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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说出对不起时,白卓阳的脑海中,走马观灯回顾着一生。
为人父者,最大的精神支柱莫过自己女儿。
中国的老人们,总喜欢给儿女一切安排妥当。白卓阳早就过了知天命年岁,可在临终之前,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不该。
几乎毁掉了乔松的一生,也让白桦从此减少了笑容。所以刚刚,他用尽全力对着两人道歉。
他还想在说话,而喉咙中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女儿白桦、看着乔松。
“爸,你放心吧!我真的会照顾好自己和妈妈。”不忍心看着自己父亲痛苦,白桦在哭泣中说着。
“在……在一…起。”干涩着嗓音,白卓阳努力的说着。他要为女儿,寻求幸福。
“爸,您放心吧!我和乔松已经不……”
白桦知道父亲意思,要将自己托付给乔松。但是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在去牵连。
可白桦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乔松握紧了她手。之后的乔松说:“我这一生一世,会照顾白桦。”
话说完,乔松、白桦看到他。原本狰狞的脸庞上,渐渐平淡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白卓阳带着微笑,走了。
“爸!”喊了一声,跪在床前的白桦,眼泪不断流出。
很长的时间里,她和乔松一样,内心中也会恨自己的父亲。只是更多时候她选择孝顺,尽一个女儿的责任。
可在父亲闭眼时候,那一份所谓的恨,已经烟消云散。白桦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
哭泣,这是白桦这时候,唯一能有的选择。而她旁边,陪伴的是乔松。
他能做的,是让白桦尽情的哭泣。还有,紧紧握着她的手。
不单单是白桦,乔松对于白卓阳的恨,其实早就没了。那天去监狱中看他,白卓阳的一跪,足矣让乔松释然。
也许是因为家中破产,才让他改变了心意。也许是临走前,顿悟了人生。也许……
走吧!安心的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白桦哭累了。而这时刘子苏也走进来,将她扶起来抱在怀中。
乔松借着机会,也走出病房。医院那边通知,要有一些手续办理。这时候乔松,责无旁贷要去处理。
在医院中办理手续、缴费之后,忙完的他在走回病房时,听到有人喊自己。
“乔松吗?”
“嗯,您是?”看着眼前老妇人,乔松礼貌回复着。有些眼熟,但确定没见过。
“我是白桦的母亲。”
“阿姨,请节哀!”
乔松半鞠躬时,也只能这么说着。而白母这时候,表现的很平静。到了她现在年纪,生老病死都已经看淡了。
看着乔松,白母凝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我们家现在没有男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以麻烦你留下办理老白后事吗?”
“可以。”
“谢谢。”
“不用,这是我作为晚辈,应当做的。”
听完乔松的话,白母也没有在回应。而是将头靠在长椅上,安静的望着天花板。
……
坐在机场大厅中的陈静,赌气的将行李扔向一边。等的时间太长,却终究不见乔松人影。
打电话过去,那边已经关机。又等着,仍不见乔松。陈静从刚才的气愤,变成了担忧。
乔松,会在那里呢?
因为担心,她打电话给许琳,得知两个小时前,乔松已经出门了。可总是不见乔松,陈静的心更担忧了。
可忽然之间,她有一种感觉。乔松不会出事的,他或许在某个人的身旁。
想到这里,陈静开始笑了。她觉着自己,有些太过敏感了。怎么可能,自己在机场等着,乔松怎么可能会是去见她。
但这一种感觉,在陈静心头越发的严重。这让她终于没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白桦电话。
“喂,小静。”
“子苏姐?”
“嗯。”
“哦,我没事。刚下飞机,乔松说好来接我。可好长时间没来,电话又打不通。”
“他在这里,放心。”
“哦!”
“白桦这边家里出……”
刘子苏后面说的什么,陈静没有听到。随手挂掉电话的同时,她美丽的脸庞,埋在了双膝之中。
不管什么原因,下飞机时候给乔松打了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在机场,要打车很方便。但陈静喜欢,自己的未婚夫特意来接自己。
因为这是她身为未婚妻,应该所享受的待遇。明明说好了,可乔松没有来。
乔松关掉了手机,这说明他去白桦那里的态度,很坚决。
陈静知道,这时候白桦陷入人生低谷。其实乔松说一声,她不会在意。
可他……
“师兄,你还爱着白桦吗?”自言自语的,陈静问着远方的他。
……
“你手机关机了吗?”
“没啊!”
“陈静说你关机了。”
“嗯?”听着刘子苏话,乔松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却是关机了,昨天他一个人在店里,闲暇时玩手机把电耗的差不多,刚才路上自动关机了。
乔松原本想着,到了医院后抽空给陈静说一声。但白卓阳去世,刚刚过去的时间,上上下下都是他在搭理。
随手拿过刘子苏电话,乔松给陈静播了电话,但没人接。一次、两次……直到第八次时候,陈静才接下电话。
“子苏姐。”
“小静,是我。”
乔松刚刚开口,那边即刻关掉了电话。在一个恍惚后,乔松在打过去时,陈静手机关机了。
甚至不用多想,乔松也知道陈静生气了。很有可能她这会,伴随的还有伤心。
而这时候,医院那边又传来消息。说让准备将白卓阳,送往停尸房中。
可病房中白桦,舍不得自己父亲。正在大哭着,而她母亲也瘫坐在一边。
“乔松,回头我帮你给小静解释,现在这边很需要你。”
“嗯,拜托你了子苏。”
留下这句话,将手机还给刘子苏后,乔松小跑着回到病房。他看到白桦,守候着自己父亲尸体,在不断痛哭着。
这段时间里,对于她的打击一个接一个。这会的白桦,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乔松连忙走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没有理智的她,抱在自己怀中。
“白桦,面对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