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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朱梓言喊了许久,嗓子都生生发疼。
她轻咳几声,呆怔地看去平日里,都会有暗卫巡逻或有仆从经过的庭院,陡然,静悄悄的诡异景象。
疑惑地凝眉,低声埋怨地说:“人都到哪去了?喊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说到这,朱梓言小跑到乱石堆旁。
焦急地望了望平镜无波的湖面,甚是担忧地说:“尽管这家伙脸色臭臭,甚是可恶,却也罪不至死。我若今日见死不救,岂不一辈子难以心安。”
说罢,朱梓言无意转头望去身旁抽芽的歪脖柳,顿时,眼前一亮。
连忙提起襦裙踩过乱石,手扶树身,掂脚够下,挂在枝桠上的麻绳。
朱梓言动作麻利的将绳头箍在树腰上数圈,寻另一端栓于腰间,两头都打上死结,拍了拍神色未定的脸。
简单活动完四肢,便像条优美人鱼般跃进明月湖。
麻绳飞快的随她落入湖中,于光影绰绰间,宽大的绿襦裙似撑开的莲叶,最终,翻卷成沉闷的墨绿消失不见。
明月湖很深,越往下越黑,沁凉的湖水冲散开朱梓言蓬松的丱发。
齐腰的长发披散开来,在泛着微光的湖里像一块上等的黑丝绸浮浮飘动。
她游姿极美,似原就生在湖中的明媚水妖。
越潜越深,直到游了许久,才在一块嶙峋岩石上,寻到蜷缩着身子若精灵般沉睡的冯锦倾。
朱梓言张开纤弱的双臂,从背后环住他嬴弱的胸膛,缓缓托着他游向岸边。
露出湖面,伸手抓过垂在乱石边的麻绳,无意撸下几朵盛开的迎春花,将高出一个脑袋的冯锦倾磕磕碰碰地拖到柳树下。
朱梓言已精疲力竭地跪坐下来,裙摆上沾染了柳絮。
她解开腰间的麻绳丢到一旁,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倾身凑到冯锦倾面前。
轻拍了拍他苍白的脸,焦急而担忧地轻喊,“醒醒,你快醒醒。”
但冯锦倾却如一只垂死的天鹅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朱梓言怔了怔。
她抬头望了眼依旧寂静无人的庭院,眸中已莹满泪水,再低头瞧去直挺挺躺着的冯锦倾。
竟小嘴一瘪,眼泪便“啪嗒啪嗒”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双颊,看上去好不楚楚可怜。
朱梓言伸手又轻轻地推了推冯锦倾的胳膊,小声啜泣地说:“喂,你这个臭家伙不要在这贪睡,快点醒来好不好。不然,我可要去告诉你的家长,让他们打你的手心,再罚你抄百遍三字经!”
说罢,她取下冯锦倾怀里裹着的半截水草。
用湿漉漉的衣袖,随意地擦去双颊的泪痕,甚是无助地说:“臭家伙你表吓我,外婆说爱吓人的小孩都不是乖宝宝,你不快点醒过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擦去唇边的泪水,似想到什么般又破涕为笑地低声喃喃,“对了,当初美人舅舅教我游泳,也教过我救人的方法,我怎么就忘了呢?”
说到这,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额头,极懊恼地说:“哎呀,朱梓言你真是个猪头,还笨到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