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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碰触到的手臂，不知是因为没预料到的碰触，还是酒精充斥的缘故，传来些许酥麻、灼热感。
季眠撞入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冰冷气息惹得脊背阵阵发凉。
季眠又懵又惊，他刚刚又说错什么了？怎么感觉顾时沉又生气了？
想了想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话多了一点，再想不到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话多，可能在顾时沉面前也是问题。顾时沉这样讨厌他，他话说太多反而更会惹顾时沉厌恶。
季眠一直知道顾时沉厌恶自己，但此刻，好像和醒来以后顾时沉第一次看自己时的厌恶不太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今晚顾时沉见到自己之后，脸色就没好过。
而且一生气，动不动就抓他的手，像要跟他打架。
都不能好好说话。
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季眠挣了挣，却没想到顾时沉攥得更紧了。
顾时沉比季眠高了半个头，而因为身高优势，与季眠站在一起时，本就强大的气场便显得更加压迫冷冽。
顾时沉站在他面前，背着光，脸部落了些许阴影，季眠看不清顾时沉的表情，却能感觉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顾时沉凑得近了，又闻到季眠身上的味道。
跟方才还不同，也许是距离还不够近。清冽的甜淡了，酒的味道重了。又似是柑橘、清酒上撒了冬夜的风雪，丝丝清透。
肆意蔓延。
胸腔处不知名气闷、烦躁就这样消散了许多，和来时一样没有一点预兆。
顾时沉蹙了蹙眉，突然扔开他的手，退远几步，低沉、毫无情绪的嗓音淡淡：“你喝酒了。”
“味道很大。”衣服上，头发上，都沾了酒的味道。
他不喜欢酒。
“？？？”
季眠以为顾时沉要对自己撂狠话，却没想到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
但顾医生还是那个顾医生，明明是陈述的一句话，季眠还是听出了嫌弃。
又不跟他亲嘴，喝酒又怎么了。
在季眠疑惑的目光下，顾时沉淡淡说：“所以不能开车。”
正在腹诽的季眠顿住。
……居然是怕他酒驾？
虽然听起来凶巴巴的，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但好像是在关心他。
想到这里，季眠终于弯了弯唇，今天算是没白来。
季眠点点头：“我知道，等会儿我……”
“这里远。”顾时沉却打断他，语气淡漠依旧没有情绪：“房间是你开的，可以不用回去。”
本打算让人来接的季眠惊了。
不用回去？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虽然他从不在外面过夜，没打算留下，但他还是挺开心能听到顾时沉的转变。
但季眠心底突然升起打趣情绪，笑了笑。提醒他：“一个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
顾时沉淡淡凝注着他，没有情绪地应了个“嗯”。
一间房？
季眠唇边笑意浅淡，再次提醒他：
“你知不知道，这是单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