三天，所以……你还是不要考虑太久比较好。”
***
季轻舞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墨锦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脸色苍白的女孩脸朝着窗口的方向，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的小半张侧脸上写着不知名的情绪。
从她醒过来将他赶走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女孩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抬眸对上门口妗贵而英俊的男人，只一瞬，便将目光别开，“你来干什么？”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的道，“我来看看你。”
“出去。”依旧是毫不留情的两个字。
“轻舞，”男人低沉好听的声线响起，距离靠近了一点，黑眸牢牢锁定在她的脸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其实这话他已经说过一遍了，但他知道她不信，如果她信，她不会那么激动的把他赶走，之后再不肯见他。如果不是他让顾予笙找借口支开简艺涵，估计还无法见到她。
她以为他会说点别的什么，却还是这一句。
季轻舞笑了一下，“重要吗？”
墨锦辰的胸口仿佛被人堵了一团棉花，落在她脸蛋上的目光些许暗沉，“所以，你现在是又要和我提离婚？”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少和她单独相处，尽量保证每一次都有第三者在场好不好？乖，不要闹了。”
“你觉得是我在闹？”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经，虽然他的情绪内敛，但从紧绷的空气依旧可以察觉他有些生气了，“轻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懂事识大体的女孩子，这件事情但凡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哄你。”
他一遍一遍的解释，她如果还要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就有点过了。
“聪明懂事识大体？”季轻舞笑着，“这不是每个名媛千金最基本的素养吗？”
上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但凡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心态如何崩溃爆炸，在外人面前都一定还是一副优雅大方得体的模样。也就是他口中所谓的聪明懂事识大体。
可他不是外人，他是她现存的这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他们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的血脉。
人的本性，只有在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表露无遗。
可他现在却跟她说什么聪明懂事识大体？！
“轻舞……”
他喜欢她聪明懂事识大体对吧，那她就聪明懂事识大体给他看看。
脸上绽开优雅淡然的笑，如同一个没有任何破绽的面具戴在了女孩的脸上，就连打断他话的语调，都是刚刚好，“墨先生，我记得在我们的协议上有一条明明白白的写着，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想要终止这场婚姻，您会答应并放我走。”
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看似温淡，实则让人莫名觉得毛骨悚人，“轻舞，我不喜欢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我。”
她看着他，脸上依旧是标准化的笑容，“那你希望我用什么样的姿态跟你谈这件事情呢？如果你会答应，我不介意配合。”
“季轻舞！”他连名带姓的喊她，语气里有了明显的怒意。
女孩静静的看着他，“墨先生有话请直说。”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唇上泛出冷笑，“你打算这么招我不开心之后，让我厌弃你然后同意放你走？”
她真的是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吗？为什么他总是能一眼就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季轻舞忽然就扶了额，身体的虚弱让她的耐心也变得格外有限，她实在伪装不下去了，“墨锦辰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不放？我救了你妹妹这件事是交易暂且不说，那我嫁给你呢，协议上并没有标注我必须履行夫妻义务可我依旧陪睡配了这么久，还为你怀了一个孩子。”心尖猝不及防的抽疼一下，让她微微停顿，然后继续，“虽然现在没有了，但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没有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对她目前的身体而言是个不小的负担。
女孩微微喘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心脏有种莫名紧攥的窒息。
他的眼神太凌厉，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放过你，你好去找你的前未婚夫？还是去找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