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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是我精心画就的狗熊,脖子上还挎了一个圆圆的饼,那是告诉狗熊,它快笨死了。
“这画可以送给我吗?”图尔丹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手一挥,“送你吧。”我随兴所画而已,我留着也是当作废纸一样的扔掉,倒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纸了,这坏蛋可真是讲究,身份也一定不一般,你瞧,连纸张也是最上好的。
图尔丹仔细的把那一张画宝贝一样的收进怀里,倒是让我奇怪了,我从不知道自己的画也是这样的宝贝。
我指着那已被人五花大绑捆起来的坏蛋说道:“他是谁。”
“他是巴图。”他说完挥了挥手,让人把巴图带了下去。
我不解的问道:“这人他给哈答斤的百姓都下了毒,也让哈答斤那些能打仗的将士们染了毒而无法上战场,这对你可是极为有利的,他明明是帮着你的,为什么你还要抓他?”
“你觉得我图尔丹用得着这下三滥的手法吗?他这样明明就是让整个哈答斤的人以为这毒是我下的。”图尔丹他说的慷慨激昂,倒是让我幡然醒悟了,原来是我错怪了他,原来这人不是他巴鲁刺的人,可是那么他又为何要下毒哈答斤呢?我还是不解。
“来人,把巴图押回去吧。”图尔丹指着那坏蛋叫人把他押走了。
我心里却是在想,这草原上还真是一个乱啊。
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我留在这里也不知是祸是福,可是我答应过铁木尔我会劝着图尔丹与班布尔善来停止那场战争的。
看着图尔丹,本想现在就劝着他来着,可是这草原上的许多事我还是不甚清楚,也不知这样随意的一劝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些。
想了想,我还是忍了忍没有说。
那个巴图被押走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再不用怕那毒会死灰复燃了。
总算对了哈答斤的百姓有了一个交待了。
骑上自己的马,我要走了,先回去那雪山下,也许清扬捎了信给我也说不定呢。
看了再回来,这草原上虽然我才呆了几天而已,可是与这里的人却是已结下了一份深情厚谊。
那铁木尔的武士看着我要离开,急急的将一些青叶草又送到我的面前,“云姑娘,这是王爷交待给你的。”
点头谢过,我一带缰绳,马随风去,直向那雪山而去。
迎着夕阳,在那疾驰而过的草地上,隐隐有三道长长的影子投注而下。
是谁,又在对我穷追不舍……
那影子,中间一个是我,而另两注却是来自一左一右,齐齐的向我飞奔而来。
我狠狠的拍着马背,无论是谁,我皆不要见,我只想回到雪山脚下,去那小屋里安静的休养生息,我会履行我对铁木尔的承诺,可是我也要清扬对我放心,这样久的跑出来,倘若清扬来看我,他一定不会放心我。
他是我的恩人,让我得以重生的恩人,我无以回报他,却只能以安然让他不再为我而忧心。
可是我身后的两匹马却是毫不迟疑的一直在追着我,而且越来越是近了,一声口哨,我的马长长的一嘶,举起马蹄立在半空中,随即再稳稳的停在这草原之上,我气恨的回头,看向那追来之人。
来人皆是蒙古人的装扮,一身的尊贵之气竟是有的拼,一个是我刚刚才认识的图尔丹,他看着我满脸的怒气,是在气着我的不辞而别吗?我不理他,我与他又有什么关联,我只想要回我的小屋。
而另一个却是陌生中隐隐又透着一股熟悉,可是再仔细看了,却还是陌生,这是谁?他的气势绝不会输给图尔丹,两个人坐在那马背上,一样的潇洒而豪气万千,让我想起那天空中飞翔而过的苍鹰。
我看看图尔丹,再看着那陌生的男人,他是谁?他为何也追我而来。
我与他素不相识,难不成是我理解错了,他并不是追我而来,可是明明他就在我的面前停下了。他看着我,那神情一如图尔丹初见我时的模样,我淡笑,一定又是把我错认作是云齐儿了。
那人他看着我,而图尔丹却是恨恨的看着他,我奇怪的看着两个人,都是无声,那么追着我又是何为。
我不理的猛地一拍马背,我正要飞驰而去,突然身后一声轻叫叫住了我,“云齐儿,是你吗?”
哑然失笑,这样的戏码来得太多,已经让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我不是。”我轻带缰绳让马继续向着雪山的方向而去。
可是我身旁却齐刷刷的两个身影飞奔而来,图尔丹抓住了我的臂膀,而另一个陌生人则是抓住了我手中的缰绳重新又让马止了脚步。
轻轻一带,却是蕴含着充沛的内力,让我躲闪不及,我一下子被图尔丹拉入了他的怀里,气恨着,我挣不开,就狠狠的捶着他的胸膛,想要让他吃痛放开我,可是他却不知道痛一般依旧还是紧紧的把我裹在他的怀里。
“你松开,她不是你的云齐儿。”那陌生人突然间冲着图尔丹大喝一声。
我也倔强的抬起头,“请你放开我,我不是云齐儿。”
呐呐的,他慢吞吞的开口说道:“我只是,只是想请你去我们巴鲁刺去做客。”
“很报歉,我还有些事,我不能也不想去。”我想这样的答案足可以让他松手放开我了吧。
可是没有,他还是收我在他的怀里。
我挣着,可是就是没有他的力气大。
那陌生人他呼呼呼的突然一下子冲将过来,不由分说的已一拳挥向图尔丹,图尔丹只得松开那禁锢着我的一只手去迎向那飞来的一拳。
而另一只手已是松了许多,我心里一喜,身子一缩,已滑溜溜的钻出他的掌控,轻飘飘一退,一丈外看着两个人的一场打杀,硬碰硬,强对强,真是一个好看。
明明是两个俊朗倨傲的人,可是此刻那一招一式却皆是狠然,丝毫也没有退让的可能,竟象是有着多年的夙仇一般。
那厮杀竟是连着这四周的草也是狂舞,一片的飞乱,让看着的我已是目瞪口呆。
可是渐渐的,我却是窃喜起来,两个人那样专注的拼杀,不正是我悄悄溜走的好时机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轻轻的又是一飘,毫无声息的我向着我的马儿而去,可是凭空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响起,“别走。”
两个人已是生生的各自收了手中的招式,又是齐齐的看着我,原来他们打杀时也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真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重要,都是那个云齐儿,我倒好奇了,想要看看她到底相貌为何,竟是引得别人一直把予头指向我这个无辜者。
淡淡一笑,“我不走,只想骑上马而已。”
两个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图尔丹却是劈头就向那陌生人说道:“班布尔善,你说你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了那个女人,而惹得云齐儿恨我入骨呢?”
“哈哈,自作虐,是你自找的,你怪不得我。”那个叫做班布尔善的人大笑着嘲笑着图尔丹。
原来他就是班布尔善,原来铁木尔让我劝着的哈答斤的大汗就是他了,怪不得我一见他,就只觉得他的尊贵之气丝毫也不输于图尔丹。
“可拉呢,你把她给我交出来。”图尔丹恨恨的说道。
“那是你的女人,她自己想离开你,却又关我何事。留不住女人的心,你永远就只会伤害她们。”班布尔善说着又是狠狠的一招向图尔丹挥去,那眼神里的恨意告诉我,他巴不得图尔丹立刻就死去。
那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啊,他恨图尔丹,他恨他舍去了云齐儿吗?我想起铁木尔讲给我的那一个关于云齐儿的故事,心里不禁潸然,忍着一份泪意一份感动,我为着班布尔善的深情而动容。
我心里生生的疼,就好象那是为着我一般,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与那云齐儿又是有着如何的关联,为什么只要一提起她我心里都是绞痛都是心伤。
为着云齐儿我也有些恨着图尔丹了,那样一个冷情的男人,他真是可恨可恶。
看着他们继续的搏杀,那云齐儿的故事就一幕幕的在我眼前晃动,飘过……
恍惚中我听到马的嘶鸣,不远处两处马队已齐齐的向着这里奔来,不用想也猜的出那其中的一队是图尔丹的手下,而另一队就绝对是班布尔善的手下了。
各为其主,保不齐又会是一场昏天暗地的拼杀,我突然醒悟了,铁木尔的话没有错,两个男人,两个大汗,就为了一个已失踪的女人而拼争到让这草原永无宁日吗?
这不可以,以云齐儿她的善良她一定不开心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的。
我要为着她,为着那痴情的女子,更为着那匆匆赶来的两方侍卫的性命而去止了眼前的这一场灾难。
弯弯的马刀在夕阳下划过一道道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生生的疼,一触而即发之际,我闷闷喊道:“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我,那手中的刀却还是兀自在手中握着,随时准备着去拼杀。
可是那两个正主却还是不停的在争斗,“你们,住手。”我大喝一声。
两个人似乎是被我拉回了心志一般,生生的各自向身后一退,然后再看向我,异口同声的对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五年前那雪山脚下的一缕幽魂,能够活到现在那是我的福份,“我也想知道。”我淡淡回道。
“为什么你的神情,你的声音竟与她是一模一样。”图尔丹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哑然了,我如何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我想你是弄错了,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说实话,我不喜欢图尔丹,我每一根神经都告诉我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云齐儿他不配做她的夫君,“请你离开这哈答斤。”我喝斥着他请他离开。
“为什么是我?”他说着就指向班布尔善,“为什么不是他?”
“那巴图再不济也是你巴鲁刺的人,他下毒,就是与哈答斤的百姓为害,这让人不耻让人唾骂,你约束不了你的臣民那就是你的失职。”虽然是他亲手逮住了巴图,可是对巴鲁刺对巴图还有对图尔丹我都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