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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光问他们:“不行,就报案吧?”
宋海伦不满地说:“没那个必要,说不定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大惊小怪!”
何昊一脸的无辜,问她:“妈,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我看还是等一等,王云的个性你肯定比我了解,她绝对不会去做傻事。说不定玩几天失踪,就自己回来了,我看还是冷处理的好。”
何小光想了一想,说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暂时这样,不过,你一天没什么事,多想办法打听打听,有时间去公安局问问,调一下她离家前最后一个的联系人,也许能找到线索。”
宋海伦说:“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临走,宋海伦对何小光提出要求:“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房间吧?”
“随便看,何昊,等会你去送你妈。”
宋海伦将每个房间都看了看,她在挂着她照片的房间里站了足足有几分钟,五味杂陈,眼睛有些湿润。
她对何昊说“儿子,这张照片我都没有了,回头给我找一下它的底片。”
何昊点了点头。
何小光在前妻去房间转的时候,躲进了厨房。
他故意避开与宋海伦见面的尴尬,气氛十分沉闷。直到他们母子在客厅里换鞋,何小光都没从厨房出来。
何昊说了声:“爸,我们走了。”
何小光答应了一声。
没有得到何小光关于王云下落的任何答复,汪江玥也不好再去问他,面对即将到来的父母,她能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说谎。
周五,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到省城是晚上七点左右,汪江玥带麦香在火车站接他们。
他们坐的是从渭高到省城的火车,属于通勤车一类,车票特别便宜,四个人花的钱抵得上一个人的一张汽车票,平时一个小时的行程他们坐了三个小时。
火车每到一站都要停车接下班的铁路工作人员。父亲节俭惯了,不愿意多花一分钱。
在车站,小侄子出了站四处张望,汪江玥抱他问:“是在找妈妈吧?你妈妈晚上有事,不能来接你,今天晚上你和姑姑睡。”
侄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麦草表现地无所谓,她本来就对王云很冷淡,她更关心的是自己。
她看见麦香却格外高兴,拉着姐姐的手,不停地向她打听新学校的情况。
回到新家,婆婆已经做好了晚饭。两亲家两多年不见,少不得又是一阵寒喧。公公在招待所帮忙,没有回来。
父母亲心情都比较激动,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父亲问她:“以前没听说过买房子的事情,怎么突然就住进来了?”
“爸,这房子是小山从深圳回来不久买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这么说,他还算是干了件人事。”
“那当然了,毕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
瑞泽最高兴了,家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又多了两个哥哥姐姐,他一直围着他们跑前跑后,忙地不亦乐乎。
吃完了饭,父亲趁大家在客厅看电视,把汪江玥叫到一边问她:“王云你和她说了没有,她什么时候来见孩子?”
汪江玥见实在是瞒不下去,只好对父亲说:“爸,不巧的很,何昊要去外省谈一份重要合同,非要让王云一起去,所以她人不在。”
父亲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不高兴地问她:“要是这样你就别让我带孩子过来,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爸,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估计何家人也不愿意她和孩子来往过密。这件事情我不愿意让王云夹在中间为难,只好答应她了。你知道,她在何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再加上孩子流产,就更没地位了,所以我们不能让她难堪。”
“可是,王云也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却不想一想孩子们的感受,这对孩子多不好啊。想要见一下亲妈都不行,这叫什么事?”
汪江玥安慰他:“见不到王云,来这里看看我也一样啊。儿子是亲生的,女儿就不是了?如果将来条件好一些,我还打算在附近,给你们老两口也买一套房,到时候大家住一起,孩子也离得不远,我们也好照顾你。”
“这个倒没有必要,我在渭高住惯了,而且已经在门前的高层上买了房子。”
汪江玥有些撒娇地对父亲说:“爸,刚才在火车站我就看孩子在找妈妈,没办法,我只好骗他说妈妈有事,但是明天他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孩子的工作还是由你来做好了,我明天给他多买些玩具,哄一哄他,小孩子好哄,一会就忘记了。”
父亲长叹一声:“作孽。”
第二天一大早,汪江玥就给宋富有打电话,让他们一家三口中午到家里吃饭。又给何小光打电话,他说他一定来。汪江玥是希望他来的,至少让他看到两个孩子,他就更能体会她的心情。
剩下的就是饭菜问题。她交代李小山回来做饭,公公说他就不回来了,要照看招待所。
汪江玥说:“不如就关了门。”
公公坚决不同意:“这门关了影响生意,再说,又是周末,正是生意好的时候。”
见他执意不肯,汪江玥只好答应他,说等吃完饭后让李小山带饭过去。
凉菜是在附近的饭店里定的。李小山在超市里买了肉菜,又买了水果。李小山和他母亲在厨房做。汪江玥做饭的水平本来就不行,她就充当服务员了。
麦香带着麦草出去了,说是要带香草去学校看看。侄子和瑞泽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大家各行其事,汪江玥的父母下楼到外面转出去了。
汪江玥将客厅里的家具重新摆放了一下,又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些鲜花,插在花瓶里。
宋富有第一次上门,她希望给他们一家人留下好印象。至于何小光,这房子本身就是他送的,他就无所谓了。
中午两点多,宋富有给汪江玥打电话,问了楼层号和房间号,汪江玥打开房门,在电梯口等他们,却等来了一个送健身器材的人。
汪江玥非常奇怪地,对送健身器材的人说:“我们没有买健身器材,你们一定送错了。”送货员拿出一张条子,上面写的正是她家的地址,留的也是她的手机号。
这时候,宋富有的电话就随之而至:“妹子,我让人送去了一台跑步机,你先收下。”
汪江玥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老是让你破费,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算什么呀,你们可是我儿子的再生父母,送多少东西都不为过。”
收了健身器材,汪江玥和父母说起即将到来的这个干亲宋富有的来历。
父亲说:“你是遇到贵人了。不过,以后人家送的东西还是少要,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是啊,我不想要人家的东西,可是人家就大方不行。这不,就因为这样,就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来家里吃顿饭,算是回礼。”
她告诉父亲:“等会,何小光也要来,他是现在的局长,也是王云现在的公公。”
父亲的情绪立即发生了变化:“他来作什么?你这不是添乱吗?”
汪江玥笑笑:“爸,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大度的人,你总不至于因为王云嫁了他儿子就对他有成见吧?他是我的贵人,不是他,我现在还在瑞泽公司办公室坐着,将来我的升职都是他说了算。他和宋富有现在走的很近,他说要来,我也不好拦着。”
父亲情绪十分激动:“你为了自己的前途总不能不顾及我的感受吧?人家有钱,有权,抢走了咱家的人,你还让我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宁愿不吃。”
“你这又错了,何小光一直不赞成他们在一起,费了很大的力气阻止,最后没有如愿。王云和何昊的事情,你不应该牵怒于他。人常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王云和何昊是成年人,不是别人可以改变他们心意的。”
“关系搞得这么乱,要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爸,你能不能大度一些?做事要顾全大局,不能小家子气。王云做了这样的事,按理来说我应该恨她吧,可是她在省城把我这里当成了娘家,我一直待她象妹妹一样。你说,如果我恨她,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好了,不说了,我就将就一下。”大约三点半,宋富有一家和何小光来了。
何小光一袭黑色西服,系着领带,看得出来,他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显得气势不俗,他手里捧了一束百合花,儒雅而高贵。
宋富有大腹便便,穿着一件高档皮大衣,一头油黑的头发梳得特别平整。张金玲身着一件貂皮大衣,将头发挽了个发髻。宋小亮身着耐克羽绒服,脚下穿着一双耐克运动鞋。
汪江玥接过何小光手里的鲜花,忙着给他们让座,又是拿烟,又是倒茶,
汪江玥的父亲尽管对何小光颇有微辞,还是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何局长你好,我是江玥的父亲,见到你很高兴。”
何小光愣了一下,握住他伸过去的手说:“不知道您来,小汪也没和我说,要不然,就不会空着手来了。”
汪江玥的父亲哈哈一笑:“她也没告诉我你会来,所以很意外啊,大家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