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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的尸首，最后交由方原处理。
在空地上，方原叫来他停在附近的车，将李一鸣的尸体扔到车上后，便直接将车开走。
张彻估计大概率会扔到山樱区的某处角落里。
然后等这被人发现，或者找个合适的时机自己捅到军警局那里。
当然这种只是常规操作。
放在一般人手里，基本上都会这么处理。
但方原终归不是一般人。
驱车来到山樱区后，方原径直来到了黑川公馆。
对于方原的前来拜访，黑川敬并不意外。
毕竟按照之前李一鸣所说的，这会方原也确实该出现在这里。
但让黑川敬多少有些意外的是，方原是独自前来，在他身边他并没有看到李一鸣的身影。
“方先生。”
打开大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方原后，黑川敬礼貌一笑。
将方原直接迎了进去。
“听说你想要和我合作？”
坐在黑川公馆大厅的沙发里，方原语气镇定自若道。
“想来李一鸣应该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嗯。”
方原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将李一鸣的卡俄斯黑匣丢在了桌上。
看到那物后，黑川敬皱了皱眉头。
“阁下这是和用意？”
看着被方原丢在桌上的卡俄斯黑匣，黑川敬眼中也是露出了几分疑惑。
显然他没有扔出来，这是李一鸣的那个。
“李一鸣白天找上了我。”
“哦？”
“然后我把他杀了。”
“所以方先生你这次来我这里不是合作，而是挑衅来了？”
黑川敬眯起眼睛。
但方原却是摇了摇头。
“徐清泉和陆渔，目前你手下还在研究所里的人，只剩下这两个吧？”
黑川敬脸上表情僵了僵。
随后淡然一笑，捧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一鸣已经全跟我说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的太好，还是他自己阵脚乱了。”
“连这种要命的情报，也敢随便往外面说，你说是吧？”
黑川敬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如之前那般的淡定。
说实话，现在是李一鸣已经死了。
他要是没死，黑川敬必然将他找出来，亲手结果了这个蠢货。
连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都能透露出去。
当真是被吓破胆，连这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当然，李一鸣从来没有和方原透露过这些。
有关于徐清泉和陆渔的身份，也是他自己通过张彻那边给出的情报揣摩出来的而已。
但从黑川敬此刻的表情来看，他倒是没猜错。
“你要保的人，我可以帮你保。”
“毕竟我不像李一鸣那么蠢，他能做到的事，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
“但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价钱。”
方原咧嘴笑了笑。
闻言黑川敬紧锁的眉头，跟着略有些松散开来。
他原本也确实有些疑惑，方原此次来这黑川公馆一样的意图。
毕竟如果他是来和黑川家做对的，完全没有多此一举到他面前挑衅的必要。
直接将陆渔和徐清泉的身份通报给监察队那边，那便万事休矣。
但方原把话说到这份上后，黑川敬也是明白过来了。
这家伙搞了半天在他面前说这么多东西，其实都只是炫耀自己能力，提高自己身价的手段而已。
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说说吧，聪明人的价码是什么？”
在明确了方原此行的目的后，黑川敬的心态也跟着恢复到了之前的淡然。
“我要突破到超凡。”
“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困难，无非是钱而已。”
“只要你能将那两个人安然送出城去，我不但能帮你突破到超凡，还能按照你的意愿，为你培养任一方向的战职路线。”
但听到这话后，方原却是摇了摇头。
“两个人太多，我这边最多只能保下一个。”
“只能保下一个？”
黑川敬皱起眉头，随后道：“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如果他们没有拿到那项技术的核心文件，你保下谁对我来说都无用。”
“这个我自然知道。”
方原点点头。
但脸上的表情却多少有些不自然。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保谁就由你决定好了。”
“我只要那个文件，至于他们两个谁活谁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只要文件？
方原皱起眉头，他加入监察队到现在，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只在外围工作。
尚文峰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他并不清楚。
不过既然黑川敬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跟着附和下去。
“这个我自然清楚，那个文件最近应该就会下来，我会在确保他们拿到手的情况下，替你送出城去。”
“但你答应我的东西。”
黑川敬挠了挠脸，然后起身冲方原招了招手。
带他来到黑川公馆上层上的一处密室前。
“对于我们遗族来说，超凡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说话的同时，黑川敬打开密室，只见从里面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寒气。
这是一个大型的冷柜。
向黑川公馆这种体量的建筑里，内置这么一个大型冷柜肯定不是用来藏酒或者藏肉的。
如果方原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基因药剂储备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进入冷库后，方原在附近的置物架上，看到了无数被封存在透明冰柜里的基因药剂。
“这里的基因药剂，足以让你的体魄突破到超凡的界限。”
“但超凡似乎并不止于此。”
闻言黑川敬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如果仅仅只是体魄的强大，还不足以跨过超凡壁垒。”
“但现在这事你还都还没帮我完成，难道就想让我提前兑现了帮你突破到超凡的承诺？”
黑川敬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方原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将目光从冷库里的那些基因优化药剂上收回。
“具体的战职我还没有考虑好，等我回去稍微权衡一下，在来你这里拿货。”
说完方原便从这黑川公馆的密室冷库里退了出去。
“我很好奇，作为一个联邦军警局的警员，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们利用那些机密文件里的数据，做出什么对联邦不利的事吗？”
“只要不是对我不利的事，我都不会太担心。”方原笑着道。
闻言黑川敬愣了愣，随后跟着笑出了声来。
方原的这个回答，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如果联邦军政里全是像方原这样的人，他们扶桑同盟会做起事来，估计要顺手的多。
方原的这番回答，也是暂时打消了黑川敬的顾虑。
当即点点头，又和方原交代了些具体的部署和规划后，便让方原离开了黑川公馆。
离开黑川公馆方原随手将车上李一鸣的尸体扔在了山樱区的街上。
有他过来和黑川敬打这剂预防针，这李一鸣的黑锅，黑川家算是默认背上了。
甚至黑川敬还派人替方原粉饰了几笔。
至于军警局那边，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早在之前将李一鸣交给黑川敬带走时，盛洪涛就已经默认了黑川敬的死亡。
而等到方原走远了后，一直留在黑川公馆内的伊藤英高方才将黑川敬叫了上去。
“刚才那人信得过吗？”
显然在黑川公馆二层的伊藤英高，早已经将下面方原和黑川敬的对话听在耳中。
闻言黑川敬却是摇摇头：“具体的还不好说，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底细了。”
“就目前来看，那家伙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想也是。”
伊藤英高淡漠的笑了笑。
“不知伊藤大人，如何看到那个叫方原的警员？”
“如果看待？”伊藤英高沉吟了片刻，然后道：“一只…恶犬，大概如此吧。”
恶犬吗？
黑川敬点点头。
这个评价到也不能算是太低，毕竟向李一鸣之辈，在伊藤英高的眼中连蠢狗都算不上一条。
接下来的时间，黑川敬这边在等有关方原的调查结果。
而张彻这边，则在研究所里度过的相对比较煎熬。
因为和尚文峰开诚布公的见过面的关系，所以现在尚文峰那边一旦发现什么新情报，就第一时间给他这边送来一份。
让他帮忙甄别。
津平武大进入研究所的教授一共有二十一个，其中体内没有器官被植入体替换的教授，只有寥寥的五个人。
其余的十六个，体内都有重要器官被植入体取代的记录。
就算砍掉，已经死亡的李云复他们，被送到张彻手上的人员名单也还有十二的之多。
其中徐清泉和陆渔自然也是排除在外的。
这两个人是是他目前正在盯防的人员，所以不需要算在名单内。
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有十个来自津平武大的研究学者，这十个人忽然放到他的面前，让他对其进行逐一排查。
这你让张彻如何分辨。
之前之所以能得到陆渔他们的名单，也完全是因为张彻他意外从黑川公馆的监控画面里得到的信息。
真要让他拿着这十个人的身份头脑风暴，通过推理辨别出他们其中的间谍。
那这不是纯扯淡的吗。
“又这么多人员需要确认的吗？”
“除了扶桑同盟会那边有派人进来之外，我们在中央城那边得到的情报里，也有联邦内几大顶级的生物公司的人，参与到这项计划之中。”
“你们中央城那边得到的情报准确吗？”张彻没好气的回了句。
闻言尚文峰却是沉默了下来。
他们得到的情报必然是准确的，毕竟情报的来源是军警总局里的那位转世灵童提供的。
以他心通知奥妙，这世间目前应该还没有人或事能瞒得住他。
幸亏转世灵童这玩意只有一个。
要不然弄他个成百上千个的，他们这监察局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尚文峰那边没有说话，于是张彻便继续问道：“那你们中央城那边的情报竟然这么准确，有没有打听到这件事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
闻言尚文峰再次沉默。
过了需求后，回了句没有。
他心通虽然厉害，但其实也只是一种十分强大的读心术。
灵童只能依靠此项能力，获取到别人所知道的东西。
对于连被审问的人都不清楚的东西，他自然无法获取。
没错这次这个事件背后的主谋异常神秘，知道目前为止，在中央城那边，还没有获取到能够直接接触到这一层次的人物。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中央城那边，所有的在职人员都需要经历体检的关系。
所以向李云复这样在体内动过手脚的死士，并没有潜入中央城的机会。
自然能够接触到幕后真正主谋的那一批人，也就没法和在中央城里的灵童相遇的机会。
不过从中央城的科研总局里获得的间谍口供，可以得到一个比较明确的消息。
那就是目前联邦内几个颇具盛名的军企，确实和扶桑同盟会那边结成了一个专门窃取这项技术的科技联盟。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潜入宝华城研究所里的死士，应该远不止他目前所抓到的这结果。
“从津平武大来的人，只有这么多，那其他地方呢？”
“查一下研究所近一年半进入的所有科研人员，凡是发现符合此类特征的，都查一下他们的背景。”
“反正你们那边已经拿到了具体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军企名单，查到和那些企业有关背景的研究人员，一并关押调查不就行了。”
左右想了下后，张彻给尚文峰回了个笨办法。
尚文峰看到张彻发来的这条简讯后，第一反应并不是这家伙给出了一个办法。
而是这家伙压根不愿意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故意发了这么个东西出来恶心自己。
摇摇头，尚文峰将目光从通讯器上收回。
调查背景这事是肯定要进行的，但将所有疑似目标的研究人员全部关押调查。
这事……
要真这么干了，那他脑袋上这顶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非法拘禁多名科研人员，要是他们身份确实有问题这还好说，要是被关押调查的大部分人的身份都没问题。
那等这件事结束后，科研局那边联名上书的投诉信就能让他直接在监察局这边被革职。
搞不好还有直接被定罪判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