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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还请王婶将簪子放下,小心见血!”纪帝年纪轻轻,可他此时站在那里见着一女子挟持太后却能含笑开口,可见心性已不是常人。
偲茶在犹豫在踌躇,而纪帝不慌不忙的就那么瞧着偲茶,不催促也不焦急。倒是纪帝身后的陈嬷嬷开口了“姑娘,您将簪子放下吧,陛下在这里呢!”
帝心难测,故而偲茶不敢去相信纪帝,可偲茶信任陈嬷嬷。听了这话,偲茶缓慢的将簪子收回,而此时她的手也因为长时间紧紧握着簪子有些发麻。
太后得了自由,一把将偲茶狠狠推开,朝着自己寝殿里的几位宫人喊道“还不将这个刺客就地杀了!”
宫人们瞬间就准备朝着偲茶而来,而偲茶却冷了脸色。
“退下!”宫人们还未曾靠近偲茶,就听见纪帝的命令。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这人竟然胆敢刺杀哀家,难不成不该杀了以儆效尤?”太后不满的瞧着纪帝。
宫人们此时左右为难,可到底还是觉得纪帝年幼没有实权,故而脚步不停却缓慢几分朝着偲茶走去。
“违抗朕的命令,这种奴才还留着做甚!”纪帝的话没有丝毫的血腥,可跟在纪帝身边的那宫人朝着外面打了个手势,就见突然冲进来几位侍卫直接将宫人给拖走,而翠微嬷嬷有幸扶着太后免了一劫。
太后眼睁睁瞧着自己寝殿的宫人被人拖走,而他们怕是也没有活路了,太后不满的对着纪帝呵斥“皇帝这是要包庇这个刺客吗?”
偲茶瞧着太后对纪帝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太后不是纪帝的生母,可到底也是名义上的母后,且纪帝的身份在那,太后怎么着也得好生对待,可太后对纪帝的态度真是有够苛刻的。偲茶不禁思绪有些飘远,先帝离去的早,当时的纪帝被年纪轻轻的太后抚养,是不是经常被太后这般呵斥。
纪帝面色不便,没有丝毫觉得不悦的模样,只是反问道“刺客?母后,站在这里的可是王叔亲口所求的摄政王妃,是朕的王婶!母后觉得,今日若是杀了王婶,王叔回来后你我会有怎样的下场?王叔的怒气母后能够挡得住吗?”
纪帝的话让已经丧失理智的太后回过神来,她只光顾着嫉妒,却忘记纪周的冷血无情来,他亲口承认的摄政王妃若是真的在宫中出事,自己怕是也落不得好处,说到底,太后还是有些惧怕纪周的。
“那,今日这事难不成就要这样算了?”太后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她本想除去纪周身边的狐媚子,却不想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
纪帝和纪周如出一辙单薄的眼皮一掀,薄凉之态都敛入瞳孔中“那么母后以为呢?母后该祈祷王叔不知此事,不然...就是朕也帮不了母后!”
“他不会知晓的!”太后被纪帝说的心生恐惧,她朝着偲茶疾言厉色“今日这事,不许告知摄政王,听到没有!”
偲茶听了这话很是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现在她对这位太后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不告状,可是大人会不会问,大人会不会自己知晓,那我就管不了了!”偲茶很是无奈的说道。
太后被气的都要升天了,而纪帝却是眉目中夹杂了几分笑意来,他朝着太后说道“母后,朕就先带王婶离开了,这件事情朕会尽量为母后遮掩,但愿母后今后莫要惹是生非!”
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纪帝这样说,面子上着实过不去,可太后想到如今的纪帝已不是多年前的小儿,且今日之事还真的需要纪帝为自己遮掩,太后只能摆摆手“去吧!”
当纪帝带着偲茶离开太后寝殿的时候,听闻太后寝殿的瓷器第二日就重新换了一遭。
“臣见过陛下!”焦急等候在太后宫外面的苏意瞧着纪帝带着平安无事的偲茶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纪帝摆摆手,而偲茶在这里见着苏意也很吃惊,燕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因为她和苏意曾经的事情,两人都故意避免相见,故而两人已经很久未曾见面过,如今在这里见着苏意偲茶很是吃惊。
“苏公子?”偲茶不解的瞧着苏意。
苏意正准备将此事给遮掩过去,却不想纪帝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苏侍郎瞧见你只身入宫,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故而都求到朕那里去了,王婶这面子可真是大啊!”
偲茶朝着纪帝微微行礼,然后笑着说道“多谢苏公子今日之举,似乎我欠苏公子的越来越多了!”
偲茶行为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躲闪和隐瞒,这让纪帝面色顿时好多了,而陈嬷嬷却是从始至终面色不变。
“没,你我本就相识,今日就算不是你是他人我也一样这样做,既然你平安无事,那我就放心了!”苏意还是有些尴尬,特别是今日的偲茶顶着的乃是摄政王妃的头衔,更是让苏意觉得不敢直视,生怕惹人闲话为偲茶带来非议。
苏意朝着纪帝行礼就匆匆退下,而偲茶却只是叹息了声,她和苏意终究是有缘无分,算不得可惜。
偲茶并未出宫,而是被纪帝带着来到御书房,纪帝坐在楠木书案后“给王婶赐座!”
宫人连忙端来椅子,偲茶行礼后惴惴不安的坐下,此时陈嬷嬷已经先行出宫,御书房内除了伺候的两位宫人外就只剩下纪帝和偲茶。
“王婶莫要慌张,只是今日之事王婶受了惊,朕想留王婶在这里喝杯茶水安安神!”纪帝瞧出偲茶的不安来,开口就安抚了偲茶的情绪。
偲茶敷衍的笑了笑,反正她现在对这皇宫可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王叔一直孤身一人,朕一直都想让王叔成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王叔从不理会,却不想王叔说要成亲就要成亲,朕真的是诧异不已!”纪帝似乎在诉说,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明明外界传两人关系紧张,可偲茶从纪帝面上瞧出的却是他对纪周的慕濡之情。
“曾经觉得这世上本无女子可以配得上王叔,可今日瞧着也只有王婶这样的女子才可以与王叔比肩!今日之事的确是让王婶受了惊吓和委屈,朕今后定不会再让王婶受到此等危险!”纪帝的话语带着笃定和保证。
偲茶端着温热的茶水,素白的指甲绕着茶盏轻轻的转动了下,抬眸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纪帝。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息事宁人吗?”偲茶询问道。
纪帝显得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来,他点点头“有些事情朕不便告知王婶,可如今局势险峻,还望王婶可以多担待几分!”
偲茶对朝堂政事并不关注,可多多少少也听过如今的纪国朝堂被一分为二,偲茶信任纪周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可纪周不是这样的人难保别人亦是如此。纪帝毕竟是纪周的亲人,且年纪轻轻要面对这么多,哪怕偲茶心里有着怨气,到底还点了头“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纪帝听了偲茶这话明显松口气,到底也觉得亏欠了偲茶,故而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抛下政务陪着偲茶说了会话,还亲自留着偲茶在宫中游玩,甚至在宫中用了晚膳。
虽然偲茶并不喜宫中奢华,到底还是不忍辜负纪帝的好意假意的四处瞧了瞧,虽然和纪帝话语不多相处也不多,甚至偲茶觉得纪帝此人很是深不可测,但偲茶还是坚信纪周看中的且辅佐的人不会差。
偲茶刚刚踏出纪帝的御书房,就和匆匆而来的纪周迎面相见。
纪周的身上还穿着一身霜色铠甲,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冷风,他的面容夹杂着冰霜,浑身弥漫着数不尽的杀意来。
“大人!”偲茶雀跃不已。
纪周一个大步就将偲茶单手给抱了起来,哪怕在路上已经知晓偲茶平安无事,且已经被纪帝安排在宫中,但未曾前沿所见到底还是不放心。
“是本王不好!”纪周的额头抵着偲茶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带着歉疚,他的额头因为一路上的奔波冰冷一片。
偲茶早就因着纪周的声音软了心肠,此时又感觉到纪周迫不及待的前来,更是觉得心疼不已。
“哪里关大人的事了?是我自己不中用,回回都要大人为我操心!”偲茶伸出自己热乎乎的手轻轻的摸着纪周的额头,想用此来温暖纪周。
纪周被偲茶这动作给弄的心头酥痒,眉目缱绻“为你操心本王甘之如饴!”
偲茶忍不住窃笑,没有女子不爱听情话,更何况这话还是从纪周的口中说出,简直让偲茶如同吃了糖果般甜丝丝的。
“咳咳!”纪帝尴尬的站在御书房门口,他瞧着王叔王婶这般恩爱的样子,顿时觉得被酸倒了牙齿。
偲茶忍不住有些害羞,倒是纪周面色不变的将偲茶轻轻放下,朝着纪帝行礼后询问偲茶“可用了膳?”纪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朝着纪帝投去阴森森的目光,惹得纪帝觉得自己这么快就失宠了。
偲茶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为纪帝说了好话“陛下很是照拂于我!”
纪周冷哼一声“那是他应该做的!”说着,纪周转身就朝着西方走去,纪帝一瞧忙心里暗呼要坏事,哪怕他瞒着可凭着王叔的本事定是知晓偲茶在宫内的一切了。
“唉哎,王叔您等一等!”纪帝忙拦下纪周,顶着纪周的冷气讪笑道“王叔,朕也知晓今日这事太后她做的过分,可现在动了太后岂不是前功尽弃,万万不能因此打草惊蛇!”
偲茶就站在那里,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未曾听到,可偏偏这两人根本就不避讳自己,偲茶顿时觉得自己听到什么惊天秘密。
“那又如何,他胆敢动小丫头,就必定要付出代价!”纪周不为所动,嫌弃的推开纪帝。
纪帝无奈,他明白纪周的性子,此时纪帝转头朝着偲茶给了个求救的目光,偲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小跑着扯住了纪周的绣着巨蟒的袖口...