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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头听得两眼发直，脸上的表情变来表去，听我这么一问，立刻连连点头，兼带赌咒发誓，“明白，明白，道友放心，我老刘做事向来靠谱，绝对干不出范凯彪那种事情。咳，更何况这回您也没把阴金给我，我就是起个跑腿搭桥的作用不是。就算是联系的那方想起什么坏心思，有了范凯彪这榜样，借他人两个胆子也不敢不是？”
我摆手说：“别提范凯彪这事儿，我这次出金币是为了别的事情，不能太高调，真想高调，还跑你这儿来干什么，报一下师门，多少人得抢着给我办事儿。就因为我这事儿嘛，他比较……咳，复杂，你懂吧，所以得低调，低调你懂吧。咳，范凯彪这事儿吧，是我冲动了，要我师傅知道了，肯定得训我，所以吧，我临时找人把这事儿背下了，你呢，自己知道就得了，别宣扬，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了，没我的好儿，我肯定得让你也倒霉，明白了吧。”
师傅神马的，我是没有的。
不过天知道，地知道，我知道，老刘头他不知道啊，按小说里的情节，像我这种青春年少的侠少，必须得有主角模板，一是得有个厉害的老爷爷教本事，二是得有个牛逼得不得了的门派，三是得有个高得不得了的辈份，四是得有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青梅倒追，五是得有个……反正就是必然得有个让人一听就震得连裤子都要掉了的硬实靠山，与其让老刘头东猜西猜，我就干脆告诉他一声好了。
背景人设要足够神秘才能唬得住人。
要是告诉他我纯粹是为了钱卖金币，那还有什么逼格，没逼格麻烦事儿就得多得不得了。
你一缺钱的穷鬼能有什么靠山背景，不强取豪夺黑吃黑一下，那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
反正你没靠山没背景，吃一下又不会怀孕，吃不动再谈钱，还可以多压价神马。
小说里世家大派就没有好东西，咱得提防着点。
嗯，等我回去再好好设计一下自己的人设背景，必须得能唬得住人才行。
现在不用了，老刘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底气太足的样子，被我这么一唬脸色就有些发白，连忙道：“明白，明白，道友放心，我老刘这人嘴最严，那就是锯嘴的葫芦，只进不出……”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下意识又看了看我。
我一看，就说：“你接吧，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虽然这样说，但我是纹丝不动，就用眼睛盯着他。
心里没鬼，你要我回避什么？
老刘头果然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在海地的一个老朋友，本事不大，但人头精熟，消息灵通，可能是有什么新闻要跟我说。”
说着话，他就把手机接起来，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老刘，猜猜看，六合山庄范凯彪的事儿是谁干的？”
老刘头瞅了我一眼，就问：“是谁干的？”
“空空门！正在蜀山大酒店新闻发布中心开发布会呢，几个主要的法师新闻网的记者都去了，还请了海城法师协会的人，法术在线正直播呢，赶紧上去看看吧，动手的是空空门最新出徒的弟子，李梓夷，大美女啊，那胸大得，简直了……”
靠，这位不知是大叔还是大爷的，再怎么你也是法师啊，可是有超级能力的男人，这样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流口水的样子，真的好吗？
老刘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尴尬，“好了好了，我这就上线去看看，我这边还有个客人，不多聊了。”
“赶紧看，看回放可就没有直播有意思了。啧啧，那胸大的……”
这货准准是个胸奴人，嗯，跟我的爱好差不多。
挂了电话，不等老刘开口，我就笑道：“动作挺迅速的，看来李梓夷中的恶化鬼渣感染治好了，那个什么法术在线的网址是什么，我也上去看看。”
“没有门户网站，只有一个定向的APP，得挂VPN才能上得去，这VPN是收费的，一个月二百块钱，您要是感兴趣，我加您微信，这几个APP都分享给您，现在先用我的看看？”
本来是我不想加他微信的，但既然已经露了底，再推三阻四，反倒会让人怀疑，就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加了他好友，又说：“除了这两个，还有什么有意思的，都分享我一下，我师傅那老古董，连智能机都不会用，这些事儿也没告诉过我。”
老刘头说：“有一个法师专用的应用市场，通过验证的正规APP上面都有。咳，我这儿还有几个没太验证过的，您要吗？”
咦，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猥琐的样子，很有要现场发车架势，我立刻心领神会，“都要，都要，随便看看嘛！”
老刘头又用蓝牙传了几个APP，都是一连串的外文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回去安了再看。
老刘头打开直播，将手机放到柜台上，正好方便我们两个同时坐下看。
我一瞧，李梓夷正发言呢，什么天不藏奸啊，什么正义不会缺席啊，什么空空门为正道表率绝不会坐视此等罪恶行径啊，那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溜得不得了，一看就是有专业人士给准备发言稿。
她右边坐着二杆子老鲜肉大师兄，鼻子上还贴着块药布，看着有些滑稽，想是我那一炮子把他鼻梁给打塌了。
左边坐着个山羊胡子老头，红光满面，满脸的皱纹缝里都透着开心，嘴巴就一直没合上。
山羊胡子老头左边坐着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西装领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副成功企业家的派头，正侧脸看着发言的李梓夷，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不时还鼓两下掌表示赞同。
李梓夷说完了，就展示了一段视频，居然是以她为视角拍摄的画面，从她出场开始，到砍掉范凯彪脑袋，潇洒拎头转身止，把一个正气凛然，本领高强的女侠客形明表现得淋漓尽致。
至于之后她中招扑街，差点没被人给拐卖了去当那啥的内容，自然是没有的。
放完视频，又出示了一大堆罪证，来证明范凯彪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然后就是山羊胡子老头讲话，西装男讲话，内容不多，但都围绕着李梓夷大加赞扬，一看就是要力捧她，大概是准备把她捧成网红明星，难道是等红了之后就开直播靠卖胸卖脸卖萌卖艺挣钱？
眼看新闻发布会进入尾声了，老刘头那朋友又打来了电话，接通就又大惊小怪地叫道：“老刘，看到了吧，这是力捧啊，我这听说了，各大新闻应用，各平台，还有两家推手公司，都接了活，最近一段时间，就是要力捧李梓夷，在最短时间内，把她打造成中国法师界第一新秀女法师！嘿嘿嘿，猜猜看为什么这么力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