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幸福的薇拉和决绝的秋子

过云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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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末又见到了薇拉,那位喜欢网恋的客户。

    当然来到咨询室的,还是薇拉的全息投影。不过,神采飞扬的薇拉今天看着跟她的全息投影一样闪闪发光。

    “薇拉,今天好漂亮!”周末赞了一句。

    “嗯,要谢谢你上次的建议。我回去后想了想,还是决定照着你的第二条建议做了。”薇拉说着,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伸出手去摸香雪兰娇嫩的花瓣,看着那娇嫩的花瓣从她的手指穿透而过,咯咯笑着,看来心情非常愉快。

    第二条建议,是说“如果你不想让他来做选择,或者不想毁坏网上那个年轻漂亮的‘薇拉’的形象,那么,你就跟帕特里克说你移情别恋了,要跟别人结婚了,让他忘掉你。然后拉黑他,注销账号。让这一切灰飞烟灭。”

    周末在心里想,可怜的帕特里克,要遭受失恋的痛苦了。可是没办法,她是薇拉的咨询师,当然是帮着薇拉出主意,想办法。

    而且,这样总比一直延续“欺骗”好。

    “那这事就算结束了。薇拉,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自我调节好了情绪,真棒!”

    “是的,刚开始我还是很不习惯,好像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也随之被割舍了。每每到了跟帕特里克网聊的时间,我就像个犯了酒瘾的酒徒。”

    “于是,我又注册了一个新网名,这次我很诚实,填写了我真实的年龄。后来,有一个人跟我聊得很投缘,看到我的真人视频后,连连夸我年轻。”薇拉一脸甜蜜地说:“前两天,我们奔现啦!感觉很好!”

    “恭喜恭喜!”周末微笑着说,心想原来这次薇拉来是为了分享好消息的。

    看到这样的薇拉,周末也很高兴。

    其实好的感情通常要有一个好的开端,然后久处不厌,闲谈不烦,从不敷衍,绝不怠慢,互相陪伴,彼此眷恋。

    送走薇拉后,周末不由想起了另一个姑娘,那个眉眼盈盈的秋子。

    这几天,秋子都没有联系过她,也不知如何,心里不由有点担心和牵挂。主要是秋子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柔弱的就像那轻轻一口气就能吹散的蒲公英小绒球。在她身边,周末觉得自己大气都不敢喘。

    周末忍不住拨通了秋子的电话号码。

    可是,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听。

    奇怪了,一丝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周末开始搜索网上的各项新闻,并吩咐安娜和小翠鸟一起行动。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则新闻。

    “据悉今天上午有一名割腕自杀的女孩被送到仁和医院,目前正在抢救中。女孩割腕前还吞食了大量安眠药……”

    “安娜,我要去趟仁和医院。”虽然报道中没名没姓,但周末还是决定马上去趟医院,亲自去看了才能放心。

    路上她还联系了徐维楠,所以她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徐维楠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是她吗?”周末看着徐维楠,希望他能笑着拍她的头,说:“你想多了。”

    可是徐维楠点点头,关切的问:“你认识她?”他跟小丫头认识这么多年,没听她说过有个叫秋子的朋友。

    “前几天,她来我那里咨询过。”周末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深深的自责淹没了她。

    自己当时明明发现秋子有严重的抑郁症,为什么没有及时跟她父母联系?为什么昨天不想着联系秋子?

    也许自己昨天给秋子打个电话,跟她聊聊天,就能发现异常,或者秋子觉得还是有人关心她,就不会这么容易下了决绝的决定?

    “末末,你只是一个咨询师,你不要把别人的责任杠到自己身上。”徐维楠心疼地拍拍周末的脑袋,“而且,秋子抢救回来了,你还可以继续帮助她。”

    “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周末的心情马上好起来,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对不?

    “我陪你过去看看。”徐维楠陪着周末往医院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末末,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虽然要求要能跟顾客共情,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可以过分投入。你是一个旁观者,才能帮助客户分析问题。”

    “嗯,我记住了。”周末点点头。

    徐维楠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还是没真正理解自己的话。

    小丫头过于善良,涉世未深,这会成为她成长为一个优秀心理咨询师的障碍。因为当一个心理咨询师要承受很多灰色晦涩的东西。

    用一缸清水去漂洗脏污,清水也会慢慢变混浊,那时又该如何保持水的清洁呢?

    要有源头活水。

    等哪天小丫头成长为奔流不息的江河,自己自然可以放心。

    来到病房门口,周末就看到脸色苍白的秋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衬得那张小脸更苍白无力。

    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手腕绑着绷带。

    想秋子,当时是有多决绝,才狠得下心在自己的手腕动刀子呢?

    想自己以前一时兴起,跟爸爸学做风筝,用刀削竹子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指,流了一滴血,尚且痛的哇哇叫。

    而秋子在自己的卧室割腕,为了不惊动父母居然没发出一点声响,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多强的忍耐力?

    又有什么事让她决绝至此呢?

    一定是那个摄影师的缘故。周末不由叹了一口气。

    黑暗中生的那一丝光,也许是幻灭的光。

    叹气声惊动了病床边的一个中年女子。

    只见她用纸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脸,然后转过身来,强打着精神问:“你们是?”

    周末见她才如此情境下,还能强撑着礼貌周全,心里暗暗赞叹,“梁太太,我是秋子的朋友,来看看她,可以吗?”

    “医生给她打了安定,让她睡了。”中年女子站起身,走到门口,有点疑惑地看看周末,又看看她身后穿白大褂的徐维楠,“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秋子在事务所的新同事吗?怎么知道秋子她……”

    周末转头看了徐维楠一眼,看到他微微地点了下头。

    “梁太太,我们到旁边说几句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