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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岱肆意地汲取着周暖暖身上的味道,这几日,他一见叶忧睡着了,便想要驱车回家,就算是时间短暂的只能见她一面,也能令他满足了。可是,每一次,只要他起身,打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叶忧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立马惊醒了,即便有绳子捆绑着她的双手与双脚,依旧能够将病床摇晃得吱吱作响。
这样的情况反反复复,实在是出现了太多次。他今日早上,终于找了医生,开口要求他们为叶忧注射镇静剂,让她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他这才有时间可以出来。
周暖暖牵着他的手,拉他在床沿处坐下,紧抿着嘴唇,犹豫片刻,开口道:“南岱,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我也有话想要跟你说。”顾南岱反手握住她的手,扬起嘴角,笑容中竟带着一丝的欣喜与迫不及待。
“让我先说可以吗?”周暖暖低下头,语气有些凝重。
她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丝的诡异,顾南岱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半晌,他点头,“行,你想说什么?”
周暖暖只是想想等会儿要说出口的事情,眼眶便已经犯潮。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叶忧是不是因为上次流产的事情,加上你不再结婚了,所以疯了?”
“你怎么知道的?”顾南岱皱紧了眉头,这件事情他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准透露任何的消息。
“现在你这么问,那也就是,她真的疯了?被孩子逼疯,被感情逼疯,被我们逼疯了?”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顾南岱将她拥进怀里,摸着她的发丝,沉声道:“暖暖,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她也会康复的,相信我,你完全不需要为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有内疚感,知道了吗?”
周暖暖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挣脱。她起身,摇了摇头,哽咽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要是我不出现,没准你和她早已经结婚了,她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一个晚上,她无数次地在心里告诉过自己,这件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叶忧自食恶果。可她终究没办法说服自己,她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子。
“就算没有你,我和她也不可能结婚的!周暖暖,你给我记住,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来处理!”顾南岱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真的可以吗?周暖暖再一次在心中质问着自己,可是出现在答案却永远都是否定。她害怕,以后的每一个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也害怕,她与顾南岱的未来,会真如那张纸上写的一样。
半晌,顾南岱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单膝跪地,“暖暖,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求婚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而能够成为我妻子的人,也只能是你。暖暖,你能答应我吗?”
此刻,时间在两人之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一幕,在她的幻想中出现过无数次。而每一次,她都会流着喜悦的泪水,不停地点头。甚至有几次,在她的脑海里,她竟是直接从他的手中夺过戒指,自己戴上了。可现在,当他真的跪在自己面前,说着要重新娶她为妻的话语时,他们之间竟已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还能在一起吗?还能一如既往,问心无愧地在一起吗?
这时,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寂静。顾南岱恍若未闻,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可是,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并不打算放过他,停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周暖暖仰起头,擦了擦泪水,淡淡地说:“你先接电话吧。这件事情,让我再想一想。”
顾南岱站起来,拿出电话,“喂、”
周暖暖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是她能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来,他的脸色随着电话越来越阴沉,越来越严肃。她知道,只怕是医院的电话,让他赶回去吧?
果然,当他挂断电话之后,便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暖暖,医院的电话,说叶忧又出了事情,我必须马上赶过去。”说完,他抬脚往外走。没一会儿,他却又折身回来,将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暖暖,等我。我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的,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戴上了这枚戒指。”
会有这一刻吗?听到他的话,周暖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他离开了之后,她默默地将戒指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高烧本就没退,之前她一直凭着自己的毅力死撑着,此时,她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双腿发软,直接躺在了床上。
当她重新睁开双眼,房间已是一片漆黑,只是客厅里,隐约还能传来电视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应该周婉婉与她老公还在看电视。
她穿上外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问道:“姐,姐夫,你们什么时候去国外?”
原先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婉婉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问道:“你是想好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你姐夫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那边是一个多月之后报道。但是,如果你想要和我们一起去的话,我们也可以提前去的!……”
沉默了片刻,周暖暖坚定地说:“那这两天,我们就出发吧!……”
“你真的想好了吗?”周婉婉走上前,她可记得,之前她开口想要让周暖暖和自己一起去国外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拒绝。可现在,她竟会同意,并且想要马上离开这里,这么匆忙。她抓着周暖暖冰冷的双手,问道:“暖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周暖暖笑着摇摇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最近都没有看书,就算是考执照应该也是考不上的。所以,我想要不干脆和你们一起去国外,然后重新报读一个进修班,给自己充电。”
“那也挺好的。到时候我让你姐夫帮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够搞定的!……”
直到登机前,顾南岱都没有再出现过,而他自然也不知道她离开了。这件事情,她只与周爸爸周妈妈与周睿三人说过。就连万晓雅,她都是只字未提,只是因为担心,她会忍不住,将这件事情告诉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