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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鸿石的居住地背靠河流,依山傍水,环境不错,木屋前挂着琳琅满目的肉干。
四周是花样繁多的花草树木,蜂蝶共舞在其中,一地的银杏,一簇簇花极为显眼的屹立在落叶群中。
据荒鸿石所说,那些大部分是他亡妻活着的时候栽种的,也有一些是他专门为他的女儿所栽种的,寓意很深。
而小河旁,一个高不过一米的小姑娘手中捧着一朵鲜红如血的花朵,那朵花太美了,想必彼岸花也不过如是,鲜红欲滴的花瓣微微张开,里头的花芯凄美的轻轻摇曳,摇动人的心神。
女孩怔怔的看着井水出神,那儿已有不少的花瓣点缀,惊艳无暇。
她大眼如珠,黑白分明,有说不出的忧伤,但又蕴含极为浓烈的生之气,像是世上最灵动的珍珠。年纪虽小但身材修长,皮肤白嫩,双马尾披在两肩,一身白色夹杂暗红色线条的衣裙随着微风自然飘动,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似是感受到微风的到来,小女孩微闭上了双眼,睫毛在颤抖,嘴唇微微张开,似在感受秋风的凉意,花被轻放在身前漫上来的井水,俨然与井水融为一体,世上少有的美景,像是来自天外。
女孩双手合拢做出许愿的手势,不远处的一棵柳树摇曳,些许鲜嫩碧绿的柳叶联袂飘来,纷纷落地,有的飘在井水中,有的落在地面上,有的落在女孩的长裙上。
叶长生与杨文虽然早已到来,但都静立在风中,不愿打扰世上最美丽的一幕,他们注视着,心神为之颤抖。
这种颤抖不是因为外貌,而是发自内心的。
女孩的声音随着微风的旋律而忽快忽慢,这是一种如若空灵的声音,落在心田的一瞬间便已化开,难寻踪迹。
“愿和平之花永开不败,愿另一世界再无灾厄,愿……我在凡尘中得你归来。”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的心神不由为之一颤,叶长生与杨文愕然,他们虽年长,但在仇恨面前想到更多的却是复仇与去寻找真相。
他们不曾真正祝愿过死去的人,也并未向苍天取下过和平的愿望。
不过他们没有后悔,因为人不一样,路也就不一样,各有各的路,他们仅仅只是惊叹这种做法罢了。
女孩说完这句话后站了起来,直面叶长生,嘴角一咧笑靥如花,双马尾摇动起来活泼可爱,大大的眼睛像是蕴含了世间所有最为真本的一切。
“大哥哥,你们好。”
“啊!你好。”杨文猛的回过神来,不知怎地内心变得无比忧愁,看向囧囧的眼神都多了一缕关爱,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叶长生静立在风中,当他看见女孩的那一对双眼起,叶长生便知道自己一路走来所想的东西都白想了。
“小妹妹,你好啊,我叫叶长生,初次见面,我就送一件东西给你吧。”
叶长生溺爱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在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叶长生就发誓不会再让人伤害她,她便是他的妹妹,亲妹妹。
叶长生左盼右顾,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在河中一浸,轻轻一刷,再拿起来时已是晶莹剔透。
他笑了笑,手指灵动,很快就用树叶折出了一只千纸鹤,小巧玲珑,栩栩如生,真的要飞起来一样。
他将千纸鹤放到了囧囧的手上,囧囧两只大眼睛像是有了好奇,托着千纸鹤看了好一会,对着它吹啊吹,似乎真想让它飞起来一样。
最后,她将它抛了出去,上面承载了她的祈愿。
千纸鹤最终落入河中,越飘越远。
“谢谢大哥哥,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囧囧眯着眼,小小的脑袋一斜,面朝阳光,灿烂无邪的笑着。
“喜欢就好。”叶长生也一笑。
见叶长生都送了礼物,杨文自然不能甘拜下风。
他找了四片巴掌大的叶子,好不容易叠成了风车的四片,又找来一杆细长且直的树枝,穿插上去就成了真正的风车。
风一吹,它还真的能转,就是转的不如真正风车那么顺,偶尔还会卡住,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囧囧接过风车,在风中摇摆着,风车呜呜回响,像极了远方的号角,从四面八方而来。
“哥哥们送了囧囧礼物,囧囧也要送哥哥们礼物。”
小女孩收起了风车,一蹦一跳的来到了花丛之间,打量打量花,又打量打量人,笑脸闪过一抹忧郁,似乎在想什么花能与二人的气质相符。
最终,她给叶长生选择了一朵暗红色的,送给杨文一朵土黄色的。
杨文眼睛顿时就直了,自己送的那个风车还能转,比叶长生那个不会飞的千纸鹤不知道要好多少,怎么就给一朵土的掉渣的花?
再看看叶长生若有若无的笑意,杨文的嘴角抽了抽。
荒鸿石一脸疼爱的笑,他将囧囧落在身边,道:“这孩子,寻常与我都不会说几句话,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希望每天都是如此。”
然而高兴未余,囧囧手中的风车突然掉在地上,“咯噔”一声,世界突然安静了,有的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囧囧愣在原地不动,嘴唇轻轻的挪动了两下。
“妈……妈……”
她到底声音很小,小到就连自己都不曾听见,她到底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来,而后又突然跑开了,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杨文懵了,叶长生却懂了。
荒鸿石幽幽一叹,道:“这孩子又想妈妈了。”
然后他又道:“我去准备晚饭,平日我不在的话囧囧就摆脱你们照顾了。另外,她不喜欢去别处,只愿在这附近待着。”
话落,荒鸿石取下两条肉干走进了烧饭的地方。
叶长生低着头沉吟,若有若无的在想些什么。
吃过晚饭,天已经暗淡了下来,夕阳正在落山,将一大片的云海染成了赤红色,极为美丽。
囧囧到底是躲在房屋中不肯出来,荒鸿石只得端些饭菜送进囧囧的屋中,并为叶长生与杨文安排好了住处。
杨文一进屋中便躺下了,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口中打呼好累终于可以休息了,此时正值初秋,格外的凉爽,杨文睡得极快,一下子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