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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跟眠月一般见识呢?”
苏素假笑着,想知道这两人来厉王府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来认亲?
苏夫人也看出了她的不耐,笑容也淡了许多:
眠月日后可是要嫁入三皇子府的,以后怎么说也是个王妃,又哪里不如这个苏素了?
如果不是为了……
苏素还真当她们母女愿意来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县主,其实我们今日来也不为别的,只是前几日才得知,原来县主便是当年苏家的女儿。皇上既已帮县主恢复了从前的身份,县主理当认祖归宗,回到苏府来才是。”
苏夫人扬了扬帕子。
她这番话,说到哪里去都是有道理的。
只可惜,苏素忽然不想跟她讲道理了。
“苏夫人说得有道理,苏素只有一件事不解……”
“县主有何事不解?”
“为何苏素丢失了这么多年,苏将军都不曾问过呢?”
苏素皱着眉头,真是极为疑惑。
苏夫人噎住了,她本以为,苏素会问她怎么会丢失之类的。
“难道,苏夫人也不知道吗?”
苏素真挚的眼神,让苏夫人欲言又止。
苏眠月憋不住了,替苏夫人解答:
“当年大家都以为姐姐已经……所以就没再寻找。”
“哦?已经死了?这可真是奇了,难道苏将军的嫡女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了,也没人过问吗?”
苏素抢在苏夫人说话之前,又继续说:
“或许,苏夫人也可以告诉我,为何大家都以为苏素死了呢?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与五年前果真全然不同。
苏夫人忽然不知道,自己今天来这一趟到底是对还是错。
遭到苏素的连番追问,是苏夫人来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这个年代的女子,哪个不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母家替自己撑腰?
苏锐虽然赋闲多年,可因为当年之事,始终在皇帝心中留有印象,皇上对苏府也多有照拂,虽比不上多少达官贵人,却也不容小觑。
难道,苏素以为,自己封了个县主的名号,就真的可以抖起来了?
“县主再执着于这些陈年往事又有何用?当年之事,一言难尽,如今县主已经确认了身份,只有苏府才能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还年轻,这些事情或许一时想不通。难道父母亲会害了你么?”
苏夫人语气很痛心。
毕竟定国以孝治天下,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她说的是人人都认可的真理。
“苏夫人说的是,可若是父母亲抛弃了孩子,难道不是要害她,而是要帮她?陈年往事对现在的生活是没有什么助益,不过或许能帮苏素看清某些事情。”
苏素寸步不让,苏夫人也恼了:
“罢了罢了,看来我今日来是自讨没趣的,县主既执意觉得我们苏府是要害你,我们不来便是了,本还想着县主也到了婚嫁年纪,认回苏家,也能找个好人家。县主既不领情,我们走便是了。”
“苏夫人慢走。”
还没等苏夫人站起来,苏素已经先做好了恭送她的准备。
这让苏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厉王府又如何,迟早她的眠月会骑在他们头上。
看着苏夫人气冲冲而去,苏素却没忘记她刚才说的那句“找个好人家”。
她就说,苏夫人肯定不是无缘无故上门的,必定另有所图。
还有苏堇年今天跟她说的那些旧事……
恐怕,她要找司焱煦问个清楚才行。
“王爷!王爷!”
司焱煦正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苏素便匆匆跑进来。
看她的神色,司焱煦已经猜到了几分。
还不等他开口,苏素已经连珠炮似的发问:
“苏堇年……太子侧妃说的是真的吗?哦她说当年你在苏府中毒,迁怒于苏锐……还有,那个苏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她跟苏素,跟我是什么关系?”
她居然还回来向他求证。
司焱煦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只得起身淡淡道: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说。”
苏素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坐到司焱煦对面。
这是来听书来了?
司焱煦哭笑不得,胸中一整日的憋闷也被冲淡了不少:
她既然已经听完了苏堇年的版本,还愿意听他说,那他便说与她听。
“当年……”
十五岁的少年王爷,已是名震四方的天才战神。
司焱煦并不天真,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彪炳战功有多么招眼和惹人妒恨。
只是,年少时的英雄,只是一心想着孤身一人,哪怕战死沙场也是光荣的。
哪能料到,最终司焱煦没有战死沙场,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相信苏锐?”
因为苏锐作为定国大将军,曾在战场上救下司焱煦的性命。
为此,司焱煦相信,苏锐定不会害自己,才会坦然参加苏府的酒宴,喝下了那杯毒酒。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听苏堇年说了,皇伯父扣押了苏府的所有人,调查了一番之后,结论却是……那名上酒的婢女是敌国的间谍,为了替她的母国报仇,为了阻碍定炎军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所以就给本王下了毒。”
“这……可是,区区一个婢女,难道没有其他人监督,想下毒就下毒吗?随便一个人混进酒宴,就能毒害了当朝的王爷?”
苏素听出了这个故事的问题。
司焱煦眼中掠过一抹情绪:
“这也就是……本王为什么不相信的原因。”
不论婢女是苏锐指派,还是谁指派,这苏府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那时他中毒日深,李明德愁得头发一夜白了,翻遍天下医书,终于找到了一个解法:
药人。
年少气盛加上毒害之仇,司焱煦决定命人去绑来苏锐的女儿当药人。
那她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苏素疑惑地想起那个梦,她总觉得,那不是无缘无故梦到的。
或许,是原主残存的记忆在提醒她。
“厉王府的侍卫扮成山贼,追上了苏将军府女眷去礼佛归来的马车,眼看就要将马车拦住,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