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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对。
“我的人的确没有抓到那个胖子，”中年人盯着江城，再次开口：“他确实......很灵活。”
“特别灵活。”
“但你可能没想到一点，你虽然在拿他当枪使，但他还是蛮在意你的，”中年人偏过头，用眼神示意身侧的年轻人。
仿佛得到了指令，年轻人立刻对着江城开口说：“那个胖子在市场跑掉后，又悄悄潜回到了这附近，现在他就在趴在对面那栋楼的楼顶，观察这里的动静。”
年轻人用手虚指了大概的方向。
那里是一栋半废弃的老居民楼，已经没有几户居民在住，日常水电都成问题。
确实是个极佳的观测点。
但对于没有反侦察意识的胖子来说，他可能并不清楚，这种极佳的观测位置，往往也会令被观测的人提高警惕。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恐怕已经撤不出来了。
毕竟他只是灵活，拳脚功夫差得多。
既然已经暴露，那么被逮住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是要把我们都杀掉对吗？”江城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盯着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江城看向刚才说话的年轻人，“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是加氯消毒剂的味道。”
“这里你们并不熟悉，所以杀掉我们后，你们准备将尸体带走，但路途遥远，为了防止尸体散发出异味，你们准备了消毒剂掩盖尸臭。”
闻言陈晓萌愣了一下，接着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也发生变化。
中年人的眸子中逐渐散发出光彩，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道：“说下去。”
“我猜你们最理想的打算是用绳子勒死我们，”他顿了顿，“这样的好处是现场会更干净一些，然后方便伪装成失踪。”
“但我很好奇一点，这附近虽然监控探头不多，但终归是有一些的，而且还有一些是附近商家的私人探头，你们这么多人来，怎么确保警察不会调查到你们头上？”
“你们是开车过来的，一路上的监控与信息泄露也是个大问题，”他抬起头，“这些问题怎么处理？”
“带他上楼。”中年人对身侧的年轻人说：“彻底搜查这里，不要留下痕迹。”
等几人的身影消失后，陈晓萌看向中年人，不可思议问：“你真的准备杀他？”
“你不希望他死？”中年人眉宇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当然不是。”陈晓萌立刻说：“我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他不是那些家伙，而且杀了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觉得吓唬一下就可以了。”陈晓萌快速说：“实在不行我再打他一顿。他不笨，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即便饶了他，他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他胆子特别小，还十分怂。”她补充说。
这里不是噩梦，这个叫郝帅的男人固然可恨，但让他付出代价，清楚自己不是好惹的，也就可以了。
来之前，陈晓萌从没想过杀他，她希望将噩梦与现实割裂开，否则与那些变态家伙有什么两样。
“可以。”良久后，中年人看着陈晓萌，“但你要陪我演出戏，我们需要确定他的身份。”
等到江城再下楼的时候，楼下一切如常。
之前在搜索中，他们翻出了江城的一些信息，在病历单签字的位置，通通写着他的名字。
这点是瞒不住的。
“龚叔，时间不早了，送他上路吧，”陈晓萌偏过头，看也不看江城的方向，翘着脚半坐在距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
拿出手机，玩她最喜欢的连连看。
伸出手，将陈晓萌留在桌上的皮鞭攥在掌心中，唤作龚叔的中年男人居高临下望着江城，令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眼中没有出现任何与恐惧有关的情绪。
但他同样也没有反抗。
“你不试着反抗一下吗？”任凭自己将绳索系在他的脖子上，这个叫做江城的年轻人动都没有动，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中年人的意外。
据丫头说，这个江城的身手相当不错，顷刻之间就干掉了两个扑上来的壮汉。
之前他始终戒备着，因为他怀疑这个年轻人所表现的认命是装的，他在等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突然一击。
可现在绳子已经系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年轻人依旧十分安静，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变数。
“年轻人，”中年男人吐口气，语调中多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你很不错，但可惜我无法判定你究竟是站在我们这面，还是最终会被侵蚀。”
“你的潜力很可怕，所以......我不能冒险留你，否则下一次在噩梦中相遇，你对我们也是一种威胁。”他顿了顿，双手发力，开始逐渐收紧绳套。
“要怪就怪你把主意打到了不该招惹的人身上。”他最后说。
“等等！”
在绳索即将接触到江城皮肤的前一秒，他忽然大声说道。
中年人的手腕一顿。
他并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人，但对于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保留了足够的耐心，通过他的观察，以及丫头的描述，此子的资质十分高。
心思细腻杀伐决断，而且过后不会有类似愧疚一类的情绪。
简直就是天生的杀手。
“你在等什么？”中年人吐口气，问。
江城慢慢慢慢伸出手，然后用一根手指，摁亮了被中年人收起，放在桌子另一边的手机，屏幕上亮起的一条信息猛地跃入中年人的视线。
“坚持住，我们已经定位你的位置，10分钟之内赶到。”
上面显示收到信息的时间是10分钟前。
中年男人瞳孔剧烈一颤。
下一秒，虚掩上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三四个身着警服的人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五官英气的女警举着枪，向四处瞄准的同时大喊一声：“都把武器给我放下！”
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人直接就被摁在了地上，陈晓萌是女人，所以待遇稍好一些，但也被控制住了。
仓促中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咳......咳......，我......咳咳......救......”两只手抓着绳索，江城剧烈挣扎着，额头青筋暴起，白眼外翻，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样，身体不停拍打着座椅。
“住手！”女警用枪指着立在江城身侧，双手松松垮垮握在绳索的中年男人，“快放开他，不然......不然我开枪了！”
一名身材壮硕的男警已经从嫌犯的视野盲区处悄悄迂回了过去。
“咳咳.......救......救我.......，咳咳.......”
满脸通红的江城紧紧抓着脖子上的绳索，将一个即将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活活勒死的可怜受害者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尴尬的是，此刻中年男人已经举起了双手，而江城还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