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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洛晚镜笑了。
风雨交加,日夜兼程,只为给心爱的人道一声生辰快乐。
…
二月初十,洛江迎娶魏太傅家二小姐魏婉烟。
新嫁娘嫁进来这日,江氏喜笑连连,洛府内好不热闹。
第二日新媳妇奉茶,洛晚镜光明正大观察起自己的新嫂子来。听闻这个嫂子打小就有美名且棋艺了得。以前虽在宴席上远远看过,今日近看,一身的书卷气息,温柔端庄,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敬完茶,魏婉烟转向洛晚镜,“镜儿妹妹,这是嫂子一点心意还请收下。”说着递给洛晚镜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个翡翠镯子。
洛晚镜开心接下。“谢谢嫂子。”
魏婉烟嫁入洛家帮了江氏大忙。洛府人都属于直率之人,理事难免有些粗糙,魏婉烟出身书香世家,有时候处理起事情来比江氏还妥帖个几分。
江氏想等过了这阵后宅就交给魏婉烟,她也可以安心好好照顾洛浦。
一晃眼,三月初一到了。这天,满京城热闹起来。大家知道今日是公主出嫁之日,早早等在街道两侧看公主出嫁,就怕去晚了没有了位置。
今日的洛阳,红光满面,大红的喜服更衬托了他的喜悦。洛晚镜却有些担心,希望今日迎娶能一切顺利。
此时的宫内。皇后正在给君诺梳理发髻。君诺的脸色不太好,宫女给她上了好些胭脂才挡住了苍白的脸色,君诺任由旁人摆弄,顺从的换上大红礼服,带上凤冠,披好红盖头,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就像为了完成一个仪式。
“诺儿…”皇后默默垂泪,“如果受了委屈派人来告诉母后。”
“母后,洛家人都是好人。女儿不会受委屈的。”抛开感情因素,洛家儿郎绝对是值得嫁的人,只是她心里住了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宁国六十八年,宁国长公主君诺下嫁洛家二子洛阳,赐公主府。十里红妆,大红花轿,万民齐贺。
洛阳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红袍加身,头戴玉冠,金钗端端正正束在乌发里面,发丝整整齐齐。
“瞧,这就是洛家二公子…”
“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洛家对宁国可是有大恩的,听说洛浦将军到现在还没苏醒呢。”
“娘,公主的花轿可真漂亮。”
“公主花轿上缀的珍珠真大,得值多少钱呀。”
“皇家的婚礼就是不一般”
……
君诺看着盖头上晃动的珠帘,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今日一早宫女从殿门外取回一物,里面装着一枝木雕的梅花。君诺想不出他现在送梅花给她是何意,反正已经不重要了,吩咐小尹收起盒子,她的人生以后是洛阳的,从今天开始欧阳黎跟她再无瓜葛。
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小尹扶着君诺进了喜房,红色衣裙消失在院门,洛阳盯着盖着红盖头的身影,陷入沉思。
席宴结束,洛阳今日被灌了好些酒,平日里酒量不错的洛二公子,这时走起路尽然有些踉跄。
入了喜房,小尹识趣的屏退众人退了出去,洛阳反手关上门,君诺披着红盖头,坐在床沿。绣凤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洛阳看着大红喜房内的倩影,脑子里都是白日里听到的话……
“你听说没,公主以前喜欢的可是小神捕呢…”
“哪个小神捕呀…”
“这你都不知道吗,就是小神捕欧阳黎呀。”
……
洛阳挑起红盖头,他的新娘红唇皓齿,娇艳欲滴。洛阳伸出手,从她脸颊抚过,他很想问问她,这个婚礼是她心甘情愿的么……
君诺不敢直视洛阳的视线,饶是她再大胆此时也紧张起来,洛阳用双手将她的脸固定在他视线内,君诺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洛阳双眼迷离,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君诺本能想抬手挡一挡,洛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君诺的手被握的有些生疼。
“你喝醉了…”
“我也希望我醉了…呵呵…”
君诺挣扎想让洛阳松开她的手,无赖男人的手劲天生比女人大,她越挣脱他握的越紧。
“洛阳你松手。”君诺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
看着君诺眼里渐渐凝聚的眼泪,洛阳陡然松开君诺的手,白嫩的手腕,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洛阳有些后悔,泪珠从君诺脸颊滑落,刺痛了洛阳的心,抬起手他轻轻拂去她的泪花。
“今后,我在。”
洛阳慢慢靠近君诺,君诺闭上眼,预期中的压迫感没有袭来,旁边床榻陷了下去,君诺睁开眼,洛阳躺倒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
呼……君诺深呼口气。看着已醉的不省人事的洛阳,犹豫了很久,轻轻解开他的外衣,用劲了全力才一点一点将他挪到了床上。
京都乐坊,欧阳黎看着灯火辉煌的街道一口一口灌着酒。
“娘,今天的灯好亮呀。”
“那是当然,今天可是公主大婚呢。”
“我喜欢这么亮的晚上,那我以后娶公主也能这么亮么?”
众人失笑,孩子他娘摸摸孩子的头,“傻孩子,公主哪是说娶就能娶的。”
角落里欧阳黎手边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罐,灯火很亮,亮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问他,“你是谁?”他没见过哪个姑娘家这么大胆。后来知道她是公主,难怪是这样的品性。再后来,她时常跟踪他,虽然每次都被他发现。接下来她跟他表白,可是被他拒绝了,最后她嫁人了,嫁的人不是他…
如果那天他勇敢一点,是不是所有事就不一样了。
想到那天雪夜里她送的梅花,前两日他熬夜用红木给她刻了一朵,拿去送给了她,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收到又会是什么反应……
欧阳毓到乐坊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烂醉如泥的欧阳黎,桌上、脚边摆满了喝完的酒坛,这是欧阳黎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放纵。哎……
“陆永,扶少爷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