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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贝一下子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在刚才,她明明是从这个男人眼中读到了焦急和关心的,为什么季轻舞一来,这一切就变了。
一定是因为在外面,墨锦辰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太让季轻舞这个墨太太下不来台,所以才把对自己的感觉故意收敛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
她看着墨锦辰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看着那双深沉而淡漠的黑眸,这样一个男人,不该被季轻舞这样的女人独占。
不该!
她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墨总……”两滴清泪落下来,沿着那张被血染花了的小脸落下来,益发显得凄惨,“您答应过我爸爸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您怎么能见死不救……”
墨锦辰捏紧了掌心里那只企图抽走的手,嫩嫩的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可我记得,你用这个承诺,交换了一个机会。既然已经两清,我就没有义务再帮你。”说着低头,冷冷的眼风自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上划过,“放手,你这样拉着我,墨太太会不高兴。”
季轻舞的心震了震。
他看出来了,她不高兴。所以他是因为不想她不高兴,才收起了本来已经发挥出来的怜香惜玉之心?
阮小贝的心脏狠狠拧在一起,苍白着脸颊勉强看向季轻舞,语调里带着祈求,“小舞……求求你帮我说句话好不好?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有办法我才……你既然已经跟墨总结婚了,那件事对你而言非但不是损失,反而是因祸得福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相信墨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她看着她,轻声的哀求,“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惩罚还不够还你一个公道吗?”
季轻舞淡淡的看着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垂落,盖住了眸底的情绪,“那……如果我没有嫁给他,如果我因为爸爸的死而自责得自我了断了呢?这个公道,我又该向谁去讨?就因为我嫁给了他,因祸得福,所以那些伤害和背叛造成的痛楚就可以视而不见吗?”
她说她失去了所有,她又何尝不是呢?!
“小舞……”
季轻舞拽了拽墨锦辰的手,“走吧,我想回家了。”
“好!”男人抬手,摸了摸那张寡淡漠然的脸蛋,轻点了一下头。
凯文上前一步拉开包间的门,墨锦辰一抬头,就看见了走廊对面出来的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内敛的黑眸略微有波澜涌动,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拉着他的手低垂着头往外走的女孩身上。
对面来的人,目光也很自然的与这边相对,清冽的带着惊喜的男声扑面而来,“小舞。”
熟悉的声音,季轻舞刷地抬头,四目相对,身体瞬间绷直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在她身后,阮小贝在看清对面过来的人是谁时,双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打颤,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面挪,把自己藏在墨锦辰的背后。
陆睿霖快走几步过来,目光灼灼的锁定在季轻舞身上,周遭的一切都被他自动过滤成为了背景,在他眼中就只剩下一个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还好吗?我听到你出事,很担心。”
“我很好,”她抬眸看了一眼举步上来与自己并肩站着的男人,淡淡的道,“不劳你费心。”
陆睿霖丝毫没有被她的冷淡吓退,眼眸中迸射出冷厉狠辣的光,“你放心吧,那几个人,我已经找人处理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会一辈子护着你,绝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我说了,不劳你费心。”季轻舞往后退开一步,另一只空置着的手抱上墨锦辰的胳膊,“我们走吧。”
墨锦辰本就不愿让她和陆睿霖相处,再加上她难得的主动亲近,自然更加不会拒绝,拍了拍她的手背,轻柔的迎合了一声之后,目光与挡在面前的男人相对,“陆少,我夫人说累了,麻烦借过一下。”
虽然不管是墨锦辰还是季轻舞,都明确表达了不会救她的意思,可眼下这种情况却容不得阮小贝思考太多,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拽住墨锦辰的胳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哭喊着哀求,“墨总……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只要您一句话……小舞……小舞……”
墨色沉沉的眸光落下来,如同利刃,要将她的手连根斩断一般。
可那恐惧,却抵不过正和他们对峙的男人,所以阮小贝死咬着牙,就是不松手。
季轻舞在男人身侧,略微回头便将阮小贝眸中的恐惧尽收眼底,再看一眼虽然笑着,但眼眸中却包含着一种让她说不清楚的某中阴狠的陆睿霖,“带上她吧,一直这么纠缠也不是办法。”
那声音轻柔得好似风一吹就会划开,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都听你的。”墨锦辰从善如流,“你累了,我抱你回去吧。”
说完将女孩一把打横抱起,目不斜视的对面前的男人道,“陆少,麻烦让开。”
陆睿霖眼睛一眯,还想说什么。唐梓皓上前一步拽了他的胳膊,“别忘了,咱们还有事。”
即便万般不情愿,他最终还是闪身让开了。眼睁睁看着墨锦辰把季轻舞抱走,顺带着阮小贝也被凯文给拎走了。
“派人跟着。”
身后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应了一声是,转身飞快跟在墨锦辰他们身后跑了。
唐梓皓扫了他阴鸷的神色一眼,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开口,“行了,一个阮小贝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咱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可千万别因为其他事情分心啊。”
陆睿霖看着唐梓皓的脸,眼神中透出冷芒,“这话,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一个墨柒染都搞不定。”
“那女人对我们而言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唐梓皓依旧笑得淡然,“没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不值得我多费心神。”
陆睿霖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男人已经转身领头走了。
他看着他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益发深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