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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春有春瘟,夏有时疫，秋有秋疫,冬有冬瘟。说起来,瘟疫不过是一个统称,而事实上每次出现瘟疫,情况都各有不同。
而以往大水过后出现瘟疫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前朝一位被尊为药王神医，就曾经亲自经历过两场瘟疫。
只是，即便有古时传下来治疗瘟疫方子，但体弱人一旦感染瘟疫，一般就很难治愈了,如若不然,也不会瘟疫一出，十不存一之说了。
有了这样猜测以后，这些京城名医，神情就越来越凝重了。
“各位先生，现我们该如何去做？”齐文宇开口问道。
听到齐文宇话，处震惊之中几个大夫方才回过神来，之前提到瘟疫，他们第一个想法大多都是先让亲近之人出城避难，不过细想以后，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就算有发生瘟疫预兆，但也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他们现大可不必如此惊慌。
这些人里身份高老大夫姓罗，跟其他小声商量过后，便道：“殿下，我等想要去看看水灾具体情况。”他们学医之人，都讲究一个医德，虽说平日里并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做好这一点，但面对这样大事，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瘟疫之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是大罪，可若是处理好了……
即便前朝那位到如今已经被人认为已经羽化成仙神医，也不敢夸口能阻止一场瘟疫，他们若是做到了话……
齐文宇立刻就同意了，同时表示自己会跟他们一起前往。
骆寻瑶很清楚，她即便看了再多书，对瘟疫了解也比不上那些素有盛名大夫，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再掺和进去。
如今她能做，应该是想办法找来多药材粮食，来设法阻止瘟疫或者不让瘟疫蔓延才对。
“寻瑶，我要和那些大夫一起去看看水灾情况，这样回宫就来不及了。”看了看外面天色，齐文宇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骆寻瑶。
他已经参政，如今又接了这样差事，即便不回宫也是可以，而现，他希望骆寻瑶也能留下来。
骆寻瑶其实并未让齐文宇和那些大夫一起过去，却没想到齐文宇做了这样选择……
“殿下，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好住处。”齐文宇想法，骆寻瑶自然不可能猜不到，当下又道：“殿下，我是女子，外留宿不合适，不过我明天一大早就会过来，也给殿下带好吃来，好不好？”
齐文宇虽然想让骆寻瑶留下来，却也知道轻重，当下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寻瑶，你一定要多拿点，我想那些大夫应该也没时间回家了。”齐文宇开口，若是看过以后发现真可能出现瘟疫话，那么他们要做事情就非常多了……
“殿下爱民如子，我也一定会把该带来全带来。”骆寻瑶笑了起来，齐文宇从小被人供着，如今还是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对方关心别人。
听到骆寻瑶夸奖，齐文宇满脸高兴，看到骆寻瑶开始吩咐人把他要住地方收拾舒舒服服并让人打死屋子里老鼠好让自己住舒服以后，之前知道骆寻瑶不能留下来郁闷之情也一扫而空了。
满脸无奈太监伺候下穿上牛皮靴子，齐文宇就带着侍卫出了门，骆寻瑶却一直门前目送对方远去。
果然，齐文宇回了好几次头，每次她朝着对方笑一笑以后，就能发现对方背挺得直了，想必他是很高兴见到这样情况。
齐文宇确实很高兴，他第一次回头是因为有些担心会遇到危险，但是看到骆寻瑶正笑着目送自己，再想到刚才骆寻瑶说鼓励他话，突然就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应该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当下豪气万千起来。
猜测到可能会有瘟疫以后，罗大夫等人就不像一开始一样不意路上积水了，他们全都做了一些准备，小心翼翼地出去，然后就踩着木板坐上了马车，去了周寿之前搭建木台子。
如今太阳即将落山，周寿已经让人熬了粥做了馒头，让招募来成年男子挑着按户去分。
那些男子显然都对路上积水并不意，拿起木桶就打算淌水离开，也不乎自己*可能脏了食物。
“慢着。”姓罗大夫叫住了要走人：“病从口入，入口东西，怎能如此轻忽？”
“老大爷，没事，我们身体强健很，平常东西掉地上了还不是捡起来就吃？”那男子并未意。
“罗大夫，如今受灾人太多，今天晚上还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吃上饭，计较这个根本毫无意义。”周寿开口，其实他并不理解骆寻瑶非要把这些金贵都不肯下水大夫请来意义，虽说如今有很多人都因为突变天气生了点病，但对于贫苦百姓来说，这样病熬熬就熬过去了，即便严重了，找点草药煮了喝了也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找这么金贵大夫过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四皇子想要赚点好名声罢了……
“这怎么能说毫无意义？”罗大夫以前极少来西南普通民众居住之地，因为城北城东排水不错缘故，虽知道这里路上有积水却没没想太严重，直到现亲眼所见，才发现这水若是一直不退，极有可能出现瘟疫：“你就不怕一个不慎引发疫病？”
“疫病？”周寿脸色一变：“罗大夫，慎言！如今这里不过是有积水，民众生活不便罢了，甚至不曾有人去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引发疫病？”虽然他一直觉得这次水灾情况并不好，但瘟疫……
“如今共有多少户百姓被水淹？这些百姓吃喝食水从何处而来，这些百姓粪便又如何处理？”罗大夫又问，之前他亲眼看到有人用路上积水洗着便桶……
周寿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明显已经迟疑了起来……
夏老九下午运来庄子上粮食时候，也带来了几条骆寻瑶之前吩咐了他们做好小船，。
划着小船慢慢地走过一条条街道，齐文宇和那些大夫们，才发现他们之前见到场面，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里住满了京城底层百姓，本来很多人家就只有一间小屋子可以住人，甚至有些人连自己屋子都没有是租了地方住，现还被水淹了……
而且，京城其他地方，道路都很宽敞，单只而这里，有些地方街巷想让两人并肩行走都难，而这些小巷两边，则建满了屋子。
“以前京城即便有积水，也绝无如此之多，而且都能顺着水道流走，偏偏这次暴雨百年难得一见……”周寿开口，又问：“难不成这里真会出现瘟疫？但以往瘟疫出现，不都是大灾过后，饿殍遍地时候吗？”正因为这样，甚至有很多人觉得，瘟疫是死人怨念造成。
“周大人，大灾过后饿殍遍地之时，瘟疫又是哪里先爆发出来？”罗大夫开口问道。
“自然是流民之中。”周寿博览群书，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
“流民风餐露宿，喝脏水食脏物，挤到一处生活，才会引发瘟疫，”罗大夫开口，“如今此地情况，跟水灾之后何其相像？”这里居住人数之多，已经赶上灾荒年聚集到一起流民了，而这些人很多还挤一起居住，又没有干净水……
若是路上积水能几天内退去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退去，少不得就要产生瘟疫。
周寿也已经听明白了罗大夫意思了，当下怒道：“工部那些家伙，我早已说过京城需要重修缮，他们却全然不当一回事！”三十多年前战争多少是让这个城市受到了一些破坏，偏偏这些年工部从未修缮过。
“现要怎么办？我明天就去禀告父皇？”齐文宇问道，瘟疫这样大事，他可不敢轻易做主。
“就该如此，殿下，明日我跟你一道去！”周寿开口，他一开始觉得齐文宇就是来这里弄点功劳回去，因此对齐文宇并无好感，但现齐文宇跟他们一起坐船查看民情，骆家又拿来了不少粮食，他自然也看出来齐文宇是真心想要做点实事了。
“三殿下，周大人，此事不可冲动。”罗大夫开口，他以前宫里做过御医，后来年纪大了受不住轮班值守方才出宫，自然也不会不通俗物：“如今刚刚雨停，瘟疫到底会不会发生无人知晓，这时候，你们又要如何跟陛下说？若是你们说了，大家也信了，那又要如何？到时候京城恐怕就要大乱了。”
周寿并不笨，眉头一皱，也想明白了情况，如今虽说有可能发生瘟疫，但其实瘟疫还是没影事情，这个时候他又要怎么去跟明德帝说？
而且，若是他把事情闹大了，但后水却早早地退去了呢？
“罗大夫，那要怎么办？”齐文宇好奇地问道。
罗大夫没想到齐文宇还会这么问，微微一愣，然后才道：“殿下，眼下我们可以力预防瘟疫发生，殿下也可以私下跟陛下提一下，且看看这几日积水会不会退去。”若是积水退去了，那他们也就不用担心瘟疫发生了。
“那就这样做吧。”齐文宇点了点头，他一贯很少做主，别人说了这样好时候，他也会觉得这样好，等别人说了那样好以后，他又会觉得确实是那样好。
听到齐文宇话，周寿倒是对他又改观不少——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可都不像他一样虚心求教。
等几人完全查看过一遍被水淹没地方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个夜晚，不得不蜗居阁楼上或者躺只比水面高一些床上灾民不曾睡好，还有一些人，也同样不曾睡好，比如说那些大夫，比如说周寿和齐文宇。
骆寻瑶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让骆家厨子做好包子去了那里，一同带去，还有她之前收集适合水灾之后发生瘟疫各种草药。
只是她去时候，齐文宇却根本不，而是跟周寿一起上朝去了。不过，周寿和齐文宇虽然不，那些大夫却全都聚到了一起，并开始用大锅熬药，又将熬好药水用木桶装了，再让衙役摇着船家家户户地分发过去，同时，又弄来了许多山干净水，架起了大锅煮沸以后，再一户户分发过去，并告诫每户居民不能喝生水，量不要下水。
这些大夫非常努力，京兆府人甚至还为此雇了不少人做事。不过很显然，那些百姓都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们很多人都会因为平常喝不起药而爽地喝下分发过去药，也很乐意接受干净食物和干净水，却很难不下水，而且第一天恐慌过去以后，很多人也就不意路上积水了，这天，很多人都淌水离开了自己家，然后去各个地方做工。
大夫们对这样行为非常不满，但那些百姓显然不觉得这样做会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是大夫们小题大做了，而且，这些人还真不可能一直不去上工，因为他们若真不出门，整个京城可能会瘫痪也说不定。
到了中午时候，齐文宇还不曾回来，天气却反常地炎热了起来，太阳高高地挂空中，有些挤一起房子，被晒好像蒸笼一般。
大户人家有专门冰窖，可以呆阴凉屋子里和放到水井里凉过绿豆汤，但对于百姓来说，好解暑气方法，应该就是拎一桶井水当头浇下了。
现，所有井，却都已经被淹了……
渐渐地，就开始有人下水了，有些孩子甚至整个泡水里玩水，女人们即便不是整个泡水里，也会水里泡一泡脚。
如今家家户户家里都有水，真有人这样做了，划船巡视衙役们也什么都不会知道，而且京城西南区域足足有五六万人，这么多人，真要管又哪里管得过来？
骆寻瑶愈发地焦躁起来。
齐文宇就是这个时候回来，脸上还有着一丝委屈。
“殿下，出了什么事情？”骆寻瑶开口问道。
“父皇觉得这次京城道路上积水不会引发什么问题，觉得我小题大做了。”齐文宇开口，就跟那些老百姓不觉得这样一点水会造成瘟疫一样，明德帝也觉得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毕竟瘟疫还没有出现，若是提前说了什么，可能会造成恐慌，因此，虽然齐文宇上朝时候就抓心挠肺地想要说点什么，但终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等下了朝以后，才找到了明德帝，又等明德帝接见过大臣以后，才私底下告诉了明德帝。
“你是说，这次积水可能会造成瘟疫？”明德帝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儿子。
“父皇，城里大夫都这么说。”齐文宇开口：“要是积水一直不退话，可能就要出现瘟疫了。”
“文宇，你已经不小了，再过不久就要大婚，可不能什么话都相信。”明德帝开口：“道路积水问题，京城并非第一次发生，基本上三四天就会退去，并不足以引发瘟疫。”
“父皇，这次积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齐文宇开口。
明德帝用手揉了揉自己眉心，突然开口：“文宇，你知道再过不久，就是你大哥册封太子时候了吧？”
“父皇，儿臣知道。”
“这时候，京城总不能被你弄得人心惶惶……”明德帝开口，他知道既然有大夫说了，应该就是有点根据，只是瘟疫大多只大灾过后尸横遍野之时发生，京城即便有可能发生瘟疫，概率也非常之小。
“父皇，现那些百姓生活真很不好……”齐文宇又道，他以前元宵节时候去刘行文家里，就觉得刘行文生活非常贫穷，但昨天，他却看到了多挣扎求生人……
看到自己四儿子一脸担心样子，明德帝倒也不好苛责什么：“文宇，如今国库空虚，就算父皇想要拨款给你，户部也不会轻易同意，但这件事，我准你便宜行事。”他看来，齐文宇这样一心为了百姓好念头是非常不错，只不过，这世上并不是出发点好，就能做好事情。
他不可能伤亡都没有时候拨下大笔款项，既然如此，这件事不如就完全交给自己儿子来做……反正只是处理积水，又有周寿旁边，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反而还能让这个不知世事四儿子多了解一些民生百态。
齐文宇自然不知道明德帝想法，他现只是觉得非常失望：“寻瑶，父皇没有拨款，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殿下，前朝陈启你记得吗？”骆寻瑶开口问道，其实明德帝不会拨款，这一点她早就猜到了，但如今情况比上辈子应该已经好了太多，有那么多医生，总会有办法。
“记得，你是说，我们自己想办法组织百姓救灾？”齐文宇好奇地问道，陈启是前朝末期一个县官，当时他管辖之地发生了水灾，当时朝廷大乱，他就自己想办法赈济了灾民，得到了无数百信热爱。
当然，他下场并不好，他私自赈济灾民，被朝廷人认为他是收买民心想要谋反，后就一纸诏书将他招到了京城，没过多久又入了狱……
“没错！”骆寻瑶点了点头，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她知道自己只要竭全力就好：“殿下，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事情做好！”
仔细想想，如今情况虽然危急，但也并非没有好事不是吗？至少，齐文宇如今学到了很多东西。
齐文宇因为骆寻瑶话而豪气冲天地打算大干一场时候，齐文俊刚刚得到了这个消息。
“老四叫人找了很多大夫过去，又让骆家送粮食送药材？”齐文俊看着手下汇报上来资料，问道。
“是，殿下，四皇子今天雇了很多人，又是熬药又是做粥送吃，还把陛下之前拨下赈济灾民款项都拿来买了柴火煮水，说是担心有时疫发生。”齐文俊身边谋士开口。
“瘟疫？他以为时疫是那么容易就会发生？”齐文俊嗤笑道：“他就只会纸上谈兵，不过，如果真发生瘟疫……”
“殿下，现四皇子一门心思扑这件事上，也许我们能动点手脚也说不定……”谋士又道，大皇子就要册封太子，他们所有人都是不满，只是如今大皇子已经学乖了，让他们不好抓把柄，既然如此，他们要不要换个目标？
“你多关注一下他，真瘟疫我们是弄不出来也不能弄，假瘟疫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