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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闻听先是一愣,他没料到叶菌居然会怎么想,这不是在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不过赵旭转念一想也不能怪叶菌,毕竟人的思想多数情况下无法跳脱出自己所处的时代,作为在这样一个世界长大的人要让叶菌完全明白宗教,贵族这些对于社会的阻碍并不容易,自己也不能对其求全责备,想到这赵旭不禁笑道::“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叶菌闻听看了赵旭一眼:“你又要说教会的正义不等于上苍的正义?”
“这是你说的,我可一句没题。”
“别装糊涂,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了解你的为人,就冲你有这样的念头我就该把你送去异端裁判所。”
“那这么说我在执行官您心里还是特别的存在?”
赵旭此言一出,叶菌立刻白了他一眼,前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有些轻浮暧昧了,这种话跟美狄亚或者小魔女说说还行,叶菌在这方面可是极为正经的,自己这话弄不好就冒犯到对方了,正当赵旭打算道歉的时候,叶菌的表情忽然又变了。
“算是吧,但如果有证据表明你是异端,我也绝不会留情。”
赵旭闻听心中一动,能得到叶菌这样的人另眼相看当然值得高兴,但另一方面二人的立场又决定了他俩之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也不知最后二人迎来的将会是什么结果。
“久等了。”此时杰洛士捧着一口袋烙饼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叶菌见状不禁埋怨道。
杰洛士闻听微微一愣,看了看赵旭,后者冲其点了点头,杰洛士明白叶菌的情绪是转好了,当即笑道:“嗨,谁知道那家饼铺生意那么好,这个时候还一堆人排队,害我等了半天,不过他们这饼确实不错,执行官您尝尝?”
叶菌闻听点了点头,杰洛士赶忙拿了张饼递了过去,叶菌的吃相比较文雅,没有直接拿着饼咬,而是把饼撕成小块往嘴里送,虽然相处了那么久,但还是赵旭第一次近距离看叶菌吃东西,一般人进食的时候样子都不太好看,但叶菌却是个例外,明明吃着最普通的烙饼,但整个画面依旧让人感到赏心悦目,那是赵旭第一次发现所谓的“冰霜死神”也有人的一面。
不久之后海因里希跟奥利佛出面组织了所谓的调查团处理此案,但大伙都明白这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泽莫斯基等人不会受到多大冲击,果然最终几个本地的地痞被指控是杀害修女的凶手,据他们供认是对修女见色起意,故此假装执法队的人将修女骗到郊外欲图不轨,结果遭到激烈反抗,过程中一时错手杀害了修女。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面有许多疑点,但高层明显希望整件事到此为止,故此草草结案,几个地痞被判处了绞刑,直接吊死在了罗杰镇郊外算是以儆效尤,而泽莫斯基等人则被“洗脱”了嫌疑,但非常微妙地是原本泽莫斯基他们应该就此恢复自由,可之后却传出泽莫斯基骑马时受伤,之后一阵子甚至连乌兰军营都没出过,赵旭跟杰洛士等人分析这事未免太巧合了,不排除这是海因里希等人施压的结果,一方面避免泽莫斯基继续惹事,同时也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要是这帮家伙还敢在叶菌眼前晃悠,谁也无法保证“冰霜死神”会做些什么。
总之这场风波就这样暂时被压了下去,但就连海恩里希等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成为了之后一系列变故的起点。
转眼到了春末,联军终于完成了初步集结,高层经过商议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正式开始对黑森林进行全面征讨,联军按照计划首先派出一队人马大张旗鼓地进军黑森林,为的就是引诱那些异类主动集结露头,为了达成这目的,联军甚至直接放火焚烧黑森林,一时间黑森林外围一带是火光冲天,浓烟蔽日,看到这样的场面赵旭不禁感慨得亏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环保主义者,否则联军这举动非挨骂不可,即便没有舆论上的压力,为了人类的一己之私而导致大量动植物死亡,以及流离失所,这件事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残忍。
之后的事似乎都在按教会的意图发展,黑森林里的异类似乎是无路可退,很快就对在外围放火的联军发动了进攻,而那些联军则基本都是一击即溃,尝到甜头的异类开始追击,而这正是教会想要的,当异类大部队出了黑森林之后,联军主力发动了伏击,这一战打得很漂亮,异类们似乎没料到联军有这么一手,一时被打得溃不成军,开始做鸟兽散。
看到这一幕联军高层大多颇为兴奋,打算乘胜追击,但此时海因里希主教却有不同的看法:“整件事进行得太顺利了,这里面莫非有诈?”
赵旭当时也在现场,闻听这话不禁暗吃一惊,心说难怪“圣域”这次会派其担任讨伐黑森林的总指挥,这位在用兵上确实有一套,莫非异类们反向诱敌的战术被看穿了?
不过很快赵旭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多数联军高层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或者说他们从内心带有一种偏见,觉得异类们大多头脑简单,不可能想出那么复杂的战略,故此这些人极力主张追击,海因里希反而成了少数派,后者一琢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于是最终只得下令追击。
赵旭当时站在高处俯视着战场,只见千军万马宛若潮水一样向异类们冲去,他们高举着象征“圣域”的绿叉旗,嘴里高喊着各种口号,确实颇为震撼,但无论有着怎样的借口,这都只是一场人类与异类之间的利益之争,甚至只是为了维护“圣域”的利益而已,一想到这些赵旭就觉得一切显得有些荒谬可笑。
渐渐地联军主力进入了黑森林的外围,此时海因里希越看越不对,他赶忙下令让部队放慢推进速度,以防万一,然而他的命令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到各部,异类们的反击就已经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