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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颜募得想起那一回遇上林雅跟陆夫人的事情。
她不会感觉错,那时候,林雅的的确确是在看她,在酝酿着什么。
冥冥中,似有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正当头罩下,要将她置之死地。
明知道危险,却不知隐藏在暗中的刀子会从何处刺来。
这种感觉,很糟心。
以后她得加倍小心了,尤其是要保护好小包子,不管林雅在暗中计划什么,决不能给林雅可乘之机。
……
欧家。
位于别墅正下方的地下室。
空间很大,却充斥着潮湿阴冷。
头顶灯光昏暗,只能照见十几步的距离。
摇晃着的暗灯,不仅不会给人温馨,反而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像是人间炼狱般。
“你都听到了,可想好怎么办了?”
男子冰冷彻骨的嗓音响起,似伏藏在暗夜中的枭首。
“欧先生,我跟你合作,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一切都以您马首是瞻。”
陆战启在他面前,满脸谄媚的好似一条狗。
他面上笑的有多讨好,心里就有多怨恨。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陆战爵。
从陆战爵手中逃走后,他不敢往家逃,怕被捉住了杀掉,只是在一家极为隐秘的场所躲着。
可仅仅是半天的功夫,陆战爵的人就追查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再次逃走。
一路逃,一路被追杀,终于所有的藏身之所都被断了。
被逼到极限,想背水一战,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暗暗精心经营的势力,已全被陆战爵连根拔起。
陆战启无路可逃了,终日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
直到遇见了欧辰。
或者说,是欧辰找上了他,将他带来欧家,藏匿在别墅下方的地下室里。
一躲,就是好几天。
如今的陆战启,哪还有半分跟陆战爵样貌相似的地方,更与往昔西装革履的形象判若两人。
长时间不见阳光,他发丝凌乱打结,一张脸惨白,消瘦的颧骨突出,殷红双眸透着阴鸷疯狂,似野狗般毒辣。
这段时间以来,躲在地下室的日子,几乎将他逼疯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陆战爵,就算要死,老子也要拉你跟我一起死,为我陪葬!’
“这可是你说的,陆战启,眼前有个机会给你,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欧辰冷笑着。
“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了,陆战爵还要赶尽杀绝,我要他死。”陆战启咬牙切齿,眼眸满是仇恨。
“想死很容易,想活却难。但有一个机会,不仅能让陆战爵死,还能让他身败名裂。”欧辰冷眼瞧着他。
打从心眼里看不起陆战启,只是这枚棋子,还有用,值得他浪费一些时间。
“欧先生请说。”陆战启恭敬低头。
他对有救命之恩的欧辰,只有感激,从心底感恩戴德,一腔恨意与不甘心,全都冲着陆战爵去了。
欧辰眉宇闪过一抹凌厉:“你去找林雅。原先你想怎么算计陆战爵的,照做不误。”
“可是我现在孤身一人,不好下手。”陆战启有些犹豫。
“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旁的有我。”欧辰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好。”
……
十点多,顾军接到电话。
一直以来,暗中监视着的手下终于发觉了动静,第一时间汇报。、
丧家之犬熬不住了。
顾军起身往外走,看了看时间,没敢惊动战少,只点了人手赶过去。
最近战少心情很不好,这两天几乎没休息,他还是等控制了陆战启在跟战少汇报。
开着车直奔欧家。
欧辰治下严格,他的人渗透不进去,只能在外围监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
为了监视,他连电耗都算进去了。
多一个人,又不是多只老鼠。
何况以陆战启的性格,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藏着,被撵了那么久,去到欧家必定会好好享受一番作补偿。
顾军过去时,正好见到有人偷偷摸摸的开着车从欧家偏门出来。
距离虽隔得远,可在高清倍数镜头下,那人赫然就是逃窜已久的陆战启。
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走,跟我去赶老鼠。”
他说赶,不是捉。
赶老鼠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先将空间密闭,再弄出动静来,逼得老鼠不得不四处吱吱叫着逃窜。
期间不给老鼠任何的休息机会,直到老鼠精疲力尽再无力逃跑,狠狠一下上去。
这时候,老鼠便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打死,连叫都叫不出。
之前放走陆战启,是战少想知道陆战启跟谁有勾连,如今隐藏在暗中的欧辰浮上水面,陆战启已经没用了。
是时候,一棒子打死陆战启这只过街老鼠了。
留了人继续盯着欧家,顾军带着人追上去,围杀陆战启。
欧家,位于山顶的独栋别墅,
陆战启的车子刚驶离半山腰,连山脚都走不到,便会被捉。
顾军跟着,忽的手机响了起来。
寂静夜里,铃声特别突兀。
不耐烦接了,电话那头传来错愕声响:“顾哥,又有人出来了,我看着像是陆战启。”
“你说什么?”顾军眉头皱起:“怎么可能有两个陆战启?你眼花了吧。”
“顾哥,真的是陆战启,他出门的时候被风吹掉了帽子,我看的很清楚,不止是我,别人也看到了。”
这回,声音更肯定了:“他从另一边下山了,顾哥,怎么办?”
“该死,是声东击西。”顾军募得醒悟,自己上了欧辰的当。
“你们继续给我把前面人拦下,我过去追陆战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留下。”
下山的路不止一条,先出来一个假的吸引视线,再让真的陆战启脱身。
怪不得刚才那人一路压着帽子,原来是怕露馅!
“人跟丢了?”
陆战爵眸光斜睨着。
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骨节分明的食指,在大理石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叩击着。
不轻不重的叩击声,节奏声很强,宛若一柄柄砸在心头的重锤,压得顾军没脸见人。
“战少,您罚我吧。”
他是真没脸来见战少,脸上臊得慌。
那感觉,比被人当面扇两个大耳刮子,更令他耻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