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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几十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徐真,赵云二人,手中弩似寒月流星,冷兵器的锋芒随时可能向两人袭来。
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人已经悄悄将烽火台包围了起来。
自不必说,这些人正是江面赶来的先锋部队,猫女带领的神机营恐怕有死无生。
徐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先前他与赵云,傅士仁在江边等候时,明明看到几只商船靠近,若是两百余名神机营士兵都挡不住,这也太不符合逻辑。
只是目前的局势,徐真自然是顾不上去思考这件事的合理性,眼前的士兵随时可能发难。
他向吕蒙的身后躲去,尽管有人质在手,徐真还是不放心,距离不足几十米的弩兵随时可能射出暗箭,自己这身体素质还真不一定能反映过来。
“别动!江东都督吕蒙在此,若是晚了一时半刻,恐怕回天乏力。”徐真艰难地对包围的士兵们喊道,被如此众多士兵包围,还是第一次经历生死场面的徐真害怕到了极点。
果然,那些士卒抬起的硬弩放了下来,已经看清了徐真挟持的中年男子和正在冒血的伤口,显然用两个无名鼠辈的脑袋来换江东大都督的性命,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徐真见状赶紧道:“让出一条路来,五里之后,自然会将都督还与你们,若是有人敢跟来,休怪徐某玉石俱焚。”
无人回应,徐真不敢妄动,双方在无声中对峙。
然而,
徐真却担心这孱弱的吕蒙随时丢了小命,比起东吴的士兵,他更不敢让吕蒙就这样死去,那可是握在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名身着盔甲的将军正坐在马上,闻言便向前两步,似是要与徐真讲话。
东吴最为缺乏的就是骑兵,若是在渡江偷袭中还能骑着马的,必定也是在军中有声望的人物。
“在下孙皎,我可以用性命作保,如果小友将都督还与我等,自然会放你们平安归去。”
孙皎,徐真倒也知道一二,这人是东吴孙家的子弟兵,虽算不得名将,却与孙权也能算得上是堂亲,估摸在来袭的军队中除却吕蒙,便是以此人为尊。
“万...万不可”
徐真还未说话,却听到前方传来的隐约声音,声音有气无力,徐真一时竟没有听出是谁。
三国不比现代,在夜晚,除了火把和月光外便没有任何照明的光源。
东吴的士兵显然是顾忌火光引来其他烽火台的戒备,此时也是偷偷潜袭,并未燃起火把。
因此烽火台外的江畔,仍处于黑暗之中,虽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只是情急之下徐真并未留意到场中还有其他人。
徐真顺着声源的地方看去。
臃肿的体型和荆州的兵服映入眼中,不难辨认,这人正是傅士仁。
此时的他像个巨型刺猬一般躺在地上,肥胖的身体上密密麻麻被窜舍了不知道多少根羽箭,居然能说出话来,这已经能称得上奇迹。
徐真环视周遭,同样倒在地上几十名东吴士卒,想必刚才这里经历了一场血战,原来自己想多了,傅士仁并没有选择逃走或是投降,而是选择留下来死战到底。
此时能说出话来,恐怕也是最后一口气了。
徐真一时失了方寸,若是再加上个拖油瓶,脱身的机会便又小了几分,只是就这样卖队友,他也有些不忍,好歹是第一个小弟。
犹豫之际,赵云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向傅士仁,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支表。
徐真悍然,这正是在拍卖会上所拍卖的卡东非时间怀表,当时被刘备等人拍下,没想到居然在赵云的手中,此时帮助濒死的傅士仁恢复生命力再合适不过。
指针顺时针随赵云的拨弄转动一小段距离,银色罗盘上的时针动了起来,赵云将怀表放入傅士仁的手中。
指针并非顺时针转动,恰恰相反,当赵云调整后,指针是顺着逆时针方向向十二点的位置靠拢。
与此同时,傅士仁的身体状态在极速变化着,虽然羽箭入体并未改变,只是能感受到他胸中的气息在此浑厚起来。
嗷!
哀嚎从傅士仁的喉中传出,他顺势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本能想去摘下身上的羽箭,最终却没敢下手,生怕羽箭掉落后血流不止。
这一幕吓坏了围观的东吴士兵,连那坐在马上的将军都向后退了两步。
这他么是诈尸吧!
他们并不知道卡东非怀表的功能,眼看着被几十只羽箭窜舍的胖子居然还能行动,还有比诈尸更合理的解释吗?
一时间,
硬弩齐刷刷对准了站在中心的赵云和傅士仁,事情的发展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此时顾不上军令,如果有变,恐怕会瞬间射出羽箭击杀两人。
“别动!”徐真见状心中已有了对策,连忙接着道:“我们是左慈门下的道士,此乃我大师兄的起死回生之术!”
“左慈?左仙人?”听到徐真的话,东吴围攻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吵杂地讨论起来。
左慈不比常人,这是三国世界中唯一可以称得上仙侠的人物,传说曹操和孙策都曾想暗杀此人,却不料此人不仅能够瞬移百里,甚至能钻入墙中。
得知此人有如此精深的道术后,纷纷投鼠忌器,再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虽没有几个人见过他老人家的面貌,但左慈一名却名扬天下,比之黄巾巫师张角却是要强了几个境界。
士兵们听闻这些人是左慈门下的道士,此时那胖子的起死回生倒也不是怪事。
说来那胖子的武功却也十分奇特,动作身法远非他们可比,若不是几十只硬弩接连齐射,恐怕还真办法留住此人。
“既是左仙人门徒,何故坏我东吴大事!难道左仙人已经投靠了刘备?”吕蒙撑起最后一口气道,伤口未伤及气管,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落在徐真的耳朵中却是十分清晰。
“家师云游天下,自然无心逐鹿中原,我等来此实属自愿,无心伤及都督,却无奈我等道术不精,只得借都督脱身,事成之后定然还江东一个完好的都督。”
徐真这话不仅说给吕蒙,更是说给围攻他们的弩兵,此时有了卡东非怀表,徐真倒也不怕吕蒙突然支撑不住。
傅士仁在赵云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徐真身侧。
刚想走出众人的包围,孙皎再道:
“道长且留步,叔朗并非不信道长的为人,只是都督虚弱,若是被平白带出五里,想必没有力气回来,不如让叔朗同行,到时将都督带回,自然不与诸位道长再起纠葛。”
徐真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
他无心要了吕蒙的性命,且不说这吕蒙原本就是个短命鬼,即使自己毫无作为,他的命数也会在年末断绝。
再者假使真的伤了吕蒙性命,且不说江东必定倾国之力讨伐,到时荆州腹背受敌,自己的计划势必落空。
林间,四人骑在两匹马上向公安城的方向赶去,孙皎在十丈开外的距离后尾随,窸窣声从林间响起,徐真知道这是神机营的留守接应的人马。
他没有发出信号,那群人也只能继续潜伏于黑暗中。
此时已有半刻钟的时间,见到烽火台的距离已远,吕蒙的气息却越来越弱,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徐真将马绳代住。
回过头来看向孙皎道:“孙将军,送到此处即可,我三人并非有意伤了吕蒙都督的性命,多有得罪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将军带回都督,好生修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可以康复。”
孙皎催马靠近,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吕蒙扶下了马,皱了皱眉道:“道长,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吕蒙都督久病不愈,此时受伤恐怕已经损了命数,能否让道长再次施法疗伤,叔朗代江东谢过道长!”
徐真有些懵逼,看看孙皎,看看昏迷的吕蒙,这卡东非怀表并不是起死回生之效,即使扭转时间,最多也超不多十二个小时就会报废,吕蒙的疾病已是陈年旧伤,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这恐怕是一种癌症,没有匹配的治疗手段,这是根本无解的。
犹豫片刻,徐真还是看向了赵云道:“还请师兄再现神通,为吕蒙都督医治疾病。”
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赵云有些无语,倒不是他不愿意施救,与东吴彻底闹翻对主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是他也十分清楚这怀表的作用,并没有那么逆天。
只是看到徐真冲他眨了眨眼睛,倒也明白,这是权宜之计。
于是装模装样地摆弄了下怀表,将时间调节至一小时前,放在了吕蒙的手中。
片刻后,吕蒙紧闭的双眼睁了起来,虽然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消失,血小板的凝聚速度还是让他止住了血,整个人看上去已经精神了许多。
感受到身体的修复,吕蒙诧异地拱手感谢,原本拔刀相向的局面演变成如此结果,倒也让徐真有些意外。
顿了顿心神,猫女的行踪是徐真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于是他看向孙皎道:“孙将军赶来时,是否见到一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红衣,头戴丝巾。”
孙皎回忆片刻,有些尴尬道:“叔朗是看到火羽冲天的信号从江中前来,一时匆忙,并未注意到有女子在江边,倒是看了一群奇怪的士兵,四肢伏地,时不时发出怪叫,虽只有百人,却伤了我江东数百人“说罢还有深意地看着徐真。
那意思,你们百人换了我们数百人的性命,倒也不亏,不如两方各退一步,还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