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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七人离开客栈时,清鱼从二楼的窗子看着他们远去。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沿上,清鱼顺了顺它的毛,把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展开。
是夕归的信,有人在鱼影楼买她的消息。清鱼揉着纸条,面色发冷。
竹城只是一座小城池,周围群山环绕,因此也被称为山城。竹城的百姓常常受到山上盗贼的侵扰,虽然朝廷也派兵来围剿过,但是这些盗贼狡兔三窟,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把来围剿的士兵玩的团团转。
这些不知什么时候落草为寇的山贼越发肆无忌惮,干起了抢劫的行当,面对朝廷的招安也不为所动。
竹城的百姓深受其烦,偏偏城主也是不作为的,但凡没有威胁到他的利益,从来不上报。
山贼霸占此处资源多时,会挑时节下山抢劫,百姓们有苦无处说,只能将委屈咽到肚子里。
清鱼找到的山贼只是其中的一支,山上还有更大的山贼窝。
在竹城养伤的第三天,清鱼就准备启程了,刚到城门口,却发现门口的士兵在关大门。
清鱼拉住一个路人问,路人就说:“这是山贼要来了,姑娘还是快回去吧,别再街上逗留了。”
路人想走,清鱼又疑惑的问:“你们城主不派兵来吗?”
门口只有两个正在关门的士兵,实在是寒酸。
“唉,城主哪会管这事儿啊!”路人说完,急匆匆的跑开。
没有人阻拦,清鱼独自上了城楼,城门下的山贼十分嚣张的叫嚣着,用梯子搭在城墙上准备爬上来。
原来关城门只是为百姓争取时间。
清鱼一脚踢开快爬上城楼的一个山贼。对着外面的山贼大声说:“尔等不怕城中的士兵围剿吗?”
底下的山贼听了哈哈大笑:“哪里来的小姑娘还敢口出狂言?”
“是啊是啊,不知好歹!”
“冲啊,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过来!”
清鱼既震惊他们的放肆,又因为他们的无所畏惧而迷惑。
一个小兵跑上城楼劝道:“姑娘,快下去吧!他们就快进来了!”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劫伤人吗?”
“我们就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小兵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的说。
“城中的守备军呢?怎么还不出来?”清鱼踢翻几个探出头的山贼,在问出时看到小兵的脸色,心中已经明了。
果不其然,小兵说道:“城中没有守备军。”
“竹城的城主是吃干饭的吗?”
小兵看到清鱼利索的动作,知晓她是有武功傍身的,脸色缓了缓:“这事城主也管不了啊,朝廷也派过人来,但是始终没有把他们清干净。”
山贼的动作越来越快,清鱼一个人没办法拦住所有人,另一个士兵走到城楼的楼梯上对两个人大声喊:“快走吧!他们人多,我们拦不住的。”
“姑娘,走吧,单凭你一个人是不行的。我们先找地方躲躲。”小兵苦口婆心的劝道。
清鱼暂时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先跟着他们下城楼。
山贼很快把大门给打开进入了城中,但凡还在路上的东西他们都抢劫一空。清鱼透过门缝看着他们,内心涌动,面上越发的冷静。
“姑娘放心,他们不会伤人的。”小兵偷看清鱼的脸色,小声的对她说。
清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啊!不要!”空荡荡的街头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清鱼马上打开门向声源处去,小兵在后面想叫住她,清鱼转过身对他说:“别跟过来。”
清鱼赶到一个胡同口时,看见一个山贼强抢民女,当即把他掀翻在地。女子脱离险境后颤颤巍巍的想爬起来,却吓得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清鱼搀扶着她离开,走到大街上撞见了七八个山贼。
“呦,是两个漂亮的小娘子啊!”
女子颤抖着缩在清鱼背后,清鱼用力握了握她的肩,示意她别害怕。
“你到旁边等着。”清鱼对女子温和的说:“别害怕。”
女子点点头,慢慢的走向一边。
清鱼一句话都不说,甩手一条青绫狠狠的打向其中一个山贼,其余山贼反应过来团团将她围住,清鱼猛的飞起凌空一脚踢开山贼,用青绫捆住一人扔向其他人。
山贼见打不过清鱼,便分了几个人缠着她,其余几人冲向女子。
清鱼发现他们的企图,快速跑到女子身旁将她护住。双方缠斗不休,清鱼正想带着女子离开,街尾又出现了一大批山贼前后夹击。
清鱼用青绫将自己与女子绑在一起:“抱紧我!”
女子含泪点头:“恩人小心。”
随手捡起地上的刀,清鱼与山贼展开混战。
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身上又带着一个人,清鱼的呼吸越来越重。
山贼看出她体力不支,大笑道:“哈哈哈,看你能撑到几时!”
“拿下她,献给当家的。”
“小心别划破了她的脸,哈哈哈!”
山贼狂妄的大笑,仿佛已经胜利再望。
“你们得意的太早了。”
清鱼要护着怀中的女子,行动变得缓慢,不多时,身上已经负了几处伤。
“恩人,你把我放下吧!”女子看着清鱼替她挡刀,哽咽道:“你快走吧!”
“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去。”清鱼盯着虎视眈眈的山贼,坚定的说。
约莫一个时辰后,清鱼终于杀光了所有山贼,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
“恩人,你怎么样了?”女子带着泪焦急的问,手中扯着腰间的青绫。
清鱼收回了青绫:“我没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好。”女子抹着眼泪,将清鱼扶起来。
远处跑来一个士兵,是因为担心清鱼的安危而跟出来的那个小兵。
“姑娘,你没事吧?”小兵一路找清鱼,发现她身上带着许多伤,赶紧问她。
“我还好。”
清鱼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颇有些感慨:自从到了北镜,总是在受伤和受伤的路上。
女子和小兵想扶着清鱼,清鱼摆了摆手:“不用,我还能走。”
刚拐过一条街,远远的他们又看到了几个山贼。
女子紧张的说:“怎么办?”
小兵咽了咽口水,双腿抖得不停,打气道:“我去引开他们。”
“别去。”清鱼拖住他,将他们两个推进了一间屋子:“你们不要出声。”
“不行啊,恩人,你已经受伤了!”女子抓着清鱼的手不肯放:“你也进来躲着,他们不会找到的。”
“是啊,姑娘,你也进来吧!”
“他们看到山贼的尸体,会搜查附近的,不能让他们活着。”
清鱼拍拍女子的说:“我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
关上门后,清鱼随手捡了一把趁手的刀,躲在了拐角处。
待山贼过来时,她出其不意的用力砍下去,砍死了一个后又与其他几个山贼打斗起来。
屋内的女子听着外边的声音,慌张的说:“怎么办?恩人受了那么多伤,一定打不过的。”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我出去帮她。”小兵虽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曾经也是受过训练的。
捡起一边的棍子,小兵冲了出去,一顿乱打倒是帮清鱼减轻了一些负担。
随着小兵的加入,山贼渐渐的被打倒。屋内的女子没听见外边的声响,就打开门看。
正好看到清鱼的背后有一个受伤的山贼拿着刀捅过来,她大声的喊:“恩人小心!”
正扶着清鱼的小兵余光瞥见刀尖,迅速的靠了过去,刀没入他的身体,血花绽放在唇边。
清鱼提起手边的刀刺死了山贼,看着躺在地上小兵,指尖颤了颤,想把他背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