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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斯披着一件单衣出现在门口。
赵德胜现在很紧张。盖斯好没来由地推门而出可不是好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明显站在了柴东进那一边,这更让赵德胜浑身不自在,他巴结盖斯说道:“将军,您怎么出来了?夜风薄凉,您要多穿一件衣服。”
盖斯冷哼一声说道:“还算你这狗崽子会说人话,要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赵德胜脸上红白一片,他哪里会想到刚一照面就被盖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骂得他莫名其妙。他从侍卫身边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药包,那是崔小六给他置办的,他说:“将军,药品我都带来了。”
“你总是抓不住重点。”盖斯很不满赵德胜东拉西扯,他说,“现在我要那个牛三儿向前走五步。你听不到吗?“
柴东进皱着眉,他只能看清牧清的身体轮廓,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牧清扮演的牛三儿很熟悉,他确定自己在那里见过。他很谨慎,向后小步缓缓后退。
赵德胜觉得盖斯这是在小题大做,牛三儿不过是药店新招的伙计,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但是他当然不敢顶撞盖斯,他半转身,左腿向后撤一步,扭头对牧清说:“牛三儿,向前走五步。“
“是。“牧清勾着背,低着头,眼珠上翻,视线从额前蓬松的发际线穿过去,紧紧盯着汀步上正在后退的柴东进。
一步……
伽蓝的汐月剑蓄能接近尾声。月光还在伽蓝的身上,没有照耀到牧清身上。
两步……
伽蓝悄悄把汐月剑递向牧清。牧清伸手接过,藏于袖子里。月光渐渐投射到了牧清的肩膀上。
三步……
伽蓝默默念起了烈焰诀。月光投射到牧清的脖子上。
四步……
牧清暗持汐月短剑,他的视线在柴东进和盖斯之间来回变换,他有盖斯和柴东进两个目标,先抓还是先杀,先抓谁,后杀谁?这道选择题怎么做。月光照亮了牧清的半张脸。
五步……
月光偏转,照亮了牧清的整张脸。柴东进大惊失色,掉头就向盖斯那个方向逃跑,他边跑边对盖斯高喊:“他是牧清,快命令拦住他。“
盖斯不见慌张之色,表现得胸有成竹,他很从容地对身边一名手持牛角号的卫士点了点头,卫士鼓起双腮吹响了警报。刹那间,整个紫草坞村开始震动起来,集结号吹响,大批士兵开始列队向李家大院集结靠拢,以至于大地都被士兵整齐步伐踩踏下有了颤动。
最惊慌的莫过于赵德胜。他大声咒骂:“原来你是牧……“
啊!
牧清一拳打在赵德胜的胸口上,打断了胸腔骨,震碎了心脏。赵德胜当场死亡。余下那几个护卫,更是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被牧清和伽蓝合力击杀。
牧清和伽蓝脚下不停,错步拧身,像苍鹰一般腾空而起,翩若惊鸿宛若蛟龙。两人一前一后从荷花池左右两侧包抄冲向盖斯和柴东进,一瞬之间他们就到了荷花池正中。他们脚尖儿点沾荷花池水,像翩跹的双飞蝶,体态极为优美俊秀。
牧清选择的攻击目标是盖斯,这是牧清在牛角号响起时做出的决定。虽然柴东进距离他位置更近,就在他的左前方约五米处,但是牧清判断现在的形式抓住盖斯当人质才是最优方案。因此,他就像离弦之箭,掠过柴东进,从荷花池右侧扑向盖斯。同时他大声对伽蓝说道:“盖斯交给我。你去杀柴东进,记住,我要他腰上的那把七星宝剑。“
话音落时,牧清已经超越了柴东进所在的平行位置,他把柴东进留给伽蓝处理,他朝着正屋门口正在对他抿嘴而笑的盖斯扑去。
盖斯五指一曲一伸,做着挑衅地手势。意思是,你来啊,赶紧过来。
柴东进眼瞧着牧清从他身体旁边飞掠过去,他也清晰听到了牧清给伽蓝下达的命令。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腰上的七星宝剑,此剑一定不凡!必有蹊跷。
“看我的。“伽蓝五指微曲,掌心里捏着一团球形火焰,火焰炽热而猛烈。她玉臂后引前挥,手指加力,球形火焰就像出膛炮弹,对着柴东进后背爆射而出。
柴东进感觉身后有危险,他向后望去,见到一团炽热的闪着红色火焰的不可知之物对着他激射而来,他感觉到巨大的热浪,他向前向右腾空而起,空中翻转身体,堪堪避开这一发火弹,火弹擦着的额头飞过去,过程中点燃了他的头发,然后火弹咚地砸在一堵墙上,溅射起一大片火花。
柴东进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应变迅速,顺势向前翻滚站起来,然后两手在头上乱打乱拍,扑灭了火焰。
“咯咯,你挺厉害的吗。“伽蓝一边扑向柴东进,一边说,“居然能够躲开我的烈焰雷火术。再赏你几发尝尝鲜。“
嗖!嗖!嗖!
又是三发火弹暴射出去。
柴东进辗转腾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躲开了两发,第三发击打在柴东进的右侧小腿上,先是裤子着了火,然后就是一股烤肉味儿呛鼻而来。这一发火弹打得他极为疼痛,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还不等他有动作,伽蓝已经到了他身前,他双手摸到后背,用力一扯,一块不可描述的纤细绵薄、柔软至极长着倒刺的护甲被他拉出来,他蜷缩双腿,膝盖触及胸口,蜷缩成一个刺猬。
伽蓝转瞬间就到了柴东进身边,她看到柴东进蜷缩在地上似乎是受了重伤而不醒,同时她还见到牧清所说的七星宝剑就压在柴东进的身下,她想起了牧清的嘱咐,于是她伸手去推开柴东进的身体,她要拿七星宝剑,“想当缩头乌龟吗,本小姐可不同意。这把剑我拿走……哎呦……“
伽蓝右手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柴东进身披的那层护甲长着倒刺,刺尖儿上幽光闪闪,明显就是剧毒。她低头看向手心,手心有三个小洞,一汩汩地向外冒血,血都是黑色的……也就是一瞬间,她体虚力乏,额头冒了汗,腿也没了力量,整个人站不住,前摇后晃,介于将倒不倒之间。她两眼昏花,用自己能够说出的最大声音喊道:“牧清,我被他阴了。快来救……“
牧清和盖斯也缠斗在一起。两人快速对了三掌。牧清元气深厚占了不少便宜,盖斯被打的气血翻腾,左支右拙。
“绊腿斩!“
盖斯急急向后翻跳,快速拉开与牧清的距离,躲开绊腿斩。他指向柴东进和伽蓝缠斗的方向,说:“杀我,还是救你朋友?”
牧清猛然停下,扭头看向伽蓝。
噗通!
伽蓝摔倒在地。
柴东进硬挨了两发烈焰雷火术滋味儿也不好受,他也浑身都是伤,还有两处很严重的烧伤。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伤势也是比伽蓝要好上一些。他翻身起来,“还好我有软金刺甲护身,要不然就被你擒了去,”他站起来以后,依里歪斜地走到伽蓝身边,拔出七星宝剑去割伽蓝的喉:“小姑娘,你还嫩了些。我送你去见阎王吧。”
就在这时,牧清的声音在柴东进的侧后方响起:“月华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