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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你说你这是何必。”赵熠扶着孔甲坐在软榻上,一脸诚恳劝慰道:“当日在大殿之上,我给头曼出的那几道对联,就是为了为难他。”
“那几副对联,都是我从古籍中看来得千古绝对,如今连我都忘了古籍在哪里,这对子放在如今,怕是没谁能够对得上来,夫子您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呢!”
赵熠这不劝还好,结果这么一说,孔甲的脸上顿时失去了颜色,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叔孙通一看不好,赶紧冲赵熠说道:“太子殿下,您就别谦虚了,您那几副对联,如今都成孔夫子的心病了,您还是赶紧告诉孔夫子下联吧,哪怕说一个也是好的,您看他都……”
赵熠眼瞅着孔甲不像是装的,心头腹诽孔甲一把年纪,怎么承受力这么低,但是看在对方一把年纪的份上,只能勉为其难点头答应了叔孙通的请求。
“那,我就先说‘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这个吧。”
赵熠清了清嗓子,“其实这个我是随口说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五行四方神兽啥的,下联其实有很多,比如:金鳞甲,白银冠,执铜盾,舞钢刀,酷夏严冬练春秋!”
赵熠这话一出,叔孙通顿然倒抽一口凉气,“这,这个太子殿下居然还说简单,您这下联,不管哪一句,都与上联对上了,我等想了多日,都不得要领,没想到……”
叔孙通这时候也激动起来,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紧盯赵熠话里的内容,接着问道:“太子殿下您刚刚说,这对子简单,莫非还有其它的解法?”
“自然啊,这个是最简单的,我这儿多的是下联。”赵熠点点头,道:“比如还有‘皇觉寺,朱和尚,提金刀,跨银马,改天换地定乾坤’。”
“嘶……”叔孙通本以为赵熠是说大话,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一时间傻眼了,但还没完。
“其实这句真的最简单,插科打诨都能对上,还有这句。”赵熠顺势又说了一个,“溜腰花,串肝片,切猪肺,烤雀心,焚鸟烹龟斗龙虎!”
这下叔孙通彻底懵了,他以为的千古绝对,居然被赵熠连说三个下联,而且正如赵熠所言,他随便插科打诨般,就能说出一个下联来,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孔甲此刻眼眸终于有了神采,一直一言不发的他,终于站了起来,“原来,真的是,如此的简单,这对子,对得实在是太好了!”
孔甲对赵熠的三句对联,完全认可,也就惊醒了在一旁发呆的叔孙通。
“哎呀,孔夫子,您可算是说话了,你真的快急死我们了!”叔孙通冲孔甲一拱手,“你看看,为了你,太子都不惜屈尊降贵来看你了。”
“老臣有罪,老臣多谢太子殿下!”叔孙通的话,让孔甲幡然醒悟,同时又羞愧得无地自容,就要给赵熠下跪。
赵熠赶紧扶住孔甲,笑着打了个哈哈:“孔夫子不必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学问,夫子对学问的认真,着实令本太子汗颜啊!”
赵熠本来只是为了给孔甲一个台阶下,所以才说两句漂亮话,然后就准备拍怕屁股走人,结果还没来得及动身,衣服却被孔甲拽住。
“太子殿下所言不错,一切都是为了学问!”孔甲眼中精光四溢,“那另外两副对联……”
【还特么没完没了了,老子给你说了一副还不够吗?】
赵熠有些不高兴了,可是回头看孔甲一把年纪,抓着自己衣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了,“哦,另外两句啊,本太子差点忘了,那两句有点难度,就一个下联。”
赵熠装模作样说道:“种花种好种种终成种种香,这副是我随便折腾的,所以下联也是一早想好的,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妙,这句也就勉强对对,孔夫子不要见笑!”
孔甲和叔孙通一听赵熠所言,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直到赵熠在纸上把下联写出来,这才恍然。
“这,太子真的是过谦了,如此佳对,也就只有太子您才能够想得出来!”
“正是,老夫思来想去好些日子,竟是什么都想不出,还是太子殿下高才!”
叔孙通和孔甲,如今对赵熠算是彻底服气了,两个小老头眼巴巴瞅着赵熠,犹如稚童一般,仔细等着赵熠最后一副对联的答案。
赵熠看着两个小学生般的当世大儒,摇头苦笑,接着说道:“最后一副‘画上荷花和尚画’,是回文体,所以我在当时故意放在第一个说,结果却是高估了那个头曼。”
“孔夫子应该是被这一道难住了,下联其实可以用‘书廊室字侍郎书’来对。”
孔甲和叔孙通看赵熠把最后一副对联写出来,眼珠子都看直了,但是却不得要领,不明白赵熠为什么会这么对。
赵熠治好解释道:“这句回文联,上下联对起来必须平仄吻合,而且还要有想通的意境。”
“所以我用下联的书来对上联的画,再用室字对荷花,室字可以理解为房间里的字,和尚就是苦行僧,我用侍郎来对,同为谐音,同样能够回念,两位应该看懂了吧?”
经过赵熠这么一番解释,叔孙通和孔甲再看赵熠,犹如看到了圣人一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高才,这,这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太子殿下简直就是圣人转世,不,就是圣人本身,不,天啦,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困扰老夫这么久的三个对联,竟然在太子这里,如此简单!”
“我等想了好几日,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太子这里,不光对出来了,有的居然还对了好几个,都不带重复的,这真的是……”
“太子殿下之才,举世罕见,为我等所不能及,请受小老儿一拜!”
两个当世大儒,激动之下,竟是直接给赵熠跪下了。
当日三副对联,在他们这里,毫无头绪,孔甲返回国子监后,连日来茶饭不思都未能够想出一个出来,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结果到了赵熠这里,简直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而易举对了出来,如此高下立见。
要知道赵熠的年纪,在孔甲和叔孙通跟前,足以当他们孙子,可是论学识,他们两个怕是加起来,都不如赵熠之万一,这如何不让让他们激动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