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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冰棺打开,几乎是倾覆再打开,从里到外,好好的监察了一边,除了几件衣服之外,还是没有找到尸骨。
没有尸骨,自然是不能下定论死亡,这起码让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但是为什么乔公他们却不让甄宓的东西给我看呢?恐怕这其中已经遗留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将周围的一切,默默的记载心中,多余的东西我并没有去触碰,我悄悄的离开了禁苑,而那门口才女将,我稍微弄了一点假象,造成了她自杀的迹象。
如此一弄,也颇为费脑,不过我事成之后,还是回到了乔家大院。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对付,便来到了郭嘉的家中,但是郭嘉的身体越发的糟糕了,郭嘉说道:“主公,如今的局势,你也了解,那乔玄储存那么多的武器和资源,兴许并不是为了反叛……”
“不是为了反叛?!他仗着自己的女儿是我的妾,竟然变本加厉的收拢钱财,结交士族,如此行为难道还不可恶?”
“可恶是可恶,但那又能怎样呢?”郭嘉看着我,“难道说主公,你要打算将乔家人全部赐死?!这其中可是有你的亲生骨肉啊……”
见我不说话,郭嘉又说道:“主公,我自知我这病已经治不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便会匆匆离开这个世上……其实在下还真不想离开,因为在下亲眼目睹了,主公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如今江东霸主的传奇故事……
郭嘉自嘲一笑,他说道:“所以接下去,微臣恐怕不能再给主公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了,但是从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出,乔玄是有反心,但是现在未反,主公千万不要激怒他们……”
“如今的天下,是由士族阶层组成,我知道主公的意愿,是想让那些寒门书生也有能够入朝为官的机会……但现实就是如此,主公你只是一个人,你并不是神,你曾经说的那些科举制虽然非常的诱人,但那只是诱人而已……你若是搬出来,天下士族都会以主公为仇视的对象,到时候主公恐怕会无路可走……”
“乔玄是主公手里的一张牌,他尽管现在已经有了私心,但是他不会造反的,请主公相信我……因为普天之下,除了主公之外,其他的诸侯很多,他们对待臣下的态度,可没有主公这么仁慈,所以主公若是不再,江东易主,对他们士族阶层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于还会有灭顶之灾。”
“江东的士族都是土著的,若是这地方被其他人占领,,外部的士族就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本土的士族便危险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士族更希望主公能够一统江山,所以主公千万不可以跟他们作对,而是要变了方法去笼络他们!”郭嘉说完,剧烈的咳嗽之后,手心已经是一大滩鲜血了。
我看着郭嘉此时的模样,心中甚是悲恸,但有时候天命不可违,就是这个道理,郭嘉说道:“主公,其实你可以放下大夫人了……你可知道为什么乔玄不将大夫人的消息告诉主公?”
“为何?”
“因为大夫人对于乔玄他们来说,是一个威胁,他乔玄是江东本土士族,而且还是杰出的士族,主公对其好好利用,他能够成为主公和当地士族的之间的调和剂,所以主公留他,比伤害他更加恰当。”郭嘉说着,就挪动了一下身体。
我连忙凑到了郭嘉旁边:“好好躺着吧……别起来了。”
“多谢主公关怀……不过眼下时局尚未稳定,一日为臣,终身为臣。”郭嘉起身说道。
我和郭嘉来到了后院里面,郭嘉的妻子温了一壶酒,似乎是什么药酒,乃是华佗配置的。
郭嘉说道:“如今可见,大夫人的消息乔玄等人掌握一点,但不是完全掌握,所以主公尽可放心,让他们去寻找大夫人,也是有好处的,他们绝对不会对大夫人不利……”
“辛苦我嘉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如今卧病在床,还未正事操劳。”
“哈哈,有主公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郭嘉朝着我拱手说道,“主公,如今还是这个办法,那就是【无为】,稍微掌控一下大局,其他的就让那些士族自行运作吧。”
我笑了笑:“以前,我一直以为,若是称霸一方,我便为王,一切手到擒来,无比的简单,但如今我方才知道,原来最难的,就是称霸一方,经营好这个地方的发展……维系好这个地方的人脉关系,我真是错的太彻底了……”
“如今主公尚且年轻,一切不晚,只要维系好江东各士族的平衡,将江东整体的实力提升上去,主公和愁霸业不成?”郭嘉给我斟酒说道。
我喝了一口,微微皱眉:“好苦。”
“苦就对了,这药酒本身就是这个味道,但苦喝下去了,舌苔上便会有一阵甘甜的感觉,正所谓苦尽甘来便是这个道理。”郭嘉看了我一眼,“主公,我斗胆问你一个问题。”
“哦?”
“若是大夫人死了,你会如何?”郭嘉说道。
他问的很锋利,而我也早预料到这个问题的迟早会出现,但我不想面对,这一刻我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郭嘉放下了酒壶,轻轻的叹了口气:“主公,便让我说给你听吧,当初若不是大夫人在城墙自尽,主公现在也不会如此成熟,大夫人的夙愿也是希望主公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若是主公一直执拗于过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已经迷进去了……”我摇头叹道。
“主公不觉得,这大乔……也就是乔绾夫人,有点相似甄夫人?”郭嘉凑近说道。
我心头一沉,皱眉说道:“完全是两个人,像什么……”
“主公是一个讲仁义,讲恩仇的人,但切莫要被这恩仇给主宰……如今士族中潜在的危险便是北方的万人敌,此女狡猾聪明,且不能让她再涉足江东的内政,其他的事情,主公顺其自然吧,而乔绾如今已经成年,自然也懂得了不少男女之间的事情,这些日子我也让人去探听了一些关于乔家姐妹的事情,尽管乔老是有所私心,但大小乔对主公甚是死心塌地……”
“她们二姐妹,我不会对她们不利,不过让我将对甄宓的爱转移给她们,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事情不用再说了,你好好养病吧。”我站起来说道。
郭嘉拱手说道:“主公,微臣还有最后一计,若是微臣日后有个什么好歹,请主公去请那诸葛孔明出山,诸葛孔明虽然年岁幼小,但却是一个不出世的奇才,如今他回炉锻造,学习本事之后,将来定然是个不得了的谋臣……微臣觉得,孔明必然可以接替微臣在主公身边的位置……”
“这等丧门话别乱说,我不会让你死,如今我已经失去了阔海和咬金两个兄弟,我断然不会再失去你,哪怕是去蓬莱仙岛求药,我也会竭尽所能的治好你的身体。”我说道。
郭嘉眼神闪烁,忽然他起身,正对着我,下跪在地上说道:“微臣,送主公离开!”
我朝着郭嘉笑了笑,心中也十分释然,朝着郭嘉点了点头之后,我便悄然的离开了院子。
只是我心中却有了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