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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疑心
赵匡胤拗不过佳人,只能妥协了。他望了望天色,想来已经寅时了,他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翠微宫中,随着黑衣人的袭击,赵匡胤的救助,下人的清理,所有人的离去,又恢复了宁静,那静带着胜利者的诡异。
夏青望着黑衣人倒在地上的那块地方,她露出一抹笑,那笑是胜利者的笑,带着无尽的冷酷无情。
她推开赵匡胤就是为了下手,地上掉落的银针是她的,因为这一推,同时也推动了黑衣人,身在局中的赵匡胤只会相信,那黑衣人准备用银针暗杀他,不会想到其他的。
她观察道赵匡胤正在出神,趁黑衣人反应过来要开口之际,她将一颗白色有些透明的番帮毒药抛到黑衣人口中。这药在灰暗的烛光下,根本就看不清,加之发作极快,是灭口的最佳上品。
她暗暗笑道:要不是我耳聪,发现有人在翻开房顶,你真以为我会对付不了你那几颗金针?想到此处,她冒着冷汗,她轻叹道:“幸好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则我就把殿下的事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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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福宁宫中,静得吓人,宫婢、内侍们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后坐在凤座上,坐得笔直,神色憔悴,目无焦距。
茹姿畏畏缩缩的走到皇后面前,怯弱的看着皇后,胆怯的说道:“娘娘,是奴婢没有派去得力的人,导致失败,请娘娘责罚奴婢,奴婢甘愿受罚!”
“哈哈哈、、、、、、茹姿呀!你觉得你派去什么样人才叫得力?是连皇上也杀了吗?”皇后那笑比哭都还难看,一个女人要杀另一个女人,却被自己的丈夫救下,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她贵为国母,她那样骄傲,她怎么受得了这个?
如果是其他人救了郑纤雪,她会好过一些,可是偏偏是她的丈夫,她越想越伤心。
“奴婢不敢!”
“茹姿,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皇上会去,居然还做了回梁上君子!”皇后将梁上君子这几个字咬得极重,她嘲讽的笑着,却难掩苦涩,她声音也无比苍凉。
茹姿看着皇后的样子,心疼极了,她的主子是天上的凤凰,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她轻蹙眉头,怜惜的看着皇后,想到刘纤雪,她眼冒怒火,她恨恨道:“娘娘,你放心,皇上不可能时时保护她,这次奴婢亲自动手,定要那贱人的狗命!”
皇后回头看着跪在一旁的茹姿,眼里闪过一丝严色,道:“你糊涂,现在的翠微宫重兵把守,你要潜进去,谈何容易!再说,你成事没有露出马脚还好,不成事或是稍有不慎,露出马脚,这罪你一个人扛得下来吗?德妃那个贱人定会抓住这个,咬死本宫,到时本宫不死,也只怕会禁足冷宫,再无翻身之日,这辈子只能在冷宫孤独终老,了此残生了。”
茹姿听了皇后的一番话,才恍然大悟,她道:“奴婢没能想周全,奴婢知罪。”
“罢了,你也是衷心一片,本宫没道理苛责你。”皇后轻轻叹息,,良久又道:“本宫且让她多活几日。等她死去,我就不信皇上会记挂一个死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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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中。
赵匡胤神色严肃,他看着回来禀报的岳泽,道:“可有查出什么来!”
岳泽俯身道:“回皇上,昨夜的女刺客是尚食局的一个烧火丫头,是去年进宫的,平时不爱与人接触,也没与什么人有过密的来往。最近这几日与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他说道最后,有些胆怯之色,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查到,他肯定赵匡胤会大发雷霆的。
“这么说来,也就是什么也没有查到,是吗?”赵匡胤眼色凌厉,面带愠怒。
岳泽侍候赵匡胤了这么多年,他深知赵匡胤这时要发怒了,他颤抖道:“是的,皇上!”
赵匡胤冷哼后,并没有发怒,他只是气愤道:“越是查不出来,就越证明有问题,朕原本想是那些不安分子的人,现在看来,到更像是宫中的妖魔鬼怪在作祟。朕自登基以来,不喜女色,不宠妃嫔,就是不想看到历朝历代的后宫争斗,如今看来,不论宠或是不宠,这后宫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他顿了顿,狠狠道:“朕给她脸面,她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朕翻脸无情了!”
岳泽自然知道赵匡胤说的是谁,他跪下道:“皇上,如今天下刚定,四海仍有不服之人,如果现在国母移位,终究会引起不少是非,纤雪姑娘固然重要,但是大局更重要。请皇上依天下苍生为重。”他抬眸看了看赵匡胤,见赵匡胤脸上的怒气消失,专心的在思考他说的话,他又道:“娘娘是个聪明人,皇上敲打敲打,她也许就明白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朕只是怕她明白不过来!”他的话中透露出些许忧虑,他叹息道:“也罢,就在给她一次机会,事不过三,当年孩子和昨日之事就算了,要是她再犯什么事,朕就数罪并罚,决不轻饶。”
“皇上圣命!”岳泽叩头道,在他低头和抬头的中间,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那笑亦正亦邪,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因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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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中。
慕云将皇上和岳泽的对话全讲与皇后。皇后听后,仰天大笑,她的笑声与笑容,与其说是伤心、难过,还不如说是绝望。
她是绝望了,她以为他对她多而不少有些感情,但是近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自恋,有多一厢情愿!
她苦涩的说道:“如此说来,要不是岳泽拦着,他到还真的打算把本宫给废了不成?”
慕云一桩跪下地上,低头道:“娘娘福泽深厚,皇上与娘娘一直伉俪情深,娘娘一定会稳坐凤座。再则这凤座娘娘不坐,也没有人比娘娘更配的了!”
这席恭维的话,若是平常,皇后一定会优厚的去赏赐,但是今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可笑,这凤座曾经是舍我其谁,但是现在,在皇上的心中可能刘纤雪那贱人更适合吧!皇后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