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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过于静谧,就连鸟叫声都不曾耳闻。张炽烈目视着这里觉着有些奇怪,若是寻常,这么大一座山应有活物的影子,可他却感受到一片死寂。
“魏兄,为何如此安静?”付水沫也觉察到了不寻常之处问道。
“这皇家狩猎每半年一次,时日也有近一个月,所以山里的鸟兽几乎都是皇家从别处运进来的,为了让保证每次的狩猎日程里会有足够的猎源。”魏宣解释着,“不过因为皇家狩猎频率太过频繁,所以这里的猎物较其他林子来说犹为聪颖。”
他看了看前方小声地道:“你们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是因为这些猎物把我们也看作猎物,所以你们不仅要小心人还要小心这些猎物。”
付水沫听这意思,皇家狩猎可能还会危及性命,那皇帝老儿不怕把他自己的血脉命都搭进去吗?“魏兄,皇帝心这么大?”
“付兄,这是何意?”
“若在这皇家狩猎场上,真出了皇子或是一些贵公子的人命,谁又为这件事买单?”
魏宣听后只是叹了口气:“能来参与这场狩猎的人都是为着争功夺名而来,都为皇帝的那诺金言而来,皇子要是在这里都不能保全自己,何谈与敌国争锋。”
付水沫听这间话不由得可怜皇家儿郎从出生起就注定争斗的命运,他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张炽烈,虽然大人也算冥界的“皇子”,但似乎并不用活得尔虞我诈。
“原来是这样。”
魏宣谈起这话,眼眸有些暗淡,他记得曾经狩猎场上失过一次人命,是他在这皇亲中唯一认同的血脉手足——十二皇子,也是自那日开始他从一个不在乎帝王之争的闲人二殿下活成了与太子明争暗斗的珣王。
如同这狩猎场一般,皇家之路艰险而又布满荆棘,每一步都会发生变转,每一步都会成为黄泉路。他的每一次争权夺利,不仅是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也是让那些权臣看看他也有帝王之相。
“嘘,别说话。”前面似乎有了什么动静,魏宣做了做手势给身后人。
只见那草丛间有微微地“沙沙”声,魏宣俯下身来,朝着那处渐渐而行,几个护卫也跟着瞄着箭弓潜着步前行。几名护卫越过魏宣朝前暗探,却见一只兔子被跘在提前藏到草里的钳子里。
护卫们面露欣喜,想上前俘了这意外之获,却被魏宣喝止住。他比了比暗号,派了一队又去四处探查是否有暗伏。见危险解除,才允诺护卫们上前捉那兔子。
可正当护卫们准备解开钳着兔子的兽夹,不知从何处迎面扑来只虎,朝着他们狠狠地嘶吼着,宣誓它的主权。它左右徘徊着,既蠢蠢欲动似想撕咬眼前的人,又想抢夺这只肥兔。
魏宣取下自己的大刀,在地上醒着刀,看来今日有场大的丰获。
只见他与这老虎周旋着走位,先是几名远处的护卫朝它射了几箭,它都灵敏地闪过,也不急不躁,继续耐着性子等着机会。这时,它停止了走动,见与魏宣的距离正适,直接往前一扑而来。魏宣借着刀力阻了这猛力的冲劲,“嗖”的一声,一支箭正中老虎的腹部,这始料不及的箭力让老虎呜呼地退却几步。付水沫见箭已射中,又弯手取走背后的羽箭准备发出第二支。
魏宣见准老虎这受伤的时机,举着大刀朝前砍去。老虎中箭一时也闪得有些慢,一不留神就挨了这一刀,瘫在地上抖动着脉息。
“好家伙,第一日就有了肥物。”魏宣并未留给老虎足够喘息的机会,而是生生将它断了气。几名护卫纷纷上前,用着木根和绳索将老虎绑在上面,另几个也去那钳处将已经挣扎而没了气息的兔子拾回。
一行人收拾得当就上了马,准备在回营途中继续伏着猎物。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进着,既是担心半路杀出的抢夺猎物的人马,也担心有其他猎物上前多食。
张炽烈悬浮在空中,他自从进了这林子就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并未感觉到有妖邪作祟。听了魏宣所言,只觉得凡人实在不惜生灵,竟用如此做法满足他们的人性。可他的管辖之处并无及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越权。
“大人,大人。”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扭头一看却是一驼背的老头。
“青老头你为何出现在此处。”这是青木山的地仙,可却在锡山出现,张炽烈奇怪地问道。
“小仙在此处遇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大人有所不知,青木山的生灵有三分之一都被人为地迁至到了锡山成为了箭下魂。”青老头满脸焦急,“大人啊,我追至这里是因为小仙的曾孙女那还未化作人形的麋鹿也被拐在了这,我着急寻她却一直寻不到!”
“什么?凡人的爪牙竟也伸到了这青木山,他们不知这山自古就是座仙山吗?”
“唉,大人别提了,这凡人的心性说变就变,今天能修葺奉庙,明日就能拆了那地方,可是我等能猜测的。”
“可是,这些不都由贪嗔痴神掌管吗,为何会失控成这样?”
张炽烈觉着奇怪,自古冥界秩序是由冥界之主所管辖,而凡间秩序自然也是天界二神所掌控。二神中一神为命师,专门侧写着凡人的命运走向,另一神则是贪嗔痴神负责引导凡人的这三念。听青老头这说法,应是贪嗔痴神没注意凡人的走动,让他们越了界。
“大人,我等小仙怎敢枉然谈论神的作为。”青老头听这话连连摇头,“眼下,我得赶紧去寻曾孙女了。”
“嗯嗯,你快去吧。”张炽烈目送着青老头急匆匆的背影,没想到自己时常在阳间歇脚的青木山也遭了凡人的恶欲,看来他得回一趟冥界去向父王说道一番,旁敲侧击地提点一下那贪嗔痴神。
“大人,没想到青木山也遭此一劫。”张炽烈和青老头的话语都被付水沫听在耳中,他也觉着滥杀无辜的生灵实在违了这自然法界的规矩,可并未有明确的界限去制裁这些凡人之举。
他们思绪感悟之时,却见前面的一行人停下了骑行。他们走的是来时的小径,所以透过丛林间的缝隙似乎能见到宽敞的大路上发生了什么。
定睛一看,隐隐约约间似乎是一只斑花纹的麋鹿正和神似太子一行人对峙着,而麋鹿前面站着的正是那青老头。
“不好。”张炽烈替青老头捏了一把汗,他可千万别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