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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炽烈并未回到自己的营帐,反而想悄悄跟着皇帝椿妃他们,逮住时机捉住那两只妖兽。
可是椿妃一直紧紧护住妖兽,并未有任何松懈之意。他守在这等了很久却等来了太子殿下派人前来接走了那只白猫,而梨花猫仍旧待在椿妃娘娘身边寸步不离。
他见那梨花猫此刻并未感知到他也在帐内,有些放下许多警惕,乖乖地倚在椿妃身边偷着闲日。
“禀娘娘,外头好像发生了大事。”一宫女面色焦容,急匆匆地奔进了这帐子。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椿妃娘娘抬眼瞧着道。
“娘娘,听说外面发现了妖怪。”
“妖怪?”椿妃娘娘听后才注意了神,“你细细说一下。”
“据说这妖怪是出自珣王营地那,此刻陛下已经派了禁军去捉拿那妖怪。”
“当真是妖怪?”
“他们周围的人都见得真切,说是一个女子突然变成了一只鹿,还差些害了圣猫。”宫女说着这话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圣猫现在如何!”椿妃抱起身旁的梨花猫也想前去一探究竟,“走,随我去瞧瞧。”
“娘娘使不得,万一那妖怪害人,怕也伤着娘娘!”宫女听了赶紧跪下恳求椿妃切莫动弹。
“这么多人都搁在那怕什么,再说了差些被伤的可是圣猫,我必须要去查看它的状况如何。”椿妃仍是决然地想去探探究竟。
“他们现在在何处?”
“回娘娘,这妖怪已经被押至在了主帐内。”
张炽烈听罢他们的谈话,暗觉不好,若是青老头的曾孙女被捉了,他已经能预料到这些凡人后面的所作所为。他飞也似的朝着主帐那奔去,而这帐外已经围络了不少看妖怪的人,禁军拦在帐门前并不允许他们随意进去。此刻,帐内皇帝、太子、珣王还有一干重臣身手高强之人正坐在这审判着他们所认的妖怪。
他的身后还远远跟着椿妃娘娘,只是娘娘因金枝玉叶的贵人之体被禁军一下拦在了帐外。
“娘娘,里面危险,陛下特意嘱咐不能让您进去。”
“陛下万一着了那妖怪道难道你来负责吗?赶紧让开!”
“恕属下不能从命,娘娘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禁军从来都只遵从皇命,陛下的命令都是铁令,无论有何变故他们都不会作何改变。椿妃见他们态度如此坚决只能作罢道:“那我就守在这儿,守着陛下。”
“可是娘娘,这夜深露重,您切勿冻冷了身子。”一旁的宫女急切地道。
“无妨,我担心陛下,就留在这了。”
张炽烈显着虚形顺利进了主帐内,见有两人被捆绑住跪在地上,还有一只鹿五花大绑地倒在一侧。他走到他们面前,却见着这两人分别是付水沫和青老头。他们也正好对上了张炽烈的目光,那死气沉沉之意瞬间有了些激动。
张炽烈朝着付水沫比了“嘘声”手势,希望他切勿出声任何动静。
这时皇帝浑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成儿,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都是妖怪?”
太子恭敬地朝着皇帝行了礼道:“回父皇,经过儿臣探查,那只鹿确切是一只妖怪。儿臣亲眼见到它从一妙龄女子变成了一只鹿。”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今天白日发生了一件事,儿臣和随行的人在狩猎场里打中了这只鹿,可这老头和少年突然冒了出来挡住儿臣获猎的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两人同这鹿有渊源?”皇帝追问着。
“正是如此,虽说这少年初来截道时并不承认自己与这老头相识,但也是儿臣运气好,恍然间竟见到他同这老头处在一起想害了圣猫。”
太子起身走到了青老头和付水沫身间道:“不过也多亏圣猫,我才能赶在你们迫害其他人前阻止你们。”
“圣猫?”皇帝不解地问。
“回禀父皇,儿臣的那只白猫无意间跑进了珣王的营地,儿臣也只能跟着追了进去。珣王一开始还想将我们拦在外面,可是那白猫的声音越来越刺耳,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在嚎叫。儿臣心急想寻到那圣猫也顾不得与珣王之间的礼数,趁着空隙之处就朝着那方向奔去。可是却见着这少年和老头想捉住儿臣的白猫,而身旁还有一姑娘突然变成了一只鹿,在帐子里乱窜。”
太子咬牙切齿地对着珣王说:“他们竟敢加害我朝的圣猫,若不是我们及时赶至圣猫怕是早就丧了命。”
皇帝一脸沉重地看着跪着的两人,气色间暗涩着怒火:“珣王,这少年是你的人?”
珣王此刻十分为难,之于凡人来说他是万不敢得罪神仙的,如今只能先保下付水沫的命才不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回禀父皇,他曾经救过儿臣,作为报恩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今夜之事,儿臣也很意外,但眼下跪着的两人并未显露任何妖怪之态,还望父皇思虑。”
太子见珣王替这两人开恩,便只身跪下三叩九拜请求皇命道:“请父皇快些决断,切不能给这些妖邪任何作乱的机会。”
皇帝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把秤,妖怪是肯定要除的,但至于这两个还不明身份之人他还需有待商酌,他朝着一旁的禁军喊道:“来人,将这只鹿妖就地斩杀。至于这两个人,先暂且押至帐牢等待审判后再行决断。”
珣王见皇帝之意松了口气,但付水沫毕竟是他的人,还需计谋着如何能让自己脱离妖邪的嫌疑。太子听见父皇的决断有些不甘心,但好歹无论是这少年还是珣王都已被深陷在鹿妖迷阵之中,后面再在父皇面前煽风点火,铲除这珣王的气焰也指日可待。无论如何,他历了这件事都占了上风。
突然,几声颤笑惹来众人的瞩目,原来是这青老头见兜兜转转间又是到了曾孙女生死存亡的关键一刻,不免有些自嘲命运弄人。原本一开始被擒住之时,他们怕随意施了魂力会伤及无辜,只想走一步看一步。但既然凡人铁了心想认他们是妖,那就从了他们的意。他在自嘲之中不顾张炽烈之前的手势,竟生生地现了仙鹿之形。在场的所有人被他突然的变样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只仙鹿同那被擒获的麋鹿截然不同,他四周散发着清气,杀气腾腾的双眼怒气冲冠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胡来!”张炽烈见青老头不受控制地现了原身,若是再不知轻重伤了凡人分毫,他这仙路算是彻底断了。他其实一早就想潜在麋鹿身上,借自己的魂力替它挡住杀刀,如今青老头先他一步,他也不能再等最佳时机了。
他闭上了眼往那麋鹿身上一附,用着自己的魂力解了束缚的绳索。在场的人见着先是那老头成了一只巨大的鹿,再是这被捆住的小鹿突然断了束缚,身周随着黑煞之气缓缓起身,吓得纷纷掏出刀剑以防不测。
付水沫见这情形,冲着大惊失色的太子笑道:“谁说我们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