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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目送舒若翾进屋之后,转身就给自家师傅打电话告急,“师傅,师傅,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和阿倩见面了。”
“你说什么?”
“我说白天大小姐和阿倩见面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大小姐让小五小六送阿倩去酒店,她现在在四季雅苑。”
电话那头陆青鸿大惊,怎么会见面了呢,阿倩迟迟不对他们说出当面的实情,偏偏在舒若翾来的时候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舒若翾现在的身体状况都不利。如果苏家背后还有……等等,“你刚才说阿倩去哪里了?”
“小五小六阿倩去酒店了,听大小姐说那里今天有揭牌仪式,师傅,现在要怎么办?”
“你现在给我在那守着,别让小姐走了,我立刻打电话把卓一给叫过去,小姐和阿倩到底说了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你知道小姐脾气的,她都是单独交代每个人的任务,不过她交代了老二很多事,但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陆青鸿挂了电话,打通卓一,“卓一,你现在立刻带着青川赶到四季雅苑去,我怕若翾会出事?”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出事?”
陆青鸿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边,那边卓一拉起陆青川,直接飚车从山庄去四季雅苑。
小七在外面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陆青鸿也从老二那问出了舒若翾的交代的事情,事情连接起来,他大致猜到了阿倩和她说了什么,老三和老四也办法查清阿倩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卓一开车,青鸿在电话里交代了舒若翾现在的病况,老四窃听到冷家的电话,所有人的心都悬在舒若翾身上。
舒若翾进四季雅苑,里头的佣人都是认识她的,“舒小姐,你来了。”
“老太太今天在家吗?”
“老太太不在,带着太太去烧香了,你先进来吧,你有事找老太太?需要我打个电话给她吗?”
舒若翾摇头,“不需要,我是来找先生的,他在家吗?”
“在,先生在书房。”
舒若翾往楼上望了一眼,“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自己认识路。”
“好,那你自便!”
舒若翾点头,等佣人走开了,她才走上楼,这每一步都让她觉得异常的沉重,她都觉得那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早已经做好的决定,此刻她有了怯意,再继续,她就无法再回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可不继续,不弄清事实真相,她要怎么对得起荣家,怎么对得起爸妈,又怎么对得起已故的奶奶。
她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伸手摸摸自己的平坦的肚子,感慨万千,这条小生命似乎来得真不是时候。
舒若翾已经走到冷锋的书房前,冷锋此刻正在处理文件,从她的角度望去,让她想起了冷奕辰,一想起他,心口便开始隐隐作痛,这也提醒着舒若翾她此行来的目的。
“若翾,你怎么来了?”在舒若翾走神的时候,冷锋抬头看到了她。
舒若翾应了一声,走进去,“嗯,我来看看奶奶。”
“奶奶她今天去烧香了,大概还要两三个小时才回来,要不你等等。”
“没事!”
冷锋看出舒若翾有些心不在焉,以为是冷奕辰欺负她了,当父亲、长辈的自然有责任需要关心关心小辈。“怎么了,是不是奕辰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尽管说,我替你做主。”
“没有,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我就奕辰一个儿子,熙儿还小,挑不起大梁,冷家以后就要靠他了,所以奶奶对他要求也严格些,她也是关心,这才把纪清宜带回来,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不会再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所以你不用在意的。我们也看得出,奕辰是爱你的,也很疼你在乎你,希望我们都能抛开家族之间的偏见……”
舒若翾突然冷笑一声,“家族的偏见?要是老太太知道我是荣家的大小姐,她还会同意这门婚事,怕打死也要反对吧,况且还有个纪清宜,不论相貌人品,家世才学和冷先生都很配,最重要的是没有家族之见对不对。”
“怎么会,老太太她一向通情达理,你们之间只是有些小误会,误会解释清楚了,就不会再这样的。”
“冷锋,其实你很清楚老太太为什么会反对,对不对。”
一听舒若翾指名道姓的这么叫人,偷听人惊了一身冷汗,这是要做什么。冷锋听见舒若翾这样叫自己,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若翾,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一直以来他对舒若翾都很满意,不仅知书达礼,待人和善,而且真心爱冷奕辰,冷奕辰也爱他,这才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情发展。”
“你在说什么?”
舒若翾站起身,走到冷家家族的合照前,尽管她的眼睛视力不好,但她还是在照片里就发现了冷奕辰,那时候看起来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板着一张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颇为有趣。那合照旁边是官四门当家的合影,上官市长、南宫家、洛家、还有冷家的冷锋,很年轻,照片有些发黄,是早年的照片了。那时候摄影技术和保存技术都有限。冷锋的书房挂了不少照片,她也在这仅有的照片里发现冷奕辰的身影。
“我在说,我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冷锋一怔,惊讶地看着舒若翾,“你说什么?”
“我问你,我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或者说和你们官四门有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爸荣博远是飞机失事才死的,怎么会和我们有关系,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反应那么大,难道不是怕我知道当年真想吗?”
冷锋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年的决定是不得已的,可这要怎么跟舒若翾解释。
“当年你们和苏家勾结,我爸飞机突然失事,我妈早产,官商四门不是互不干涉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闭嘴。”舒若翾突然从腰里掏出一把枪,那把韩陌送给她当作礼物的银色手枪,她拿着抢对着冷锋,“我问你,我爸的死是不是和你们冷家有关,是不是和苏家勾结,我妈才死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冷锋知道舒若翾是听到什么才会跑来问自己,与其听了别人不实的事实,不如他把真想告诉她。冷锋咬牙,“是,你爸的死的确是我们策划的,这和我有关,这不关奕辰的事,荣家的人,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四个当家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荣、冷两家素来没有交集,为什么要这么做?”舒若翾又逼近了一步,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要这样?
“若翾,你自己也是荣家的当家,你会不清楚荣家背地里的营生?而且荣家日益壮大,商四门里荣家一方独大……”
“所以你们想方设法想要弄垮荣家,先是和苏家合作,一手扶起苏赫云,再让苏沐婷嫁进荣家,以便你们牵制苏荣两家,谁想苏沐婷爱上荣博远,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你们就想方设法要除掉这枚棋子,甚至让荣博远死了,好让荣家受创,荣家人各个争着抢着要当家人,哪里还有心思想着荣家发展,老太太一死,凌薇占了先机,如果不是我哥哥回来,荣家早就分崩离析,我说的对不对。”
“你没想到还有一个我,我会回来整顿荣家,甚至还和冷先生有了关系,这是不是让你很意外?”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隐瞒,“是,我们和苏家合作,让苏赫云想办法出面,并许诺只要荣家一到就会让苏家接手荣家,谁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们原以为荣家在凌薇手里会毁了,却没想到荣少谦也是有能耐的,居然把荣家给保下来了。还有你。”
“你是怎么让我爸的飞机失事的,他的行踪一向隐蔽,就连我们也未必知道,况且飞机都会检查。”
“青帮的人,驾驶员是青帮的人。”
舒若翾大笑,那笑容凄苦悲切,“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了,难怪奶奶查不到,这么说来舒家一夜破产也和你们有关?”
“是!”
舒若翾一个酿跄,扶住身边的椅子,“呵呵呵,原来错了,错了,我居然爱上杀父仇人的儿子,居然会是这样。”她捂着胸口,心口的疼越来越严重,“我居然爱上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
“若翾,奕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你……”
看着冷锋要靠近,舒若翾提起枪,“你别过来,他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如果他是知道的呢?”
如果冷奕辰知道,那这一切又算什么,冷奕辰是不是在知道她是荣家大小姐之后,才决定和她在一起,如果知道,那从头到尾瞒在谷里的只是她一个人,不,应该是荣家人。她真傻,好傻。
“不会的,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就连接头人苏赫云也不知道是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和官四门有关。若翾,奕辰是真心真意对你的。”
突然肚子传来的沉痛惊醒了舒若翾,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害死我爸,这是抹灭不了的事实,你要我怎么面对冷先生?”
“若翾,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如果不是还谋划着荣家,你们怎么会答应我和冷先生结婚,你们是计划好的。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的。”
“若翾,你听我解释。”冷锋弄巧成拙,越想替冷奕辰辩驳,舒若翾越是不会相信。见她要走,急忙上前阻拦。
“你别过来,从今往后,我和冷家再无瓜葛,不然如此物。”舒若翾朝着冷锋身后的花瓶开枪,砰砰砰6枪,花瓶应声而碎,舒若翾转身离开。身上的疼让她脚步轻浮,站不稳。
一出门看见纪清宜吃惊地望着她,她冷笑,“纪清宜,现在你满意了,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纪清宜见舒若翾脸色惨白,一脸痛色,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舒若翾看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咬牙站起身,倔强地扶着墙离开四家雅苑7号馆。纪清宜看着舒若翾离开,回过神往书房你冲,书房里的大青花瓷瓶碎了一地,一片狼藉,冷锋跪在地上,地上晕开了血迹,“天哪,冷叔叔,您怎么样了?哪里手上了?”
“我的腿,我的腿。”
“您别激动,我打电话医生。”纪清宜冲出房间喊着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一时间7号馆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