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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他的碰触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岑心忍不住向他发出了警告,强行要扭开自己的脸。
丁克明指上一紧,将她的脸拉了回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下巴给他拧得变了形。他抬高了自己的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要我再跟你说一次吗?我们结婚了,举行婚礼了,是夫妻!夫妻就要上床,你不懂吗?”
岑心的脸已经发白,颤着声低吼:“别乱来!”
“我睡我的老婆能是乱来吗?”他理所当然地回应,低头,就去触她的唇。岑心挣扎不开,紧急间狠狠揣向他的下腹!
丁克明一伸手握上了她踢上去的脚,一掀,将她掀倒在地。他一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要给霍凌宵守身如玉吗?”
霍凌宵这三个字激得岑心心口一阵发疼,脸全然苍白。丁克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低头再次挑起了她的下巴:“别妄想了,这辈子你和他都没有机会了!霍凌宵就算是想要你,我也不会让你们走到一起的。”
他再次提起了她的肩膀,将她甩在了床上,而后去解自己的衬衫:“我今天倒要尝尝你的味道。”
岑心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让丁克明这样欺负她,她不甘心!脑子迅速转动,在丁克明扑下来那一刻,她突然无所谓地闭了眼:“你今晚就是想也不太可能。”
“怎么?还要以死相逼吗?我不吃这一套。”丁克明呼着酒气冷笑,低头去碰她的脖子。岑心伸手挡住了他的嘴:“我今天身上不方便,来月事了。”
“骗我?”丁克明停住,分析了数秒,开口。
岑心干脆连手都撤离了:“是不是骗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丁克明没有开口,只看着她,似乎想确定她话的真实性。她一把推开了他,站起来去拉裤子的拉链:“那好吧,我亲自解开给你看。”
“够了!”丁克明最终摆了手,在她拉开裤子之前。他从床上翻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显然,他信了。
岑心用最快的速度锁好门,好久才吁一口气,掌心,早就捏了满满的冷汗。她根本没有来月事,刚刚的确是在骗他!
道上跑的人都忌讳见血,尤其不能看女人的经血,所以每次杨莲花来月事,都要搬到别苑去住,直到干干净净才准回来。正因为这一点,她刚刚才想到用这一招把丁克明逼退。
好在他也是信的,否则真要亲自验证,就露马脚了。
现在自己有求于他,既不能得罪他,又不能被他欺负到,还真是棘手!她抹去了额角落下的冷汗,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收拾自己。
丁克明并没有食言,在第三天把沈婉冰给送了回来。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沈婉冰的状态很不好,岑心坚持把她送到医院去,却遭到了丁克明的反对。
“会有医生到家里来守着她的,要什么药也会有人去取,她只能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
岑心气得差点和丁克明拼命,最后是沈婉冰结束了这场争执。她淡然地摆手:“医院那种地方我早就去怕了,还是呆在这里吧。”
岑心向来听沈婉冰的话,听她这么说,再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沈婉冰并没有因为与她多日不见而有所亲近,反倒朝她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丁先生谈。”她用“丁先生”来称呼丁克明,显得相当生疏。
岑心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得不听她的话,转身走出去。她不敢走远,担心沈婉冰出事。屋子里一直很安静,他们的谈话声很低,她根本听不清。
突然,屋里传来叭的一声脆响。岑心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就推门冲了进去。室内,沈婉冰面前碎了一个茶杯,四分五裂,茶水弄得满地都是。
“妈,您怎么样?”岑心奔过去,上下检查她的身体。
“没事,打翻了一只茶杯。”沈婉冰的脸明显冰着,却未表露更多,只这样道。
岑心转头去看丁克明。他一脸平静,看不透心思。对于面前碎掉的茶杯,眼皮都没有撩。
“既然这样,丁先生多上心了。”沈婉冰说了这么一句话,示意岑心把她推出去。岑心不知道她和丁克明之间有什么交易,看她的表情恢复平和,也不敢多问,听话地将她推了出去。
沈婉冰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岑心她和丁克明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说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但岑心分明记得,她进去时,沈婉冰的脸色很难看。沈婉冰并不是个毛糙的人,而且尤其注重礼仪言表,打翻茶杯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为沈婉冰担心,却一直不好当面问出口。沈婉冰所做的事,除非她主动说,岑心不敢问,怕惹她生气。
但对于沈婉冰的担忧又像一根刺横亘在她的心头,怎样都无法平静。
不能亲自问沈婉冰,她只能去找丁克明。
丁克明似乎很忙,一直呆在书房里没出来,门口照样杵着两个彪形大汉。岑心没有硬来,把自己要见他的意思让人转达,丁克明竟让她进去了。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一进去,她便劈头就问,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
丁克明懒懒地将背贴在椅子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她是我干妈,我敬重她还来不及,能对她做什么?”
“干妈?”岑心重复着,觉得讽刺极了,“在你心里,真的把她当干妈看待吗?如果真的当干妈,就不会用她来达到所有这些可耻的目的!”
“可心,你这么说我可就太冤了。”丁克明脸上半点被冤枉的表情都没有,反倒越发邪肆,“我没有利用过她,我们顶多算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这样的话,傻瓜才会相信,“我妈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她没跟你说?”他用指顶着额头表现出惊讶的样子,片刻摇头,“既然她不说,就证明不想让你知道。岑心,还是不要好奇得好,有些事情,知道了并非是好事。”
她当然知道不是好事,正是因为如此,才想知道沈婉冰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最好能主动告诉我,否则让我查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忍不住放起了狠话。
丁克明认可地点头:“以你的聪明,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可心,刚刚的话]话是我这个丈夫对于妻子最忠实的劝告,你最好听!”
丈夫?妻子?
岑心脸上浮起了嘲讽的冷笑!被逼举办的婚礼,全无爱情在里面,算哪门子的夫妻!
丁克明将她的表情收在眼里,竟猜透了她的心思,走过来在她的肩膀上拂了一拂:“别忘了,我们的婚礼可是在双龙帮的人的见证下举行的,大家现在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暂时没有让你履行妻子的责任,但并不代表我们之前是可以撇清的关系。”
黑帮的人向来不需要拿什么所谓的结婚证,他们若是真想与某个女人结合,只需要把帮内的兄弟请去大吃一顿,然后住一屋子就可以了。
岑心的脸色一时难看到了极点,几根指用力捏起,是对于丁克明的提醒的厌恶。她瘦削的肩膀一扭,避开了他落下的掌。
丁克明也不生气,慢吞吞地收了手:“好好养身体,把自己养肥点。等我解决了霍凌宵,你就该给我生孩子了。”
“别痴心妄想了!”狠瞪了他一眼,她半点不犹豫,接着他的话尾低吼。
丁克明扬起薄凉的唇角,俯视过来:“妄想?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岑心没有回答,懒得与他计较。他却很是较真,揪着问题不放:“在你看来,我妄想了什么?打霍凌宵打倒?还是,让你生孩子?”
两者都是!
她偏开了脸,觉得连和他在同一空间里呼吸都是受罪。
丁克明看她这样,没有生气,反倒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邪肆得有如鬼域幽魂!“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我说能做到的就能做到,岑心,好好等着。”
他的话轻轻飘飘,却惊起了岑心满满的一头冷汗,然而别一股冰意从指尖袭来,直接将她从脚冰到头!冰火两重天!她却连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都搞不清楚!
他为什么那么自信?她很想弄清楚。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朝身后的保镖发布了命令:“我还有许多事要办,把少夫人请下去!”
外面的彪形大汉进来,一左一右,虽然没有动手,但已足够表明立场。如果她不听话自己走,他们会动手将她拉出去。
所谓的请,不过是客气!
岑心知道不可能再谈下去,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见霍凌宵满身是血地落在丁克明的枪洞下,丁克明张狂大笑,那笑声直接穿透了她的肺腑!她吓得一弹而起,对着满室的黑暗呼呼地喘气,额际滚落串串冰冷的汗珠,指将被子捏得一片死紧!
虽然意识到那只是个梦,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剩下的时间一直睁着眼睛,不曾闭上。
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入光,岑心极力睁大着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她的脑海里反复地播放着刚刚梦中的画面,感觉到身体冰凉到有如浸在雪中,连指尖都在发寒!
霍凌宵,他不会真出事吧。
遥远的另一边,干净整洁却并不显富丽的房子里,霍凌宵站在窗前,有如一棵苍松,岿然不动,英雄气概随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