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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大喜,连皇后娘娘都亲自探望,靖王侧妃生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皇上的赏赐也特别丰盛。这可是皇城难得的喜事,皇家添丁,皇上特许靖王在皇城呆到孩子满月,做了满月酒再走。
宫里的圣旨一道道的来,连慕容清都没有想到。定是皇后娘娘为她求的,她十分感念,又想起皇后娘娘跟她说的话,王爷的恩宠要适度,但宫里的恩宠却是她的保命符,皇上一再开天恩,说明皇上对她和双胞胎的重视,府里人要下手,也得先掂量掂量。但这不代表不会有下手的人。
靖王府表面和乐,当晚王妃便大赏王府下人,又请了四位奶娘照顾两个小王爷,来来回回奔忙了大半天,整个王府都沉浸在喜气洋洋中。
晚膳众人都用得匆忙,因侧妃精神不济,便早早歇下了。此时,靖王妃才松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叹气。
“王妃可是累了?”心腹大丫环端了热水来为她擦手。
“累?”王妃轻笑,“身累倒没什么,可我这心累啊……侧妃喜得麟儿,王爷的心思怕愈加不在我这里了。”她咬牙半响,长叹口气,“罢了,以前也没怎么在过,只是这以后,我这正王妃,怕也得仰人鼻息了……”
“王妃快别这么说,您好歹是王府正妃,整个王府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快闭嘴,这话是能乱说的?”王妃瞪了她一眼,“你把王爷放在何地了?”
“奴婢该死,奴婢妄言了!”
大丫环慌忙跪下,却被王妃扶了起来,“罢了,如今我渐势弱,身边也没几个得用的人了,你们能跟着我,也算我们难得主仆一场。”
“王妃快别这么说,您是正妃,王爷再怎么也会给您靖王妃该有的体面和尊严,绝不会亏待了您。”
靖王妃愣了愣,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事实,可她也就剩那些没什么用的体面和尊严了,就这样子过一辈子吗?
“娘娘放宽心,这王府有多少人盯着娘娘这个位子,盼望着娘娘出一次错。您可一定得稳住了,不能走错一步。”
“这个我也知道,行了,先歇着吧,容我想想。”
大丫环见她洗漱完,端了盆子出去时顿了顿。其实她还想再劝劝王妃的,嫉妒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她跟着王妃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艰辛。要做什么都得要沉住气,要有周详的计划和安排,不急于一时的失利。可自家王妃的性子她是了解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以前可就是个冲动的性子,否则也不会惹来王爷生厌,许久不上她房里来。
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尚属正常,更何况皇家。皇家讲究的就是开枝散叶,没见添新丁皇上都大赏么?
“对了,今日王爷可是宿在清妃娘娘那里?”刚生了孩子,很多男人会避讳,但也有情深的男子会陪伴安慰妻子的辛苦。她倒想看看自家这个王爷是不是个情种,她觉得他是的。
“并没有,王爷应召入宫,说得歇在宫里,明日才回。”
靖王妃松了口气,自家王爷无疑是个聪明的,也早察觉到府里的风起云涌,此时避出去的做法实在聪明。只是那位侧妃,她心里总是别扭的,之前觉得她不足为虑,所以给了点下马威后便没怎么搭理她了。没想到人家一朝翻了身,可是把王爷迷得个五迷三道的,也不知是不是下了什么药。早听说那个什么五圣跟宫里的皇后娘娘熟,也许给了什么药娘娘又赏给她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推测非常有可能,甚至委婉的提醒过王爷。然而王爷看着她的眼神明显的在告诉她,你是不是有病?于是她从此作罢再不提了。
以往还是三皇子妃的时候,殿下对她很好,殿下的声势也如日中天,她甚至无数次肖想过中宫的那个位置。然而一朝梦碎,她从云端跌落,几乎粉身碎骨。她动用一切力量帮他谋划,最终依然是一场空。所以男人都靠不住,这是她的血泪教训。
罢了,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比现在更糟糕了,做一个无人宠爱空有其名的王府正妃,到底是不是她的完美归宿,她已经无从分辨。若是以后不甘心怎么办?总得要为自己拼一把,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反正在她看来,如此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两个小崽子,她要想办法除了。就算帝后宠爱,就算王爷期盼,死了的人,也不可能复活了。她打定主意,这一夜便睡得十分香甜,而不远处的皇宫,两个大男人依然在醉生梦死。靖王是真的高兴,但也真的担心。
欧阳嫣只作陪的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两个人拼酒拼得下了桌,她如今怀有身孕,有时候闻到酒味都会觉得不舒服,林萧直接赶走了她。
欧阳嫣咬牙,临走前笑眯眯地看了林萧一眼,林萧没注意,靖王却注意了。他轻声提醒,“陛下回去还是给皇后娘娘赔个不是吧……”不然你就糟了。
“给谁赔不是,皇后娘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晕乎乎的说,“我们家都我说了算,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绝不会说个不字!”
靖王默默无语地看着皇帝陛下,你认真的?你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吗?
“你不信?”皇帝陛下继续摇头晃脑吹牛皮,“我这么跟你说吧,可都是实话。当初我和我老婆那是确实想放弃皇位逍遥江湖的……可后来我们俩想着要活命,那必须得坐上皇位。而且你那时候性格不好,脾气暴躁,这里传闻都是传遍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那担心啊,万一你对百姓不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怎么办?”
靖王愈加无语,陛下你可真敢什么都说啊!你为什么不去浪迹江湖呢?你怎么知道我会对百姓不好……不过那时候的心态,说不定真不会太在意,那就是狂啊。谁敢反对就杀谁,虽然没把眼前这人杀死,算是遗憾之一吧。不过说实在的自从想通后,愈发觉得这个人比他适合当皇帝,只要不给他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